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暴君陛下有一个小秘密,那就是他爱吃甜食,小时候母妃拓跋贞骂他没出息,勒令他身为皇子不得有自己的喜好,这会让竞争对手抓住把柄。
他一举一动都在那女人的眼里。
北拓有一种瓜果,入口苦涩,被北拓人称之苦瓜,拓跋贞强/迫他吃了一个月。
从此他再也没敢碰糖,长大后爱面子很少会吩咐下人上甜点。
这件事就连张公公也不知道。
此时,甜腻的气息缭绕在鼻尖,夹杂着独属于小姑娘的清香。
柔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沉迷。
南勒离双手撑在温绮恬两侧,双眸灼灼,瞳孔却微微溃散,显然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皇帝陛下活了两辈子第一次遇见这种处境,脑海中搜刮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画面,愣是没找到如何应付现在处境的方法。
他应该干什么?
男人浑身上下茫然的气息越发沉重。
温绮恬也没好到哪去,温家白菜从来没被其他猪冒犯过,她想,如果在现代这事被父亲和哥哥知道,一定打断这男人狗嘴。
她牵了牵嘴角试图远离,谁想到男人如梦惊醒,迅速给了她一击,she*jian*快速卷进去和她纠缠起来又溜走,温绮恬再次回神嘴里的饴糖已经到了男人口中。
南勒离迅速起身,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只觉得今日的糖分外甜。
他表情肃穆,抢来的果然香。
男人眼神发虚,嗓音暗哑:“想要糖,去御膳房拿。”
言下之意,休要抢朕的。
温绮恬睁大眼睛,娇俏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这么大一美人,他抢走初吻就算了,合着她还不如一块糖?
不行,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她不作死他就不姓温!
温绮恬酝酿情绪,杏眸积攒的泪珠越来越多,贝齿咬紧唇角,嘤地一声哭出来。
南勒离吓了一跳,回头看她:“你干什么?”
他们两个现在还坐在地上,小姑娘嘤嘤嘤擦眼泪:“你……”
“?”
“你过分!”
南勒离:“!”大胆!这糖本来就是朕的。
小姑娘指责:“你刚才亲我就算了,竟然还咬我?”
南勒离:“?”
他什么时候咬人了?
刻意遗忘的事情浮现在脑海中,他俊逸脸逐渐发热。
明明就是……抢走一块糖而已……
难道那时候把人家咬了?
温绮恬余光轻轻打量他,见他有悔改之意,哽咽一声,喃喃道:“完了,以后怎么嫁人啊。”
南勒离眸光瞬间冰冷:“你还想嫁人?皇宫缺你少你了?”
一听到她嫁人,南勒离心里膈应得慌。
他屈膝站起来,一把揪住她手腕,拍拍二人身上的灰尘,捏住那没完没了的小嘴,修长的指尖在烧地龙的情况下,冷得温绮恬缩了缩脖子。
她的皮肤白皙,很容易留下痕迹,南勒离不过捏了一下,醒目的红色绽放在她嘴角处,男人恶劣性地揉了揉,警告道:“进了皇宫,没有朕允许,你就别想嫁人。”
温绮恬不过是想要作一作,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担心他顺手撕烂自己的嘴,她连忙双手抱住他胳膊。
“可是,您连吃喝都不给我。”
她仰头,卷翘的睫毛轻颤,随着眼皮向下垂落,好像吃不到饭的猫,委委屈屈。
男人一愣,眼底寒意微缓。
“你若待在皇宫,朕不会再克扣你膳食,如若不然……”他挑起她的下巴,弯腰靠近她,凉薄的嗓音溢出:“绑在你房里,这辈子都不许踏出一步。”
无尽的冷意侵袭,温绮恬脸色一白。
南勒离脸色难看“你还真想离开?”
南勒离很少有在乎的东西,除了头疼他也很少失去理智。
而这一次,他赌得慌。
他死死盯着她那张小脸,指尖从下滑,温绮恬的力道根本阻止不了他,当脖子被掐住,温绮恬眉毛蹙紧,呼吸急/促。
她脖子纤细,仿佛南勒离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掐断。
他没用力,想再给她一个机会。
“会不会离开?”
南勒离耐心从未这么长过,往日敢在他面前犹豫的,早拖出去斩了。
他胳膊一轻,温绮恬松开了手似乎放弃挣扎了。
南勒离眯眼。
什么意思,死都要离开?
心渐渐下沉,像是有什么跟随她的态度从他心里溜走。
“疼……”
南勒离蹙眉:“什么?”
“南勒离,你……”温绮恬被胡思乱想的狗男人气得发抖,捂着肚子对他怒吼:“你戏份怎么那么多,我肚子疼!看不出来吗?”
