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羹vs御宴
一直到小岫端了洗脸水进来,慕清的脸还是热的。
这容王真是......太恶劣了!
“少爷,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昨日的酒还没醒?”小岫给慕清递过已经投好的手巾,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慕清狠狠的擦了擦脸,接过小岫递过来的漱口杯子,灌了一大口。
“哦......您没事就好,”小岫放下心,然后问出昨晚就有的疑惑:“少爷少爷。昨天王爷留宿,容安说您今日就成为真正的侧君了,是什么意思呀?”
“噗——咳咳咳咳,咳咳!”慕清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问小岫,“咳,什么?”
“就,昨天晚上王爷把您抱回去......”
“别说了。”慕清捂住小岫的嘴,“别听他胡说,你也不用知道是什么意思。”
“哦。好。”小岫点头,“少爷,你的脸好像更红了。”
慕清:“......”
这一早晨总算是过去了,慕清坐在小厨房的小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火。
慕清试图唤起昨日的回忆,可惜连一点记忆碎片都没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早上起来时看到的容王胸口,甩都甩不掉。
这个容王,长的那么好看也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好,唉。
慕清叹气,见锅里水开了便把洗干净的银耳放进去烫两下再捞出切碎。
随后慕清将切好的碎银耳放进一旁的砂锅里,再加上一些菊花。
等到菊花和银耳都已经松软之后,再把切成小块的雪梨放进去,大火继续炖煮。
等到水开后,慕清加了几勺土蜂蜜,搅拌均匀,让蜂蜜和银耳炖煮出的胶融合在一起。银耳羹软糯绵滑,菊花清新可口,让人闻之欲醉。
“少爷,您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呀?”小岫和顾秦收拾完侧殿,便跑进小厨房找吃的。
慕清给他和顾秦一人盛了一碗银耳羹,“没别的,做的菊花雪梨银耳羹,去火气。”
小岫想也没想就接过去喝了,待到一碗见底,他才问,“啊?什么火气?少爷,我没上火呀。”
慕清暗自翻了个白眼,拿过他的空碗放到一边,然后端起自己的那一碗,一口气喝光。是,你不需要。
“侧君。”门口,容安过来寻慕清。
“怎么了?”慕清习惯性的递给容安一碗银耳羹,问道。
容安这次却没有贪吃,而是躬身道,“今日入宫的礼服送到了,您先来试一试?”
哦对。慕清想起来了。容衍走之前说了今日要带他入宫参加御宴。
读小说的时候慕清读过这一章。不过当时他那个原身并没有出场,他也就只是略读了一下。
据说这次皇帝宴请的是三个不同国家的使臣,每一个都给皇帝献上了他们国家的珍品。
不过在这三个国家里有一个国家并不真心诚服吴国,在这次宴请中出了些幺蛾子。
这国的使臣带来了他们国家的猛兽——一只白狮。说是如果吴国有人能驯服此兽便将此兽奉上,若不能,那便是吴国没有能力,他们也不能将国宝随便交予吴国。
慕清只记得最后好像是容王的好友晏宸出马驯服的这白狮,却因为皇后母家搞了些小动作,让原本已被驯服的白狮突然暴动伤人,最后被容王给杀了。
一想到这些慕清的脑袋就疼。所以说掺杂到皇位,权谋的事情就很复杂,小小的一个御宴,这么多人各怀鬼胎。
慕清兴致缺缺,不过换上的礼服却还是合身的。换上之后连小岫都赞不绝口,一个劲儿的夸少爷真好看。
“哪有。”慕清对着铜镜转了一圈,觉得有点浮夸,他一个侧君,穿的这么华丽好像不大对。于是慕清便问一旁站着的容安:“我这么穿真的不会奇怪吗?”
还不等容安回答,门外便踏进一人。
“本王觉得甚好。”
“参见王爷。”屋内一下子跪了一片人。慕清也跟着行礼,却因为礼服不方便慢了一步,随后便被容衍抓着胳膊止了动作。
“都退下吧。”
二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屋内只剩下了他们。
慕清轻轻将胳膊从容衍手中抽了出来。好像经过昨晚,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容衍相处。明明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却好像,又发生了什么。
手中空了一下,容衍也只是顿了顿,没有说什么,而是问道,“衣服不合身?”
