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丈母娘看女婿
傅春野的回答有时真的太过干脆了。
过年也好,上回答应成为乐队的鼓手也好,似乎都是她提出来,他就一口应承下来,干脆得让人措手不及。
冷静下来之后,盛小羽才开始发愁:该怎么跟家里人说呀?
大过年的,在外读书的女儿带回一个活生生的异性,怎么看都会被当成是谈恋爱的小情侣回家见父母吧?
还不止是父母呢,要是那些三姑六婆、邻居朋友们看到了,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吧?
可傅春野似乎没有给她一点反悔的机会,转眼就跟她买了同一趟高铁,还是商务座,两张。
盛小羽看到票价,眼珠子又差点滚到地上去。
“这价格都可以买张机票了啊!”
“你要改坐飞机也还来得及。”
不不不,来不及,盛小羽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都跟家里说好明天回去了,今天买明天的机票,春运期间,那可能只有头等舱了。
当然那又是另外的价钱。
何况青州机场离她家太远了,她怕第一次带他去家乡,给他留下机场偏远的不好印象。
但眼下这个商务座也很让她头大。
“为什么非得商务座呀?”
“宽敞,轻松,没人打扰。”
“可是我已经买好票了……要不,你坐商务座,我坐二等就行。”
傅春野瞥她一眼,“票我都买了,退商务座的手续费再加点钱都能买一张你的二等座了。”
不愧是学经济学的,随时随地考虑成本。
之前她还暗地里吐槽周向远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大少爷,可老周家毕竟只是普通工薪家庭,而眼前这位才是真少爷,有时候她看来大手大脚的消费模式对他而言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
怎么办,还没出发,她已经开始有点担心,他要下凡到她家过春节,会不会一切都不习惯?
傅春野道:“你不要有压力,商务座是我要坐的,当然不会要你出钱。你可以当作是我回馈你邀请的一种方式,路上也能舒服一点。”
“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邀请你去过年,也不过就是上桌加套碗筷的事儿而已。”
她还怕招呼不周,会让他连春节都过不好。
不过出发那天上午,她去他的公寓跟他一起出发去高铁站,又觉得这个看起来很冲动的邀请是正确的。
他那个偌大的公寓实在太冷清了,没有一点烟火气,被钟点工收拾得像个样板间一样,冷冰冰的,怎么过年呀?
她又同情起他来——这些年一个人的生活,有爹妈又像没爹妈的处境,一定过得很不容易。
傅春野很满意她能有这样的想法。
那次误会之后,姐姐傅年年还真的搬了出去,春节据说要去一趟韩国,见一见当年出道集训的时候同甘共苦过的朋友们,还会顺便跟老妈在那边碰面,母女再一起旅行,安排得相当充实。
她的所有私人物品当然也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他又太爱干净整洁,这房子看起来是缺少点人气儿。
他也不可能到父亲那儿去过年。
一个人被剩下,他好像也已经成了习惯。
现在大城市里不让放鞭炮,大年三十的晚上除了多一场不怎么好看的春晚,跟平时的任何一个普通夜晚也没有什么分别。
他冰箱里囤了一些预制菜,往热水和微波炉里一扔,加热出来就能吃。这年头,泡面也有很多花样,饿了的时候泡一碗,再不济还有外卖,不会让自己肚子受委屈。
他也好奇,寻常人家里过年应该是什么样的,跟他习以为常的这种模式有多不一样?
季杰邀请他的时候,他心底已经微微一动。虽是表兄妹,但毕竟是一家人,春节肯定是要凑到一起的。
如果他也去,就能跟盛小羽一起过年。
中途杀出的周向远是个事先完全没想到的变量,也是更直接的机会。
他跟季杰说不去了,又故意表现出遗憾和孤寂,料想季杰会跟小羽提起。
她这么直接就来邀请他到她家乡一起过年,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也可说是惊喜。
他很久没像这样期盼过年。
高铁快捷又舒适,商务座一排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点不受其他人打扰。
他中途预订了车站的快餐送到车厢,乘务员拿来的时候还是热的,但盛小羽正好睡着了。
他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乘务员把饭菜先拿走,等她醒来再吃。
商务座的座位是可以放平整睡觉的,他却不动,有意让她的脑袋越来越倒向自己这边,最后靠在自己肩膀上。
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薄毯,他也有些困了。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平躺在自己座椅里,旁边的人在抱着饭盒大快朵颐。
“哈,你醒啦?乘务员小姐姐说你订了饭啊,怎么不叫醒我?”她嘴里啃着鸡腿,还挥斥方遒指着窗外,“已经进入平原地区啦,你看外面,有雪,跟春海是不是很不一样?”
