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我们一起走...)

三穿(我们一起走...)

而她每天虚度光阴虚度得有些乐不思蜀。

主要是这辈子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整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高床软枕披头散发。

薛盈更是让厨房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厨房里面的吃腻了,就差人去外面的酒楼给她买。

短短十几天,卫听春原本婀娜的身段快毁了,眼见着脸都圆了。

薛盈又开始上朝了,而他身边多了一个美妾,并且娇宠无度的事情不胫而走。

皇帝似乎终于开心薛盈能人道了,给他赏了一大堆金银器物,其中还包括整整两匣子落红香,生怕薛盈又不行。

卫听春看着堆在她面前的一大堆金银器物,忍不住拿起一个金元宝,送到嘴边咬了一下。

低头看着上面的牙印,有些忐忑地问薛盈:“这些……真的都给我?”

薛盈一身朝服,坐在桌边上喝茶,龙章凤姿玉贵金尊,闻言连眼皮也未曾抬一抬,淡淡“嗯”了一声。

“给你打的珊瑚头面,还有一些新裁的衣物,今日下午会送过来。”

薛盈抬眼看向卫听春说:“我从宫中要过来两个手脚勤快的婢女,以后就留在你身边贴身伺候。”

卫听春后面的话根本没听进去,不可否认地她被薛盈的豪气震住了。

虽然他在自己穿越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一屋子东西都送给自己。

但是有些东西例如花瓶屏风这一类的,在其他的世界出手也很麻烦,系统空间也不太认这些“古物”。毕竟十方世界,多“古”的都有,这些东西并不稀奇。

除了原始世界,黄金基本上在每个世界都很值钱。

在系统空间换积分也是十分可观的,卫听春粗略估算了一下,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这些黄金换成积分……她这些天折损的积分基本上填平了还能赚不少。

她看着薛盈的眼神都开始发光了,她以为薛盈注定是个“赔钱货”了,没想到他还是个能下金蛋的鸡啊!

不过她也没有马上就被唾手可得的财富冲昏头脑,系统对穿越者敛财这一方面也是有非常多的硬性规定的。

毕竟爱钱的人多不胜数,曾经就有穿越员穿越之后不做任务,整天琢磨着利用自己横跨世界的知识和便利搞钱换积分。

最后敛得太疯狂了,把世界秩序都弄崩的事情。

系统这些年一直都在出台很多限制的政策,例如其中最狠的一条,便是穿越者在小世界所得的钱财,自己利用降维思维赚取的一律可以在小世界享用,却不能带走兑换积分。

必须得是有人无条件地赠与钱财,还得是在不影响世界秩序的前提下才能兑换。

也就是说,薛盈给她这些,她收可以,但是必须找到“合理”的方式带走。

不能是突然消失,引起他人的怀疑。

卫听春对着满满一匣子黄金,动起了歪心思。

而薛盈大概是见她实在喜欢金子,晚上睡觉也要搂着,他几乎每一天,都会给卫听春带一些回来。

有时候是簪子、有时候是耳环、有时候是手镯、反正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金饰,又好看又好戴。

如此奢靡无度的日子,一错神,便又是好几日,等卫听春回过神开始打算退出世界的事情,已经是八月初七了。

这天薛盈也是晌午过后回来,回来的时候,卫听春正闲着没事儿,把自己头顶上插满了金簪。

薛盈一进屋看见她一愣,卫听春问他:“你说,我要是这样出门,会被抢吗?”

她琢磨着这个世界让薛盈掐死她是

不能够了,剧情注定是崩了,她可以设法跑出去,然后这般穿金戴银装作不经意走进一处巷子,“合情合理”地被打劫而死。

或者去九皇子府邸附近晃悠晃悠,九皇子派个人杀薛盈,结果变成了薛盈千娇百宠的“美妾”,她一出现,定然被拖去弄死。

薛盈听卫听春这样说,哑然失笑,把袖口之中攥着的,他产业的铺子里面新打的金簪拿出来。

在手上转了转,走到卫听春的后面,看了一眼铜镜里面“满头开花”的她,调整了一下她的簪子,寻了个得宜的地方插在了她头上。

卫听春像个炸毛的金鸡,对着铜镜咯咯咯笑开花。

两个人照常自如相处,甚至每天晚上住在一起。

他们明明就不熟,也根本完全不是来自一个世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有很多事情可以闲聊。

薛盈会毫不避讳和卫听春说朝堂局势,卫听春足不出户,躺在床上知天下大事。

在听到薛盈用一种非常平和,仿佛在议论旁人的淡漠语调说,“我只是我父皇手中的一把刀,如今大皇子声名在外,羽翼丰满,又有军功在身,等冬日里他从辉南边境回来,我父皇便会将我鸟尽弓藏。”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薛盈的手臂贴着卫听春的。这是过于亲密的姿态,但是他们却已经习以为常,且他们之间并无半点旖旎扭捏之意。

“你父皇何必要这么做?你不是还救过他的命吗!”卫听春简直觉得皇帝是个禽兽。

“他就算不想要你做太子,他难道就不能把你废了,然后封一块地给你,把你赶出皇城去做王爷不就行了!”

