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章两制
海风吹啊吹,海浪飘啊飘,太史雌吐啊吐,心中后悔啊后悔,完全没有半点武学大师的风采,感觉就像是个蹩脚的渔翁,在大海上迷失了方向。
渤泥国达鲁萨兰山,最终成为了他的最终归宿,也完成了他由渔夫到山贼的转变。早在中土时便已达到了武学顶峰、并立志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继而提升自己武学境界的他,最初的起点本该是远远高过李若芒的,然而,语言上的障碍注定了他在留学这条路上的坎坷。两相比较一下,李若芒已经算是相当幸运了。
掌握一门外语的重要性从那时起便逐渐给人扩大起来。
几百年后的今天,一个想要移民加拿大的厨师都得拿出雅思七分的成绩(相当不合理的一个改动,莫非那里的厨子每天早上都得用英语来学相声演员“报菜名”?)。
而几百年前的当时,身处异国他乡的太史雌,愕然发现自己在这里连要饭都办不到。某一天,饿到只差1/100柱香的时间就能真的升仙的他,不得不放下了自己武学宗师的大架子,直接冲到几个路人的面前,试图通过手语来进行最后一次的“要饭尝试”,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效果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好:几个路人称得上是真正的好心人,相当大方的施舍着随身携带的财物,随后落荒而逃。
太史雌手中握着这堆足够自己吃喝上许久的金银细软,呆呆的站了好久,连声叹息着,当这群叹息声进行到第十次时,他终于大彻大悟,头也不回的上了山,做土匪去也。
先是山寨,继而升级为山庄,事业蒸蒸日上。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史雌的忧虑与羞愧却也在不间歇的积淀开来:自己已是身陷囹圄、不可自拔,一日为匪,终身都无法得到解脱,早年欲将中华武学发扬光大到全世界的雄心壮志早已在一次次的打劫过程中给磨平。家乡的江东父老们是没脸再见了,现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千方百计也要阻止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不归路。哦,差点忘了,昨天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像还刚强抢了一位当地民女上山。这样的话,这个唯一希望的种子,只能埋在孙子那一代了。
太史威就是含着这一粒希望的种子降临于世的,他出生的那一天刚好是太史雌正式归隐的日子,这并不是天大的巧合,而是因为,太史雌立志要倾尽自己的所能,将孙子培养成一个能够全面继承自己的人。
这可能是自己有生之年最后一次走回正途的机会了,他决不能再次错过!
关于太史威。
尽管,那个当年给人强抢上山而如今成为他母亲的女人给了他太过深刻的溺爱,可太史威最终还是成长为了一个基本合格的继承人,唯一与太史雌预想中有所偏差的是:由于见识了太多父亲大人打家劫舍的英姿,加之听闻了更多爷爷当年的英雄事迹,太史威始终都将做土匪当成了能够最大限度展现人生价值的一项事业,并暗暗发誓要将其进行到底。
爷爷生死徘徊之际的最后遗嘱,是希望他能够真正回到故国去进行一场游学,重新在那里扎根、发芽、开花、结果,让“太史家”的名头再次响彻正篇中华大地。
佛说:“以上所述是因,李若芒最终被打劫是果。”
紧急插句作者的话:“有人说本章到目前为止开始前后不搭,我的解释为‘一章两制’。”
翌日清晨,被迫接管了书院一切杂务的彭主顿照例拿出一只唢呐,高亢嘹亮的吹着,宛如公鸡打鸣一般,也正是凭借这一聒噪的响声,李若芒和太史威才得以准时起床,赶去上课。
苏文澜还是一副仙风鹤骨的模样,乍看上去好像比昨天还要清瘦些,此刻正板着脸,不怒自威的站在“巨石阵”旁,等着那四个暂时还看不出任何成才可能性的学生。
令他稍感安慰的是,四人今天倒是来的还算准时,虽说显然有梦游而至的迹象。这其中当属扣扣功力最为深厚,仿佛天生就有像马那样站着睡觉的才能。其余三人,则是东倒西歪,萎靡不振。
“都给我清醒点!”原本不怒的苏文澜终于还是怒了。
只是这句话的震慑力还差了几分,李若芒跟太史威倒是可以勉强辨别得出眼前还站着一个生气的人,而另外两位,则更是变本加厉起来:来自动物世家的黄特帅,虽说没有学到像马那样睡觉的绝学,却找到了一个拥有此项绝学的人,此刻的他,正靠在扣扣庞大异常、柔软适中的身躯上,幸福的睡着。
苏文澜没有那种好像一大盆冰水袭来、可以让一切变清醒的海豚音,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大盆冰水,毫不吝啬的朝扣、黄二人披头倒去。
那两个人醒了,下意识的开始破口大骂。
苏文澜全当没事发生过一样,说道:“既然拜在我的门下,就要遵守规矩,有不满的人,可以趁早回去。”
二人的叫骂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打喷嚏、擦鼻水的声音。
昨晚冒雨而归的李若芒和太史威,本就有点着凉的迹象,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为之感染,跟着病发起来。
苏文澜道:“一个个都给我解释一下昨日下午逃课的理由吧。”在瞥了一眼李若芒后,又补上一句:“你跟他们稍有不同,你说说迟到的原因。”
“我待了三年半,还没有那门课下午也会开课,不太习惯。”黄特帅的解释展现了他是一个老资历的书院学生。
扣扣和太史威的解释有必要放在一起。
扣扣:“这里供应的伙食太少了!我回姐姐家吃饭去了。”
太史威:“中午饭根本什么都没吃着,出去找点目标。”
听了他们的理由,李若芒觉得自己的那个解释貌似已经合理很多了:“睡过时辰了。”
“太不像话了!”看着四个轮番打着喷嚏、一副病态的学生,苏文澜震怒了,正欲发话,却听得身后一人叫道:“你们怎么了!受风寒了?难道是猪流感?!这课没法上了!隔离!统统隔离!”
廖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