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统领
这时,裴原休已经回到指月客栈自己房间给王二交代事情。
裴原休:天一黑下来,你立即回山庄,把这里的情况给我妈和我二爸说清楚,让他们多派些精干的人手下来,保安队那边五个人,山庄的护卫再下来五个,最少得十个人,日本特务武器很精良,让我二爸想办法把保安队的机枪也运过来,明天晚上一举去端了他们。
王二兴奋地站起来:好嘞,我这就去收拾,这几天可把我给憋坏了。
王二转身出门,瘦无常李四看见王二走远了之后,想了一会。
李四:原休啊,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冒失,对方的实力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日本人是很难对付的,我们要不要借助常队长的力量。
裴原休:他们的人我都看见了,一共十四个人,四只冲锋枪,再加上留守的,顶多二十几号人,至于常队长那边,他毕竟是警察局的人,裴家世代不和官府合作,而且我抢了本来属于老曹的东西,老曹可能是官府的人。
李四:常队长今天告诉我老曹是直属于军统总部的特务,身负特殊使命。
裴原休:我要搞清楚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老曹身负的特殊使命是什么?他们会不会在搞什么阴谋,于生克已经把我列为嫌疑人正在到处找我,我如果和常队长合作,于生克应该很快就会追查抓到我,而且于生克知道我和常队长合作,对常队长肯定不利,我不想连累人家。
李四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李四:你给师父报仇心切,我能理解,但你万事要小心,我们不能低估了对手。
裴原休:知道了,师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情况不对的话,我会立即撤走。
李四点点头:那常队长那边我怎么说?
裴原休:他要再来找我,你就实说,已经转告我了,我说我忙完了这阵就去找他。
李四有些忧心地:那好吧。
这时陈小二跑进来。
陈小二:有一个姓沈的姑娘来找少东家,我说少东家不在这,那姑娘说她姓沈,说我给你一说你就知道了。
李四看着裴原休。
裴原休:是我的一个朋友,我给她留过地址,让她进来吧。
陈小二转身离去,李四也站起来。
李四:那我先去忙了,你有事找我。
裴原休也站起来:好的,师哥,你先去忙吧。
李四出去,沈未雪进来,两人笑笑点头,没有说话,沈未雪等李四走远,关上门,裴原休赶紧给沈未雪倒茶。
沈未雪没好气地: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今天去刘松仁家,他说你胁迫他的人朝奉天商会的人开枪,企图引发他们火并,你怎么这么能惹事呀你!
裴原休笑:我这不是在解决问题吗,要不是于生克这个鬼半路杀出来,我今天就借用刘松仁的人灭了他们了,不过你放心,我没有伤害刘松仁的意思。
沈未雪语气缓和了一点:你都把拿枪的人引到他家里去了,还说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裴原休:当时我就在刘松仁家院墙的外面看着现场,就等着他们动手哩,他们一动手,我就先结果徐鹏,然后看谁瞄准刘松仁就打谁,刘松仁也有二十几个拿枪的手下护着他,我当时都等他们开火了,不料这时候于生克偏偏闯了进来,我这不是没人手么,只好想办法借助刘松仁的力量。
沈未雪语气缓和了下来:现在你的计划失败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裴原休:我已经叫我师弟王二今晚回山庄调集人马,
奉天商会的地址我已经查到了,我们准备明晚一举去端了这帮日本特务。
沈未雪思考了一会儿:那你需不需要,我给刘松仁说,让他派人给你帮忙,反正在你的挑唆下,两边已经结了梁子了。
裴原休:不用了,我今天看他还确实像个汉子,我跟他手下麻辉还比较对靶,等我办完这件事,你陪着我,我亲自上门去给他道歉,我也不能让人太没面子,关键是我不想我们的事,让你夹在中间难受。
沈未雪笑:你这样说话还差不多,像个有胸怀的汉子。
裴原休笑:我本来就是,只是我们还没有时间相互了解。
沈未雪:我还是要提醒你,日本特务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你一定要小心,另你家里山庄那边一定也要加强防范,日本特务一旦查到你的家,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家里,用你的亲人来威胁你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是日本人一贯做事的方式,他们可不像刘松仁那样会在意江湖义气,你懂吗?