卫听春都要愁死了,她甚至不敢往下听了。

真的,知道薛盈的事情越多,便越有种泥足深陷之感。

她只是代入了一下薛盈的境地,就好像陷入了蛛网之中,成了那其上被禁锢的小虫,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薛盈这四年乍一看从人人厌弃的皇子,变成了风光太子,但是实际上根本是四面楚歌。

卫听春给薛盈出谋划策,侧头看他道:“要不然……你若能舍得下王权富贵,就多敛一些钱财,在皇帝发难之前逃走!”

“你不是好歹能让皇帝的耳目无法探入你的太子府吗?你只要假装称病不上朝,直接跑了算了。这国家又不止大乾一个,你跑去别的国家,换个地方生活!”

薛盈闻言深以为然,十分赞同,他的眼中甚至闪出了一些光亮。

他也侧头,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灼灼地看向卫听春,问她:“你会跟我一起跑吗?你说过的,你没有家人,我们一起走。”

薛盈甚至坐了起来,他看着卫听春说:“我虽然未曾出宫生活,但是我能吃苦,我的头脑也还算聪明,我能让你过得很好。”

薛盈似乎是彻底兴奋了,短促地笑了一下,声音甚至有点疯狂,他说:“你不用怕被我的身份连累,我可以把自己的脸毁掉,划花!”

“到那时候没人能够人认出我们,你想去哪个国家,我们都可以去。”

“你看的那些山水志,我也全都看过!我们可以去领略辉南大漠的壮丽,去潮汐国看海。”

他期待无比地看着卫听春,眼睛亮得慑人。

但是卫听春却卡住了,她……马上就要退出世界了。怎么可能跟着薛盈到处跑?

她已经策划好了,而且尝试过了,薛盈并不限制她出太子府。

就算他限制,她也能寻一处偏僻地方,伪装出她和九皇子的人接头,而后被灭口的样子。

毕竟她是九皇子的人,她这样死十分

“合情合理”,这也是她一开始决定留下一段时间,帮助薛盈的假象。

可是她是没有料到,薛盈的麻烦何止不能人道这一点。

他简直如在刀尖起舞,火中取栗。看似风光恣肆,实则是皇帝对上氏族门阀,为自己的大皇子铺路的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要折戟沉沙的。

就连满朝文武,也都对皇帝的用意心知肚明。

因此他们素日纵使弹劾太子作为,但是大部要命的事情全都压下来了。只等大皇子回朝,便万箭齐发,以他的德行亏损丧心病狂,来给大皇子博一个贤德仁厚,堪为国储的好名声。

但是对这些件事,卫听春真的无能为力。

她只是个炮灰穿越员而已,她甚至在这个世界停留都是违规的。

因此她也坐起来,心疼薛盈心疼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连活着都这么难。

但是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因此她道:“九皇子不会放过我的。”

她不敢看薛盈明亮起来的眼睛,她之前还不知道薛盈为什么双眼蒙满了阴翳,死气沉沉的完全不符合这个年纪。

她这些天一点点看着薛盈的眼睛亮起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他亮起来的是希望,是期待。

可是……这她如何能给?她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来毒害你之前,九皇子便已经买了我的命,他不会允许我活着。”卫听春眼神躲闪道,“我答应帮太子一段时间,如今……再没有其他事情,能帮太子了。”

薛盈看着卫听春,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

他长发散着,盘膝坐着,慢慢垂下头,身上的那些生机,似乎一寸寸被抽离。

眨眼之间,卫听春只用余光,都能感觉到他如同木偶。

可是卫听春必须在积分翻倍之前退出世界,她呼吸都放缓了,默默咬住嘴唇。

薛盈这样了无生气地坐了一会儿,而后缓慢起身下床,穿着一身中衣,赤着脚,活鬼一样飘出了屋子。

他很想质问卫听春,你到底来干什么?是来救我,还是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到底是神明,还是魔鬼。

他五岁的时候本来会死的,是一碗参茶吊住了他的命。

他十五岁的时候,本来能舍半条命逃离这深宫漩涡,拖着残破病体度过余生,如她所说,做一个时日无多的闲散王爷。

但是她又出现,照顾他、温暖他、告诉他要好好活着,说了一遍又一遍。

耳提面命要他讨好皇帝,教他如何在宫中与他的兄弟周旋,要他长得强壮,要让所有人都不敢惹他。

他舍了命替皇帝挡剑,这样定能博得皇帝重视,他也唯有这一条路,能讨好向来厌恶他的皇帝。他欣喜若狂地等着回去告诉她,连血流如注都没觉得疼。想被她夸奖。

可她却死在了他的面前,以那样一种方式,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他。

现在没有人敢惹他,因为他就是一条连皇帝不敢动的氏族,他都敢抄家放火的疯狗。

确实没有人打他骂他了,可他还是吃不出滋味,感觉不到冷暖,每一天都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样真的是“好好”活着吗?

老九想杀他的事情,薛盈早就知道,当时他看避火图看得想死,他给了那小婢女混进来行刺的机会,可她又来了。

薛盈走到外面,对着一弯无星陪伴的冷月仰起头,苍白的脸上无声布满泪痕。

薛盈无声看着月亮,很久都没有动。

他一夜都没有回来,卫听春也一夜未眠。

有些人有些牵绊就是如此,一旦开始,便是业障,一旦牵扯不清,甚至相处得越久,便正如粘连的皮肤,撕一下,便是血肉模糊。

第二天薛盈下朝是被抬回来的,半张脸红肿可怖,整片后背因为受了鞭刑血肉模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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