“没有,”慕清摇摇头,“就是刚刚不知道怎么,好像被勾住了。”这衣服里面好几层,不知道哪个地方打了结。
“哪里?”容衍很自然的便要替慕清找到哪里勾住,手放在慕清腰际的那一刻,慕清猛地侧过身,“啊,没!”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容衍见他这样,无奈的摇头,“侧君这是把本王当成了登徒子?昨日夜里,我并未做什么。”
慕清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要是发生了什么他还能感觉不出来么。
“那你躲这么远做什么?”容衍挑眉,“一会儿进了宫,你也这么躲着我?欺君之罪,侧君担待得起么?”
慕清苦了脸,是了,他还要在众人面前和容王扮演一对恩爱夫夫来着。
容衍走近一步,替慕清查看衣服。慕清这回没有再躲,还举起一边的胳膊让容衍看得更仔细一点,“怎么样?是不是勾住了?”
容衍此刻正一手握着慕清的腰,慕清举起胳膊的同时要侧过来问他,这样显得他的腰身更加的不盈一握。
容衍只觉得这衣服有些碍事。
半天不见容衍回答,慕清自己看不见,胳膊举的有些酸,便问道:“王爷?”
“嗯。”缓了缓神,容衍将慕清衣服内侧勾住的绳子和布料解开,“好了。”
“呼~”慕清舒服的吐出一口气,果然,解开了便松快了很多,“谢谢王爷。”
慕清由衷的露出一个微笑,配上他此刻的礼服更显得夺目,容衍撇过脸,清了清嗓子,“咳。不必道谢。”
慕清没有想那么多,穿着礼服走了两圈,适应了一下,还是有些担心,“王爷,若是一会儿给皇上行礼的时候它卡住了怎么办?”
容衍此刻已经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没事,有我。”
听到这话,慕清不由得有些惊讶。容王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慕清的表情自然是逃不过容衍的眼睛。他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搁,“怎么?信不过我?”
“啊,没有没有。”慕清赶紧摇头,开玩笑,这可是靠山!今晚上御宴上的腥风血雨,那可都指望他了!
午后。
王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吴国皇帝赐宴一般都在申时,此刻已经可以准备入宫了。
这次入宫,小岫是不可能陪着的,容衍和慕清身边只能带着临秌。
到了宫门口要换乘轿子,慕清穿着礼服,拎着衣服的后摆去踩凳子。
可能是因为平衡能力还不是太好,又顾虑着礼服,所以歪了一下。
一旁早已经下了马车的容衍立刻伸手扶住了他,拉着他下了马车。
可这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容王侧君居然下个马车都要容王亲自扶着下来,真是恃宠而骄。
此刻宫门口已经有很多官眷家属,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感慨,容王和侧君的感情真是好。而也有些人会觉得慕清故意,由此对他更是厌恶。
慕清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坐在容王身后的轿子里,轿子摇摇晃晃,倒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了。
几经周折,终于到了皇帝赐宴的宫殿。此刻席上已经坐了一半的人,慕清一眼望去全是陌生面孔,乖乖缩在容衍身后跟着他走,生怕有人拉着他说话。
容衍和慕清的座位在右边下数第二个。第一个位置坐着一个年近花甲的男人,虽然年迈,却气场强大。
容衍走到桌边,坐下前冲那人拱了拱手,“豫国公。”
姓豫,好像是跟皇后一个姓。豫国公,那就应该是皇后的父亲?慕清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容衍行礼。
豫国公笑着也回了一礼,“容王殿下安好。侧君安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容衍便带着慕清入座。
待到人齐,不多时,皇帝便带着皇后和吴贵妃一同入殿。
众人皆起身行礼,“参见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皇帝笑着给众人免礼,“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慕清起身,果然被衣服下摆绊了一下,又蹲了下去。容衍见了伸手扶了他一把,慕清被容衍拉着起身,碎碎念,“回去就把这衣服里面多余的料子都剪了!”
容衍听到了,笑着在他耳边说,“剪什么,直接扔了,再给你换新的。”
容衍说话时的气息一起进到慕清的领口,慕清又一次肉眼可见的粉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虽小,却被时刻关注容王的皇帝看到了,他在上座笑着问道,“容王在和侧君说什么,也说给朕听听?”
慕清听到这里吓了一跳,霍的抬脸看向容衍,怎么办,他是不是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