裴原休不笑了,站起来有些担心。
裴原休郑重地:你不提醒我,我倒确实有些大意了。
沈未雪:另外,你千万要小心于生克,这是西安有名的煞星,心狠手黑,人见人怕,因为人长的白净、漂亮,绰号叫“玉罗刹”,是“长安四鬼”之首,他一直在找你,你自己好自为之,我还有我的事要办,我走了。
裴原休恋恋不舍地:就这么走了,不多坐一会儿。
沈未雪又看了一眼裴原休,摇摇头。
裴原休:你的伤怎么样了?
裴原休:没事,你的土办法治伤治得真好,我也没换药,已经开始结痂了。
沈未雪:那就好。
沈未雪走了出去,裴原休想送沈未雪,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徐鹏甜水井据点门口,徐鹏送提着药箱的海丽丝出门。
徐鹏:谢谢你,海医生。
海丽丝:徐先生,别客气,他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徐鹏:好的。
海丽丝离去,徐鹏目不转睛地盯着海丽丝的背影看着,一个手下关门,徐鹏适时收回目光,表情有些失落。
徐鹏走进客厅问徐幕:这几天鼓楼下有什么情况没?
徐幕:鼓楼惊蛰鼓背后的红旗一直没有变绿,附近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徐鹏低头不语,这时徐符在两个手下搀扶下忧心冲冲地从客厅后门走进来。
徐鹏:为什么不躺着休息?
徐符:没伤着骨头,过几天就好了。
徐鹏:那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
徐符:我有些担心。
徐鹏:担心什么?
徐符:那个人今天打伤我,本来是想借刘松仁的人来消灭我们,现在他的计划没得逞,我担心他下一步会直接找人来对付我们。
徐鹏点点头:你的担心是正确的,我明天要和落樱去参加酒会,我估计他如果要袭击我们的话,有可能是明天晚上。你今天晚上带着我们的大部分人手去城外据点和徐青汇合,给我和徐幕各留两个人就行了,我和落樱明天办完事直接回城外据点。
徐符:明白。
徐鹏对着徐幕:你明天天黑之前潜伏在附近,不要锁死大门,闭着就行,开着灯,然后在附近看有什么人会来我们这里,如果是那个抢我们东西的人来,不要让他发现你们,等他们发现我们不在家,准备撤走的时候,你跟踪他们,就你一个人去,你带的两个人让他们回城外据点给我汇报,你记住,一定要跟踪到他们的住处,也就是那个人的老巢,我估计应该是在长安县沿山一带,那里应该有他的家人,找到那里,你听清楚了吗?
徐幕:这是我们找到他下落的一个机会,我不会错过的。
徐鹏:你千万要小心,我留辆车给你,你提前把车停在后门外,如果他们开车来,你等他们离开以后,赶紧开车远远地跟着他们。
徐幕郑重地点点头。
徐符:那我们为什么不一举灭了他们。
徐鹏摇摇头:如果我们和他们在城里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就全都暴露了,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要掐断他们的命脉的,懂了吗?
徐符:明白了!
徐落樱:那我们再也不会回这里来了吗?
徐鹏站起来:暂时的,找到他,杀了他,拿回东西,这里就安全了。
徐落樱:我没有那么乐观。
徐鹏:为什么?
徐落樱:我还说不好,但我知道一定是细节问题,我们可能遗漏了什么,我听说警察局为了对付我们,今年专门成立了特务队,队长叫常正,是个厉害的角色。刘松仁那边,我担心你们今天去找他,言语和行动上被他看出了什么破绽,这就比较麻烦了。
徐鹏:看来我们是有暴露的危险,我太大意了,我们今天去的时候,害怕对方人多势众,专门带了四只德制的新式冲锋枪,现在想起来,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这种冲锋枪,这边的人很少见到,刘松仁对武器应该很在行,而于生克更不用说了,我推测我们的武器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徐落樱: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任务刚有点头绪就被那小子给掐断了,现在又面临暴露的危险。
徐鹏:别担心,他们现在都只是在怀疑我们,还找不出来什么证据来,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增加行动的隐蔽性,另外你要尽量和我分开行动,明天晚上的酒会很重要,如果警察局和刘松仁的人都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他们知道你是奉天商会的人,明天你就什么消息也从他们嘴里打听不到了,所以今天晚上你也要去我们城外的据点,尽量不要让这两拨人发现你是我们的人,明白了吗?
