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下
程川警惕地看着谢景,后退几步,疾言厉色地说:“谢景,你这样做对得起林铭吗?他可是你的好兄弟。”
事到如今,她只能抬出这个了。
谢景这次没有再朝程川走过去,站在原地,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我只需要对得起我自己就行。”
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
程川不认为谢景是因为对自己余情未了才会这样做,她觉得他单纯是因为男人间那残留的占有欲在作祟。
换句话来说,她认为谢景这个人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疯子是不会懂喜欢的。
当年是自己自以为是,妄想会跟别人不同,上赶着追人家,可人傻一次就够了,再傻就真成傻子了。
程川抿了抿唇,还想说些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呢。”林铭挂断电话回来了,老远就开口问了,人未到,声音先到,她及时地将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谢景倚靠在一旁的斑驳墙上,掏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烟雾很快就飘散开来:“聊你呢。”
林铭轻踹了他一脚:“聊我?你这小子不会说我坏话吧?”
谢景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笑得意气风发:“对啊,说你五岁的时候光着屁股到处跑,还说你小时候是个鼻涕虫。”
林铭上手捂住他的嘴:“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川实在不想待在这里了,又扯了扯林铭的衣角,眼神也没给谢景一个:“我现在有点头晕,想回去睡一觉。”
听到程川不舒服,林铭也不跟谢景闹了,马上松开他:“要不要去镇上的卫生所看看医生?”
社恐如程川,她摇头:“不。”
林铭也不勉强:“好。”他转头看了一眼谢景,说:“我们改天要是有空叫上其他兄弟再聚一次呗。”
谢景抬了抬下颌,算是答应了。
阳光下,程川皮肤微微泛红,林铭正打算踢开自行车的脚撑,侧头时无意地看过她的耳朵,上面不止泛着红,还有一点印。
林铭踢自行车脚撑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停顿一秒而已。
他转身坐上了坐鞍,也示意她坐上来:“坐好了吗?”
程川几乎是自然地摊开手环住林铭的腰:“好了。”他低头缓缓地看了一眼她交叠环住自己的手。
谢景犹如一个局外人地旁观着,指间夹着的烟略变形。
林铭踩上脚踏,顺着镇口的坡下去,没一会,谢景就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他抽完手上这一根烟才离开。
*
程川回到林铭家的时候,林铭父母已经回来了,他们买了不少菜,准备好好地招待她一番,昨天有事没来得及。
她不好意思让他们下厨做饭给自己吃,所以想着去厨房帮忙。
结果被林铭推回房间了:“你不是头晕吗,又不肯去卫生站看一下,先睡一觉,我做就好,做好了叫你。”
林铭父母也是这样说,程川拗不过他们,只好顺他们的意回房间睡觉了,毕竟她昨晚没睡好,确实有些困。
晚上六点左右,林铭叫醒程川。
她起床漱了个牙,再跟他下楼吃饭,二楼是有厕所的,每个房间都有独立阳台,方便用来晾自己的衣服。
小镇的土地多,一般把房子建得宽敞点,而大城市寸土寸金,程川之前买的是一个只有三十平方的小房子。
算是她的小窝吧。
吃饭期间,林铭父母不停地给程川夹菜,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最后还是林铭说碗都快堆积成山了,他们才笑着停下来。
程川其实很喜欢这种氛围,她羡慕林铭在这种家庭长大。
也难怪他性子这么开朗和阳光。
吃完饭,林铭父母很早就睡觉了,要是没事,他们通常习惯早休息,而程川九点半才洗完澡,洗完衣服。
她把洗干净的衣服装进盆里,带回自己的房间,打开阳台门,拿起衣架就晾衣服。
这时,林铭敲了敲敞开的房门:“程川,我能进去吗?”
程川一边晾衣服,一边应:“进来吧,我在阳台晾衣服呢。”
林铭便走了进去,习惯性地关上了房门,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养成的习惯,进房间关房门,出房间关房门关灯。
他也洗过澡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柠檬沐浴露的香味。
程川鼻尖尽是这股好闻的味道,她转头看他:“有事吗?”
手机铃声又响了。
林铭伸手进裤兜里想掏出手机,结果一不小心把安.全.套也掏了出来,安.全.套掉在地上,程川下意识地看过去。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自然见过安.全.套。
林铭匆忙地捡起来,想塞回兜里又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我……”他来主要是想问她头晕好点没,并不是因为这个。
程川却踮起脚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唇:“我愿意的。”
火苗瞬间被点燃,林铭一手握住了她后颈,一手扶住了她的腰,将程川抵在了阳台的栏杆上,低头掌握主动权地吻了上去。
在接吻的时候,最是情不自禁。
林铭扶住程川的手顺着她宽松的衣摆进去了,五指修长微带粗粝,抚过流畅的脊线,再顺着腰侧绕到前面,覆上起伏的玉白。
林铭家这间房间的阳台正对着谢景家没人住的旧屋。
可谢景今天破天荒地回旧屋了,此时此刻他站在屋顶上看着对面发生的事,也看到了林铭把手放到了哪里。
他笑了一声,碾烂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