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量饮食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杀了我男人,我要跟你们拼命。”人群里一个女人尖锐凄哀的声音响起,在这萧瑟风沙中无端引起一阵揪心的痛楚,这些人经过长途跋涉后他们心底那抹失去家园的苦楚彷徨在巴比伦士兵咄咄逼人的嚣张注视下再也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心底那抹哀屈无法褪去,现在又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不知明日以何种死法离去。
这些饱经颠沛流离之苦的迦南人一个个抱团式的站在一起,拳头紧握,怒目这些施/暴的刽子手。
那个女人一身砖红色的粗亚麻裙袍,长发披散凌乱,脸上因为连日赶路一团黑乎乎的灰哆在那就好像被人打了一顿落下的淤青,她的眼睛哭红了,现在流不出泪来眼睑处高高肿起,看着无端渗人。
可沙姆什不怕,看到有女人站出来反对他,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从来没有女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要他的难堪,尤其是王还在。
“啊——放开我——”女人被一把薅过长发拎了过去,期间踉跄几步绊到破旧的裙边跌跪在那里,沙姆什见状直接拎着头发将她半拖着揪到一高地。
“啪啪——”反手给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直打的女人嘴角高高撅起,还不解恨,沙姆什笑着:“别说你男人,你们全城人都该死。”西底家背叛王在先,暗地里跟周边邻国撺掇不像巴比伦新王纳贡,更探知他还派心腹远赴千里之外跟埃及法老联合,这些种种哪个罗列起来不是死一万次的罪?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待自己的残忍,沙姆什比谁都知晓这个道理。
况且他骨子本就嗜血残忍,喜欢看女人在他脚边匍匐哭泣喜欢虐杀男人以此作乐。
女人被吊在就近的一棵树上,他招手,手底下的士兵即刻明白,两个人抬着一个重型金属,走进一看所有人都吓得面色苍白这是一个金字塔状的铁凳子,上方尖锐锋利,两个士兵将凳子搬在女人吊起的下方摆好。
沙姆什扬着手里的鞭子,一鞭子抽在她身上,空气里血水汽蔓延,那些本来与她同仇敌忾的人瞬间矮了一截,龟缩着脖子仿佛那一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疼痛难忍不仅是身上的感同身受更多的是心理打压。
“杀死你前,本将军忽然想玩个游戏。”沙姆什笑的疯癫。
“这凳子名唤阿舒尔吊篮是从亚述人手中缴获来的,还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它到底威力如何。”
传闻这是亚述君主阿舒尔发明的酷刑之一。
“你们想离开重获自由吗?”沙姆什看着列队里的迦南人,嗓音低沉磁性充满诱/惑。
“你又想搭救你的同胞吗?”他转而看着被缰绳勒着的女人继续煽动。
双方皆是一震。
“你们若是想要自由也可以,让这个女人在吊篮上承受到一定的时间你们再伺候她一回,就可以放走一人,你们觉得如何?”
那些难民睁大眼睛看了一会,人群里忽然有人心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旁的尼布甲尼撒闻言,唇边缓缓上扬,眼底尽是不屑,这些西底家养出来的男子也不过如此,还以为他们有多血性,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沙姆什勾住了。
“当然,本将军一言九鼎,决不食言。”沙姆什眼角闪过促狭再接再厉的煽动引/诱。
“那就赶紧把她放下去,她要在吊篮上待多久?”
“我们要伺候她多久?”
……
一个人开头后,那些原本跟女人同心的人都立刻倒戈,他们实在受不了这种在黄沙石岩间漫漫无边的行走还时不时被踢打鞭笞的苦,如果可以获得自由,他们谁也不想受这种苦。
太折磨人。
本来他们与女人同仇敌忾,一起反对这些破坏家园的凶手,可对方抛出来的条件太诱人,这些人中坚持原来想法都在左右摇摆。
“迦勒底人的话可信吗?”
“就是啊……”
“管他可不可信,你还想着带着镣铐每天行走数里路吗?”