徐落樱站起来:明白!。
徐鹏:你明天找时间去给房东把房租结清,告诉他我们过几天就搬走。
徐幕:明白!
指月客栈后院,裴原休和李四送王二。
裴原休:你记住,回去给我妈和我二爸说,山庄也要做好防范,一旦日本特务知道了我们的地方,很有可能进攻山庄胁迫我交出东西,千万不能大意。
王二:放心吧,师哥,我一定把话带到,让山庄做好防范。
裴原休:另外,你们明天下午过来的时候,要把枪支弹药做好隐蔽,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王二:我会小心的。
王二悄悄牵马出了院门,李四关上院门。
王二牵马出了院子,看看四下无人,飞身上马,朝城南方向跑去,消失在了黑暗中,黑暗中走出来赵探长,朝王二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又隐身到了黑暗中。
同一时间,在省会警察局于生克在办公室单人床上打坐冥想,于生克单身家不在西安,在办公室住,双盘如意跏趺加一个薄坐垫,用一条薄的军绿色军用毯子盖着双腿。于生克闭着眼睛打坐,但不能入定,于生克的眼中闪现着关于裴原休和徐鹏画面,。“徐鹏坐立不安地接着擦汗”的画面和“裴原休慢慢点点头:我会的”的画面在于生克的脑中合成一个各占50%的画面,合成的画面快速地在于生克眼前闪现。于生克睁开眼睛。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第五天,1940年4月18日,星期四。
在望原半山腰国军阵地上,38军17师一个炮兵营摆在半山腰,5个步兵营排列在炮兵两侧,每隔三五步便有一挺重机枪,形成一条钢铁防线,赵寿山头上没戴军帽,不穿外衣,端着一挺机枪在射击,同样装束的李振西也在旁边射击,炮兵营的大炮在轰鸣。打退了从下面向上进攻的大量日军。
参谋长陈子坚兴奋地走进第4集团军指挥部
陈子坚:日军36师团除留守张店的224联队以外,其余三个联队和37师团的一个增援联队已经全部进入了我军部署在淹底、望原的包围圈,96军新14师已经从张店北边切断他们的退路,和独立46旅完成了合围。
孙蔚如缓缓地:这场仗很难打啊!
陈子坚:是啊。
常队长和军统西北区电讯处处长三十岁的高段在某间茶社喝茶。
高段兴奋地: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凌晨,孙蔚如将军所部的38军赵寿山有意识地边打边退,已经将日军36师团的主力引诱到了望原,完成了对36师团的合围。
常队长激动地:太好了,只要这帮挨锤子的进入望原包围圈,我们就有可能一举将他们歼灭,为这几年频频吃败仗出口恶气。
高段:是啊,我们太需要打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了,希望这次能赢!
常队长和高段在对胜利的喜悦中憧憬了一会儿,冷静下来。
常队长: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高段:从最近截获的日本特务的发报电文看,是日本特务杀死了军统特务老曹夺走了”玉无生”行动的阳玉符,而阳玉符又被一个路过的不明身份的人抢走了。
常队长:这事李人是知道吗?
高段:目前还不知道,我是通过重庆军事委员会技术研究室的毛庆祥主任那里私下得到解码方法的,只有我一个人能解码,我解码以后没有把电文给他看,日本特务用的是日本民用发报机和普通电码的一个变种,不是日本军用的“九七式打字机”发报机和军用级别的密码,破译不是很困难。
常队长想了一会:你做得很对,我知道抢走阳玉符的人是谁,这个人我认识。
高段:我懂了,你认识这个人,那就好办多了。
常队长:你说他们用的是民用电码,不是军用级别的电码?
高段:对,编码程度达不到军用级别。
常队长想了一会儿:那看来这帮特务只是满铁调查部的人,应该还有一帮直属于日本军部的特务在潜伏着。
高段点头:是啊,你说的直属于日本军部的特务的发报机没有行动,我这边就毫无办法。
常队长:你那边现在的技术手段能锁定这帮日本特务的大致位置吗?
