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诅咒发作
“这处刑之森的恢复效率真高……”
站在家门口,想着这几天的经历,就像梦一样。
“呵呵,这所谓的永夜女神,有点意思。”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言重已经习惯,意识进入大脑,在脑海的最深处,那里坐落了一个小房间,布局和言重前世的地下室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地下室最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带着黄色兜帽的诡异生物,兜帽下的面孔被一团黑雾掩盖,身下用做移动的肢体也并非是腿,而是触手。
祂自称哈斯塔,遥远星海之主,夸耀自己有多么多么强大,可当言重询问祂为什么还会被他父亲关在地下室的时候,祂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当言重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本黄色封面的书时,他才知道这哈斯塔其实是一本书,叫做《黄色文书》,而且还是副本,甚至言重怀疑这是不是第一副本,而是副本的副本。
或许是这些话激怒了祂,祂表示要给言重露一手,随即将他灵魂中藏着的那只孽捏了出来,在言重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代替他受刑,同时得到的效果与完整的受刑并无出入。
按照哈斯塔的话来说,成为神侍的原理很简单,永夜教会在刑具上动了手脚,当使用刑具处刑肉身的时候,会在灵魂上做标记,祂称之为『路引』。
神灵通过路引来辨认信徒,信徒也能通过路引来使自身更加接近神灵,从而壮大灵魂的力量。哈斯塔通过某种手段,将孽灵魂上的信标转移到了言重身上。
理论上来说克莱尔在完成仪式的时候已经可以成为神侍,但是克莱尔没有撑到仪式结束,灵魂中的路引消散,灵魂碎片被言重吸收,所以导致了他的灵魂远超常人,并且必须经过新的的仪式才能成为神侍。
如今的言重已经是一名神侍,这次回来将家搬进内城区,赛伦城的内城区与外城区是两个世界,外城区是穷人的聚集地,内城区不说全是富人,但内城区的人保证温饱却不是什么难事。
“咚咚——”
上次他离家太过匆忙,没有携带钥匙,只能敲门,只是,许久也不见赛琳娜出来开门。
“咚咚咚”
想到赛琳娜身上的诅咒,他有些急了,“是我!克莱尔!我成为神侍了!”
可是即便如此,门内还是毫无反应。
“咦?好浓重的诅咒气息……”
脑中的哈斯塔说道,这使得言重更加焦急,当他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开了。
门后的赛琳娜被厚厚的棉被包裹,仅仅露出一双眼睛,身上腐烂的味道更加浓重,整个人佝偻在地上,已经全无人形。
“妈……您这是……”
看着虚弱的赛琳娜,他甚至一时有些不敢认。
“我没事……咳咳……我就,不搬去内城区了……咳咳,我不喜欢……那里……咳咳……”
他母亲现在的状态非常恶劣,甚至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每说一句,都会咳出些许碎肉,哪怕有棉被包裹,也有碎肉被咳出。
“妈,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主教大人!他一定有办法的!”
说着言重就转身,准备去找本问个清楚,他在成为神侍的时候问过本了,他说他也没办法,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谁知道短短几天,他母亲就成了这副样子!虽然不是他真正的母亲,但记忆中赛琳娜对克莱尔的慈爱在无形中感染了他,让他对这个母亲有了感情。
“别去……”
言重的衣服被抓住,厚厚的棉被下伸出一只极其骨感的手,手上的血肉有些脱落,抓住他衣服的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赛琳娜几乎所有力气。
现在的赛琳娜就像海啸中的渔船,随时可能沉没,他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他没有去找本,本显然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诅咒,即便有,那个代价也不是他能支付得起的,否则这点忙他相信本还是乐意帮的。
搀扶着赛琳娜进房,言重开始与哈斯塔交涉,平日里,他几乎是拒绝与哈斯塔交流的,毕竟这是一个被他父亲封印的存在,他相信他的父亲不会无缘无故封印一本好……书。
再加上这些日子里哈斯塔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颂念他的神名,这让言重愈加觉得这本黄书有问题,并且问题很大。
“哈斯塔,告诉我如何解决我母亲的诅咒,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除了念出你的神名。”
一边将赛琳娜扶上床,一边在脑中与哈斯塔交涉。
“我说了多少遍,你颂念我的神名不会发生任何事,我既然能将孽身上的路引转移到你身上,你觉得我这种灵魂宗师要对你动手脚很困难吗?”
哈斯塔仍在试图劝说他,可哈斯塔越是这么说,言重就越不会相信。
“你真以为是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么?不是!是你那该死的父亲!他把我封印在那阴暗的地下室数百年!又布局让你来到这里!是他!他才是最该死的人!”
原本还算平和的哈斯塔变得狂暴起来,斗篷下的触手疯狂地奔涌而出,摧毁着地下室的一切,可是不管他怎么撞击,墙壁依旧完好无损。
言重充耳不闻,直到哈斯塔发泄完了,整个房间内又只剩下一本橙黄的书籍,片刻过去,地下室又恢复了原样。
“诶……”
看向床上的赛琳娜,他深深叹了口气,目前他所认识最强大的两个存在,都无法解决母亲的诅咒,他也不知道做什么能缓解她的痛苦。
“咚咚——”
敲门声传来,言重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一个人去打开了门。
奇怪的是,门外什么人也没有,正当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准备关上大门时,却看见了摆在地上的一瓶药与字条——
“诅咒发作时服用,一次一粒。”
言重喜出望外,连忙带着药和水冲进母亲的房间,可正当他准备将药给赛琳娜服下的时候,却犹豫了。
“如果不是药,那该怎么办?”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他掐灭了,毕竟现在已经是最差的情况了,哪怕不是真正的解药,又能怎么样呢?
“妈,把棉被放下去吧,我给你喂药。”
看着拿棉被紧紧捂着自己的母亲,言重心里又是一阵抽动。
“你出……出去……咳咳……”
“好好好,你别说话了,吃药。”
转身离开房间,言重知道,她不愿意让克莱尔看见她这副模样,无论什么时候,甚至是死,至于原因,克莱尔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已经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