过了长江,进入北方地界,已经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景象。
傅春野揉了下眼睛想坐起来,她擦了擦手来帮他把座椅升平,“这个座位果然好舒服啊,你看,按这里就可以……”
她给他好一通演示,倒像他才是那个第一次坐商务座的人,刚把他扶起来,又噗呲一下倒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把他的饭菜在面前放好,“你先吃东西吧,不过别吃太多了,再有一会儿就快到啦!我爸妈肯定在家里准备了一大堆好吃的,等着我们回去呢!”
傅春野看着她刚抓了鸡腿的爪子,油汪汪的,本来还挺嫌弃,但听到她说“我们”两个字,心里就痒酥酥的,像外面平原上被风拂过的麦草。
…
盛小羽的爸妈果然在车站外等着他们。
盛爸个头不高,在人群中伸长了脖子还怕错过女儿的身影,找了个立柱旁凸出的台阶站了上去,还在昂着头四处看。
“哎呀老盛,你快下来,女儿还有同学呢,看到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盛妈妈一边去扶着丈夫,一边也在四下留意着女儿,刚才大屏幕上显示她乘的高铁车次已经到站了,随时都有可能出来的。
盛小羽背着双肩书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她穿过接站的人群,冲到他们跟前,一下就扑进妈妈怀里。
“妈,想我没?”
“当然想啊,你个小丫头,往家里电话都不打几个!”温清玉摸着女儿的脑袋,“你行李呢,怎么就一个背包?”
“啊,行李在后面,傅……帮我拿着呢!”
刚出口的名字又被吞回去,她赶紧回头找傅春野,怕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跑丢了。
傅春野其实早就跟上来,在老盛颤巍巍迈开步要落地的瞬间还扶了他一把。
盛金福眼前一亮,心想这年轻人不错,勿以善小而不为,竟然主动搭把手,再一看个子高高的,头发挑染了颜色,戴着黑色口罩,像明星似的……
“爸、妈,这是我大学里认识的校友,高我一届,叫傅春野,杰哥之前跟你们提过的。”
盛小羽的介绍来得猝不及防,盛金福还有点不敢相信:“啊?这就是你朋友?”
“伯父你好,我叫傅春野,常听小羽和杰哥说起青州,就跟过来看看,过年期间要打扰你们了。”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多个人就加双筷子的事儿,小羽的朋友都是贵客,别跟我们客气。”
还是温清玉反应快,当妈的看到闺女带回来这么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心里都乐开花了。
说什么校友啊,过年能带回家的,不是男朋友,也当是男朋友!
“走吧,先回家!”
盛金福走在前头,说什么也不肯让两个孩子拿行李,推着行李车往停车场跑得飞快。
傅春野落在后头,看盛小羽亲亲热热挽着妈妈的胳膊,母女俩有说有笑的,心里又泛起陌生的悸动。
老盛家开一辆老款的帕萨特,后排空间相当充足,傅春野就跟小羽坐后头。
老两口在前头跟导航较劲,车子开出停车场之后,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高铁进入青州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都没留意外面下着大雪。
“小傅你是哪里人啊?”老盛边开车边问。
“春海。”
“那是好地方,大城市,我家小羽去那儿读书回来就说喜欢春海,吃得好,气候也好。你是第一次到我们青州来吧?我们北方过年的时候挺冷的,能适应吗?”
温清玉也忍不住从副驾驶座扭头往后看,“衣服穿得保不保暖?外头可冷了。”
傅春野答道:“还好,听说北方有暖气。”
老盛哈哈一笑:“屋里是不冷的,上外边儿还是得裹严实点儿。不过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不怕冷。”
傅春野看向一旁的盛小羽,她也正看着他,还在偷笑。
他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给她看:笑什么?
她却摇头,抿紧了唇,示意等会儿就有他好看的。
温清玉又问:“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过年,家里放心吗?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到了?”
“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我妈妈在国外,过年期间也不会回来,在春海过年也是我一个人。”
咦,单亲家庭吗?
温清玉没再继续问下去,换了个话题道:“你跟小羽是同一个专业吗?”
“不是,我学经济学的,跟学校乐队的朋友在杰哥的咖啡吧驻唱,才认识了小羽。”
“呀,经济学好,你们明大经济学也是王牌专业吧?将来找工作也吃香,不像我们家小羽非要学什么新闻传播,哎呀现在电视台很难找工作的!”
“妈,”盛小羽忍不住出声打断她,“新闻传播又不是只能进电视台。”
“电视台的工作最好嘛!不过你能考上明大,我们已经挺欣慰的了,现在还交到这么优秀的朋友……”温清玉几乎要笑出声,“小傅啊,你觉得我们小羽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的?”
“妈!”
