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了赢真是什么肮脏手段都用的出来。”
乱步意外的融入的很快。
大概因为没有人会讨厌猫猫吧,就连虚淮也会偶尔造个冰雕给猫猫玩。
洛竹更开心,洛竹他喜欢热闹,而乱步又是个爱闹腾且有很多奇思妙的孩子,他很宠乱步,乱步也很喜欢他。
“乱步,走,我带你去那边玩,那边的湖里有鱼哦,我们去抓鱼吃吧。”
某天,洛竹忽悠走了乱步,营地里剩下四人围在一起。
“这里是他国领地,我们躲在这里,妖灵会馆无法派人来抓我们,但都这么久了,我猜他们应该会有一些对策。”
“但我没有察觉到异常。”虚淮道,伸出右手,灵鱼浮现,他看着灵鱼,仿佛在接受讯息:“但外面很乱,大西洋那边的战况不好,外面人人心惶惶,物价也跌了不少,所有人都想离开市区,人员流动性大,搜集信息的难度也大了不少,但确实没有可能与会馆有关的消息。”
“他们的战败是必然的,既然选择蹚浑水赌一局,就要承担输掉的后果。”风息表情冷漠,但又似乎意有所指,捏着一把树叶来回搓,松手,破碎的树叶阔在地上,揉进土里,变为残渣。
“苦。”天虎垂着眼尾,沮丧道。
“现在哪不苦呢,”风息勾唇,冷冷一笑,“战争,动乱,反叛,逃亡,被迫远离故土,远离家人...哪一个不是压倒人的稻草?就连我们不也是...无家可归吗。”
气氛陷入了沉默,沉重的仿佛空气凝滞,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你们知道‘不死军团’吗?”一直沉默的朱觉突然开口。
风息回过神,摇摇头:“没有。”
“我知道。”虚淮点头,讲解到:“不久前日方一位军官提出来的,通过把拥有‘能力’的人运输到战场来增加己方胜率的战略。而所谓‘不死’是那个军官带上战场的一位小孩,她的能力应该是治疗,听说可以把濒死的人瞬间治好,虽然治不了死人,但也很特别也很特殊,我觉得都可以比得上治愈系了。”
“小孩?”风息皱眉,“多小?”
“十岁,比乱步小两岁。”朱觉抢答。
风息撇了朱觉一脸,朱觉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这个军官有在报纸上分享过自己的方案,通过‘能力’打造一个‘不死军团’来帮日本获胜。”
“人类真是荒谬。”风息打断了虚淮的话,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为了赢什么肮脏手段都使的出来。”
朱觉此时默默瞅了一眼愤怒的风息,不语。
“理性来讲,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赢不了。”虚淮语气淡漠,“双方差异太大了,欧方的兵力是日方的十几倍,就算用上能力乱杀,十天十夜都杀不完。”
“更何况,‘心灵’是有极限的。”朱觉开口,黑眸看向满是愤怒眼睛隐隐变竖瞳的风息,“战场上的环境千变万化,面对敌我的巨大差异与必将战死沙场,再也无法回家的绝望,哪怕是历经千帆受过专业训练的成熟军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一个孩子呢。”
朱觉的话好像意有所指,让虚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天虎沮丧,有气无力道:“回家。”
风息咬牙,握拳,紫色的竖瞳死盯着朱觉,压低的声音里饱含怒火:“你想说什么,说便是,拐什么弯,抹什么角。”
“我怕被揍。”朱觉真诚的看过去。
风息咬牙切齿:”我揍你还算少吗?”
朱觉:“那也怕。”
风息瞬间举起拳头:“你说不说?”
朱觉秒怂:“我说。”
朱觉面前一毫米处就是风息的拳头,他双手高举,视线对上风息的眼:“其实...”
“其实...”虚淮与天虎不停朝这边猛看,面瘫与天生丧也压制不住那满脸的好奇。
“额...我忘了。”朱觉一脸真诚。
虚淮&天虎:哦吼...完蛋。
原本集中精力认真聆听的风息瞬间破功,额角青筋暴起,一拳揍了过去。
朱觉狂推:“洛竹救命!”
