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来奇遇
孙大锤没敢直接接叶铭手中的定金,而是看了一眼王掌柜,得到王掌柜点头后,才敢接。王家是这家店的老主顾,王家在钱塘城中负责铁器采购的就是王掌柜,孙大锤自然不敢得罪。
“多谢小郎君,在下必当尽快完成”,孙大锤接过定金后拱手谢道。
叶铭交过定金后就离开了郑氏铁匠铺,随王掌柜去了燕来楼等待,燕来楼是钱塘城数一数二的好酒楼,也是王家的产业,来此做客的人,大多都是附近的达官贵人。
燕来楼临西湖而建,分为两层,第一层是开放式的,周围是一圈餐桌,中间有个台子,此时仍有伶人献艺,第二层则都是包间。
叶铭随王掌柜一同来到二楼,被安排在一个包间,这包间装饰极为考究,地上铺设地摊,正中摆放了一张矮桌和几个蒲团,隔窗眺望还能尽揽西湖美景。
王掌柜随后便吩咐人上来了酒菜,叶铭盘膝坐在了一个蒲团上享受着美食美酒。时不时看看窗外的美景,来到大唐后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奢华。
当酒菜入口时叶铭不禁有些失望,叶铭来到大唐后,所吃的大多都是穷家饭,本来对燕来楼的酒菜还有些期待,一尝之下觉得这高级酒楼也不过尔尔。
倒不是说燕来楼的酒菜不好,而是唐朝时期调味品缺乏,烹饪方式简单,自然做出的吃食比不上后世。
至于酒,颜色是浊浊的黄色,叫什么琥珀酒,端起来尝了一口后,感觉有些甜糯,辛辣感几乎没有,完全和后世的白酒是两个概念,酒精度估计也是不高,只能当成个饮料来喝了。
此时已临近中午,包间外不时传来食客的谈话声和走动声,叶铭自顾自的吃饭喝酒,并不关注。
“哗哗哗”
包间门被人突然拉开,一个喝醉了的年轻人,左摇右摆的走了进来,此人身穿浅灰色衣袍,衣袍上刺有浅浅的花纹,做工很是精细,想来此人也是非富即贵。
看到叶铭有些惊讶,于是醉里醉气的说道:“诶,陈兄,崔...崔某失...失礼了,失礼了”。
年轻人说罢,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朝着叶铭走了过来,一屁股歪在蒲团上,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就喝。叶铭看着眼前这人的神操作,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呆住了。
“陈兄勿...勿怪,崔...某...虽不胜酒力,但还...还能喝,再来”,说完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叶铭放下筷子,试探着问道:“这位兄台,可是走错了房间,不如在下送你回去”。
“没...没错,我就要坐这,哪也不去,王...王家小娘子没有看上崔某的诗,你去,你去”,崔姓年轻人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
叶铭很是无奈,吃着好好的饭,哪里来的陈兄,哪里来的小娘子。这醉汉还打算赖在这不走,叶铭无语,起身就要去找王掌柜。
“陈兄要去赋...赋诗,那崔某带...带你前去,走走走,同去,同去”,崔姓年轻人见叶铭要走,忙抓住了叶铭衣袖,拽着叶铭就往外走。
叶铭被拉了一个趔趄,急跨两步才稳住身形,顿时心中大怒,狂甩着崔姓年轻人的手,奈何这崔姓年轻人抓的很紧没甩开,反而又被他拉着往外走。
“这位兄台,你我并不相识,请放手,放开我,我去,放手啊,你拉我干什么”,叶铭一边叫嚷着,一边被拉着往外走。
这崔姓年轻人也不说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也不在乎叶铭在后边喊,直接把叶铭拖到了对面的一个包间前停下,此时这包间前有几个人在围着瞧,崔姓年轻人把围着的几个人给挤了开来,几人被挤,纷纷面露不悦之色,回头一看,竟是个醉汉,也就没有发作,只是甩袖冷哼了一声。