盛小羽已经忍不住伸手到前排去捂住妈妈的嘴,她才终于念叨着不说了不说了,面上却还是难掩欣喜。
小羽悄悄去看傅春野的表情,这回他没有跟她对上视线,脸上神情淡淡的,就像刚才回答他们怎么认识的时候一样,语调平静,但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
他有意扭曲了两人相识的过程,强调是因为季杰才相识,包括这次到青州来也是因为季杰事先的邀请。
这是他们在高铁上就套好的词,毕竟带异性回家过年实在太那什么了,他们要尽可能的淡化这种印象,要让爸妈觉得她只是在代表哥季杰招待贵客。
但这位贵客是不是有点不太高兴?
盛小羽还在琢磨他的心思,车已经到家门口了。
老盛说:“到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去停车。”
傅春野也乖乖听话,跟盛小羽母女先后下车,结果一推开门就扑通跌进雪堆里。
倒也不是真的摔跌,只是地面雪积的太厚了,他没有防备,一脚直接陷进积雪里。
盛小羽没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
“没摔着吧?”温清玉过来查看,一边埋怨女儿,“你这孩子,傻笑什么,还不赶紧来扶他一下。”
傅春野稳住重心,摆摆手道:“没关系的伯母,我没事。”
现在不是耍帅的时候啊……他艰难地拔出一只脚,重新踏进雪地里,抬头看着眼前的单元楼,呼出的白气一团一团的,“是这一栋吗?”
盛小羽跑上前,因为身上衣服穿得多,欢脱得像个雪地里的胖兔子,拿出钥匙道:“对,就是这里了,我来开门!”
傅春野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迈入大门,肩上和头发上已经落了不少雪。
盛小羽伸手给他掸掉:“等会进屋把衣服鞋子都脱了,小心着凉了。你鞋子穿得不对,这么大雪,得准备双靴子才行。”
她看过他在公寓里整理的行李,过于简单了,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冬天青州竟然这么冷,一回来就遇到鹅毛大雪。
傅春野点头。
不止是鞋子,他衣服也穿得不对,身上这大衣不是鸭绒也不是貂,显然扛不住北方零下的雨雪天气。
好在屋子里真的很暖。
盛小羽打开自己家门的那一刻,暖意立刻扑面而来。
傅春野忘了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说每个人的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对于自家人以外的人来说,这种味道是特别的,都显而易见地分辨出不同。
这就是盛小羽家的味道了。
北方的暖气真的很强劲,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傅春野脱下外套,换上拖鞋,温清玉已经端了一碗汤过来给他。
“快把这个喝了,黄豆猪脚汤,我特意多放了姜,很暖身体的。”
他盯着碗里乳白色的汤汁微微出神,“这是春海当地人最常炖的汤……”
“对呀,小羽说她爱喝这个,我就在手机里找攻略学了,也不难的!你快尝尝,跟你们平时喝的味道像不像?”
她爱喝?
傅春野看向盛小羽,她正忙着把行李拖进自己的房间。
上回看到她的那个小本子上有过记录,猪蹄炖黄豆是他最爱喝的汤之一。
听起来很美容很滋补的一款汤水,其实是他妈妈一直喝的,在美国和欧洲找华人的阿姨来家里帮佣做家务,都特别要人学会煲这款汤。
所以当他在学校食堂发现这款汤也是常年供应的时候,就每次都选这个。
勉强来说,算是妈妈的味道。
至于滋味是不是真的就是他喜欢的,他也没深究过。
他的人生中,很多事情本就是这样,只是顺着惯性而已,并不见得就真是他想要或喜欢的。
但现在有个人,愿意把他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记在心里。
她特意请妈妈炖这样一锅汤,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记录也不完全是受人所托,不全是为了一篇所谓的学术论著?
“快喝呀,冷了就不好了,小羽也有一碗,喝完汤我们就开饭。”
温清玉忙着进厨房去热饭菜了,盛小羽大致把行李收进房间,出来就看到傅春野坐在她家沙发上,小口啜饮着一碗猪脚汤,炖得白白糯糯的猪脚连着骨头在汤碗里堆起小山尖,他只能用勺一点点慢慢舀出来喝,喝两口,又去咬一咬猪蹄,那画面有点滑稽,还有点魔幻。
她也在他身旁坐下,抱起属于她的那碗咕噜咕噜喝汤。
“我今天表现还行吗?”傅春野突然问。
“嗯?什么表现?”
哇,这汤香滑可口,猪蹄儿的胶原蛋白全都融到汤汁里了,浓稠得都粘嘴巴。
不愧是妈妈的手艺,这就是妈妈的味道!
大脑在美食作用下不停产生多巴胺,让她飘飘然,听到他的问题都没浮想联翩。
“你爸妈不是问我们怎么认识的,我照你的意思,说是因为杰哥。”
甚至都让人以为他是季杰的朋友,到她家里来,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噢,你说这个呀,挺好的。”她笑眯眯弯起眼睛,“我爸妈应该不会多想什么,不过有时候难免会觉得……你这么优秀,要真是我男朋友多好之类的,你别介意啊!”
