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刺青

第七十六章 刺青

第七十六章刺青

买家“谷青岭”的微信已经没有了,那段时间家里和医院的事情很多,等他慢慢把事情处理完后,也正好收到了谷青岭从温岭市寄来的合同,岑野这才想起跟了他好多年的摩托车,然而点开谷青岭的微信告诉他合同已经时岑野才发现,谷青岭早就已经把他的微信好友删掉了。

这也是奇怪的第二个点,哪有买完车之后,合同都还没寄到对方手里就把卖家立马删掉的情况啊,至少他从没遇到过。

不过,抛开这些不谈,温岭市这个地址是让他觉得最奇怪的第三个点。

买家居然和苏意梨是同一个地方的。

岑野说话的动作忽而停滞,指尖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捏在手里的酒杯无意识晃动着,深红色的液体缓慢流动,在杯中溅出小片小片的水花,像是脑海中来回撞动的某些想法,摩攃出不可思议的结果。

这是巧合吗?

“我靠,那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强烈谴责!”孙述安打断他的思绪,指着他鼻子怒骂:“你连卖到哪儿都不知道,万一是卖给车贩子了呢?”

岑野把酒杯放下,杯中液体恢复静止,单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慵懒地靠了回去,手抵着眉弓骨说:“你当我傻?买家也很懂车,我玩了那么多年车我还看不出来?他的身份信息我当时确认过,是温岭人。”

孙述安又开了瓶酒,说话含含糊糊的,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有些不省人事了,嘴上没把门的东西开始剧透:“啊,跟梨妹还是同一个地儿的啊,这么巧,那你幸运了,咱们第八期就要去温岭录,没准儿你还能联系一下人家,去见见你那辆宝贝摩托车。”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剧透了,歪到地上醉醺醺地踢了下他的小腿,“你他妈别给我乱说啊……尤其别给梨妹子说,我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还惊喜,到时候不是惊吓就差不多了吧。苏意梨当年有多么想要逃离温岭,逃离她那对不怎么负责任的父母,他是知道的,所以她怎么可能还想着回去啊,别到时候反而起反作用。

苏意梨被她晃醒了,迷迷糊糊地纠正:“他不是老头!”

听上去还挺骄傲。岑野把她的手拎出来,握着她的手腕,意味深长地回身看着这个小醉鬼,“穿着衣服多麻烦。要不等会儿我脱了给你摸?”

这个话说得文不对题,显然是喝多了,她自顾自道:“啊!我衣服!这酒瓶子怎么长腿了!”

通话戛然而止,岑野开门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低头看着被挂断的通话,回头瞥了眼地上半睡半醒的孙述安,气得咬牙。

岑野眉梢微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想赶紧实现一下她的愿望。

“我刚洗过了啊,为什么还要洗!”

苏意梨觉得太浪费时间,飞快地卷起上衣下摆把睡衣脱掉了,速度快得岑野都没能阻止,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白花花两团,她的胸型很完美,即使是平躺着也拥雪成峰,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提到卢明月就难受,脑子里乱作一团,但他还是摸索着去找手机,打算再给她打个电话,睡完就跑,谁教她的啊!

还没等他拿到手机,岑野就接到了苏意梨的电话。

就不能让她喝多,她喝多真的很折磨人,而且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折磨人,受罪的都是他。岑野喉结滚动,身体紧紧绷着,像是副漂亮锋利的弓,背阔肌隐隐发力,蝴蝶骨格外凌厉。虽然平常摸都已经摸过了,可都没有真真正正地这样近距离看到过,所以他此刻有种奇异的燥热感,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眼底墨色愈深,在她满含醉态却充斥着引诱的目光中,渐渐沉沦,他哑声说:“湿的是裤子。”

见他眉目不善地进了家门站到玄关,卢明月噌的一下子放下手里被当成话筒的遥控器,扑到苏意梨旁边,指着他说:“哎,这个人是不是岑野啊?你你家老头来了!”

苏意梨哭哭啼啼地哼唧了几声,抽噎着说:“怎么办啊岑狸狸,咱家糖糖和葫芦被猫给欺负了!还有我!我连猫都打不过!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小醉鬼这张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为什么要等会儿,你现在干嘛不让我摸?”

岑野再度伏下`身子,一点点把他亲自盖好的被子拉开,俯首,灼热的呼吸流连在让他燥热的源头处,心里有团火烧了起来,迅速燎原,“那我让你免费,行吗?”

除了啤酒还有红酒,看来今晚她不可避免要发一通酒疯了。

腰忽然被人环抱住,她的手极为自然地顺势撩开他的卫衣,摸着块垒分明的薄肌,嘴上却好像还在跟卢明月说话:“月月,真的,手感特别好!摸到就是赚到!孙述安有没有啊?”