高段:这帮日本特务很狡猾,不停地变化发报地点,而且每次发报时间都非常短,等我们这边发现,准备锁定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根据最近几次发报的情况看,出现频次最多的地方在城西,初步估计这帮日本特务的据点在城墙内西南部一带,目前只能确定到这个程度。
常队长点头,高段考虑了一会儿。
高段:不过,李人是前一段向军统局总部申请了一套美国的先进检测设备和一辆电波检测车,有了这套设备,我想查出他们据点的具体位置就不太难了。
常队长:对了,李人是最近在忙些什么?
高段撇撇嘴:他为了讨戴笠的欢心,仍然在和军统西北特侦站的程幕义一起在挖空心思往陕北和陇东派遣特务。
常队长:我们不能大意,关于这帮日本特务的情况你可以直接电话联系我,其他的消息你让人给我送信,我们以后要尽量少见面,他们终究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高段点点头,站起身,压低帽檐,从后门走了出去。
常队长继续喝茶。
赵探长在常队长公室里,给常队长汇报指月客栈的情况。
赵探长:今天下午王二带回来十个人,开着一辆县保安队的卡车,其中有两个人抬着个扁长铁箱,是装重机枪的那种铁箱,我估计他们今天晚上会大举攻击奉天商会的人,我赶紧回来给你汇报,看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进行干预?
常队长站起来:这小子也太张狂了,你下去准备人手,我们准备去奉天商会的驻地。
赵探长准备走,常队长又把他叫住。
常队长:你等一下,这事还有谁知道?
赵探长:我从昨天早上起,我就一直盯着他,没有干预他的任何行动,期间也没有跟我们的人谈起过。
常队长犹豫了一下:我又想了一下,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我们还不能干预他的行动,否则线索就断了,你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回去休息吧,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折腾出来什么动静。
赵探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赵探长:另外有一件奇怪的事。
常队长:你说。
赵探长:这两天裴原休都去鼓楼附近转悠,朝鼓楼上张望,而且鼓楼附近一直有一个徐鹏的手下徐幕在定时蹲候,裴原休每次去的时候都有意避开了徐幕,我推测他们双方都在等待同一个暗号或者什么指示。
常队长低头沉思了一会。
常队长:你记住,关于这件事的所有情况,你不要和局里任何人提起,现在斗争形势很复杂,我们也搞不清楚,周围有没有日本人和汪精卫的人,我怀疑这件事后面有一个大的阴谋,所以一定要加倍小心。
赵探长:我明白!
身穿旗袍的沈未雪在家里将装好的狙击枪重新拆解开来,放回了手提箱里,沈未雪对着
镜子涂了点口红,又仔细检查了两把手枪,放进手袋里,提着手袋和手提箱出门。
沈未雪来到之前定好的统领夜总会对面旅馆房间里,端着装好的狙击枪对着夜总会大门,瞄准好位置,放下枪,提着手袋锁上旅馆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统领夜总会大厅里灯火通明,答谢酒会正在进行,西安的各界名流云集,夜总会舞台上挂着横幅:西安各界捐赠抗战物资答谢酒会,时髦歌星在演唱着歌曲,乐队指挥卖力地指挥乐队演奏着,各界名流端着酒杯,三三两两地在交谈,也有的随着音乐在大厅里翩翩起舞。孙毅穿着便衣和两个名流在闲聊,已经有些醉意的的刘松仁轻轻拥着沈未雪来到孙毅面前。
刘松仁:这是从热河来做生意的沈姑娘,对大哥很仰慕。
孙毅礼貌矜持地和沈未雪握手:哦,是沈姑娘,你好。
两个名流知趣地走开。
沈未雪热情地:孙局长,你好,我叫沈未雪,以后还仰仗孙局长关照。
孙毅上下打量沈未雪:未雪?
沈未雪:哦,我出生在未时,当时恰好天降大雪,所以家父就随兴给我起名叫未雪。
孙毅:未雪,沈未雪,好名字,很有诗意,令尊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呀。
沈未雪:孙局长,你过奖了。
刘松仁知趣地离开,一直在旁边等待机会的徐落樱趁机走过去和刘松仁攀谈起来,孙毅一边和沈未雪闲聊,一边朝徐落樱这边看,沈未雪也看了一眼徐落樱。
徐落樱:是刘大哥吧。
刘松仁碰到美女主动搭讪,有些惊讶。
刘松仁:怎么?我们认识?
