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中的抉择
晚上吃过饭后,我穿过了漆黑的胡同走向了热闹的广场。闪烁的霓虹灯璀璨夺目,人们载歌载舞,欢聚一堂,有许多小孩子自由自在的溜着旱冰,欢声笑语萦绕在我的耳边久久不息。就像是看到了许多年前的我一样。
不知不觉中,我竟入了迷。等到我父亲出来找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想家吗?回去的路上我父亲问我。
有点想家。我回答道
那要不然你明天就回去吧,等你回去之后让你妈在市里给你找个技校去学点东西吧。你不在我也不用天天担心你了,有时候我加班一晚上都回不来,晚上要是有人过来敲门可怎么办?
我又不怕!我已经16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怕呢?我跟在父亲的身后倔强的回应道。
哈哈哈……父亲听到之后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过,所以才不会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没经历过世面当然会觉得自己到哪都可以。可是抛开幻想来讲现实要比它复杂的多。
我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语重心长的对我谈心了。或许,从来就没有过?
离开这座城市前的最后一天,我父亲去给我买票。下午,我自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向窗外。鲜红的落日褪去了耀眼的光芒,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样矗立在玫瑰大酒店的上方。仿佛它和我一样对于自己的明天也感到迷茫。
晚上八点钟,父亲带我出去吃饭。然后在超市里给我买了一桶泡面和一瓶水。九点钟,我和父亲在火车站告别。登上二楼候车室,我透过窗户想多看几眼父亲的身影。他刚好在楼下也看到我了,冲我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我回去吧。当我再次望去的时候
我看到父亲的身影在黑夜中愈加模糊,直到彻底消失。原来小时候承载我梦想的肩膀,这个时候竟显得如此渺小。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想给他打个电话却始终没有勇气把号码拨出去。
十二点钟,我登上了回家的绿皮车。在厕所旁边蹲了一宿。第二天七点钟回到了家。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撑到了床上,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钟。醒来后只觉得我和我父亲从见面到告别这中间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后来我去了技校学习烹饪。最让我感到离谱的就是入学之前竟然还要考试!而且里面的题目难度完全就是小学生的水平。
现在的技校是不是都知道自己位于教育链最低端了,招生之前还要再恶心我一下,真的无语了就。我感觉其中最难的就是让我们回答一下某某的小说中女主角是谁?我当场懵圈,只写了一句:你看是不是我。
入学之后,我在学校里逛了一圈。整体设施算是比较老旧了,毕竟建校到今天已经二十多年了。教室里因为地震而遗留下来的裂纹是代表历史最好的见证。能入眼也就只剩中间那栋办公楼还算体面。
学校门口右侧和左侧分别有一个学院超市,再往北走就是米线馆。我到现在还依稀记得晚上如果嘴馋的话,上着晚自习的工夫就会给他们打电话订餐,等到下了晚自习就争先恐后的到米线馆后窗取餐。然后拿到宿舍去享受一番。
嘿!那个趴床上看手机的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我刚来学校报道的第一天,比较腼腆。听到有人好像是在问我,我赶紧站了起来。
是我吗?我叫曾雨珂。你呢?
我叫黄乐。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见面,
也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黄乐的面相看起来和他的名字完全相反。尤其是满脸的痘痘给人一种略带杀气的感觉。
但是他的性格很开朗,喜欢广交朋友,为人处世的手段也很成熟。明明比他大两个月的我在生活中还需要他的帮助,更重要的是,我们俩还来自同一个县城,所以经常以老乡自称。
张伟,个头跟我差不多高但是比我小一岁。脸上有些婴儿胖,第一次看到就有种想要捏一捏他脸蛋的欲望,长相非常很可爱,是我们宿舍集体团宠。
他无聊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安安静静的打游戏,尤其是早晨快要起床的前十分钟他就一个人默默的把床铺收拾好,又以百年不变的姿态开启了游戏之旅。
如果往游戏里面充钱就可以领到福利的话,那么我希望每天充十块钱能让我流着香喷喷的口水多睡会懒觉那也值了。可惜现实只会是我们班主任一边追着我踹,一边口吐芬芳,温文尔雅的向我问候。并不是向我开炮,大家千万不要误会。
说起我的班主任,他绝对是我黑暗生命中的一道灿烂的光。我们班主任姓赵,是一名体育老师(所以我刚才说他追着我跑上两公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由于我们班是秋季第二批学生,说白了就是参加第一批考试没有考上的又过来参加第二批考试的。
不过我很庆幸在考题如此“困难”的前提下没有赶上第一次招生考试。不然我就要与赵老师擦肩而过了。
烹饪系老师资源有限,赵老师就被临时拉过来做我们班主任了。我第一次见到赵老师的时候是在214宿舍里面,当时他穿着红色的短袖,妥妥的一身中年干部的打扮。
赵老师为人亲善,但是对我们的要求很是严格。自从教室里安装了监控以后,天天在办公室里看着我们学习。有看到谁在上课悄悄玩手机的,把视频录像截下来发到班级群里都算是客气的,有时候直接从办公楼跑过来拉到门外踹两脚,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万字检讨。
赵老师虽然不在烹饪系,可大多时候我们在室外练习翻锅的时候他都会陪我们一起练习,这种师生同乐的气氛在我眼中是最美好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