“睡你一晚需要六千六百六十六万呢!”苏意梨又蹙眉,闭着眼睛泄气,“好贵噢,我目前还没攒够,差这么多。”

“就是这么体贴的?体贴到床上是吧?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卢明月扒开她的手,无差别攻击道:“姐妹,你清醒一点啊!他就是馋你的身子啊!你别恋爱脑啊!”

活该他没对象!他这次就多余过来!

赶回中棠湾,出了电梯走到家门口,还没打开门就听到了屋里头传来的细微的歌声,他拧钥匙开门,和“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这句歌词一起传来的是满屋子的酒气。

岑野没好气地呛声道:“你有空给我女朋友惊喜,还不如考虑考虑怎么追卢明月,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之前喜欢你,就他妈你是个傻子,现在人家不搭理你了你才后悔。”他冷笑了下,毫不客气地补刀,“活该。”

苏意梨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她趴到卢明月耳边,用自认为是悄悄话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秘密:“怎么办!是我馋他的身子啊!”

她浑然不觉此时的情况,直勾勾盯着他问:“湿衣服脱了,能看了吗?”

“好麻烦啊你,明明没有湿!”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她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摸到湿漉漉的酒还说:“啊,真的好像是湿了,唔,好凉。”

苏意梨死死按住她的嘴,“嘘,别说!这叫体贴!”

“哼!你们男人就是没一个好东西!女孩子才不要恋爱脑!”

岑野微叹了口气,起身把被子扯到她身上盖住,单膝抵在她旁边,看着她猴急的样子,轻笑道:“这么馋我的身子啊?”

“不是老头?那你刚才还说他……”

说完便挣脱他的桎梏,一点也不客气地扯开他的衣服,手乱七八糟地游走,还拽着他往身后的床上倒。

岑野:“……”

他从卢明月怀里把苏意梨拽出来,抱到卧室床上,转身在衣柜里找她的小衣服。

岑野说:“什么?”

岑野把电话接起来,没张口,那头热热闹闹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听着非常吵,夹杂着女生鬼狐狼嚎似的歌声,他蹙眉道:“怎么了?”

孙述安:“……”

卢明月惊呼了一声:“梨梨!你大腿上那是什么!怎么黑乎乎一小块儿?”

苏意梨曲起腿,脚趾蜷缩起来,环抱着埋在胸`前的头,声音破碎颤唞,浑身都在抖,滚烫溼潤的感觉将她逼到头皮发麻。

“我已经快攒到4673了。”她答非所问。

睡裤一点点脱离她的身体,到某个位置,她忽而清醒了过来,脑子短暂地清明了两秒,按着岑野的手背,说:“不行不行,不行的。”

“啊?”岑野哭笑不得,实在搞不懂她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和卢明月在家里好好待着吗,怎么会连人带猫都被欺负了,他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拎在手里就往门口冲,心里冒出点不太好的预感,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酒气,“你俩是不是喝酒了?”

岑野扫了眼她湿漉漉的腿和那薄薄一层黑色衣料,手游移到她腰后,耐着性子跟她讲:“给你摸,但是先脱了湿衣服去洗个澡再说?”

岑野被攻击得很措手不及:“……?”

岑野蹙眉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地上东倒西歪扔着一堆酒瓶,比孙述安家里的还多,他都不知道她家里居然还放了这么多酒。两个罪魁祸首一个在电视上唱K,《算什么男人》变成了《太多》,一句“如果你想离开我,就别再畏畏缩缩”唱得撕心裂肺,另一个抱着猫和手机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睡觉,上衣下襟和腿上的睡裤还是湿的,深色的酒水在腿上和小腹上留下大片的水痕,湿哒哒紧贴着皮肤,她的睡裤刚好是浅色的,雪纺布料隐隐透出一些不该透出来的颜色。

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个地方来的?

裤子卡在膝盖上,岑野脖子上青筋迭起,气息急促,眉眼压到极致,只见她把手放到大腿根的位置上,“突然好痒。”

“这个刺青……突然好痒,怎么会这么痒?”

