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有了前车之鉴,秦霁在学习时也谨慎了很多,特别是用心地照顾着自己的一把腰,要是再扭到腰,他无地自容啊!
在读书这件事上没什么天赋,秦霁在学习骑射时倒是学得不错,就连黄飞昊都对秦霁的学习进度称赞不已。
当然,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霁在马背上颠簸了那么久,他这身体又细皮嫩肉的,大腿内侧都被磨破了,回紫极殿时都一瘸一拐的,痛得让高德赶紧去找太医拿药。
说是拿点药来擦一擦就好了,但到底受伤的是皇帝,太医不可能不来紫极殿跑上一趟。
秦霁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开腿让老太医给自己看那点擦伤,只要了药膏就把人给送了回去,吩咐了宫人谁也不许进来,自己褪了裤子擦药。
然而秦霁吩咐了宫人不许进,卫瑜又不在宫人的行列,况且卫瑜进出紫极殿都是寻常事儿,因而卫瑜进去时也就无人拦着。
秦霁脱了裤子张开两条腿给自己擦药的一幕就落到了卫瑜的眼里。
“卫瑜你不要看!”秦霁慌慌忙忙地扯过被子盖住。
卫瑜愣了一下,旋即背过身去:“陛下怎么受伤了?”
秦霁:“……朕骑马磨的。”
这件事情的丢人程度跟上马扭到腰不相上下,他实在是不想让自己这么丢人的一面给卫瑜看见。
他只想给大美人看自己表现好的一面啊!
“那陛下好生擦药,臣就是来叫陛下去用午膳。”卫瑜知道秦霁要面子,没有非要去问秦霁的伤如何,说完便离开了寝殿。
秦霁松了口气,把被子拿开,重新给自己上药。
这么丢脸,还是被卫瑜给看见了,要是能让卫瑜忘掉刚才那一幕该多好。
秦霁揉着药膏,不禁吐槽自己的大腿皮肤:“你看看你,这么弱鸡,骑个马都能磨破皮,不争气。”
擦好了药膏,秦霁一瘸一拐地去找卫瑜用午膳。
今天的午膳也备得多,秦霁骑马跑了那么久,体力消耗了很多,以秦霁越来越大的胃口,御膳房还得每天多备点糕点之类的,好方便秦霁随时填填肚子。
秦霁无意让太多人看见自己受了点伤就歪着走路的样子,用完午膳之后愣是先把卫瑜给催回了寝殿去休息,又赶走了宫人,只留了一个高德地图跟着自己,一路导到了书房去。
“高德,把丞相递的折子拿过来,念给朕听。”秦霁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朝着劳模的方向发展了,吃过饭之后还坚持处理政务。
这也和他现在的水平太差有关系,若是他能像卫瑜那般不假思索,也用不着耗太多的时间在书房。
秦霁在心里默默祈求,他赶紧毕业吧!
皇帝陛下的毕业诉求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不会以秦霁的个人意志为转移,该接受的毒打还得接受。
高德把赵安宏写的折子总结了一下,摘去秦霁不喜欢听的废话部分,念给了他听。
秦霁听完,非常满意,再给人几天的时间,修若河的银子就能凑出来了,不需要从国库里另外再拿银子,还能剪除很多仗着爵位而胡作非为的势力。
不仅如此,秦霁这一次的动静太大了,京城中人人自危,但凡干过亏心事的都夹着尾巴做人,也无人敢去给归元侯之流求情,就怕秦霁下一个就拿自己开刀。
秦霁倒不会穷追猛打,他又不是大傻子,逼得太急了万一狗急跳墙怎么办?
“去把工部尚书叫来,朕和他确认一下工程。”秦霁吩咐道。
高德领了秦霁的命令,又转达给了自己的徒弟,让高环去工部将黄左给请进宫来。
秦霁当然是不懂这河道要如何清理,河岸又要如何加固的,他也只能听黄左给他解释,很多地方还听不明白。
“黄卿,这里朕还是不太明白,你再给朕讲讲。”
秦霁心想,但凡他不是皇帝,黄左不是臣子,翻来覆去地讲,肯定会想打死自己。
黄左对于秦霁关注若河乐见其成,巴不得多给秦霁多说一些若河的情况,只希望秦霁可以多多关注。
“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动工,也来不及完全挡住若河之势,陛下,若河沿岸今年必定会出一场水患,要早做准备啊!”黄左见如今陛下听得进去谏言了,一股脑地全部都给倒了个干净,陈述弊端,抑扬顿挫。
秦霁让黄左给整得没信心了:“黄卿,你说,朕要不再找些人撤爵吧?”
他别的没太明白,但是遇灾要银子,这个是给明白得透透的。
黄左:“……倒也不必。”
他把水利相关给秦霁说道了好半天,秦霁没有听明白的地方就反反复复地说,一直说到了胥子业都进宫准备给秦霁授课了,秦霁还云里雾里地在打转。
“太师大人,您看这陛下还在跟黄大人忙着,不如您先去歇息一阵?”高德又不好让胥子业在外边候着,也不能打断里边的,只能请胥子业先去别的地方待上一待了。
胥子业颔首:“陛下最近的功课老夫都看过,除了老夫,还有人在给陛下授课吧?”