徐落樱:西安的刘大哥谁不认识啊,跺跺脚,城墙都要抖呢。
刘松仁偷眼看一眼孙毅:不敢,不敢,这位姑娘言重了,你是......。
徐落樱:从哈尔滨来西安的,我和大哥同姓,叫刘樱,在西安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刘大哥多关照。
刘松仁:这个吗,好说,好说,你说你是从满洲来的?
徐落樱:是啊,哈尔滨。
徐鹏躲在远处暗处端着酒杯暗中观察着这边四个人,看见徐落樱和刘松仁搭上话,徐鹏脸上露出微笑。
醉醺醺地刘松仁:你们在西安有个奉天商会,知道吗?
徐落樱想了一会儿:知道啊,奉天商会的会长叫徐鹏,我们认识,不过最近听说,他们和刘大哥这边的人有点误会。
刘松仁说漏嘴:是啊,我们都在找一个叫裴原休的人。
徐落樱:裴原休!你是说你们都在找的那个人叫裴原休?
在一边和孙毅闲聊的沈未雪听见了这句话,连忙给刘松仁使眼色,已经有些醉意刘松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准备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思维混乱地刘松仁:哦,好像是吧,也可能姓惠,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是个误会,你要见到徐鹏,你给他说,那人是个贩卖玉石的,不是我的手下,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他别再找人家的麻烦了。
徐落樱达到目的,很轻松地笑笑:好的,我一定转告他。
这边沈未雪听到贩卖玉石的这句话,脸色有些变化,沈未雪心中暗暗叫苦。
孙毅一边看着徐落樱一边和沈未雪闲聊,有点心不在焉。
孙毅:沈姑娘来西安做什么生意呀?
沈未雪:家父喜欢古董,我在西安收集一些东西,另外也有一些热河那边的东西在这里出手。
孙毅:那好啊,西安号称“金石渊薮”,沈姑娘来西安做古玩生意算是来对地方了。
沈未雪看出了孙毅心不在焉和对徐落樱有兴趣,乐得脱身。
沈未雪:那孙局长,我初来贵地,以后生意上万一遇到了麻烦,还要孙局长多费心。
徐落樱和刘松仁分开,孙毅有过去的意思。
孙毅连忙:这个好说,松仁介绍的人,我会关照的。
沈未雪:那就先谢谢孙局长了,你先忙,我就不打搅了。
孙毅一边朝徐落樱和刘松仁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说。
孙毅:好,沈姑娘,你不用客气。
孙毅朝徐落樱和刘松仁的方向走过去,先和徐落樱点点头,然后悄悄将刘松仁拉到一边,沈未雪和徐落樱互相对视着,徐落樱挑衅地看着沈未雪,沈未雪和徐落樱对视了一会儿,喝了一口酒,端着酒杯,悄悄朝僻静处走去。
孙毅把刘松仁拉到一边。
孙毅:你以后能不能少喝点酒?
醉醺醺的刘松仁又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
刘松仁:知道了,大哥,今天这洋酒真好喝。
孙毅看看醉醺醺的刘松仁,叹了一口气,徐落樱端着酒杯在不远处朝孙毅微笑,孙毅也朝徐落樱微笑了一下,孙毅急于结束和刘松仁的谈话,孙毅拥着刘松仁的肩膀,又把刘松仁往僻静处拉。
孙毅变脸:我给你说啊,你听好啊,我接到报告你手下有人把烟土卖给西安天水行营驻军部队的士兵,你赶紧给我查出来是谁,让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要是再接到报告,我立马封了你的场子,你听清楚了吗?到时候别怪我手下无情。
有些困倦的刘松仁:明白了,大哥,我这就去查,我困了,先回了,我最近得了个好东西,过两天给你送过去。
孙毅摆摆手,刘松仁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一直在场外候着的刘龙和刘汉急忙赶过来,搀扶着刘松仁离去,孙毅调整一下脸色,迫不及待地朝徐落樱走过去。
孙毅彬彬有礼地把手伸向徐落樱,示意邀请徐落樱跳舞。
孙毅:我们又见面了。
徐落樱:是啊。
期待已久的徐落樱有些羞涩地把手伸给孙毅,孙毅拉着徐落樱走到了大厅中央,乐队指挥看见了,连忙指挥乐队换上了一首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大厅灯光暗淡下来,孙毅拉着徐落樱两人姿势标准的开始起舞,孙毅和徐落樱优美的舞姿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有几对加入了其中,其他人则围成一个大圈,静静观赏。
徐鹏在远处暗处端着酒杯暗中观察着孙毅和徐落樱,很满意地喝了一口酒,沈未雪在僻静处观察徐鹏、孙毅和徐落樱,然后放下酒杯,悄悄朝出口走去。
这时,麻辉一个人在一条僻静的街道大摇大摆地走路,身后传来于生克的声音。
于生克:站住。
于生克和两个手下杨探长和便衣乙走了过来。
已经回到统领夜总会对面旅馆房间里的沈未雪沈未雪端着狙击枪朝统领夜总会门口孙毅的车瞄准着,安静地等待着,房间没有开灯。
杨探长和便衣乙守在指月客栈饭馆门口,于生克和麻辉坐在饭馆里吃饭,桌子上有一盘酱牛肉、一盘花生米、一盘老虎菜、一盘凉拌皮蛋,一壶酒,麻辉吃菜喝酒,于生克没动,李四在饭馆柜台后面有些不安地看着这边,陈小二在擦着桌子,饭馆里没有别人。
于生克:裴原休胁迫你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他到底抢了徐鹏的什么东西?