岑野盯着她手上挠的地方,回想起刚才卢明月问她腿上为什么黑乎乎一片,他一直以为那是她内衣的颜色,没想到是刺青的颜色。

他从来都不知道苏意梨居然有刺青,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不会轻易被人察觉到的位置,怪不得在海南亚特兰蒂斯水世界她只穿日常的短袖短裤,原来是为了遮挡这个。

一瞬间,好多好多问题一齐涌了出来,惊讶又疑惑。岑野握住她的膝盖,稍稍分开,裤子褪到脚腕上,刺青的图案隐隐在眼前暴露几个角。他愣愣地看着她手指缝隙间那个没盖住的一个半圆和细长的像是把手的一条直线,目光彻底凝滞,呼吸也忍不住紊乱起来,手上的力道收紧。

眼前有很多画面在重播,场景转换得很快,让人有些眼花缭乱,可他知道,那都是他错过的画面。

刺青的后遗症就是会发痒,即使纹了四五年也会痒,这跟色料排异和体质原因有关,有时候换季或者喝了酒就会痒,苏意梨从前倒是没怎么痒过,可能是今天喝了很多酒,所以刺青的位置开始发痒,而且越挠越厉害,她忍不住用了很大的力气,刺青周遭没一会儿就红肿一片。

岑野攥住她的指尖,却有点不敢将她的手拉开,也不敢松开,就好像站到了高高的悬崖边,往前是他一定要面对的千军万马,迎上去难逃一劫,往后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掉下去粉身碎骨。

他喉结拼命地吞咽着,胸膛起起伏伏,瞬间失语,失去了所有反应能力,简直快要疯掉。

纹到这个位置,一定会很疼吧,会疼多久呢,像这样发痒的时候又出现过多少次呢,光是这样想想他就觉得要疯了。

平常使劲亲一下她都会吵吵着疼,岑野简直想象不到那个细长的纹身笔扎进她的皮肤里时,她是怎么忍过来的。看着这个泛红的刺青,他仿佛回到了她纹身时的那天,看到了她紧闭着的双眼,惨白的脸色,和紧紧揪着自己衣服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即使疼到说不出来一句话,她也没有吭一声,硬生生熬了下来。

心里密密匝匝浮起痛意,将他整个人包绕得密不可分。

岑野垂眸,终于还是挪开了手,看到了她腿上那辆小小的,完整的摩托车。

这一瞬间,他眼眶泛酸,真正地意识到,他真的有太多太多事情都错过了,他那时候应该回头看一看的,就算回头看一次也行,或许就会看到那双如他一般情意满满的眼了。

他们也就不会傻愣愣浪费这么多岁月了。

酒醒之后,迎来的就是漫长的头疼和宿醉之后的疲态,但没办法,这都是自找的。那晚卢明月一边哭一边喝酒,她原本认真地记着岑野的警告,在一边温声抚慰着,顺带配合卢明月骂人,但后来谴责孙述安谴责得越来越上头,一个没忍住,她就拿着酒瓶闷了一口解渴,后来就收不住了,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耗干了家里的酒,到最后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

就因为这事,她被岑野拿捏了剩下的几天空档期,只要他在家,她就不得安宁。

好不容易等到第七期开录,在长沙待了三天,过了三天没有岑野喂水果的好日子,本以为接下来第八期的四天可以更爽,然而,在听到第八期录制地点的时候,她整个人又不好了。

第八期《最好的你》,将在她的家乡温岭市进行录制。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这个城市没给她留下什么弥足珍贵的回忆,反而让她有种想要拼命逃离的感觉,她曾以为自己释怀了,可一听到要回去,心里总是不太好受,苏冠儒和台君遥长达十几年的争执给她留下了太多恐惧,李秀荣动辄体罚动辄不让她上桌子吃饭的画面好像还历历在目。她从来没有释怀过,而是选择了封锁,逃避,那道坎还是存在,就好像她屏蔽了苏冠儒和台君遥的朋友圈,就可以忘记他们的争吵,刻意不提及温岭,就可以忘记李秀荣的差别对待。

有些阴影是时间无法消磨掉的,但,人生也不一定全是阴影。

如果说温岭市有什么值得她回来看一看的东西,那就是放在老宅的那辆摩托车,和老宅附近那家刺青店了。

这两样都与岑野有关,苏意梨想起这些就觉得,她应该学着去释然。阴影就是让人走出来的,一味忽视只会让它越来越晦暗。

节目组花了一天时间从长沙转移到温岭,她前脚刚落地,苏冠儒的电话后脚就打过来了。

苏冠儒问她最近什么安排,说既然到家了,那总得回家吃一顿饭吧,她后妈程雯丽也在旁边搭腔,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抢着问她最近个人生活怎么样,也不可避免地问到了有没有交男朋友的问题。

程雯丽看了《恰四》,知道网上都在嗑她与岑野的CP,她说她也在嗑。

苏冠儒说,这些事到饭桌上再详细讲。

挂断电话后,苏意梨握着手机,有点犹豫。怕生分,怕尴尬,也怕自己格格不入,不想去,却又矛盾地有点想去,因为刚才听程雯丽说,她那个儿子最近要准备结婚了,等着她回来拿份喜糖。从她下榻的酒店到家来回才半个多小时,很近,她想去随即就能动身。

她应该要叫程雯丽儿子哥哥的,在她十八岁离开温岭到京城上大学后没多久,苏冠儒就把程雯丽娶进门了,那个哥哥也跟着程雯丽进了苏家的门,她与他相处的时间不久,基本上跟他没什么交流,遇到必须交流的事也总是客客气气的,她很温和,他比她更温和。唯一一次与他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很久的那次,是回来参加李秀荣的葬礼。

就那一次,他帮了她一件大事,但是她没来得及说谢谢。

他都要结婚了,这是个大喜事,所以应该回去说声恭喜,再跟他说句谢谢的。

决定好回去之后,她看向岑野。

这会儿才下午五点,大家在商量去吃顿饭聚个餐,正打电话订着附近的餐厅。

岑野坐到她身边,“饿了?”