风息一巴掌提溜住某人脖子上的项圈,右手握拳握的嘎嘣响。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想起来了吗?”
身后风息幽幽的声音传来,朱觉打了个颤,但依旧□□。
“...我真忘了。”
风息面无表情冷笑:“呵呵。”右手的拳头嗷嗷待哺。
“啊疼疼疼疼疼救命!”
“活该你!让你耍我!让你骂我!”
“你这不是能听懂吗,那你还问。”
“呵呵,怕被打是吧?老子满足你。”
“!!虚淮天虎洛竹救命!”
众人:“阿门。”
半小时后,洛竹带着乱步回来了。
“额...”
洛竹僵着表情环视一圈,看着树木断裂,草地秃了一块的营地,最后视线定格在朱觉与风息身上:“你们的脸怎么了?”
一片狼藉的营地里,横倒的树桩上一左一右坐着风息朱觉,两人都浑身挂彩,衣着破烂,下一秒去街上要饭都完全不违和。
“没什么,他俩打了一架...”虚淮面无表情,此时一棵树从他身后缓缓倒下,扬起一片尘土,虚淮在发丝乱飞中补充了剩下的话:“而已。”
“而已?”洛竹瞪着眼睛,看着毁掉的营地,“营地毁了哎,你和我说而已?”
几人视线心虚一漂。
“...算了,今晚我们住哪?”最终,洛竹结束与几个憨批干瞪眼的傻帽行为,无奈扶额,还是认命的说出这句话。
几人面面相觑。
虚淮率先举手:“我可以不睡,一直聚灵。”
洛竹瞪过去:“你不可能总是聚灵,总要睡觉的吧。”
“我是冰系妖精,我可以睡河里。”
朱觉默默转头:“原来冰系妖精可以在水里呼吸的吗?”
“不能,但他可以把整条河冻成冰。”风息条件反射回答,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朱觉:“凭你我是同伴。”
风息呵呵咬牙切齿:“哪有打起架来往死里打的同伴。”
朱觉:“你不就是吗?和你学的。”
风息:“你!”
“你们两个闭嘴!”洛竹发威瞪着两人,风息与朱觉瞬间噤声。
随后洛竹又看向虚淮:“你不能指望大家都像你一样抗寒,不是吗?”
“嗯...”看着洛竹满是怒火的玫红色眼睛,虚淮咽下了嘴里的话,默默点头:“你说得对。”
“那我们就出发去找新房子住,大家没意见吧?”洛竹环视一圈,重点盯着朱觉与风息两人。
众人丧气巴巴:“没。”
此时,一只乱步悄咪咪的蹭过来。
风息冷冷一瞥,吓得猫猫一激灵,缓了几秒,但还是□□的走过来了。
“你们疼吗?”乱步小心的扒住朱觉的衣服,这让他有点安全感,随后绿色的大眼睛看向风息:“你脸上紫了哎。”
风息:“不疼,少多管闲事。”
朱觉:“很疼,感觉要死了。”
风息:...
他一个眼刀飞过去,朱觉蓝天看地当没看见。
乱步眨眨眼,伸长胳膊拍上朱觉的头,轻拍道:“痛痛,痛痛,飞走啦~”
“痛痛,痛痛,飞走啦~”
朱觉黑色的眼睛如明镜,倒映着乱步,看着他说完,放开自己的脑袋,走向风息。
“痛痛,痛痛,飞走啦~”乱步伸手,在风息茂盛的头毛上拍了几下。
风息愣了一下没躲开,反应过来时乱步已经开始第二轮了。
“痛痛,痛痛...”
