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诡异
刘协也不太确定,正想侧耳去听,那声音却戛然而止。
刘协和王月如四目相对,脸色几乎同时煞白。
怕也好,不怕也好,那都是在没遇见之前的一种心理感受,等真遇到之后,对未知的恐惧都会让人出现生理反应。
刘协感觉口干舌燥。
“呜……呜……”
就在这时,那哭声突然又一下响了起来,而且离他们更近了。
这一次刘协也能确定,那就是婴儿的哭声!
荒郊野岭,破败驿站,雨夜子时,婴儿啼哭!
王月如这会儿什么感受他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已经炸毛了。
眼前的驿站仿佛是坟地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他们就坐在那坟堆之上!
“我们出去看看?”
王月如缓过神来,开口提议道。
刘协愣愣地看着她,你是真不怕啊,他感觉自己之前想要保护她的想法有点搞笑。
“还是别了吧?我觉得那个驿丞的建议挺好的。”
刘协咽了口口水说道,他拥有丰富的恐怖片经验,深知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
王月如想了想点点头。
刘协松了口气,这种时候有个听话的队友还是很合适的。
“吱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
王月如一下从床上下来。
“不是隔壁的。”
刘协摇摇头。
“吱呀~”
然后,又是一阵开门声。
这下是隔壁的。
王月如从床头拿起匕首,刘协也从床上站起身。
两人目光都望着门口方向。
他们现在有一点不确定,是房间里的人自己推门进去的,还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打开了门。
是前者的话他们当然出去就好,但如果是后者,也许在他们打开门的瞬间,外面突然会蹦出来什么东西的脸,那就真的要了他们半条命了。
“嘚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而且婴儿的啼哭声又一次消失不见。
王月如拔出匕首站到刘协身前。
刘协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是我。”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是李成梁的。
刘协听到后长松一口气,从王月如身后走过去,把门打开。
李成梁站在门口,面色如常,他的旁边站着马夫,马夫手里端着个烛台,脸色煞白,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这至少说明一件事情,刘协和王月如他们刚才并不是幻听。
“刘安阳提着剑出去了。”
李成梁开口道。
“你们呆在屋里不要动,我跟出去看看。”
说完,李成梁转身下楼。
马夫马上拿着烛台进了刘协他们的房间,而且快速关上门。
“呜呜!”
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响起。
而且这次直接是在窗外!
马夫手里的烛台吓得直接掉在地上。
刘协身子也是一下僵住。
如果不是屋里还有个烛台亮着,他能被吓晕过去。
王月如这时拿着匕首直接往窗边靠近,她是真有点勇。
刘协看到后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一把拿起桌上的烛台,然后走到王月如身边。
王月如转头看了一眼刘协,点了点头,然后回头一把推开了窗户。
窗户打开,一股冷门灌进来,直接吹灭了刘协手中的烛台,房间内顿时一片漆黑。
这一瞬间,除了他们的心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砰!”
身后有一阵闷响声。
刘协感觉自己的手被一把握住。
这一下,王月如不怕也怕了。
刘协的呼吸一窒,但是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时却突然慢了下来,他突然间不那么怕了。
就像人饿过了点不会再感到饿了一样,他现在的恐惧已经超过了临界值,没有被吓晕,反而不那么怕了。
他握紧了王月如的手。
就在这时,空中一道闪电划过。
窗外是后山的竹林,一闪而过的瞬间,他们看到了刘安阳的身影,他正朝着山上的方向跑去,那也是婴儿啼哭声传来的方向。
刘协这时松开了王月如的手,然后在床边翻找起火折子来。
这完全就是在黑夜中摸瞎。
不过也多亏他之前有预防这种情况把火折子放在了特定位置,很快他就拿了出来。
吹燃之后,他看到了不远处晕倒的马夫,应该是刚才被吓晕的。
他把烛台重新点燃,接着拿到窗边。
这会儿没风,但是烛光能照亮的地方有限,他们目光所及之处早已没了刘安阳的身影。
也就在这时,婴儿的啼哭声再次消失。
他们等了一会儿,那婴儿的啼哭声没再响起,就像是跟着刘安阳一起消失了。
风再起,刘协护住烛台,王月如伸手把窗户关上。
“也不知道成梁跟没跟上。”
刘协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然后把马夫也扶到凳子上坐下,然后去掐他的人中。
他们先前的恐惧主要是来自那时有时无的婴儿啼哭声,那声音不再,他们也逐渐平静下来。
马夫在惊叫声中醒来,看到刘协后才安静下来。
“我们出去看看吧。”
王月如说着起身,把挂在床沿的弓箭取了下来。
刘协点点头,李成梁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不不会遇上危险。
他们让马夫留在房间,接着两人一起开门出去。
刘协手捧着烛台,王月如手持弓箭,弓上已经搭着箭。
他们走到楼梯处,刘协这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看着右上房那边打开的房门。
“先去那边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王月如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到了右上房,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荡荡的,甚至连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
“奇怪。”
刘协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
王月如疑惑地问道。
“刚才你有看到刘安阳背着包袱吗?”
王月如听到后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刘安阳提着剑出去是正常的,毕竟那婴儿啼哭声太过诡异,但是他没道理背上包袱。
但是现在,包袱也不见了。
也就是说,消失的不止是刘安阳,还有他的包袱。
刘协这时伸手去摸了一下被褥,脸色骤变。
没有一点温度!
消失的不止是刘安阳和他的包袱,甚至可能,他就根本没来过?
气氛在这一刻诡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