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四十一、

河草弩弓脱手并陷入恐惧,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凄惨嚎叫,直觉告诉乔维,自发动袭击以来,袭击者此时的警惕性最低,受袭者极其不堪的反应,很可能会让他们升起轻视之心。

这是一个好机会,下一个机会恐怕不好等。

乔维已经调整好了姿势,左手伪神器砍刀,右手一把之前装样子用的长剑,随时等待着机会,这时他两腿用力弹起,化作一阵风朝河草那边刮了过去。在飞跃过门框时,虽然他相信就算有人盯着,也绝对反应不过来,反应得过来也射不穿自己的皮肤,但保险起见,砍刀还是平举在胸侧,以防被利箭射中胸腔,顺带为下一个动作做多一丝准备。

乔维的第一目标不是河草,而是那个躲在窗户附近的敌人,按照他的脾气,他十分想冲过去将砍刀送入敌人的胸膛,但他并没有这样做,那个窗户显然不容易钻出去,并且,飞跃在空中的时候人家将窗扇一把关上,那就卵毛了。

所以乔维换了一种攻击方式,右手抡圆,将佣兵长剑掷了出去,接着他听到了外边传来一声怒骂,骂得乔维心花怒放。紧跟着怒骂的,是身后[叮叮叮]三声异响,利剑射到砍刀上时,也是这种声音,所以那必然是三枚箭矢射中了青石地板。

自上次和黑熊战斗后,乔维就总觉得自己对于投掷物体很有天赋。脱手的长剑打着旋飞出去,他相信在触碰到目标时,朝向敌人的是剑尖,而不是剑柄或者其他的部位。

这个过程充满变数与未知,但是敌人的第一反应,却在预料当中,窗外传来怒骂声的同时,窗扇也猛然关上,很明显乔维一开始气势汹汹的动作让对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袭击者认为乔维要窜出去,所以早已在脑海里拟好了[关窗!撞死他!]的计划!

结果乔维长剑脱手,袭击者脑子不知道反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却已经是按照之前制定的方案,执行了关窗的命令,而不是蹲下或者躲开。

袭击者也许此刻仍在心存侥幸,但那是五阶中期的强者掷出的飞剑,显然不是一扇木窗能抵御得了的,乔维验证了自己很有投掷天赋的猜测,长剑只在木质窗扇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小口子,说明它穿过的时候,刚好是与目标垂直的。

第二个变数也已经确定,那么结果已经可以预见,。

长剑从室内消失,紧接着窗外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乔维听得出来,这跟刚才那个骂人的声音一样。按照高度来猜测,大约是击中了胸腹,被那种力量击中了胸腹的话,就算没有波及心脏,只要没有觉醒者给予及时的救治,伤者必死无疑。

那么接下来……

乔维转身面向河草,将兀自在那手脚乱舞,不停嚎叫的河草扯了起来,伪神器砍刀前递,轻易扎入对方的腹部。河草的腹部是一块褐色的皮甲,伪神器破坏这些凡物时毫无停顿,皮甲在它面前就更是犹如纸张一样薄弱无力,温热的液体瞬间泡湿了乔维的手。

体内冰冷的刀刃似乎是抽空了河草所剩无几的力气,他张大着嘴,一双直勾勾盯着乔维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原本已经极其复杂惊恐的脸部,再一次蔓延上了一种新的情绪,他[啊啊啊]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为给袭击者装填箭矢的机会,停顿片刻,乔维才扯着河草的衣领就朝楼梯那边窜去

想来那些人肯定不似手上拎着的这个傻逼那么不堪,但他还是给足了面子,

将时间算得够够的。

结果依然不出意料,刚从墙后闪出来,往楼梯那边没跑几步,随着三下几乎连在一起的[噗嗤]声响起,河草的左侧脸颊,心脏,大腿各冒出了半截铁箭,他抽搐了两下,就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乔维心中冷笑,心脏那箭是想要河草的命,脸颊和大腿两箭,八成是想射背后的自己,只不过没得逞。

三箭过后,乔维丢下尸体,一口气跑到楼梯口窜上二楼

火焰在杂物堆里蔓延得很快,从门口吹进来的微风更是助燃了火势,橙红的精灵兵分两路,一路游弋在柜台边缘,绕进了柜台后方,不知点燃了什么东西,火苗高涨。另一路已经烧到了楼梯口,焰尖摇曳,像一片狂野的舌头,舔舐着木质的楼梯。

空气越来越炽热,异味也越来越浓重,虽然还不至于浓烟滚滚,但估计那也就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而且……

异味会越来越怪异,很快空气中就会参入毛发燃烧的焦臭味,以及肉类被炽烤发出的香味。

乔维吸了两口,顿时被呛得猛烈咳嗽,伴随着异味与烟尘蔓延至二楼的,还有明亮的火光。秉着就近原则,他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

看清屋里的画面,乔维止住了已经迈了进去并且正要落地的左脚,又缓缓将脚收了回来,朝另一扇门快步走去。

途中又吸了两口烟气,呛得他眼睛发红,下意识的将鼻子埋进了臂弯里,却气恼的发现,手臂上是锁子甲与板甲混搭的护具,这东西根本没法用来捂鼻子,两只手掌上又都是血,真的左右不是。

所以再伸手去推门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次看到什么都不退出来了,他可不想闻到烤肉的香气!

