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王进救母识纹龙
王进趴在床上,眼神呆滞,好就才被后背的刺痛缓过神来。王进的母亲看见王进这般也是含泪欲哭,慢慢地给儿子包扎背上的伤口,把伤口里的木屑小枝拔出来。
王进又想起自己白天的经历,连背上的疼一并忘了去。
话说在东京开封府汴梁城中,有一高二,平日里不务正业,喜欢舞刀弄枪,还耍得一手好球,都叫他高俅。这高俅球技好讨得赵诘欢心,后来赵诘称帝,高俅也有了官位。可这官位不偏不巧就落在了王进身上,王进旧时在大街上看见高俅领着几人厮混耍赖,打得高俅三四个月没缓过来。
高俅上任当日一眼就在花名册里瞅见了王进,王进先前本就伤病在身请了假,高俅不依不饶,非要王进来殿帅府来。王进拖着病躯来到殿帅府马上就被质问:“你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正是。”王进知道自己被认了出来。
“你不过一个舞刀弄枪的,托了谁的势,敢在本官上任的日子矫病玩乐去!”高俅仰靠在座椅上,玩乐地瞧着王进。
“来人,打他几十大板。”高俅呵斥。平日里与王进交好的官员连忙求情,可高俅硬是不依不饶,越说越起劲,后来一直打到王进晕去才罢休。
王进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后怕,到不是怕日后日子不好过,大不了辞了官也能找个人家做武师,怕得是自己在昏厥之即看到的高俅。
那高俅坐在上座上,拍腿大笑,对着正在受打的王进连连叫好,不时斥责:“用力打,刚才那一板不够起劲,从新打。”王进往上望去,那上座上恍惚间还多出些东西来。
宽大的座椅上哈哈大笑的不是高俅,是一具骷髅,还跟着旁边的看不见的何物交谈,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物何其得庞大。
骷髅看见王进在看自己,先是一愣,随着骨头咣当砰响,原本在距离十几米台下的王进看见骷髅好像就在眼前。王进已经被吓得顾不上身体的疼,身体的触觉让自己知道自己就被人按在地上,背后拍着板子。看眼前坐着的骷髅近在咫尺,仔细瞧去,那白骨不是白,是眼白,原本发黑的骨头上结满了一簇簇的眼睛,像是树枝上的福寿螺卵簇拥在一起。两个空洞的眼眶离得王进越来越近,王进感觉自己好像被那一簇簇眼睛簇拥着一样,感觉浑身发毛。
王母从王进背上拔出那新木板棱抽打在身上时嵌进去的木屑,不见王进喊疼一声。连忙晃晃王进,王进才从回想中抽出神来。王母看着儿子这般:“你可别吓我,本就伤病在身,莫要想事了,安心歇息。”
王进下定决心,也是害怕:“母亲,这高俅并不打算放过我,你我出逃吧。”
王进不愿再回想那当时一眼,脑海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他要逃走,极力劝说母亲执意要走。母亲边跟着他连夜收拾行李,出城去。
王进也顾不上马车,拉着母亲出了城悬着的心才放下。王进并不是害怕高俅日后加害于他,是那脑海里的恐惧,每回想一秒就多一分恐惧,甚至不敢闭上眼睛。
连着几日奔程,王母生了寒病,咳嗽反复。过去几日奔程,在路上看见了自己的画像,料到高俅知道自己逃跑恼羞成怒贴了缉文,也不敢在城县中去,寻到几间破屋住下,想着去投奔延安的老种经略相公。
第二日清晨,王进就从噩梦中惊醒了。站起身听见门外有棍棒声,出门察看,看见一乞丐模样的男子,蓬头垢面,身上黑龙纹身九条,
在舞棍练功。王进看此人武艺不精,再观这地界,虽房屋残破不堪,但是个大户人家不假,不知为何破败了,旁边还架着兵器架。王进手痒,挑了条破棍拆了那乞丐一招。
乞丐一愣,也不停下,接着招架过来,嘴里还嚷嚷着:“你这厮,刚才我疏忽了,再来再来,”说罢就朝着王进面门捅去。王进心想这乞丐原来是个癫子,看着又瘦弱,便处处躲闪,并不出手。
乞丐又自己在那里冲着旁边喃喃:“他若赢了我,我便拜他为师。”
王进没有办法,托棍向前,乞丐抡棒而上,王进一个回身,徐晃半招,本打出去的棍子又擎回去,往乞丐怀里直顶,乞丐便倒在了地上。王进急忙上前扶起,那乞丐连忙从旁边找了条木板,让王进坐下,自己拜道:“我枉经那么多师傅教导,不抵半分,师傅请收徒儿一拜。”
王进看着这癫子傻了眼,不禁哈哈大笑,玩笑说道:“好,咱家就当你的师傅,来!师傅先叫你一套棍法。”王进说罢便握紧棍来,使得大风车似的转……
史进穿好束腿,一早就到了后院,开始舞动棍棒。史进幼时就好练武,后来父亲看他无奈,便请了师傅教他,可史进天生悟性超人,习得武器反手就能打得师傅,弄得好几个师傅气急败坏,十九岁时已经换了八九个师傅,后来没人敢教,又游街混杂,不知从那里请了位技艺高超的瞎眼刀匠,在肩膀胸膛纹了九龙花绣。只到遇见王进这一八十万禁军教头,深知自己武功不强,便自己认了这个师傅,如今已有半年。
