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王进化史进,鲁达救人见金刚
王进猜着是那三人使坏,我家中无妻无儿,就剩了老母一人,我还能想不起我母亲嘛?定是那三人是使的坏,看我劈他个……可王进越想越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没翻过劲来,杨春一枪直戳眉心,把王进定在空中,从前面直戳穿到后脑,将樱枪抽出,鲜血喷溅散得剩下三人浑身都是。
史进见师傅血瀑当场,火从心烧,乱打起来,使得大刀刀刀破风却砍不到人,怒气遮目胡乱使劲,等回过神来,已没了人影,可史进哪顾得上考量,见四下没了人提着刀乱跑找人。
王进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差点一个没站稳才知道自己站在那破墟中,浑身不见一处干净,破衣烂鞋混乱穿着。
“哈哈,醒了,去。”在不远处一旁坐着的老道使唤小道把王进拉了过来“王进,你可否清醒了。”
王进顿刻醒悟,自己先前看那癫子耍棍,自己便搭了一句,不知怎么地就成了那史进的师傅,还在史家村教武得有半年之久。想到这王进急忙四处寻去,找到那座破院,四处翻看,终于在一根破败霉木下面寻得了母亲的尸首,看着尸体残缺不堪,王进悲痛不已。
老道来到王进身后道:“你在那幻境中坐了半年,在旁人眼中你就如同痴人一般,四处疯癫。老夫把你救出,希望你能回归现实,莫再贪恋旧日欢愉。”
“那那史进小兄弟岂不是还在那里,道人可否把他也救出来。”王进还顾及这史进。
老道哎声,和王进一同看向远处疯癫喃喃的史进:“小兄弟,你这兄弟就是这幻境之源,看他那一身花绣,那正是袖里社稷。”
“袖里社稷?”王进疑惑道。
“谣传有一刺绣匠师,刚出师时手艺不精,又没法练习,便从那荒郊野岭中扒出刚死不久的尸体,在尸体上作绣,而后他的手艺突飞猛进,不久就成了远近有名的刺绣匠人。一日他照例挖坟,但他阴德早就散尽了,抛出个孩子他仍想在那孩子身上做纹身,不知哪位仙人掠过那地时瞧见,便灼了那匠人的双眼,让他不能在看,无法纹身。后来那匠人偶然被邪教罗刹教收入麾下,便拿着这刺绣功夫做起了吃人的勾当,凡是被纹上这社稷绣,身边的人便会不经意的消失,少一人就如一分幻境,只到幻境形成,孑然一人沉醉在这幻境中,在外界看来是疯疯癫癫,自己确实享乐无穷。”
老道士表明自己对于如此也是无能为力,如今这村中人都被那幻境杀去,就算把史进唤醒,那他看到如此情景,看到这破败残缺,他清醒过来只会更加痛苦。
老道士表明自己正是要杀了史进,王进无可奈何,只央求看史进最后一面。
只见这史进在自己的境界中,看见了怪神通,又被人杀了师傅,心中愤恨疑惑痛苦不堪,在野路上提着刀无目的地走。可走着走着周遭似乎要消失一般,史进也以为是自己累地虚脱,可面前的环境越看越淡,如同失了色一般慢慢变白。
这时四人又显在眼前,那军师朱武带着王进,跟着陈杨二人,史进看见四人,也不顾了别的,直接冲向前:“师傅,快与我一同杀了这三人。”手里握着的刀成了棍子,托棍而行,当即就要扫去。
王进闪在一旁,懊悔万分,应也不是,打也不是。
朱武看出王进模样,一挥浮尘,去吧,莫要寒了你徒弟的心啊。
王进的身体也不自觉地行动起来,手里的棍子也替徒弟挡下一击,先是疑惑,
随后舞动着身姿一同和陈杨二人打了起来。
王进感觉自己就是史进,史进觉得自己就是王进,两人不停地扭动棍棒,推、压、拍、支、截、挑、拨、劈、冲,忘我的打斗让他们感觉自己眼前没有对手,挥汗如雨让他们忘却了自我,两枪两棍同时支架到了一起。
嘭的一声,史进化为乌有,只剩下一身花绣皮囊落在了地上……
待到王进从破屋中出来时,已是天暗。
“王兄,你这是?”老道看着王进身上的九龙花绣,心中生疑。
我要替我那徒儿活下去,去走走山河,闯荡一番……
鲁达撑直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急忙看看自己的身躯,疑惑地穿鞋出门去。
旁边人瞅见鲁达坐了起来,也立马跑了出去:“长老,那鲁达醒来了!”