但是!

当他的手朝门板上用力推动时,门居然没有动??

又加了把劲推了几次,木门只是微微晃动

门被人从里边锁住或者拿东西顶住了?

这里边居然还有人?!

乔维左右四顾,除了这两间房,就只有一个大厅了,大厅没有门的,怎么能挡得住烟熏火燎?乔维实在不想再回到第一个房间,他原本就憋了一口气,想着进这个房间再好好的吸几口干净的空气,这一耽搁,就再也憋不住,搞得他不由自主的吸了好几口烟气,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想了想,还是抬脚朝身前的大门踹去,只一下,就将木门踹开,接连两声巨响响起,木屑翻飞,木门以门轴为圆心作扇形运动,狠狠地砸在墙面上,又晃晃悠悠的反弹回来。

幸好没有踹错门轴的方向,否则等会关起来就有点麻烦了,那些翻飞的木屑,想必是来自于插捎吧。吃过大意的亏,乔维这次再也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往里边张望了一番,只见眼前房间空阔,并没有多少摆设,跟第一个房间一样,窗户也是打开着的。

意料之外的是……里边居然没人?

兴许是插上插捎之后,从窗户跳了出去,浓烟已经窜了上来,乔维来不及多想,连忙闪身而入,顺手将摇摇欲坠的门板合上,将炽热与浓烟暂时隔绝在外。

他得在这个暂时安全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怎么逃出去,然后摆脱敌人,正面拼一波太危险了,敌人的境界不低的

而且自和部下被冲散后,危机接踵而至,乔维的元力一直是恢复一点就不得不用掉,所以一直是元力空虚的状态,现在连血沸都无法继续维持

外面的人肯定已经分了几个方向看死了这里,只要一冒头,弩箭就会准确的钉在过来,如果不出去,就要被烧死、熏死在里边……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青砖木头结构的房子如果被烧掉了横梁,不塌简直没天理

唉,还是先将那张床拉来顶住门板先吧,这些想法都在电光石火之间,乔维也是刚刚将门板合上而已,一转头,眼前就出现一个矮小的人影,同时脑袋上劲风袭来

这人就贴在门侧,对于室外的人来说,这个位置就是眼皮子底下的死角,并且乔维进来之后又是面向门板,这才会发生这种,直到被攻击前一刻,才发现对方的尴尬场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乔维立即朝前扑去,之所以不一刀捅死对方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相对于[抬手再前冲]来说,直接往前扑倒,可以瞬间将对方制服,又能同时躲过从头上袭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万一那是能要人命的家伙,他可不想跟对方来个同归于尽

他抱着对方摔到了床上,与床面接触的瞬间,冲击力似乎将对方肺里的气体都压了出来,气流过喉,变成了痛苦的闷哼,几乎是同时,乔维身后传来[乓]一声脆响。

脆响声应该是花盆一类的东西摔碎时造成的,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结论抛到了脑后。

因为对方的闷哼声比花盆摔碎时的声音,还要脆,清脆,脆生生。

这个被当做肉垫的家伙也是十分的柔软,显然不是什么肌肉结实的男人。

左手的看到已经插进了床板里边,乔维第一时间想要将刀抽出来,但左臂都被压在下边,又连忙抽出右手,手肘顺势顶住了对方的咽喉。

这验证了他的猜测,这次的袭击者是个女人,身上穿的也不是硬邦邦的护具,而且这力气也太小了点,若这女人是一名佣兵,那参照外边几个人的能力,她估计走出家门两百米就被坑死了。

所以她应该不是佣兵或者佣兵?

女人死死地抵住乔维的手肘,却完全推不开对方,她想要伸手去扣乔维的眼睛,但是只要她一松手,坚硬的手肘立即就会压碎她的咽喉,剧烈的疼痛会让她的攻击瞬时失效,接下来窒息与咳嗽则会抽去她所有的力量,她根本没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不,还有机会,幸运似乎再次降临到她身上,让她在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居然真的想到了一个反击的方法。

只要是男人,那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双手虽然不能动,但她还有脚!