“试试吧……”
……
人群里开始议论骚动,声音由小变大,大家脸上是久违的心动癫狂。
只要可以脱离这些人的管控,不在过生死难料的日子让他们怎么都行。
女人瞪着大眼满眼不可置信,刚才还与她站在统一战线的盟友现在转脸就投靠了巴比伦人,她的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失望以及愤怒。
“啐!没用的东西,你以为他的话可以信吗?”一个放火烧了他们家园的人,他的话也能信?
沙姆什笑着示意,旁边的士兵一左一右拉着女人的手臂拽着她的腿像左右岔开,树枝承受不住大力撕扯,慢慢压弯,女人的身体开始像金字塔长凳下坠落,最终被士兵按压着坐在那尖尖的塔顶。
其中一个士兵将绳子放松一圈,女子自由坐在凳子上,因为全身找不到支撑点,她的重心全部按压在金门处与凳子的接触点上,剧烈的疼痛袭来,女人忍不住呻/吟哀嚎,不断扭动身体,可被吊起的身体卡在那里任是如何也躲不开下方残酷的惩罚。
沙姆什嘴角噙着恶劣的笑,那张极致俊逸的脸上,凹凸有致的五官因为残忍的笑而变得扭曲乖戾。
空气里只剩女人嘶吼哭泣的声音,听的人不寒而栗,奴隶群里有的女人将孩子的眼睛捂上,不忍再去看。
眼看折磨差不多,沙姆什扬手:“谁想先走?”
有几个年轻男子相互看看,其中一个穿着蓝布衫的男子上前:“我……我……我想离开。”
女人被放下来,男子走上前看着金门处汩汩血流,眼底青筋暴涨,不觉吞咽两口,那地方已经被刑具刺烂了,男子咬牙一把薅起地上喘气流泪的女人……
全程,女人几乎没有力气再叫,男子穿好衣服后其他几个陆续走过来,沙姆什嘴角笑的愈发浓烈,呵呵!
尼布甲尼撒微微叹口气,他的这位将军随他征战南北,除了虐/杀这个爱好似乎没别的,讨伐亚述他是首功,对他忠心耿耿,无以言表,算了,就让他慢慢玩吧,叶函现在也不知如何了。
“不要耽误行程。”走的时候,尼布甲尼撒轻轻撂下一句,沙姆什闻言向他离去的那方标准行了一礼。
——
————
“你怎么不去?”沙姆什颇为意外,人群里一个年轻秀气的男子站在那里,虽然衣衫褴褛但风度依旧翩翩。
那几个男子欺侮了女人后立刻向反方向跑去。
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子,看着沙姆什双手合十祈祷:“父神不让我行此事,会遭报应。”
最后一句落下,他看着沙姆什目光炯炯:“行不义之事,父神会惩罚。”
沙姆什眼底讥诮更甚,走近两步:“你的父神在哪?”
男子听后默默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穹,而后收回闭目诵经。
沙姆什笑:“你的神那么神通广大,怎么没救你们与水火,反而要眼睁睁看着你们在此遭罪?”
“现在,给你逃命的机会。”他捏着年轻男子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睁眼与自己的对视,笑的神经质:“好好舒服一回,你就解放了。”
男子扬着下巴要摆脱他的禁锢,可沙姆什练过武的手劲岂是他想拜托就能的?
下巴处一顿揪心的痛,男子睁开眼睛,淡然道:“我宁可随你们去坐牢。”
沙姆什听了不由放开他,鼓掌道:“不错,西底家子民里终于出了一个有种的。”
沙姆什将鞭子插进腰间,细细观摩这个年轻男子,似乎刚成年,轮廓分明的脸庞还带着几分青涩稚气,穿着朴素五官清秀,可一身书卷气质却难掩他的温雅秀气,在这一众奴隶中也算特别了。
心下一动,绕到他后背在他耳畔低语:“那么想坐牢?那本将军就成全你。”
“把那几个逃走的贱民找回来就地击毙,他们不配活。”
沙姆什血/腥道,为了活命出卖自己人,这种人他打心底里是瞧不上的。
属下领命带刀离去。
年轻男子眼底惊颤,看着沙姆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些人的残暴超出他的认知。
“你叫什么名字?”
沙姆什幽幽道。
不说?
