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被献祭的祭品(33)

第141章 被献祭的祭品(33)

“可是,他怎么会从古宅出来?”陈酒始终想不明白,明明江倦一开始连主卧都出不来。

姜述叹口气:“你的血,能够让鬼的力量增强,尤其是……之后,古宅镇压的力量也再也不够了。”

姜述并未说清楚,只因此事说起来会尴尬。

但陈酒瞠目结舌,完全没在意到姜述话中模糊之处。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江倦心中潜藏的恶意,不但无法转世为人,还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久,就算是再好的人都没有办法不对那些人抱有愤恨的情绪。

陈酒打了个喷嚏。

他出来的匆忙,只匆匆系了浴袍的带子,皮肤很白,湿润发丝水珠滚落下来,身形纤瘦,有一种易碎感。

他脖子上的伤痕,正往外渗着血,可见江倦丝毫没有放轻力道。

但也难怪,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人,也不会知道什么叫爱人。

姜述眉眼轻敛,转身往外走去,宛若一株瘦削孤冷的竹子,背影莫名显得有些寂寥,头也不回道:“睡衣已经给你放在卧室了,记得换上。”

陈酒到卧室,整洁的床上放着一套折的整整齐齐的睡衣,是温暖柔和的米色系列,陈酒拿起来时,感觉到睡衣布料的绵厚细软,摸上去便知道无比的柔软温暖。

陈酒心口一动。

他换上衣服,姜述自门口出现,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为陈酒上药。

陈酒觉得没必要,姜述却不答,抬手,微凉的手指微微触到被咬到的皮肤外围完好处,道:“疼么?”

陈酒倒吸一口冷气以作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疼。

这已经不是姜述第一次为他处理伤口了。

姜述淡淡道:“被狗咬了,容易得狂犬病,还是消一下毒。”

陈酒:“……”

看来姜述的确很不喜欢江倦了。

姜述的动作很轻,他仰起头,也看不到姜述的动作,脖子上像是有小蚂蚁在麻,有点仰,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姜述抬手,在陈酒后颈上挡了一下,道:“别动。”

姜述离他很近,呼吸的时候气流宛若春季流风,落在陈酒的锁骨上,偶尔有发丝碰到皮肤。

陈酒能闻到姜述身上干净的肥皂香气,他似乎在之前就洗过手了。

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个温柔的人,动作却温柔似一阵风,无端扰乱心弦。

也许春风吹过人也是无意,撩而不自知。

消毒或多或少会有点疼,陈酒微微抿起唇,淡红的唇因此显得发白,下颌蹦得很紧,从耳根到锁骨前的线条很明显,也很性感。

姜述将消毒棉去掉,然后给陈酒贴了一块创可贴。

“明天早上来找我换。”姜述道。

陈酒摸了摸脖子,被姜述拽住手,像对待一个调皮的小孩一般,语气无奈:“不要碰。”

陈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哥,你有见过和我一样的人吗?”陈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全阴体质。”

姜述摇头:“这只是古籍的记载,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你是第一个人。按照自然规律来说,理应是完全不存在全阴体质,世上讲究阴阳调和之法,全阴体质与鬼魂无疑。”

“那意思是我其实是鬼?”陈酒一懵。

姜述失笑:“你觉得我会分不清人和鬼?”

“你是人,确确实实的人。”姜述语气笃定,让陈酒心中的疑惑消散开来。

“叮咚——”

外面门铃声响起,姜述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陈酒有些不安,轻轻问:“谁啊。”

大半夜的了,怎么还有人过来?

他以为是姜述的朋友,但姜述脸上的表情也现出几分意外,说明他不知道来者是谁。

姜述半天没动,似乎是在观察门外的人,过了片刻,才确定一般,道:“是陈之宵。”

陈酒微微一愣。

姜述打开门,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黑衣黑裤高挑青年立刻闪身进来,脸上戴着个黑色口罩,陈酒险些都没有认出来他。

陈之宵摘去口罩,又摘了帽子,长长吐出一口气。

“后面有人么。”姜述道。

陈之宵:“没有,都甩掉了,他们想追上我,还早着呢。”他冷哼一声,转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酒,顿时脸上表情变了个样,像只很久没有见过主人的大狗一般扑过去,“阿酒!你回来了!刚发生什么了?姜述说你不见了!”

陈酒被他扑了个满怀,他并不想把江倦的事情说出来,但江倦现在已经离开主宅,陈之宵是陈家人,他也有危险。思虑再三,才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陈之宵已经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陈酒脖子上的创可贴。

“这是怎么回事?”陈之宵道,“他搞的?”

陈之宵指向姜述。

陈酒忙道:“不是,这是我不小心碰上的。”

“干什么能把这里碰到?”陈之宵可不会被陈酒的话随便糊弄,他手指轻轻拨弄怀里人的头发,“要是他威胁你,你别怕。”

陈酒不知道陈之宵怎么会想到这方面去,哭笑不得:“真不是。”

陈之宵:“那就是那只鬼干的,妈的,姜述你不是很能吗?怎么鬼都跑进家里了还捉不住?”