尤其是她妈妈,刚才这一路上已经表露出这种趋势了。
“嗯,没关系。”
这种“误解”他们事前都想到了,也想了对策。
倒不如说他实际挺期待被误解的,甚至被这种“误解”感动和治愈了。
温清玉问到他家庭情况的时候,他是照实说的,之后她就岔开了话题,本以为她是不喜欢他出身于单亲家庭。
他知道有很多父母亲,对单亲家庭的孩子有些偏见。
但现在看来,人家并没有这个意思。
老盛家的人大方热情,从那满满一桌子菜也能看出来。
羊肉包子是现蒸的,猪蹄黄豆汤也是当天煲的。青州虽是个会下大雪的北方城市,却临着海,因此几个盘子里都有海鲜,炝炒的花蛤,还有看不出是和什么一起烧的海参。
“这是松茸,在我们这儿算是稀罕物儿,你快尝尝。”
老盛用白瓷汤匙舀了一段松茸海参到傅春野碗里,山珍烩海味一起产生的浓香刺激着人的味蕾。
“很好吃。”傅春野尝了一口,望向温清玉,由衷道,“伯母很会烧菜。”
“那可不,我妈妈手艺可好了。这桌上除了这个烧鸡和卤味是老字号熟菜店里买来的,其他都是她亲手做的。”
“你们喜欢就好。”温清玉笑得合不拢嘴,“我也是家里人爱吃什么就试着烧什么,遇到不会的就打开手机上网搜,都有视频教程的,现在学这个很方便。”
话匣子一打开,饭桌上的氛围就热闹起来。
傅春野面前的碗里很快堆成小山。
老盛拿出珍藏的好酒和两个酒杯,要让他也喝一点。
盛小羽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挡住酒杯口:“爸,他不能喝酒。”
“哎,说什么傻话,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这酒看着白,是我们青州本地樱桃酿的白兰地啊,度数不高的。”
“不管是什么酒,他都不能喝。他酒精过敏,过敏懂吧?喝一口就浑身起疹子,喉头水肿,倒地呼吸困难那种,见血封喉!”
傅春野听她说的这话,差点笑了。
“这孩子,说的这么吓人呢,还见血封喉……”老盛也有点懵了,看了看手里的酒瓶和另外那只酒杯,“你真不能喝啊?”
傅春野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不能喝别勉强人家,孩子们刚到家第一天,让他们好好休息。小羽把杯子递给我,我陪你爸喝两杯!”
温清玉豪爽地接过酒杯,把酒满上,看来夫妇俩都很海量。
傅春野看了盛小羽一眼,无声地表示感谢。
她笑了,也去拿了一只酒杯:“那我也陪我爸喝一点,怎么说也是咱们本地产的好酒啊,一年难得喝一回。”
她只喝水晶杯里浅浅的一个杯底儿,傅春野还是蹙了蹙眉头。
“这样喝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这酒度数不高。”她指着酒瓶上的标识给你他看,“我好不容易成年了,在家里喝两口不要紧的。”
他这才放开摁住杯底的手。
桌对面的温清玉把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欢喜异常。
这男孩儿话不多,但会疼人,是个实心眼儿的人,这样的人当了姑爷,将来两人一定能过上幸福美满的好日子。
虽说现在两人都说不是情侣关系,但看样子也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而已,只看谁去捅破,什么时候捅破了。
吃完饭,老盛夫妇说什么也不让傅春野帮着收拾碗筷,说他是客人,不合规矩。
傅春野就陪老盛泡了壶茶,稍微聊了一会儿。
他从春海带来礼物,给老盛的就是一套茶具和一饼上好的白茶,因为小羽提到过她爸爸爱喝茶。
这份礼物果然很合心意。
小羽帮妈妈收拾好碗筷,带傅春野去看他的房间。
老盛早被温清玉拉回自己的卧室去,见她还隔着门板听了听外面两个孩子的动静,不由有些忧心道:“就这样让他们俩单独在一处好吗?”
温清玉嘘了他一声:“有什么不好的?你以为我是在担心小傅对我们小羽不规矩啊?那孩子一看就不是那样的人,我倒还希望他们多点时间相处呢,能真成一家人就好了。”
长大成人后,小羽还是第一次带异性朋友上家里来,又是这么一表人才的好孩子,她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就想把人留住,别流往外人田。
老盛点头表示赞同:“我也觉得小傅不错,是个靠得住的人。”
他们之前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特地安排了离他们最近的客卧,生怕两个年轻人单独关在房间里卿卿我我的,让他占了自家女儿的便宜。
会不会反而浪费了他们难得说知心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