“你干什么?!”风息一把拂开乱步的手大声吼道,表情凶狠,眼睛又变成了竖瞳。
“风...”洛竹担心的想靠近,被朱觉一个嘘阻止了。
【放心,没事的。】
洛竹止住脚步,他选择相信朱觉,但目光依旧担忧的看着风息与乱步。
乱步手被拍红了,有点委屈的撇嘴,但依然盯着风息,完全不怕他的竖瞳。
“你不是疼吗?乱步在给你施展不会疼的魔法。”
【乱步不哭,妈妈给你施展一个不会疼的魔法好不好?】
一闪而过的回忆充斥乱步脑海,他目光涣散了瞬间,随后赶紧不停摇头甩开那份念想,急冲冲的对着风息喊:“快点让乱步大人继续施展魔法!不然你会疼死的!”
“啥?”风息都被搞蒙了,竖瞳渐渐收了回去,皱眉看着乱步仿佛在看无法理解的生物:“我说,伤口是不会被区区几句话说好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乱步执拗的看着风息,倔强的伸手:“脑袋凑过来!快点啦!”
“你...”风息皱眉,不为所动,突然身体不受控制般的一踉跄,弯腰。
风息:懵逼。
在风息的懵逼中,乱步完成了魔法的实施。
“痛痛,痛痛,飞走啦~”
乱步骄傲的说完最后一句,神奇的事发生了。
风息身上涌现出白色的灵光,伤口居然真的缓缓消失了。
乱步瞪圆了眼睛,高兴的在光秃秃的草地上又蹦又跳的:“好耶!乱步真的会魔法哎!”
风息不可置信,反复摸身上,喃喃道:“这不可能...”
洛竹&天虎:“哇哦。”
虚淮则沉默的看了朱觉一眼,没吭声。
另一边,看着风息难得瞳孔地震,朱觉偷偷拿出手机喀嚓,同时毫不留情嘲笑:“噗。”
风息瞬间转头恶狠狠:“你笑什么笑。”
朱觉秒面无表情,扭头:“没啊,你看错了。”
“狗屁,老子听到的。”
“哦,那是你听错了。”
“...你还照相了是吧?手机拿来,饶你不死。”
“没啊,都说你听错了。”
“老子听力好的很,给我拿来,别逼我揍你。”
“洛竹,风息要揍我。”找救兵。
洛竹无奈,拦住风息劝到:“风息,朱觉他还受着伤。”
风息死死盯着不要脸躲在洛竹身后的朱觉半响,轻哼一声:“算了,我大度,不和小孩一般计较。”
朱觉探头:“谢谢风息爷爷。”
风息秒怒:“你!”
洛竹拦住风息,回头:“朱觉!”
朱觉双手投降,噤若寒蝉。
“哼。”风息翻白眼,偶然对上一边高兴的蹦跳的乱步那双绿色眼睛。
纯粹,剔透,毫无畏惧与仇恨,属于孩童的眼神。
“...啧。”风息沉默半响,咂嘴扭头,刘海遮住他的眼,风掀起他的发,他就这么消失在了远处,不一会,带着一盒蛋糕回来了。
“给你。”风息把蛋糕一扔到乱步眼前,无视乱步放光的眼睛,径直走到团体中。
“我们的据点废了,去找下一个,天虎记得把传送阵收一下,设置成单向传送。”
“好。”天虎去收传送阵了。
“还有洛竹,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带走的。”
“好嘞~”
“虚淮的话,你在这守着朱觉,别让他添乱。”
虚淮点头:“嗯。”
“我先去外面侦查下情况,你们收好了去找我汇合。”
看风息又要走,朱觉默默举手:“那个...”
“啥事,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大伙时间。”风息没好气,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只有一个问题。”朱觉满脸写着认真,搞得风息也严肃起来了。
“什么?”
“那蛋糕是我的钱买的吗?”
“...”
风息严肃的表情瞬间破裂:“朱觉!老子就不该信你有什么正事!滚!”
“好哒,那乱步麻烦你照顾了。”
“滚!...虚淮,赶快带着他离开我的视线。”
虚淮面无表情:“但...你不是要去侦查吗?那该走的不是你吗?”
风息顿了一下。
好像是...是哦,虚淮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