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

贫民窟

侍者就是那天在广场和埃文斯闲聊的那位。

侍者本身就很擅长说话、侃天,当时对纺织厂的工作心动了找关系打听去,却发现招工已经招满了。

知情人告诉他,可以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态,一有空位就通知他。

又过了几天,知情人专门来到当时在广场,告诉他可以学习那些实用报纸的技术,也许以后可以高薪入厂。

这个知情人当然就是埃文斯。

好了,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侍者不识字。

思来想去,侍者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得过且过,干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广场上温暖的太阳可不是那么好晒的,再到一月,就更冷。

侍者就起了找一份长期工作的心思。

虽然僧多肉少,但侍者还是在一众人中凭借出色的口才脱颖而出,成为商报旗下大剧院的临时侍者。

有总比没有好。

侍者悄悄地端起饮品退出包间,后背一片冷汗。

他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汗,退到后台去了。

然而他的内心是激动的,吃到瓜的感觉压倒了知道秘密的惧怕。

侍者得出了奇怪的结论:怪不得剧院的俊男美女最多,这些瓜可真是滋养人啊。(雾)

整顿一下着装,侍者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

不错,容光焕发。

忽而听到一阵呼唤侍者的铃声,侍者是负责这一片区域的,连忙收拾了去应付客人。

侍者内心惊喜连连,不知道又能听到什么八卦呢?

他也是对这些人颇为不解的,原来有钱人密谋什么事情/八卦别的人都是这么大声的?

侍者现在有着非常强烈的分享欲,等这个临时工完了,就再回到广场去,找那个给自己提供纺织厂消息的小伙子唠嗑唠嗑。

但是也没有等到一周,侍者就被辞退了。

侍者都习惯这样的日子了,他也没有几份工作是从头到尾好好干完的。

“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本名奥布里的侍者,回到了“老家”广场,在冬日微弱的太阳底下,和埃文斯并排蹲着。

次次有始无终的工作经历让他怀疑人生了。

埃文斯生无可恋地当着陪聊:“也许是的,再倒霉概率都不会这么低。”

奥布里抓狂,埃文斯说话总是让他听不懂,概率是什么?他想要看埃文斯推荐的那些科普期刊的愿望越发强烈起来了。

他烦恼地用双手薅了薅自己一个月没洗过的头发——油光发亮。

埃文斯的视线不自觉地顺着奥布里的手上移,在奥布里的油头上短暂停留了几秒,随即便因为脖子扭得疼而转回头,目视前方。

今天不是周一,没有一周杂谈的读报时间。

广场上多了个小台子,有人在上面激情洋溢地讲着些故事、传说、神话,周围或是喝彩声或是讨论声。

看样子是格林夫妻俩的衍生产业。他们说服了克罗斯比,将一些书籍的评书权交友两方共同挑选出来的人选上,在广场来试试。

而且讲述的不仅是小说。

他们扩宽了这个职业的业务范围,安排有的人专门说书,有的人专门讲述小故事,有的人专门科普一周杂谈转载的那些科学技术篇章。

有种兼职了后世慕课的感觉,还是能追直播连载的那种——错过就没了。

埃文斯眼珠微转,想提醒一下奥布里注意卫生这件事。

然后,奥布里接触到埃文斯的眼神,福至心灵,领悟了埃文斯的“暗示”。

“我知道了!”奥布里猛地起身,嘴里叭叭叭个不停完全没埃文斯插嘴的机会,“我可以去那个叫一周什么的那个报纸应聘记者!我知道好多好多八卦,而且我的记性很好——”

埃文斯瞳孔突然缩小,满目惊恐:你知道什么了?!

一语未毕,奥布里向他的新工作飞奔去了。

系统:【宿主我先替你节哀了(点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宿主你每天都能遇到这个人啊,好奇怪】

埃文斯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叹气的,天天叹气简直像个魔咒,到时候把真的不好的结果给咒出来可不好了。

远在乔顿的卡珊德拉,抬头看向眼前胆大地爬上树的侄子,眼前一黑,气得倒仰。

照看孩子的是她卡珊德拉又不是他们父母,到时候出事肯定算她的——今天不暴打熊孩子一顿,她就不叫卡珊德拉!