姜述没搭理陈之宵的冷嘲热讽,陈酒拽了下陈之宵的衣服:“怎么说话的。”

陈酒下意识摆出哥哥的姿态,陈之宵则十分吃这一套,也不炸毛,立刻乖巧了:“我错了。”

陈之宵坐了一会,勉强吸够了陈酒,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痕,陈酒嫌他腻歪,推开他,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给几人倒了杯。

陈之宵像是渴极了,拿起杯子吨吨吨喝了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

姜述坐在对面,视线扫过陈之宵,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陈酒也看向陈之宵,突然发现他身上这件衣服并不合身,有点小,还有几分眼熟,领口上面还挂着一个工号牌。

“423963。”陈酒念道。

这不是陈家的保镖才有的工号牌吗?他好像知道陈之宵是怎么跑出来的了。

“对了,虽然我现在跑出来了,但是他们很有可能会找到这里,你有什么办法?”陈之宵问。

姜述道:“陈家现在大概已经顾不上你了。”

听到这句话,陈之宵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收了,微微倾身:“怎么回事?”

姜述道:“那只鬼去陈家报仇了,大概已经到了。”

陈之宵表情一肃,立刻要站起来:“那我母亲怎么办?不行,我现在就得走……”

“放心,当时你母亲对他有恩,在陈家一致决定要杀了他的时候,你母亲是唯一一个制止的人,也是她每年都安排人给那只鬼烧香。”姜述道,“它不会滥杀无辜。”

姜述能看出陈家对陈之宵十分看重,沉吟片刻,道:“之后几天,你不要随意走动,我已经重新布置了,它来了,进不来。”

陈之宵捧着水杯喝了几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姜述心领神会,往厨房走去:“过来说。”

此时已经是初春了,春寒料峭,寒意逼人,厨房开着窗户,寒风簌簌灌进来,陈之宵脱了外套,内里只穿了件单薄的白T,就这样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似的,单手插

兜,道:“我给你问过了,你要找的东西,不在陈家。”

“不可能。”姜述道,“当时陈家家主言之凿凿,我不认为他会骗我。”

“我问的人,比家主年纪要大很多,他既然这么说,就绝不会骗我。”陈之宵若有所思,“但是陈家说一个月之后才给你?你不觉得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蹊跷吗?”

姜述看向窗外树枝,因为积压了沉沉落雪显得不堪重负,却仍旧顽强地与寒冷作挣扎。

姜述想起自己的妹妹,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姜述可以等三天,可……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之宵尚且能从中推断出这些,姜述又何尝不能,甚至于,他产生了一个非常惊奇的想法。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依旧是不动声色的云淡风轻。

陈之宵观察了一阵,心中感慨,别看姜述长得风清月朗,宛若正人君子,实际上内心还不知道有多少黑暗念头呢。

也就能骗骗陈酒了。

陈之宵转身出去,见陈酒靠在沙发上,像是已经睡着了,笑了一下,走过去吓唬陈酒:“嗷——”

陈之宵以前总喜欢这么和陈酒玩,每次都把陈酒吓一大跳,然后陈之宵得到来自哥哥的暴揍x1

陈之宵对此乐此不疲,大概这就是每个大男孩都很幼稚的一点。

陈之宵本以为这次陈酒也会被他吓醒,然后揍他一顿,但陈酒睡得安稳,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陈之宵心中纳闷,他才离开了多久,怎么睡得这么沉?

他左右一看,沙发很小,睡着不舒服,便扬声道:“你家客房在哪?”

姜述站在床边抽烟,他不常抽烟,只是偶尔在无法排解心中情绪的时候才会抽一根,弥漫开来的冷雾自细长烟头飘散,随后被风刮得无影无踪。

还没抽上几口,便听到客厅喊他,姜述起了一分带孩子般的无奈,将烟熄了,丢进垃圾桶,开门出去。

“我家没客房,你只能睡沙发。”

却见陈之宵神情凝重,一手靠在陈酒鼻下,随后动作僵硬,缓缓转头看向姜述:“阿酒他……没有呼吸了。”

姜述表情一滞,当即快步走过来,如陈之宵刚才所做一般,探了鼻息,果真一丝都无。

陈之宵声音颤抖:“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叫医生?他也没有基础病啊……”

陈酒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唇也发白,姜述往下一探,没有心跳。

仿佛魂魄从这具躯壳里抽离。

陈之宵吓得要死,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脑子混乱,只想着要打120,姜述却将他的手机摁在沙发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不不,你先给他治,这怎么治?赶快啊!”陈之宵面白如纸,都快和陈酒一个样了。

姜述打量他两下,道:“你回避一下。”

陈之宵:“我不能看?”他心下一沉,“你该不会在骗我吧。”

“你不废话,等会他就醒了。”姜述眉间难得透着一分不耐烦。

陈之宵像是被抓住了命脉的猫,顿时服服帖帖:“行,我不看,你赶快治!”

陈之宵快步离开,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姜述看着陈酒,唇间溢出一丝叹息,倾身过去,轻轻贴上陈酒的唇瓣。

鬼气入体太深,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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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在修罗场艰难求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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