“陈兄这里,看题...题目,嘿嘿,吼...”,崔姓年轻人指着包间门口贴着的一张纸,跟叶铭说道。说完还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吐了叶铭一脸,叶铭下意识闭上眼睛,心里瞬间一万只那个什么马飘过。
什么情况,什么赋诗,简直莫名其妙,不过叶铭还是顺着崔姓年轻人所指看了过去。纸上仅写了一个“春”字,这让叶铭有些懵,这是要干啥,用一个“春”字写诗吗。
“快赋呀,快赋呀”,崔姓年轻人又扯了扯叶铭,催促他赶紧赋诗。
“我不是来赋诗的,你放开我”,叶铭连忙又甩了甩胳膊,愤怒的说道。
“门外何人喧哗,不知是那家郎君,报上姓名”,屋内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有些愠怒。
“哦,在下并非是来赋诗的,是被别人拉扯而来,这便离开”,叶铭说道。
“郎君既然来了,既是有缘,何不留下姓名,赋诗一首”,屋内女子谈谈的说了一句,随后包间的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衣着华贵,虽年龄稍大,但毕竟是富贵人家,保养还算可以,仍是风韵十足。
此妇人一出来,众人纷纷行礼,妇人四下回礼后看了看崔姓年轻人,崔姓年轻人傻笑一声。女子又转头瞧着叶铭说道:“可是小郎君前来赋诗,不如内里一叙”。
妇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把门口让开了一条路,叶铭正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崔姓年轻人连忙说道:“这是王家大...大娘,大娘有请,还不赶...赶紧进去”。
随后一把将叶铭推了进去,王家大娘见叶铭进去了,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随即也转身进了房间,并把房门给关上了,众人见状纷纷离去,只能等里面的人出来后再说,偷听门角可非君子所为。
“陈...陈兄赋诗,就不信王家小娘子看...看不上”,崔姓年轻人见叶铭进了包间,自己也就晃悠着身子,嘴里更是念叨个不停,回自己的包间了。
崔姓年轻人并没有再进入叶铭的包间,而是进了隔壁包间,进屋一瞧,发现还有一个人在包间里四仰八叉的躺着,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嗯,嗯,陈...陈兄你不是去...”,-话没说完,便也醉倒在地了。
叶铭这边,叶铭进了包间,有些尴尬,这包间大致和自己那间类似,唯独多了一个屏风,里面还有两个婢女打扮的小丫头。王家大娘先是打量了一下叶铭,发觉叶铭长相虽不出众,但也说得过去。于是便邀请叶铭坐下,说道:“小郎君不必拘谨,请入座,不知小郎君如何称呼”。
叶铭也没坐,连忙拱手说道:“在下叶铭,大娘勿怪,在下并非前来赋诗,也不知那醉汉怎地,硬把在下拉扯进来,实在抱歉”。
王家大娘眉头微皱,这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随后掩嘴轻笑,说道:“小郎君莫不是怕羞,不如先坐下,想来小郎君赋诗也是要思虑一番,不急,做不出也无妨,成与不成,此物都赠与小郎君”。
王家大娘说罢,拿出了一件精美的玉器,是个乳白色的圆环状玉佩,上面雕刻的什么,叶铭离太远也看不清,但可以确认的是这玉佩质地不错,应该值些钱。
“此物乃我王家信物,持此物者可在我王家酒楼茶肆享有优待”,王家大娘解释道。
这个叶铭倒是明白,这玉佩类似于后世的会员卡,进入王家所属的场所消费会有一定优惠。但叶铭有些不解,作诗给玉佩是何道理。
“不知这赋诗是何用意,还请大娘言明”,叶铭看了看玉佩问道。
王家大娘面露惊讶的反问道:“小郎君竟不知赋诗何意,也罢,看来小郎君真不是为赋诗而来,不过既然来了也算有缘,此物就赠与小郎君吧,赋与不赋,全凭小郎君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