第12章 猎魔人（10）
浅睡了三个小时，不过因为冥想的关系，顾杭早八上课倒也算精神充沛。
由于教材还没有发下来，顾杭只好带着从图书馆借的书去上课。
踩点进了教室，嘴里叼着块三明治嚼吧嚼吧，少年四处搜寻着空位。倒是安东尼这货一看顾杭来了，急忙挥挥手让他坐过来。
“哟，早啊。”顾杭打了个招呼，习惯性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
“早啊。”安东尼顶着一双熊猫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昨晚和朱莉她们玩得太嗨了...哈啊...困死了...”
顾杭笑笑，三两口解决早饭，突然好想念红烧牛肉面，摇了摇头没再想这些。正好早上上的是植物学，他便翻开植物学和药剂调配的书，边听课边翻看着。下课时，安东尼准点醒来。
...
日子就在不断学习中飞速度过，很快，顾杭就从一无所知的门外汉变成了如今能够熟练掌握大部分基础炼成和一部分特殊炼成的炼金术师。他有时不得不感谢快把人折磨疯的填鸭式应试教育，毕竟正是扎实的化学知识让他攻克难点时更加顺利，同时掌握了部分极其特殊的复杂阵图。
“又过去了三个月啊...”顾杭查看着目前的世界精粹收集进度。
当前已收集15.2%，距离20%的目标已不算遥远。
“看起来猎杀怪物的收益要更高...?旅行的那三个月就直接收集了10%来着...”
感慨了一下这个对学院派不太友好的世界，顾杭检查了下自己的收获。首先，炼金学徒留下的药剂配方已经全部投产，包括简单的治疗药物——血之歌、短暂透支体能的强化药物——天之声、还有一种解毒剂——净雪。两种剑油也被顾杭成功复刻，学徒的存货也被一一明晰，除了上述三种药剂、两种剑油的成品外，斯科纳还花费不少进步买了一瓶强化感知的猫眼药水、和一小瓶液态烈性炸药。
顾杭庆幸当时自己没有乱喝东西，差点把自己炸死。
今天少年并没有选择接着宅在实验室，而是应安东尼的邀请，与他一起去“找乐子”。
聚会上的红发辣妹朱莉热情又奔放，她直接挨着顾杭坐下，满满倒了杯黑啤，眼神晶晶亮地盯着俊秀的黑发少年：“嗨，帅哥第一次来？我是朱莉，认识一下？”
“你好，我是顾杭，很高兴见到你。”顾杭露出得体的笑容，与她握了握手。
酒过三巡，朱莉的脸已微红，她对这个有着异国风情且谈吐幽默风趣的年轻人很有好感。不着痕迹地往他身上又靠了靠，少女殷红的唇带着淡淡酒气凑近了顾杭耳朵。
“帅哥你酒量真好...人家头已经晕晕的了...”
涂抹着淡紫色花汁的指甲轻轻抚过顾杭的风衣。
“麂皮的手感真是好摸...”她把声音又压低了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与魅惑。“等会儿...可以让我好好摸一摸吗？”
顾杭仍是面色如常。“好啊...希望你到时候别怯场。”
朱莉娇笑着捶了下顾杭的肩，乐不可支。
于是，在一片欢腾的氛围中又喝了四五轮后，哪怕是安东尼这个酒蒙子也不胜酒力趴在桌上和死猪一样了。
顾杭叫了两名服务生一起帮忙，摇摇晃晃地把一群人都抗到了楼上的套间安顿好。
掩上门的一瞬间，顾杭迷离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从嘴里取出一小块贴在上颚的贴纸点燃烧成灰烬。
酒精-水炼金图谱！
接着少年解下风衣，露出一身紧身劲装。大概检查了下随身物品，带上面罩，顾杭便借着夜色的掩护翻窗而出，又在草丛中找到提前藏好的剑，他看着手中狼人威廉的遗物，一枚银光闪烁的逆十字架。
“教会...”
三个月间早已打探清楚，今天正是本月的礼拜日，所有神职人员都将赶往都城中心的圣安德斯大教堂做大礼拜。所以，今天凌晨时，西区研究中心的守卫力量必定不如往常一样森严。
“让我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说来奇怪，教会的研究中心，居然使用的是炼金术。传统故事里水火不容的两个派系居然能够共生，也是奇怪。没研究过教典的顾杭此时有点好奇，究竟是魔改到什么程度的教义，才容得下炼金术堂而皇之地挑战神的权威？
思索间，他已来到研究中心附近。
乍一眼看去，旁人只会以为中心是座普通的纯白教堂，但顾杭知道这不过是伪装，真正的研究中心，在教堂忏悔室旁一处不起眼的木门之后。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个...因为蔷薇炼金学院组织学生参观过...
或许是教会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又或者能进入蔷薇炼金学院学习的贵族学生本身就算是教会一系的利益共同体。总之，教会压根儿没想到会有知情人员猛冲实验室。
接着黯淡的光与阴影，顾杭轻松绕开了昏昏欲睡的两名警卫，来到忏悔室旁。
正如他所料，这里根本没有神职人员驻守。走到木门前，顾杭知道，真正凶险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虽然有一颗大心脏，但研究室的大门还是用沉重的链条以及特制的锁保护了起来。
锁需要两枚互相能完美嵌合的钥匙碎片，配合教会独有的炼金术式合成的钥匙才能打开，而暴力破解对于秘银制成的锁而言几乎不可能完成。
秘银，一种对于任何超自然力量都存在天然抗性的神奇金属，希尔的银剑似乎就是镀上一层秘银后，才对怪物有强大的杀伤力。同样，炼金术式也很难摧毁一块定形后的秘银——即使术士们能通过银和不算很复杂的程序制造它。
钥匙是不用想了，他既没有渠道得到钥匙，也无法短时间内复刻出一把。
所以现在摆在顾杭面前的问题是，如何在不弄出较大动静的前提下，摧毁这块锁？
关于这个问题，顾杭参考了传统故事——掩耳盗铃，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弄不弄出动静是一码事，有没有人听到是另一码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