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案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莫诺擦干净黑板,转头看向台下的学生,“还没有把论文大样交给我的同学要抓紧了,我想你们也不想明年继续听我唠叨吧?”
台下的学生一片嘘声,尤其是罗姆,他看来是从刚才的痛苦中快速恢复过来了。
“走吧走吧,大中午的都赶紧去吃饭吧。”莫诺挥了挥手,于是教室里的学生们就涌出了教室。
克诺维正要和罗姆走出去,却被莫诺叫住了。
“克诺维,考虑过毕业以后做什么了吗?”莫诺对着罗姆摆摆手,罗姆翻了个白眼然后和克诺维打了个招呼就自己走了。
“还没有,我现在也只顾着考试和论文了。”克诺维毕恭毕敬地对着莫诺说道。
“以你的水平,考试和论文都不成问题,而且最后一年了,学校也不会再有奖学金发给你了,你没必要在成绩上死磕。”莫诺整理好台面,示意克诺维跟上他一起出去。
“我们这个专业除了继续搞研究,一般都会去图书馆或者教会做文职工作。”莫诺大步走在前面,虽然他年纪已经很大,但显然身体素质保养的不错,克诺维甚至需要时不时小跑两步才能跟上。
“我其实觉得你很适合在校留职,我最近的研究也需要几个助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向学校提交申请。”莫诺和向他打招呼的学生点头致意,继续说道,“当然我不是要你一定留下来,只是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仔细考虑考虑,有想法的话和我打声招呼就好。”
“好的老师,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克诺维脑海中翻找着对莫诺的印象。
在克诺维的记忆中,莫诺可以说是学校里最为关心他的一个老师,不仅对他的学业给予了很多帮助,甚至在生活上也给他提供了不少援助,比如帮他申请了贫困学生助学金。
“好了,你去食堂吃饭吧,我还有点事要回办公室一趟。不管怎么样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莫诺轻轻拍了拍克诺维的肩膀道。
与莫诺告别以后,克诺维在食堂简单吃了饭,就回了宿舍准备好好补个觉。
只是他刚要躺下,宿舍门就被人撞开了,接着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就传到了克诺维耳朵里。
“克诺维!克诺维你在吗!”
“在呢,别那么咋咋唬唬的,宿舍就那么大点地方你看一眼不就能看到我了。”克诺维忍着头疼站起身来迎上去,“我刚要睡个午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打扰克诺维睡觉的正是他的室友,范贝尔。
“我和你说,出大事了!”范贝尔拉着克诺维坐下,随手从桌上拿起克诺维的水杯大口喝起来。
“你能有什么大事,上次你这么说只是告诉我你交了个新女朋友,话说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别提她了,早分了。诶,我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范贝尔放下水杯,“奇怪,你今天怎么不说我乱用你水杯喝水了,以前你可是要和我好好掰扯几句的。”
克诺维听闻心里一惊,看来还是要有时间就看看克诺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些细节不注意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别人真怀疑起来也是个麻烦。
“不是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改吗,回头我自己好好洗洗就是。”克诺维拿起水杯放到另一边,“好了,还是继续说说你的大事吧。”
“对对对,被你一打岔我都跑偏了。”范贝尔略显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你还记得我在城西的商业街管理处工作吧?”
见克诺维点了点头,范贝尔继续说道。
“我今天起晚了,好不容易赶在迟到前到了办公室楼下,结果就看到一堆人挤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等我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保安官在拉警戒线呢。”
“我就拉了个同事一问,说是楼里出了命案,保安官们正在调查。”
克诺维听闻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难道死的人你认识?”
范贝尔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我到希望死的是我那个没人性的吸血鬼上司。”
“因为我在楼里上班,清完无关人员后保安官也例行问了我几句,我回答到一半就看到一大队教会的人来了,还进去了警戒线里面!”
“这有什么稀奇的,治安处本身就归教会管,严格来说保安官也是教会的人。”
“没那么简单!”说到这,范贝尔转了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克诺维,压低声音道,“不仅仅是大地母神教和死亡社的人,连海神教和日月殿的人都来了!还有几个奇怪的人,虽然和教会的人走在一起,但身上却没有那些教会的标志,对了,我瞥到他们带的手套上有个统一的图案。”
说完,范贝尔抓起桌上的纸笔快速地画了几笔递给克诺维。
“喏,这是你的专业了,看看这是不是什么其他的教会。”
克诺维接过纸,只见画法潦草的短剑和一根树枝交叉在一起。
克诺维看到这里在脑海中搜索起来,片刻他皱起了眉头:“这不是任何一个教会的标志,这是军队的标志,短剑代表他们是军人,树枝代表他们是大地母神的信徒。”
“军队?你看!我就说是大事吧!连军队都派人了!”范贝尔听完立刻大呼小叫起来,这次克诺维却没有出声抱怨他,他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大地母神教和死亡社的人出现还情有可原,毕竟有了命案,大地母神教作为掌权机构派人到场查看完全合理,而死亡社的人一向是有负责协助命案调查的,毕竟他们的信仰是掌管死亡的冥途。
至于日月殿和海神教,虽然他们也被允许在芬格萨斯境内传教,但有关具体的行政职能他们照理来说是绝对不被允许插手的,严格来说他们根本就是其他国家的政府的一部分,在芬格萨斯更像是大使馆一般的存在。
而军队,在没有战争以及大规模混乱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内的,不然范贝尔也不会不认识他们的标志。连军队都出动了,到底是什么命案…
“嘿,-嘿,克诺维!你还在听我说话吗!”范贝尔伸手摇了几下克诺维,把他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额,我在听,你继续说。”
“我看到这么大批人进去,就更好奇了,和问我话的保安官打听了几句,谁知他嘴巴紧的要死,愣是没问出什么,还被他呵斥了几句。”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急着回来跟你说这事了,反正看样子今天这班是肯定不用上了。”范贝尔撇了撇嘴。
“就这?合着弄了半天你到头来也是啥也不知道?”克诺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又进不去现场,我怎么知道里面具体的情况。”范贝尔翻了个白眼,然后站起身往外走去,“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不过过几天也许报纸上会有报道也说不定,当然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是教会会把这事压下去,毕竟连军队都来了,肯定不止命案那么简单。”
“这么快就走了?”
“难得回学校一趟,我找我的导师问问看有关我毕业的事,我可不像你那么聪明,还是得去套套近乎好让他对我手下留情啊。”说着范贝尔就走出了宿舍,重重的关门声后,宿舍里恢复了安静。
“命案吗…再奇怪也离现在的我太遥远了。”克诺维将范贝尔画标志的纸扔进空荡荡的垃圾桶,躺到床上闭上眼,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突然,克诺维脑中闪过了什么,他从床上跳起来,慌乱地拿起桌边的垃圾桶,里面只有刚刚扔进去的那张画有军队标志的纸。
那个写着汉字的纸团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