鲁达出门察看,越往外走人声越大,瞅见那大殿门前熙熙攘攘,平日里也只有过节祈福才有这般光景,今日怎么这么多人。
路过前来烧香的香客悉悉索索听得“真是天降祥瑞呀……这下求佛定能灵啦!……”等之类的话语,鲁达疑惑地往前,但无暇管那些杂七杂八,甩开前来问路的香客要找那鲁夕,寻监寺再何处。
长老在身后一把拍住,鲁达正要甩开,扭头看是长老也安分了些。鲁达虽是粗俗些,但他也知道当晚的事说不得,况且自己醒来又是这般无事,那说出去岂不让人觉得成了疯子。
“智深,你随我来。”长老不急不慢说道。
鲁达只好跟着长老往别处走去,长老带鲁达走过大殿前堂,鲁达在路上好像有话要说一般但被长老顶住没机会说话。好不容易到了厢房,长老这才松下口来。
“长老,你刚才为啥不让洒家说话,洒家昨晚……”鲁达话还没出口就被长老堵住。
“昨晚?你知道你昏睡了几天了嘛?你的昨晚已经是七天前了,那晚我助你杀了那怪,鲁夕已经叫人送出文殊院,还好你喝了那火工道人的酒,不然你在就命丧当场了。”
鲁达心中才知那晚声音原来是长老,虽然心中仍有百万个疑问,但没等鲁达张口,长老就让他准备准备,去救金老父女二人。
“救?他们怎么了?”鲁达急切地问。
长老边收拾,边作答:“他们现在在赵员外手里,早起一程,就少一分危险。”收拾好后,就开始诵经,虽然鲁达不解,但仍跟着做起来。
等到香客散去,院中收拾快要吃晚饭时,长老又叫鲁达过来,跟他同去。路上长老告诉了他,原来是那晚印在地上的脚印,一步步走到大殿,最后在大殿堂前一个大坑,让人们以为是有佛门子弟成了佛,前来叩拜留下的,后来越传越神,文殊院便多了些香客。
长老带着鲁达不急下山,而是绕到前门,等太阳下山。
等到远处山头盖住半个太阳,长老才动手来:“鲁达,你记住以后若要打杀那些腌臜恶鬼,定要先喝这火工头陀的酒。”说罢拿着门前挑酒夫的半桶酒开始吃来。
“嗨,你还劝洒家守戒律,怎自己吃起酒来。”鲁达边笑边跟着长老吃起来。
两人喝干半桶,便下山往赵府走去。
走到赵府已是天黑,两人闯入赵府,只见长老对着来的家丁三拳两脚就给打趴倒地,可那些家丁如同不知疼痛一般,即使被打倒也爬起来往前涌,长老无奈换成一把月牙铲,连劈带砍。鲁达看着嗜血的长老吓得挪不动步来,长老说道:“鲁达,别看这些人形,他们不过是那赵员外的神通,不必小心,只管使出劲来。”
鲁达这才醒悟,抄起禅杖,两个和尚屠尸满地,可不见赵员外,只到从后院找到一地窖,从地窖里看见了进老父女二人。
看见金老父女二人被绑在刑具上,气息奄奄,昏迷不醒,一旁支着一口大锅,里面熬着残肢断腿,鲁达扶起剩下一手的老汉,撩开衣服,看见另一边不是不长,而是长了只小手。鲁达吓得后退半步,长老说道:“他们父女二人本是卖唱,那天你打杀郑屠,正是他们借了乐佬的神通,闹得自己这般地步才救得你。这看上去是不死的福瑞,砍下还能再长回来,可其中艰苦,要每年砍断自己百次的手脚供奉给乐佬,供乐佬弹琴作曲。”
鲁达哀叹自料是我就他人,怎料是他人救我。
鲁达背着金翠莲,长老背着金老父,一同往外走去。
踏出赵府,长老心中生疑,这一切都太顺利了,但也管不得那么多,一同往城外走去。
鲁达吃完半桶酒,抬头望,那院前两座金刚,怒目呲牙,晃地鲁达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回头看不见长老的身影,再自此察看,瞅见天上乌压压一片黑云中看不见半点明月星星。
那两座金刚在黑夜中更是瘆人,一座金刚手掐小鬼左拿锏,另一座左手托天右手抻地,坐在一只小鬼身上。
鲁达迎着一阵夜风,醺呼呼找不着北,似乎看着那金刚动了起来,好似手中小鬼挣扎叫,座下小鬼顶不住硬撑,两金刚的衣襟给风吹得飘飘,再暗的天也显出着装颜色来。
鲁达找不到长老,酒劲也上来,边打算下山直奔赵府。
只听得一声“鲁达!你那里去!”扭过头两座金刚要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