等了半天没有响应,沙姆什笑了。
“啊——”一道惨呼,女人脖间一道剑痕,她孱弱的身子瑟缩几下彻底断了气。
血水瞬间浸满土地,可怜的女人逐渐干瘪下去,沙姆什舔着剑锋血,一脸玩世不恭:“沉默一秒,死一个。”
“啊——”
“但以理。”再次倒下一人时,年轻男子满脸惊骇的说出名字。
沙姆什转而看他笑得猖獗,点头:“这就对了,本将军问什么答什么,他们也不至于枉死。”
说完他将剑抵在但以理脸上,猩红的血水顺着剑尖一点一点渗到他白皙的脸颊,将他整张脸涂满红,沙姆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微笑:“这样,看着舒服多了。”
但以理浑身冰凉被人押下去,沙姆什挥手:“继续赶路。”
嘈杂混乱的景象在死了几个人后大家都变得安分老实许多,之前肖想的离开挑起混战亦成了空泛的滑稽,没人再敢轻易挑衅这个超级帝国的无上统治者。
——
————
在路上浩浩荡荡走了十来天,军队终于驶进巴比伦尼亚王城。
“我怎么在这里?”醒来,叶函坐在床上看着四周,眼中警惕。
“大祭司不在这里还想在哪?”身后一道慵懒的声音适时响起,叶函惊的回头,入目便看到一张刚惺忪睡脸,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剑眉斜飞,棕色蜷曲的长发随意的揽在鹅绒枕上,阳光穿过白纱窗帘,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恍惚间有种神祇临世之感,优雅矜贵至极。
叶函现在无心欣赏尼布甲尼撒这清晨的美人脸,他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个狗比东西骗到了床上,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记得坐在马车内困得睡了过去,再醒来,就到这里。
时间太久,尼布甲尼撒的房间都变样了,之前他还是王子时寝宫虽也华丽,可比之现在作为一国之君的王来说,还是差了不是点把点。
如今的亲殿内,金碧辉煌,仰头穹顶是圆形琉璃瓦制,顶上雕刻了巴比伦人信奉的主神,最显眼的莫过于守护神马杜克,战神乘坐六匹马拉的黄金战车,器宇轩昂的站在车尾俯瞰世间一切,众神的身体皆用黄金描摹,战车上镶嵌数枚钻石玛瑙,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瑰丽无比。
目光所及的玫瑰落地窗亦是可以揽进王城的一切绝美风光!
“喷泉?”叶函心中不得不赞叹尼布甲尼撒真的很会享受,居然在卧室内造了一个小型喷泉池,池中栽满奇花异草,透过泉水池中竟有五颜六色的光芒溢出。
“那是什么?”难道几千年前的巴比伦有电?没可能啊。
尼布甲尼撒从后揽过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晨起的调子带着浓浓鼻音:“那是吕底亚进贡来的奇石,遇水会发光,不同的石头在水里浸泡时间久了就会发出不同的光芒,越泡光芒越盛。”
“大祭司喜欢可以下去仔细观摩。”尼布甲尼撒闻声满是体贴。
叶函被他这样箍着,心中发慌,见他这么说,立刻掀开被子下床向喷泉边走去。
尼布甲尼撒看他逃也似的背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得逞的笑。
水底红橙黄绿七彩石子几乎全占满了,叶函不禁感叹古代的文明竟然这么发达,这些宝贝在现代社会也没见过几个。
绕着喷泉走了一圈,喷泉像蛋糕裙一样层层叠了四层,最底下一圈雕了四个形态栩栩如生的伊什塔尔女神像,女神的裙摆惟妙惟肖托在水中,借着石头的彩光,衬的伊什塔尔更加光辉神性。
只是,为何这池子周围多加了一层软垫?
叶函用手摸了摸,像海绵般柔,难道是欣赏喷泉累了后坐下来歇脚?
可尼布甲尼撒在寝宫还要在喷泉边歇脚??
正想着,身后一只手环过他的胸前将他整个人带进怀中,尼布甲尼撒自后锁住他,温软的热气喷洒在后颈处,叶函抖了个激灵,只听后方人沙哑着嗓子:“想知道?”