自从认了王进后,史进一改以往懒散性格,凡是王进所说要点,都每日多练,早起晚休,心无他物。王进在史家村休养了半年,史进也已经学武有成。
小道士端来一碗热茶给了老道士连忙问:“师傅,你说这咱们这回能成嘛,万一不成丢了性命其不白走一遭。”旁边另一个略大些的小道士也一同带着疑惑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端着热茶,押一口热气道:“你们也看出来了这邪法不同往常,不过经此一程你们的道心也就多走一分,莫要慌了,慢慢瞧吧。”
师徒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歇息……
史进这天被王进告知已经学成,很是高兴自己已经学好了师傅的所有武艺,便出门游逛顺便买些吃食孝敬王进,在大街上碰见猎户李吉,连忙赶上去叫住问:“李吉,最近怎么不见你上山猎野味,我馋你那野味馋得很。”
李吉立刻抱怨了起来:“最近那少华山来了一道山贼,安营扎寨,现在没人敢去山上打猎了。”
“山贼,都是何人?”史进今日也没听别人说过,连忙问道。
“听说,那做头的大王叫神机军师朱武,二大王叫跳涧虎陈达,三大王叫白花蛇杨春,三人各有一般武艺,各个高强,平日里打家劫舍,让县里通缉三千贯钱。”李吉顿了顿,瞅向史进,接着又说:“我还听说……算了,怕就是那些嘴闲人乱传的。”
史进这一听当即不让李吉走,李吉这才松了口:“他们说,那兄弟三人盘踞少华山,听得史家村有一九纹龙史进,说要把这九条龙一条一条扒下来,这才使得那史进近些日子不敢出门。”
史进一听当即气得跺脚,恨不得把地上踩出两个大坑来。当即就打算招集人手挑了那贼窝,急忙往家赶去。
那李吉早就不见了踪影,三人望着史进往远处走去,小的问老的:“师傅,您看我激他演的好不好。”
老的说:“那是你演的嘛,要不是为师神通,你怕是早泄了皮囊。”
小的急忙迎合:“是是是,师傅您说的对,走吧师傅,咱们先回去歇着。”
没过几日,史进就集结了三四百人马聚在了史家村,史进是一刻也等不得,王进也随着史进一同上了山去。史进到了寨前,立刻呵斥教三人出来迎战。
这寨前也无人看管,片刻寨门打开,出来三人三马,为首军师朱武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也不着武装,抖一浮尘,后随着陈达杨春二人,各拿一枪一戟,陈达圆目宽眉,双眼放光,真如饿虎一般,杨春则笑脸远望,一身机敏。
史进看见只有三人,急忙上前:“你们去去三人,何以迎战我这几百人马?”
朱武轻抖浮尘,史进回头看见那几百人早就不知道到何处去了,只剩下王进跟史进。原本还在旁边的村中壮丁跟外来的义客眨眼间都消失不见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进上前马上和史进并住,举刀喝道:“不管你这怪人使得什么把戏,-我今日叫你血瀑在此!”说罢便向前冲去。王进这一冲不要紧,马冲出去三步并两步本应该已经到了跟前,可怎么越跑越远,不一会看见前面站着史进。
史进眼看着师傅往前跑到了那三个贼人面前,有怎得从自己身后跑过来。
两人发觉不对劲急忙往回跑去,可跑着跑着面前又出现了那三人。
朱武撩下浮尘道:“你二人还在这里痴人说梦,还不醒来!”说罢吩咐陈杨二人往前冲杀去。
四人冲杀在一起,史进王进二人同用环刀,左砍右刺,杨春长枪直挺前刺,被史进大刀抵下,王进顺势前劈,杨春看刀近在咫尺,立马屏住呼吸,那环刀如同砍到空气一般从脑袋上传过去,王进察觉不对,急忙收气后撤半步。几个回合下来,那陈达杨春两人明显敌不过师徒二人,可每当出了破绽,砍上去的刀就好像没砍到东西一般划过去。
“师傅,打不过呀!”杨春一边招架一边唤朱武师傅。
朱武冲着陈达笑道:“你这孩子,不动脑筋,此局之道,不在人中,而在山水间。”
杨春也想不透达,一直没说话的师兄说了话:“王进,你可还记得你家老母在何处嘛!”
王进不禁嗤笑,我老母?自我出了汴梁城,母亲就随我风餐露宿,后在一破墟中休息,而后到了史家村……史家村……
王进忽地恍惚,这半年多我的母亲都在何处,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这半年我的母亲在何处,我不是给母亲煎药了吗?母亲的病应该好了呀,不对,母亲的病好了嘛?母亲在哪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