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夜色如梦,褚漾身披浴巾,湿漉漉地走出浴室,长发还垂着水滴。
她打开衣柜,愣神之下意识到自己常穿的睡裙被姜未穿了。
好在还有一条旧的,同样的版型不同的色号,套在身上绵软合身,褚漾偷偷瞥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姜未,心里涌起一种分外柔软的幸福感。
像是在阳光明媚的周末早晨,吃到热乎乎的烤吐司面包,上面的黄油烤得软了,芝士咬一口还能拉丝,一口下去满足异常,又能够充满活力地开始新的一天。
褚漾收拾了一些零碎活计,在姜未身旁小心翼翼地躺下,姜未睡相差,她分不到半点被子,却依然全身滚烫,丝毫不觉得冷。
她迟迟舍不得关掉身边那盏散发着暖黄光晕的小夜灯,盯着姜未的后背,纤直流畅的线条,漂亮精致的蝴蝶骨,白皙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牛奶般光滑柔软,要想不拢到怀里,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挑战。
褚漾一直盯得眼睛都发酸,双眼沾染了血丝,还是舍不得闭上双眼。
自从大学那一次同床共枕,这还是七年后,她头一次有幸睡在姜未身边。
一如既往的,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这一次,暧昧浓到拉丝,怎么也化不开。
褚漾凝神间,姜未忽然翻了个身,两个人骤然变成面对面,姜未的下巴恰恰抵着褚漾的鼻尖,而褚漾的双唇则贴上了姜未的脖颈。
修长雪白的,带着不肯轻易示人的热意,动脉里跳动的是鲜甜的血液,那么近那么香甜,血脉翻涌间,褚漾牙尖已经抵上姜未的脉搏。
好想,好想就那么一口咬下去,品味热意喷薄而出的感受,在那漂亮的脖子上留下两枚化不开的牙印,让姜未随时随地都隐隐作痛,意识到自己是彻彻底底属于她的。
褚漾一时意乱情迷。
终于还是克制不住,轻轻地伸出舌尖,轻柔地、若有若无地,在姜未脖子处留下细碎的湿漉漉的痕迹。
她满意地对着灯光鉴赏女人身上那一点湿润,是她留下的杰作。
姜未依然睡得很熟,长而软的睫毛轻轻拂动着,唇边带着恬静的微笑,细细的呼吸声异常均匀,仿佛正做着一个甜香的梦。
褚漾深深地凝视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那样美,那样纯洁,在尘世里走了一遭,不沾染任何尘埃。
她是所有人都只敢远远觊觎和仰望的姜未,如今却这么毫不遮掩地睡在自己的床上,躺在她的枕边。
这个认知让褚漾心头一跳,从微润的舌尖换成了更多,一点点地肆无忌惮侵略着,缓缓滑行过跳动的脉搏、柔软的颈肉,再然后是下巴上的软肉。
往上是红艳的双唇,往下则是深深的沟壑。
褚漾像是被火烫了一般挪开双眼,以她现在的状况,实在看不得那片雪白,否则澡又会白洗。
她的视线痴痴地凝聚在姜未的樱唇上,怎么也挪不开。
这样漂亮的水红色,如同初夏的早桃,只熟了一个红尖尖,青涩地掩映在叶间,明知可能被反咬一口,却还是忍不住这样的诱惑,总想胆大包天地咬上一口。
褚漾鬼使神差般想,就尝一口,就一口,看看究竟有多甜。
细碎的水痕迤逦而上,姜未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于喉咙中挣扎地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无意义的模糊的,听不清是什么,只是娇到极致,轻轻嗯上一声,九转十八弯。
霎时将褚漾的心理防线压得溃不成军。
她动作没收住,原本只是舔一下脖子,被姜未一刺激,双唇狠狠碾磨过雪白的颈肉,喷洒着温热的气息。
姜未身子本能地瑟缩了一下,长睫将动未动,最后却是蓦地伸长双臂,圈住了褚漾的脑袋。
用力往怀里摁,显然是把褚漾当成了她刚刚丢到地上的抱枕。
褚漾木着身子被姜未拖过去,下巴所触柔软异常,也温暖异常。
就这样还不够,姜未咂巴了一下双唇,又信手把腿往褚漾身上搁,挑挑拣拣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最后满意地跨上了褚漾的腰。
两个人侧面紧紧拥抱着,姿势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裙摆被姜未睡得纷乱,高高卷起在腰部,露出浅粉色的蕾丝和隐约的雪白,褚漾只需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禁秘的地方。
而她甚至没有勇气去观察,姜未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早已情难自禁。
太近了太近了,这样热切的怀抱,再加上本就过热的地暖,褚漾素白的一张脸被熏得潮红异常,姜未手脚所到之处,密密麻麻全是燥热。
如同夏日里芒刺在背,针扎一般,怎么也无法缓解。
褚漾像一尾缺水的鱼,在姜未的怀抱里窒息,几乎是发了狠地,红着眼抬头,恶狠狠地在她下巴软肉上咬了一口。
姜未吃痛,嘀咕抱怨:“干什么呀……”
褚漾哑着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姜未哼哼唧唧,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漾……漾。”
叫得那么亲热又自然,仿佛在心中排练过千百遍。
褚漾往上,几乎咬到她唇下,甚至姜未的长睫都几乎要拂到她的脸上。
她紧逼着问:“你这么抱我……不怕我做什么吗?”
姜未半晌不答,只是半梦半醒间,将她的脸颊在褚漾脸上轻轻蹭了蹭。
位置一偏,姜未过分柔软的唇瓣擦过褚漾唇边,被褚漾眼疾手快地赶上,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终于尝到了,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红润鲜嫩,怎么也尝不够。
好香,好软,好想一直一直这么含着。
褚漾啄了一下,然后不等松开,又啄了一下。
然后又啄了一下,这次没有松,而是极尽耐心地含吻着姜未的唇珠,来来回回地舔舐着,品尝那一道诱人的甜点。
渴盼了那么多年,怎么还能舍得放开。
她几乎忍不住,要将姜未的嘴唇给亲肿才罢休。
姜未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她,唇瓣用力地交错,发着狠,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眷恋通通诉诸于最原始简单不过的动作一般。
亲到不省人事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