“不是,”苏意梨顿了顿,“我爸让我回家吃饭,已经在做饭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想去就别去。”

苏意梨摇摇头:“我在想,要不要带你去。”

岑野笑着看她,倒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过她自己能迈过去心里那道坎,也挺不错的。

“我还没跟我爸我妈提起过你呢,”苏意梨说:“今天我后妈问到了谈恋爱的事,我就想,应该带你回去见见他们的,就像你带我去见你爸爸妈妈一样。你想去吗?但就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我爸这个人,怎么说呢,我好像不太了解他,他教政治的,大道理一套一套,我后妈我就更不了解了,见都没见过几回,我后妈带来的那个儿子……虽然我俩接触不多,但他应该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脾气挺好的。我自己面对他们可能都会生疏,也没跟他们提起过咱俩的事,一次都没有,所以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怕委屈了你啊。”

岑野把她带向怀里,温声说:“不怕,大男人受点委屈怕什么,况且我也不觉得委屈。你也别怕,有我陪你,你要是实在觉得不习惯,可以进去打个招呼就立马出来,但是今天太仓促,来不及准备东西,只能简单在路上买一些,所以我就在门口等你,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各种意义上的。他是你爸,该有的礼数得有,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女儿嫁了个不知礼数的人对吧,等我这两天准备准备再正式陪你去见他,好吗?”

苏意梨点点头,“好。”

两个人当即开了辆车出发,沿着海岸线回家。

“我们家老宅就在这附近,离海特别近,走十分钟就能到我爸那儿。我小时候都是跟着我奶奶在这里住的,上初高中才跟我爸搬出去,后来大学毕业回来的那段时间也一直在老宅住,没挪过地方,”苏意梨给他指了几个地方,“我上高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在那里逛街,有好多好吃的小店,今晚要是有空咱们可以去看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岑野应下来,“行啊,那你上楼的时候我就先去附近踩个点儿看看,哎,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咱今晚能到你高中看看吗?据说你高中的时候可没少收情书啊,我看还有人在你们学校公告栏刻你的名字呢。”

苏意梨笑道:“你从哪儿知道的?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网上看到的,除了嗑咱俩CP的那些以外,我看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人说高中暗恋你很长时间,送了无数封情书,但没想到被我截胡了,他们让我把女神还回去,还说什么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她笑得不行,“那时候我都没见过什么情书,就算是见到了我也直接扔掉,我爸可不让我早恋,这方面抓得还是很严格的。”

说曹操曹操到,苏冠儒把电话打来了,问她:“走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到啊?”

苏意梨说:“马上,已经到路口了,我开车来的,拐个弯就到小区。”

苏冠儒闻言便挂断了电话。

车停到楼下,两人下了车,岑野把后备箱的东西提出来,嘱咐道:“去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苏意梨点点头,刚转身,旁边响起一道关车门的声音,她与来人对上目光,皆是愣了下。这面儿见的真是猝不及防啊,苏冠儒不是说他今晚加班吗。

男人走上前,看了眼她身后的岑野,眼底浮现出不可思议,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说:“回来了啊,爸妈都念叨你很久了。”

又停了几秒,看着岑野说:“这是……?”

苏意梨反应过来,指着岑野跟他说:“这是我男朋友,岑野。”

惊讶,真是太惊讶了。看来传言不假啊,就说这小子在节目里看她的眼神不单纯,没想到啊,居然嗑到真的了,他连连应声:“知道知道,你好你好。”

而后苏意梨又指着他跟岑野说:“这是我,哥哥,谷青岭。”

谷青岭?

岑野的大脑宕机,空白了一瞬间,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一颗心悬起来,摇摇欲坠。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谷青岭也朝他伸出手,礼貌性地同他握了一下手。

晚风拔地而起,不断从每一个毛孔侵入着他的身体,岑野登时浑身血液倒流,手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麻木不堪,这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谷青岭”这三个字在他耳廓和脑海里不断重复,他刚开始还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等这个声音回响了很久后,他才彻底明白,没错。

他没听错,是谷青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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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也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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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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