想到就做,但是被压住的双腿才微微一动,她的意图立即就被发觉了,这个想法很聪明,只是她忘了双方的差距,一个体型娇小,一个身材高大,更别说乔维哪怕没有激活血沸,肌体也是五阶中期强者的强度

愚蠢的反抗让形势急剧恶化,她的双腿被拨开到两边,再也不能对乔维造成任何威胁了。

再用力,也只能是徒劳的夹着乔维的腰

除非她的力气大到能把乔维夹到吐血,否则根本毫无意义

而且这种姿势让人非常地难受,她有些后悔刚才的愚蠢行为,没有想好前因后果就不该如此冲动。

唯一让她庆幸的是,自己现在穿的是裤子,这种想法导致她不敢再有一丁点的轻举妄动,也让她想清楚了用脚后跟敲击乔维后背这种行为简直跟作死无异。

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女人依然不肯放弃,死命地挣扎着,似乎要反抗到自己的力气耗尽。

当然,理智告诉她先坚持不住的肯定是她自己,不出一分钟,她就会晕死过去,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机会。

然而挣扎了一会,形势又发生了恶化,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两人这样搂在一起搏斗,磨磨蹭蹭在所难免,才这么一会,就已经能明显感到乔维身体上的变化

女人满心绝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这样松手,迎接最后一刻,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否则再这样下去,等对方改变了注意,她将要承受的就不止是死亡,也许还有自己一无所知的狂风骤雨。

但……幸运似乎又再次降临到她身上?——女人猜对了。

乔维改变了注意,他再次减轻了手肘上的力道,让女人不至于晕死过去,也发出不了太大的声音

活饵应该比死饵好用

这是乔维刚想到的办法,把这女人丢出去,外面乌漆嘛黑的,只有一楼的火焰提供微弱的光亮,乔维不信那些袭击者能一眼分辨得出来跳出去的人不是他

那么当他们一眼分辨不了的诱饵,被丢到了某个也是一眼看不清楚的死角的时候,袭击者会不会追过去看看呢?很有这个可能,多一个人,有人过来查看的可能性就多了一倍,最好的结果就是所有的袭击者都冲过去,但袭击者越多,这个可能性就越小。

只又那些人先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乔维才有把握打赢他们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个房间的窗户对面,就正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马厩。

考虑这些的时候,乔维居然在这个女人身上摸到了一样非常熟悉的东西!

蕾丝?!

这东西离开夜宿城之前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大批量生产,唯一的样品在恩缇雅手上,但这女人明显不是恩缇雅

恍然间,乔维猛地想起来,双峰掌控夜宿城后,恩缇雅就把唯一的女儿也接来夜宿城了,,然后还频频邀请他去做客来着,可惜总是临时有事时间冲突了,一直没去成,也就一直没见过恩缇雅的独女

不知是不是力气耗尽,女人挣扎的力度再次减弱,于是乔维的手肘也跟着再次放松了一点,但对方并没有因此而做出相应的反应,也许真的是没有力气了,只顾着哭唧唧的。

“芮巴·杜瑟罗斯?”乔维试探道

女人的哽咽声顿住,没回答,但乔维觉得自己猜对了,松手,起身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恩缇雅呢?”

“……你是谁?”

“我是杰恩。”

“你撒谎,杰恩只有一只眼睛!”

看来是真的猜对了,乔维解释道:“我知道,说杰恩是故意试探你的,我也是双峰的佣兵,你可以叫我劳贡。”

“劳贡……”芮巴带着哭腔嘀咕了声,确认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也只能暂时选择相信,至少表面要相信,因为这是唯一的选项,而且她也没见过双峰的会长,每次以母亲的名义想要把那个极具神话色彩的男人邀请来,都会被赫因薇尔那个疯子破坏

“你不是一直都跟恩缇雅在一起吗,现在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恩缇雅呢?”

“我们被冲散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跑着跑着,就跑到了这里,天黑了,就停下来休息……你是双峰谁的部下?鹫骆吗?”

芮巴随口编了个名号,她现在依旧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其实就算乔维之前真是双峰的人,现在也确保不了什么

“我应该算是褐梨的人,她上,我下。”乔维说着忍不住嘿嘿嘿笑出声,笑了两下又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褐梨现在不知道好不好,还有芙莉妲,赫因薇尔

“哦……”

外面的浓烟与异味不断的通过门缝渗透进房间里来,火光从门缝间溜进来,把芮巴脸上的泪珠映照得像红色的珍珠,但她的脸好脏,身上也脏兮兮的,乔维怀疑她之前是不是掉进过屎坑,一身恶臭

外面火势蔓延,已经吞噬了整座楼梯,正在房门附近张牙舞爪。

有了明亮的背景,偷偷从门缝钻进来的浓烟无所遁形。

“芮巴小姐,等会我会带你出去,但你得听从我的任何指示,明白吗?”