高德心里一惊,面上不改:“太师大人果真明智。”
胥子业却笑:“什么明智不明智的,无非是那人的风格和老夫相去甚远,想不注意到也很难,高公公,方便的话,带老夫去见见那个人吧。”
高德:……其实不太方便呢。
卫瑜也不是不方便见,而是不方便在紫极殿见。
紫极殿是何地方?秦国皇帝的住处!而在皇帝的住处,卫瑜已经住了有些时日了。
高德带路时哭丧着脸,到时他该怎么给太师大人解释啊?
而不管要怎么解释,都跑不了胥子业和卫瑜见面。
胥子业走进殿内时,卫瑜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专注异常,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来了一个老者。
“殿下。”高德出声提醒道,“这是陛下的老师,太师胥子业大人。”
卫瑜从棋盘上回神,站起身来,朝胥子业作了揖:“原来是胥大人,久闻大名。”
这还真不是卫瑜客套,胥子业的声名,那可是在卫国都被人广为称赞的。
胥子业迟疑了一下:“你是……卫国卫瑜?”
卫瑜垂眸,神色不变:“正是在下。”
胥子业的脸色开始变了,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高公公,你告诉老夫,陛下将卫瑜殿下困于此处有多久了?他是不是强迫人家了?”胥子业火上心头。
秦霁要是真的做出了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就是拼着被秦霁厌弃,失去皇帝老师这个身份,也要和他好好地说道说道。
“啊?”高德没听明白。
“卫瑜殿下再怎么也是一国皇子,就算是在秦国为质,也不能强迫人家当个娈宠!老夫要见陛下!”胥子业都在撸袖子了。
“胥大人!”卫瑜赶紧叫住了胥子业,“我想您大约是误会了。”
胥子业还在气头上:“老夫误会什么?你不要替陛下开脱!”
卫瑜哭笑不得地拉住了胥子业,将人按在了座椅上:“胥大人,陛下真没逼我当他的娈宠,我与陛下之间清清白白。”
胥子业还是保持怀疑的态度:“当真?”
卫瑜:“当真。”
胥子业就不理解了:“那你为何会居住在紫极殿?皇宫那么大块地方哪里放不下你了?”
卫瑜愣住,他也不知道秦霁为何一直让他住在紫极殿。
从那个晚上,他被带来紫极殿,和秦霁同榻而眠,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偏殿。
若是说偏殿不暖和,如今也过了冬了,用不着炭火和地龙,那秦霁为何还要把他给留在紫极殿?
“我猜,陛下自己可能也忘记了这个问题。”卫瑜深以为,以秦霁偶尔管用偶尔抽风的脑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胥大人别气,待陛下回来我找陛下问问,他可能就是忘记了。”卫瑜安抚道。
胥子业冷哼一声,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他最好是!”
到紫极殿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胥子业今个是没办法好好地给秦霁授课了,便留下了一堆功课,自己出了宫。
和黄左聊完,高德来禀报说是胥子业今天和卫瑜见着面了,还将卫瑜给当成了他的娈宠。
秦霁整个人都要吓飞了,他敢让主角给他当娈宠吗?
不对,他为什么要让卫瑜给他当娈宠?
卫瑜确实生得很美,每天看都还能把他美到咽口水,他承认,他抵挡不了卫瑜的美色,那他也不会因为自己好色就把卫瑜当成娈宠。
“卫瑜帮了朕那么多的忙,朕就算是封赏他一个秦国的爵位都是使得的,朕尊敬着卫瑜呢,才不会那般羞辱他!”秦霁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对卫瑜绝对没有冒犯之意。
“可是陛下,卫瑜殿下的确没有一直和您一道起居的道理,要不您还是给殿下选一处宫殿居住吧。”高德道。
秦霁:“卫瑜每日都要教朕功课,每天教完了朕还要夤夜回住处,那也太辛苦了些,不行。”
资本家压榨剩余价值呢?
高德一脸难色,他一个太监为什么还要操心这么多?
“那陛下不如将偏殿赐给殿下居住?有什么好东西都搬到偏殿去,也能让殿下住得舒服的。”高德继续给秦霁出主意。
偏殿……那就更不行了。
秦霁可是看过小说的人,他知道紫极殿的偏殿对于卫瑜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卫瑜的地狱,他怎么能把人给送回到地狱里去呢?
可紫极殿别在修建时就没有考虑过除了皇帝还有人在紫极殿长住,自然也没有修那么多寝殿。
“算了,在书房给朕放一张床,朕睡书房去。”秦霁道。
“啊?”高德看着秦霁,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
不是,哪有皇帝把自己的床让给别人睡,而自己去睡书房的啊?
“陛下不可啊!这要是叫人知晓了,就该骂殿下了,陛下也不想殿下背负上骂名吧?”高德劝道。
秦霁:“那就搬一张床到寝殿,朕和卫瑜一人睡一张,这总可以了吧?”
古代人事儿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