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州之灵印
人无定性,目标颇多,见境而改,实则不知。
邹平来到此界转眼已是几十年,虽在首阳寻得一落脚处,但终究不是家,因此闲下来的邹平内心空落落的。
刚来此界,被这世间异象所吸引,想着到处看看,一副玩闹做派,后来则是八卦之心作祟,对玄阳谷之事颇为伤心,最后虎头蛇尾,不了了之,回过头来一想,也是无趣。
这世间红尘虽说与地球相异,但到底是生灵,又在相对形成的社会中,性之优劣便与地球无异,烦恼多多但快乐也多多。
邹平总结了这几十年的感悟,虽然境界提升,又悟得几门功法,心境却是在有和无之间,自从精卫下山后,便无心修炼,他不懂自己来这神州到底有何用处。
传播思想吗?此界已有圣人所为;为人道义吗?他也不是善良之辈,再说世间之悲剧无数,无法照料;授徒教学吗?已经在干了,虽小有成就,但终不是大道;提升修为吗?这些年都在修炼,看看这一世之巅倒也不错,但内心还是没有着落;探究世间绝密吗?自玄阳谷一事之后,便兴趣缺缺。
邹平自信自己不是主角,也知道这世间绝对没有什么主角,昔日所读那些个修真小说,主角奇遇无数,不死不灭,改天换地,他也没有遇到,他也做不了,即使在这首阳山,大家也是和和气气过日子,有反派也是死的快而已,那种嚣张跋扈之人更是被教育的乖乖的。一些大能者,有本事的人反而低调,曾一度想做爽文男主的邹平也熄了这份心思。
就在邹平迷茫的时候,首阳学宫又一次招新的时间到了,这次招新天啸并没有参加,他舍不下妻子和孤独的老人,邹平便留给他修炼功法,将天啸和云枚都收为记名弟子,二人感谢一番,邹平留下了些丹药和法器,便回到了首阳学宫。
混沌五千二百二十六年巳旬十二日,鼍鼓声响,玉牌从天河飞出,招新开始。
这次邹平没有推脱,他和众负责人在镜像殿观看问心路上的学子,这次招新不同于寻常,掌门将招新做了革新,新开了灵科,为世间花草树木成灵的生灵开了方便之门,并远赴北水坎洲,请了灵印之林的王者灵印来当灵科的科主,灵印将灵印之林的灵悉数搬到了首阳学宫的秘境。
这次邹平仍旧坐在掌门身边,虽然贵为太上长老,理应坐在最前排,但邹平还是不习惯,掌门另一边坐着一位全身散发着灵气,后背有绿色光晕笼罩的小女孩,女孩的头发是绿色的,披散开的,额头一枚绿色的火焰标志,身穿绿色纱裙,没有穿鞋。
女孩回头看了看邹平,笑着和邹平打招呼:“想必是开阳峰太上长老邹峰主吧!想多次去拜访,掌门都说你在忙。”
邹平笑着回应:“都是一些繁琐之事,掌门过于计较了,你好,灵印。”
掌门听到邹平这样说,嘴角抽了抽,摸了摸山羊胡子,“嗯嗯,是我过于计较了啊!”
掌门说罢,三人均哈哈大笑,一时化解了尴尬,灵印接着问道:“不知邹峰主这次招不招人?”
邹平回头看了看掌门:“会吧!毕竟掌门念叨了这么多年?”
看到掌门的嘴角又抽了抽,灵印偷偷的笑了,随即点了点头,“我听说邹峰主学识广博,我这儿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还望邹峰主不吝赐教。”
邹平点了点头,“行,下来之后我们相互探讨。”
“感谢邹峰主,不如就招新过后吧,
到时我便去开阳峰拜访。”
二人边聊边盯着问心路上的新人,邹平发现这位灵印之灵的王者很擅长聊天,每次都能找到新的话头,有不一样的见解,邹平想到掌门告诉自己这位灵已经活了一千年,也就不那么惊讶了。
此时掌门内心在叫苦,二人隔着他聊天,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背景,于是默默的离开了,嗯嗯,他找器科长老有点事。
“不知灵印长老为何来首阳学宫啊?听说灵印之灵的灵气比首阳学宫都充足。”,邹平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毕竟抓耳挠心的也不好受。
灵印倒是很爽快,“不知什么原因灵印之灵中的灵脉已经衰落,无法支撑灵族的修炼,掌门在首阳学宫开辟了第六秘境,并赠给我族一条灵脉,如此,我怎能拒绝,何况这首阳学宫可是一等一的门派!这世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邹平了然,二人也不再聊天,因为问心路上有一人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一个身穿木兰袈裟的光头青年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双目紧闭,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经文,念出的经文环绕全身,那些血气被经文一点点灼烧,只是那经文不成金色,而是黑色。
华盖殿文殿主率先说话了:“看着和尚的袈裟,应该是出自迷水的万永观,万永观秉承的是入世救人,可这和尚一身杀戮,就连他们的本派经文万永文都成褐色了。”
华初谷长老皱了皱眉头,“这和尚如果过了问心路,进了学宫,不知有谁能收他,杀戮过重,有伤天和,怕是收了此人,因果也得师父担着。”
众人听到这儿,心情不免沉重,也都默不作声,邹平看着那和尚虽然身陷尸山血海,但面露慈悲,杀气过重,但没有怨气,料想此和尚必定是心智坚定之人,有自己的行事法则。于是说道:“这和尚有点东西,我刚好有和尚所练的功法,我收吧。”
邹平哪有功法,只不过好奇罢了,想着地球上的那些个佛教典籍已经够了,如今凭他的能力,创造些功法也够这和尚学的。
众人听到邹平这么说,也赞叹邹平的高义,邹平则摇摇头。
那和尚轻松地过了问心路,来到了首阳之巅,并在山顶处打坐歇息,等待其他学子的到来。
掌门看着邹平一脸欣慰的样子,又想到了如今的精卫,暗自道:“这邹峰主莫不是又瞧出了和尚有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