“……”
半个时辰之后,南勒离坐在偏殿的床边单手扶额,一双鹰眸生无可恋,目光时不时跟随丫鬟们反复忙碌。
白芷:“姑娘,汤婆子,您现在身体虚,受不得凉,经不起吓。”
南勒离:“……”
生无可恋+1.
系统【黑化值-1%】
月娥:“姑娘,御膳房新熬的糖水,您先喝着暖暖,一下午没吃饭,您又体寒,肯定不好受。”
南勒离:“……”
生无可恋+1
系统:【黑化值-1%,黑化值剩余74%,宿主干的不错哟!】
宿主不想说话,并把系统当做狗放屁!
南勒离生无可恋,温绮恬也没好到哪去,小腹一抽一抽的,腰部又是坠痛。
在现代的时候,温绮恬听说过来姨妈会疼,却从未体验过,没想到换了个世界她差点当场报废。
她一手抱着汤婆子,一手喝暖乎乎的糖水,余光瞥见南勒离发呆,一口闷下去,轻哼一声:“真甜!陛下要不要喝?”
南勒离:“……”
他薄唇轻抿:“朕又不抢。”
“唉~”小美人叹气:“我这不只肚子疼,嘴也有点疼。”
白芷顿时慌了。
“姑娘您怎么了,快给奴婢看看,可是烫到哪了?”
顿时,那边又是一阵忙乎。
南勒离自知理亏,挪了挪僵硬的身躯,从未有过的拘谨。
他捂住脑袋,一张家暴脸憋得有些发红。
“啊~”
正在这时,一声惊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南勒离如释重负。
“张德福,看看怎么回事。”
平时只有两个丫鬟照顾温绮恬,内殿很少让其他人进来,今日事发突然,不少丫鬟被喊进来伺候。
桃枝就是其中一个。
她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忍不住叫了出来,小脸吓得惨白。
张公公冷着脸把人带到众人面前,当众呵斥:“陛下在这呢,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
桃枝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陛下,奴婢知错了,可是奴婢没想到会在房里看见这个,求陛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温绮恬腹痛之余勉强打起精神,目光落在桃枝手上的那幅画后,她顿时暗叫一个糟。
这画她画完了顺手丢进柜子,忘记毁尸灭迹了。
万一被南勒离看见,爪子不得给她剁了,她可不想和某使臣一样悲惨。
在南勒离面前刚燃烧的小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疯狂给月娥使眼神:快快快,不要让皇上看见。
可惜已经晚了。
张公公一看桃枝的神色,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他从桃枝手中抢走画,定睛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温姑娘,您怎么能收藏这幅画呢?”
他没明说,多多少少给她点回旋余地。
以前对于多冒出来的温绮恬张公公毫不客气,现在他恨不得当孙子拼命讨好。
不过……小美人不要作死啊。
私藏陛下画像,不等于大逆不道吗?
其代价和私藏龙袍有什么区别?
温绮恬捂脸。
他们诡异的举动让南勒离狐疑地眯了眯眼睛,伸手:“呈上来!”
张公公一激灵,给温绮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温绮恬:“……”
她干脆被子一蒙,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爱咋咋地。
空气中陷入诡异地寂静之中,南勒离目光锁定画像。
画中之人……一身熟悉的寝袍,宽肩窄腰,黑亮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水滴渗/湿/了布料,缱绻着别样的风采。
他五官轮廓棱角分明,眼眸如同夜里的鹰隼,气势凌然,唯一不和/谐的是……薄唇……
唇……有点诡异?
南勒离回头看一眼床上的小蚕蛹,神色幽暗。
殿内众人呼吸沉重,唯有地上的丫鬟压抑着颤抖,仿佛小命不保。
没人看见,他们皇帝陛下嘴角竟然跟着诡异地翘了一下,又硬生生压回去。
南勒离把画卷起来,右手背在身后,努力克制着不听话的嘴角,矜持道:“朕已阅,画的尚可,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这就完事了?说好的大逆不道呢?
南勒离不管众人,心情很好地没惩罚桃枝,让他们把饭菜呈上来给温绮恬吃,自己则带着那幅画走人。
张公公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怼了怼桃枝。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这次陛下仁慈,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知道吗?”
桃枝劫后余生,连连点头,只不过在走的时候回头看一眼温绮恬,正好和从被子里抬头的温绮恬视线对上,她步伐一顿,垂头退下。
温绮恬杏眸沉了沉,转瞬恢复明亮看不出任何异样。
小腹处依旧坠痛,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顿膳食,温绮恬没吃两口便躺在床上瞌睡。
半夜里门口冷风吹过,有一道身影缓缓靠近床边,手掌伸入被子中……
不知碰到了什么他身影一顿,手迅速收回,笨拙地找到汤婆子丢掉,代替了它的位置。
温绮恬半睡半醒之中,感觉小腹有所缓解,顺着热源贴了过去。
和猫儿似的小声嘟囔:“哥哥。”
猫猫祟祟小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