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打墙
点外卖吗?送上门,直达卧室那种,全程阴气保鲜,品质保证,值得信赖。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感动,反正现在祈生是一点也不敢动。当然不敢动啊,任谁突然被一个无头尸推开卧室门手里递个脑袋过来都不敢动啊。
它就在门口静静站着,身后是无尽的黑暗,手里还托着那个干枯的头,漆黑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一动不动,像真的在等人签收。
“怎么办,缚晟,冲出去吗?”看着它没动静,祈生强忍着疼痛问道。但是身旁久久没有回应,寂静的有点可怕。
转头看去,忍不住一股凉意直冲头顶。身旁没有赵缚晟,转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双死寂的眼睛,它的嘴撑开了夸张的幅度,牵动着干枯的皮肤吐出一股腐臭味,时间被凝固了,动弹不得,祈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向着脖子咬来。
突然手腕的疼痛把他拉回了现实,一个肘击狠狠推开了脑袋,恶寒的打了个冷颤。门口处的无头尸不知道怎么到了眼前,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一个箭步冲出了卧室,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赵缚晟的身影,便反手把门锁上,转头打算去找他。
“怎么可能!”祈生颤抖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出卧室之后应该是客厅,而他直接出现在了楼道中。木质楼梯蜿蜒旋转,不断向下延伸,下面是一片浓郁如墨的黑暗,映衬着心里的不安和惊恐。
转头打算往回走,说不定打开门那个怪物就已经离开了。然而原本的门诡异的消失了,一堵阴冷的墙取代了门的位置,墙上血迹斑斑,散发出一股腐烂的味道。
“该死!这是鬼打墙吗!”要想走出去,只有往下走。
楼道里一片黑暗,祈生只能摸索着墙壁前进,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只觉得一片漆黑。楼道里寂静的可怕,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手指摸着墙壁的摩挲声。
“沓,沓,沓~”身后忽的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祈生猛地扭过头,压抑的快要喘不过气来,额头的冷汗顺着眉毛划过脸颊滴落在阶梯上。
“跟过来了,难道今天要像恐怖片那些龙套一样下场吗。”手腕处的疼痛又明显了几分。
“该死的,手腕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压抑的环境快要让祈生陷入歇斯底里的崩溃时猛然间醒悟“刚刚在卧室的时候,那个怪物靠近,手腕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疼,现在又开始疼,是不是代表我离那东西越近,手腕越疼。”想到这里,祈生也不再犹豫,开始向下夺路狂奔。要是下面也有这种恐怖的东西,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呀。
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离后面那东西远一点,越远越好!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感觉下了很多层。“不对!我的房间在三楼,离一楼根本没有那么高,我现在起码下了五六层,那我现在是在地下?”一股极度的惊恐从心里涌了出来,还来不及思考,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一步一步像催命无常。别无选择,只能摸索着扶手,继续向下慢步跑去。
手突然摸空了,身体踉跄一下差点由于惯性一头栽下去。“怎么回事,到底了吗,这是哪里!”周围黑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像极了梦里的场景,墨黑色的雾淹没了一切,只剩下自己。
完全不清楚周围什么情况,挣扎了片刻过后,还是尝试着迈出了一步。刚迈出半步,就感觉到什么柔软的东西从脚边划过,与鞋尖轻轻摩擦,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东西!”这一刻心里的惊恐达到了极致,迟迟不敢踏出那一步。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罗马斗兽场,四周的黑雾中匍匐着数不清的凶兽,眼神贪婪的盯着自己这块肥肉,随时准备冲上去撕碎血饮一番。
“啊!”手腕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痛,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地上的不知名物体轻柔的划过脸颊,像是一朵花蕊。
“沓,沓,沓~”身后又传来嘀嗒嘀嗒的脚步声,“找到你啦~”
“追上来了吗?”
恐惧、愤怒与不甘爬上心头,充斥着大脑“要死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还没有找回记忆,还没有回家,还没有看清她的脸!我不能死!”
求生的欲望疯狂的滋生,心里像是有什么快要破茧而出,但总是差了点什么。欲望盖过了疼痛,手掌狠狠地抓住了地面,柔软冰凉的触感传来,是泥土。黑暗中,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地面亮起一朵朵荧光,深邃而幽蓝。
终于看清了。狭小的地下室内,开满了一朵朵墨黑的彼岸花,花蕊妖艳且邪异,宛如一个个恶魔绽放,无风摇曳,好似在笑。
无头尸就在身后了,五米!四米!三米!但是祈生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墨黑的彼岸花仿佛有致命的诱惑,祈生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花,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吃下去!吃下去!吃下去就可以逃出去了!”呼吸越来越沉重,手颤抖着向着眼前的一株花伸了过去。花很脆弱,轻轻一拔就连根拔起。
看着手心里的彼岸花,通体漆黑如墨,散发着幽光,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沓,沓。”脚步停了下来,它站在了手边,弯下了腰,干枯的头上嘴张开了夸张的弧度,恐怖的压迫感从祈生脑后传来,眼看就要咬在脖子上,“我要,你的头~”
就在这个时候,祈生一把把手心的彼岸花吞了下去,顷刻间化作了一道幽光在皮肤下蔓延,最后汇聚到了左手上的那个印记。皮肤开始龟裂,鲜血渗透了出来,一个漆黑的彼岸花烙在了手腕上,栩栩如生,花蕊间流淌着幽光,妖冶又邪恶。
一花既出,艳压百芳,室内剩下的彼岸花都被压的弯下了腰,光芒渐渐暗淡,像是在见证王的诞生。
“想要我的头?凭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