被be结局伤到了的卡珊德拉,最近脾气都异常暴躁。

奥斯汀附和:“该打。”

熊孩子左看看右看看,没有人帮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劳埃德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关于一篇医学报道的讲解,心满意足地离开人群,转身去找埃文斯。

他心里感叹,想出这个想法的人可真是好极了。

毕竟很多时候,那些高深的东西,只看书是看不懂的。

系统提醒:【宿主,你老师来找你了】

埃文斯:‘哎,我知道。’系统最近越来越有管家风范了。

埃文斯背上劳埃德的医疗箱,来到他的身边:“老师,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劳埃德带着笑意:“我们先去贫民窟。”

埃文斯:“贫民窟?”

劳埃德已经迈开了步伐:“是。”

埃文斯跟上劳埃德的脚步,不知为什么,劳埃德明明是个老年人了,身体还这么好。该怎么说,还是会养生好。

至于贫民窟,埃文斯还没有去过。他以为,之前工厂那一片区域,就已经是贫民窟了。

原来,那还不是。

工厂的区域,好歹还是有周围的士兵平时来巡个逻,也有其他的中产阶级经常出现,围绕工厂产生的一大群集群服务业更是不用说了。

而贫民窟,是个平时除了贫民,没有其他人来的地方。

跟着劳埃德绕啊绕,终于来到了米尔科特的东区,四周都是棚屋,街道随处可见粪堆,还没进去就可闻臭气熏天。

里面的每个人都很瘦弱,看起来都没洗澡的样子,也许三个月没洗澡了吧。

这样一对比,奥布里突然显得干干净净起来了。

系统仿佛get到了埃文斯的内心活动:【宿主,别说别人了。你不也是一周洗一次澡吗,也就是你仗着头发不油,没有别人一周不洗头头就油得不行的烦恼。】

叮,您的怼怼系统已上线。

埃文斯:不好意思,……是我何不食肉糜了。

劳埃德让他跟着过来,是想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脏乱差。

在一向以自由为传统精神的国度,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理所应当的,也没有办法对城市的个人卫生环境做出应对的权力。

贫民窟人口密集,走上几百步路都不见得能看到一个厕所。

大小便就这样被泼洒得到处都是。

污水横流。

更甚有工业区飘过来的空气污染——让人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为了避免窗税而不设窗户的屋子,更是加重了人们的负担。

这是一个疫病横行的时代。

鼠疫、天花、霍乱、斑疹伤寒……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

可偏偏,医学尚在萌芽阶段。疫苗,也才是十几年前的产物。

细胞学说也还没面世。

人们对传染病持两种态度——一种是不相信传染论;一种是认为这是一种“瘴气”。

而卫生治理的真正改变,还要到十几年后“因病致贫”的论断将卫生环境和国家经济发展联系起来的时候。

眼下,劳埃德却是认真地教授埃文斯那些或许欠些火候的医学理论,顺便探讨一些心得。

劳埃德:“我想了很久,发现你让人保持工厂卫生干净的感觉是正确的……你看,明明都是同样的人,他们在诺兰纺织厂做工和在别的地方做工,精气神和面貌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来自乡村,在乡村的生活环境可能比这里好上百倍——却在城市里蜗居。”

知道劳埃德要谈心了,埃文斯放下刚才在小本子上记录素材的笔。——这里的带着好几个孩子的寡妇,格外地多。是他们的丈夫都病死了?还是和工厂里一样,那些人只生不养,孩子留给妇女?

写小说后,这个习惯就停不下来了,遇见什么事情都想要记上一记。

——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

既然劳埃德已经知道,这是一个社会问题了,那为什么还没有察觉到周围人挤人那些隐晦的目光?

两个衣着光洁亮丽的人,来到贫民窟,无疑于随机掉落两头肥羊。

还是一老一少,看起来毫无反击能力的那种。

系统:【啧,宿主你现在变得异常胆小了哦。】

埃文斯余光时刻注意着周围,好似照顾了熊孩子一整天那样——对系统说话的语气怨气冲天:‘也许是抽卡后遗症,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掉落什么卡牌。’

好在劳埃德经常跟着教会,来这里免费治病。他在这里很有一些熟人。

劳埃德带着埃文斯,在一户和旁边房屋没甚区别的棚屋面前停下了。

劳埃德半是叹气半是赞赏道:“这户人家,男主人得了肺痨……可惜他那么能干,就得了个这么个病。”

劳埃德推开门,吱哑一声,门内出现一双扭曲的双眼。

系统:【恭喜宿主,随机掉落[欲]属性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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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我抽的卡都是感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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