麻辉喝酒:没有,他光说和徐鹏有仇,我问他什么仇,他也不说。
于生克:那他有没有提到老曹这个人?
麻辉吃菜:没有,他光顾着让我对付奉天商会的人,就不接我的话。
于生克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拿出钱包抽出两张10元面额的法币放在麻辉面前的桌子上。
于生克: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
麻辉客气:于队长,我也没干什么事,你给这么多钱。
于生克笑笑不说话,用下巴点点钱,麻辉赶紧把钱拿起来装进兜里。于生克朝柜台方向动动食指,李四过来站在旁边。
于生克微笑:知道我是谁吗?
李四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知道,于队长。
于生克:去叫你们少东家裴原休过来。
李四:我们少东家出去了。
于生克:什么时候回来?
李四搓手:这个说不好,没准,他自己在后院住,有时回来晚了也不敲门,就自己翻墙进来,我和伙计都睡着了也不知道。有时出去晚上就不会来,也不提前给我们下人们打招呼,就直接回长安那边了。
于生克站起身:你如果今天晚上见到他回来的话,告诉他,明天早上8点到省会警察局去找我,我有事要问他。
麻辉观察着情况也慢慢站起来。
李四:一定一定,我要见到他回来,我马上告诉他,明天一早让他去找您。
于生克收起笑容,又在桌上放下几张法币,大踏步地朝前门外走去。
李四和麻辉赶紧送到门口异口同声地:于队长,慢走!
李四看着门口,等于生克和杨探长和便衣乙走远了,连忙关了门,过来照着麻辉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麻辉捂着脸惊讶地看着李四,李四揪着麻辉的耳朵把麻辉带到吃饭的桌子旁坐下。
麻辉委屈地:怎么了,四哥,你突然打我干什么?
李四余怒未消:谁让你把于生克这个煞星引到我店里来的?
麻辉委屈地:我也不想啊,没事谁愿意招惹他啊,于生克刚才在街上截住我,问我到底是谁打伤我大哥的,我不敢骗他,就实说是你们的的少东家裴原休,于生克听完后说要请我吃饭,就把我直接带到这来了。
李四:你知道你坏了我们的大事不?
麻辉揉脸:什么大事?
李四:徐鹏和奉天商会的人是日本特务,我师弟正在对付他们,我们和日本人有仇,你现在把我师弟的底细透露给警察,谁知道警察里面有没有日本特务的人,而且警察知道了这事,我们就不好报仇了!
麻辉惊讶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徐鹏和奉天商会的人是日本人?