叶函心中又忍不住骂他,这人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他想什么都能猜到。
“倒不是那么想。”口是心非。
尼布甲尼撒眉眼荡开层层温软,叶函就是这个脾性,明明想做一件事却总是不承认,就像他明明很厉害,关键时候可以让他如落云端揽月,可他那张嘴就是硬,开口除了“不要”说不出第二个词。
叶函神经紧绷,尼布甲尼撒在他敏感的耳根处哈气,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会另一处又被明显抵着,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那只手该死的居然摸着他的腹部来回游弋,真是要命了。
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知道自己怀孕!不然,尼布甲尼撒还不翘上天。
决不能让他得逞。
“我想洗漱,还要准备祭祀礼仪。”新王登基,他这大祭司无故失踪,新王祭祀的事情一直耽搁,现在他回来要为尼布甲尼撒补回一场盛大的祭祀会。
“无妨,本王都等两个月了,不在乎这一点时间。”那双手感受到身边人的逃离,准确的将人给圈住,阻止他脱离掌控。
“现在,本王觉得大祭司应该了解下这喷泉的特别构造是何用意。”说完,尼布甲尼撒的唇角泛着笑。
叶函心中“咯噔”直觉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想拒绝的话还未出口,他就被尼布甲尼撒带着扑向喷泉软垫。
“不行。”
叶函急道,上次在马车内吃了那么多葡萄,现在尼布甲尼撒又想搞些歪心思,医官明确告诉他,这几个月内最好忍着不要跟尼布甲尼撒胡吃海喝,对身体不好。
“哦?”
尼布甲尼撒闻言,浓稠的眸子微微眯起,叶函这张嘴明明想要却总是不说实话,意识到这点,他将人从后面抵的更紧实,从水里捞起一个呈椭圆状通体圆润的七彩石:“鹅黄色,这颜色很衬你。”
“不要。”
叶函惊的立刻抗拒,尼布甲尼撒这个混蛋居然将冰冷的石头就这么塞进嘴中,这比水晶葡萄要大的多的彩石,吞咽间几近困难,叶函那张小嘴来回合动,衣袍有一半浸入池水,他没心思管这些,生怕尼布甲尼撒这个混球忍不住在多喂几口。
“咽下,不然今日本王就罚大祭司不上早朝,闭门思过。”调笑的意味在那双狭长的眼底蔓延,叶函脸贴着软和的垫子,尼布甲尼撒手在嘴角来回逡巡挠的他浑身发痒,屋内除了熏香的浓郁玫瑰花的香味又和事宜的散漫出来。
尼布甲尼撒眸子深沉,每次这种香味漫出都是他对叶函喂食之间,似乎叶函身上的香味越浓厚他的状态就让人愈发癫/狂,之前为何没有发现这种现象?
叶函的身体似乎藏着无穷的能量等着他去发现。
“嗯。”叶函整个吞了进去,气的眼尾泛红,只听见尼布甲尼撒自身后低声道:“够吗?”
“滚!”叶函牙尖挤出一个字,真的气死他了,现在关键时刻,这个狗比崽子居然这么猖狂。
“不行。”叶函咽下彩石后尼布甲尼撒忽然换了姿势将他抱着更加细致周到的伺候他,叶函被迫张口,玫瑰味的极致蔓延令他心底的饥饿感骤然飚出,这种被寒冰掩盖的火种一旦牵引后就燎原而不可收拾。
他似乎控制不住这种饥饿感,尼布甲尼撒的抵死投喂让他险些晕过去,理智告诉他过分饮食定会伤到宝宝。
“早朝要误了。”他带着哭腔,一早上起来就饮食过量,这接下来的一天要怎么过?
祭祀大典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叶函眼角不争气的落下一行泪,尼布甲尼撒终于放过他。
“既如此,今日到此为止,大祭司陪本王上朝。”
叶函吃的脚底发飘,刚起身就一个趑趄,眼前一黑倒在了尼布甲尼撒怀中。
意识彻底模糊前,他心底恨恨骂道:天天过量饮食真是要把他害死。
可为何都有了宝宝,他还这么不忌口?
尼布甲尼撒引导他是一方面,自己的身体确实一经引导就饥肠辘辘,饿的发慌也是事实,这到底是个怎样的身体?他穿到了怎样的人身上啊,真是气死他了。
不知忌嘴,迟早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