“真的?”

“当然。”

“作为交换,我需要付出什么?”

呵,不愧是商人的女儿

“……事先说明,我已经决定要把贞操献给双峰的会长尼古拉斯·宙斯大人,所以这个免谈。”芮巴补了一句。

“……会长一定会很高兴的,……但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烟越来越多了,乔维指着窗户,“过去!”

芮巴也是被呛得连连咳嗽,就算没人说她也会尽量远离浓烟,靠近窗口,此时自然是很配合地站过去

“好的,就站在哪,我不叫你,你都不能动!”

交代完之后,乔维没有再多说其它,他凑到窗边猛地吸了一大口还算干净的空气,快步冲到门口拉开了大门,那一瞬间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灼人的热浪立即包裹了乔维全身,浓烟则像被囚禁千年的妖怪,争相从门口涌入,他毫不犹豫的撞进了妖怪堆里,还顺手将门给带上。

连通上下楼层的木质楼梯果然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噬,焰尖一下一下的燎着顶层的天花,扩散的热量烤干了一切,所有它能够得着的,能点燃的东西都被它吞噬了,够不着的也只是暂时够不着而已,从它们冒出连绵不断的的白烟这种情况来看,乔维怀疑只要轻轻敲一下那些东西就会自燃起来。

他俨然已经置身于火海,炽热幻化成了无数的针尖,毫无死角的刺入他的每一寸皮肤,眼睛立即就被迫眯成了两道细缝,才刚把门关上,他就闻到了毛发被烤焦的臭味。

味道来自于他的头发,因为他瞥到了自己急剧变形的刘海,情况很不好,因为另一个房间离楼梯更近。他犹豫了一下,可能有一秒或者更短,然后立即否决了退回去捅死芮巴,用她当诱饵的想法。

单手遮脸,乔维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第一个房间的门前,木门正在不断地冒出白烟,白烟与烈焰接触,立即被吞噬同化,然后消逝无形。木门受热膨胀,一推之下居然没有推开,他龇牙咧嘴的照样给它赏了一记[破门而入]脚,然后意料之中的是门开了,意料之外的是好死不死的他居然把整扇门踹飞了。

背后熊熊烈火炙烤,身旁浓烟钻鼻,乔维心中暗骂一句,立即冲了进去。

没有了门板的阻挡,火光瞬时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乔维再次看到了他需要的东西——一具尸体。

它也是为什么乔维之前打开门之后又默默退了出去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有多狰狞可怕,一路走来他不止见过各种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还亲手制造了不少,不会被尸体本身吓到。

这座城镇被放弃没几天,尸体最多是有点臭味,也还没开始腐烂爬蛆。

但它却实实在在是有些恶心。

尸体上半身趴在一张桌子上,背对大门,这个姿势跟一楼柜台上趴着的那个胖子是一样的,不同点在于这具尸体附近没有血迹,乔维不愿去猜测对方是被扼死的还是被吓死的。

它是个光着的男性,某种液体已经在上面凝结,像是有一堆蜗牛从下爬上,又钻进了同一个洞穴,只在洞穴口遗留下汇聚在一起的涎线

乔维咬咬牙,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干你大爷的!热死人啦!!!”

“啊!门着火了!!!”

“不!救命!!”

嘴上胡乱的喊着,同时走过去将尸体的裤子提起,一方面是为了将它遮起来,乔维实在不愿多看一眼那个画面,对比之下他宁愿去嘬芮巴脸上的屎。一方面没有裤子的话,他根本无处使劲。

他全程都在咆哮,原先的计划当中,这个环节只是为了喊来装装样子,告诉对方自己受不了啦,要采取行动啦,你们注意啦之类的。现在他确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嘶吼出来,将刚才那些顺着自己的视线,通过眼睛,钻入心灵的龌龊全都喊出来,让它们随着声浪从自己体内排出去,或被火焰灼成灰烬,或消逝于寂静的夜空。

乔维这个人,其实不能说不纯洁,只能说非常龌龊

但就如人的长相一样,美可以独一无二,丑也可以千奇百怪,眼前的这种龌龊,乔维是绝对容不下的,这不是能混为一谈的东西。

“烧死人啦!你们的爷爷要死了!!!”他给那人拉上裤子后,凑到窗口边继续大喊大叫,同时顺势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啊!不行啦!受不了了!!”

“有本事进来和我一决雌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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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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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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