李四点点头:千真万确,他们在山下打死军统特务老曹用的东西和25年前打死我师父用的是同一种东西,叫苦无,这种东西只有日本人才有。
麻辉愣了一下,朝着自己刚才被李四打的那面脸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麻辉:怪不得我看他们怎么那么不对劲呢!我这臭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知道他们是日本人,我昨天晚上就和我大哥动手把他们全灭了,去年5月24号,我和我大哥全家五十多口......。
麻辉突然刷地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麻辉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李四看见麻辉这样,不好再说什么,低头叹气,麻辉擦干眼泪。
麻辉:四哥,不说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大哥,今天晚上就动手,灭了奉天商会的人,给你师父报仇。
一直坐着的李四摆摆手:不用了,我师弟已经开始行动了。
徐鹏甜水井据点院子外,一辆长安县保安队的卡车悄悄停在了僻静处,裴原休和王二带着十个人从车上下来,其中两个人抬着一个很重的扁长铁箱,在院子正门外潜伏下来,据点院子里亮着灯,没有任何动静,两个人打开扁长铁箱,准备架设重机枪,裴原休抬手示意他们停止动作。
徐幕带着两个手下在不远处盯着这边。
王二:师哥,好像不大对头?
裴原休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边在指月客栈院子后门外,于生克观察着后门外的情况,对杨探长和便衣乙说。
于生克:你们在这死等,看他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人和他一起,或者来找他。明天一早他要出门的话,不管他去不去局里,一个人盯住他,另一个人立即给我打电话报告。
两个便衣手下:是
那边在徐鹏甜水井据点院子外。
裴原休:你们先不要动,我过去看看,看我手势再进攻。
王二点头,裴原休快速移动到大门口,用手轻轻推门,们居然吱呀一声全打开了,可以看见院子和屋里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个人,裴原休迅速退回原处。
裴原休:不好,你带人赶紧连夜回山庄,路上不要停留,回山庄以后要加强戒备。
王二:那你咋办?
裴原休:我在这盯着,以防有人跟踪你们,这就是徐鹏摆空城计的目的,李师哥说对了,这帮人很狡猾。
王二:好。
王二带人收了重机枪,迅速上了卡车慢慢开走了,徐幕看着卡车开走,想起身去开车追踪,但顾忌裴原休仍然在院子正门外潜伏者,徐幕不敢动,双方在暗中僵持着,卡车越走越远,大颗的汗珠从徐幕脸上流下来。
统领夜总会大厅里,一曲终了,孙毅和徐落樱搂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周围人纷纷为他们美妙的舞姿鼓掌,徐落樱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从孙毅的怀里挣脱出来,朝场外存物品处走去,孙毅调整一下情绪,也往徐落樱走的方向走去,乐队停止演奏,孙毅一边走一边招招手,一个侍者赶紧快步赶过来。
孙毅用手指指楼上。
侍者会意点点头,迅速离去,孙毅慢慢朝场边的徐落樱走去,徐落樱从存物品处取出了自己的手提包。
主持人走上讲台对着话筒。
主持人:现在我宣布酒会结束,再次对大家为抗战前线的慷慨解囊表示崇高的敬意和谢意,再会!
大厅里的各界人士纷纷鼓掌,然后开始向大厅外走去。
在据点院子正门外潜伏者的裴原休估计王二他们已经走远了,站起身慢慢离去,不远处徐幕的两个手下看见裴原休离去,准备起身跟踪裴原休,被徐幕使劲按住,两个手下不解地看着徐幕,徐幕努努嘴,两个手下看见常队长从暗处出来,不紧不慢地跟着裴原休。徐幕和两个手下等常队长走远了,急忙冲到院子门口,锁了大门,绕到院子后门进去关了全部的灯,然后在开车迅速离去。
各界人士纷纷走出统领夜总会的大门,有的走路,有的坐人力车,有的开汽车,纷纷离去,只剩下了孙毅的车停在门口,统领夜总会门外对面旅馆房间里,身穿旗袍的沈未雪端着狙击枪朝孙毅的车瞄准着,焦急地盯着统领夜总会门口孙毅的车,孙毅却始终不出来。
孙毅拉着徐落樱的手朝楼上统领夜总会酒店的客房走去,徐落樱另一只手拎着手提包。刚才的那个侍者假装下楼趁徐落樱不注意乖巧地把房间钥匙递到了孙毅手里,顺便从孙毅手里拿走了叠在一起的两张百元的法币。
沈未雪端着狙击枪朝孙毅的车瞄准着,夜深了,统领夜总会门口空无一人,霓虹灯也灭了,只有孙毅的车孤零零地停在门口,沈未雪活动活动肩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脸红,沈未雪露出厌恶的表情,愤怒加失望的沈未雪动作激烈地开始拆解阻击枪。
在夜总会酒店客房里,孙毅和徐落樱的衣服脱得满地都是,二人倒在床上,开始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