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互相伤害
太子登基后,我成了皇后。
皇后是个高危职业,本社畜我只想摆烂。
然鹅后宫生育问题严重,
本皇后只好勤勤恳恳推出后宫新KPI政策。
于是.........
皇帝:“朕觉得她们都是一群蛇精病…..”
“皇后有所不知啊!每次去后宫朕总能见到千奇百怪的妃嫔。”
“瑾妃喜欢半夜点灯,大晚上偷偷钻被窝里看话本子,朕起夜时差点没吓死。”
“景妃那床上铺满了纸币,床底还咯人得很,皇后你猜她床底放了什么?”
我道:“豌豆?”
皇帝苦笑:“床底放了一锭一锭的碎银子,朕早上起来背后肿了一片!”
我:“噗。”
刚当上皇后的我很慌,满头珠翠也跟着我慌。
“娘娘,别抖了,再抖凤冠要掉了。”愉妃双手扶着我的头。
“这凤冠送你要不要?”我白了她一眼。
愉妃忙退后几步,捏着手帕赔笑道:“妾可不敢,姐姐才是最适合它的人。”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摸着离册封还有一两个时辰。
时间还够。
于是我掀起裙子下摆,撸了撸袖子,伸手嘎嘣一下,捏碎了椅子扶手。
把手里的木屑一甩,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愉妃道:
“我就说那天你怎么非要拉我上牌桌,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从实招来,同伙有几人?意欲何为?”
愉妃被我吓的一愣,下意识左右瞧了瞧,想看看其他同伙的反应。
只见其他几位侧妃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各自摆弄手里的活计:
景妃举着没穿线的针一脸认真地绣花,瑾妃捧着一本倒着的书读得津津有味,寰妃则慢条斯理地磨着没放水的砚台。
好家伙,死道友不死贫道!
真没义气,愉妃心里扯着小手绢,跺了跺脚,眼珠一转,决定拉其他小姐妹下水:
“姐姐别只怪我一人啊,其他各宫的姐姐妹妹们可都知道。”
此话一出,作壁上观的侧妃们忙凄凄切切涌到我身边,抹着泪伏在我椅旁:
“姐姐恕罪,妹妹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是呀是呀,姐姐你看,我这身上没几两肉,瘦的跟排骨一样,要是当了皇后,马上就得西去啊呜呜呜呜”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妃子们,个个弱柳扶风的,要是当了皇后确实有生命危险啊!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本朝,皇后是个高危职业。
不仅要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还得能文能武。
否则,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历年来,寿终正寝的皇后只有一位,听说那位年轻时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而我,出身于武将世家,且天生怪力。十岁能举鼎,十五岁就生擒敌国猛将。
然后十六岁我就被选进宫当了太子侧妃,朝廷上下都对我寄予厚望,觉得我有当年秦皇后的风光。
可惜我不讨太子喜欢。
这也没办法,毕竟太子是个小弱鸡,我跟他相性不合。
十六岁的我就能上阵杀敌,太子却还是个温室里的花朵,每天无非也是勾心斗角,和其他皇子争争宠。
我向来是瞧不上这样的男子,只觉得他们小家子气,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困在京城这一隅算什么本事。
于是第一次见面我就一枪挑翻了太子的步舆。
小太子被我用长枪抵着脖子,哆哆嗦嗦地骂我逆贼。
我把锋利的枪尖往上移了移,傲慢地道:“跟你母妃说,本小姐才不当你的妃子。”
太子梗着脖子道:“本宫才不想娶你这样的悍妇!”
难得我们二人意见一致。
我只感觉退婚指日可待,心情甚好地从旁边的花丛里扯了一朵大红花别在太子耳后,
“送你啦!”
太子羞愤欲死。
虽然当事人都同意解除婚约,然而却没什么卵用。一道圣旨下来,我还是被迫嫁给了太子。
“封建婚姻害死人哪!”我百无聊赖地揪起窗外的一把野草,随口抱怨道。
太子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批奏折,也不理我。
“我听说你不是喜欢柳丞相家的女儿吗?”我撇了撇嘴,“你怎么不娶她?”
太子木着脸,“因为她不如郡君英武,能一枪挑了十六人扛的步舆。”
这话听着顺耳,我乐颠颠道了声谢。
但转念一想,倘若太子吃惯了柳飘飘那样的清粥小菜,万一看上我这大鱼大肉的怎么办?
我可不想跟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子过一辈子。
于是我决定套套他的话,道:“不知殿下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太子手中笔不停,“自然不会是郡君这样的。”
我放下心来,叫来侍女,又上了一盘酱肘子。
说真的,皇宫里的御厨手艺十分了得,特别是荤菜,而我又是个无肉不欢的类型,每次来都能吃个肚圆。
太子视线落在桌上一碟又一碟的空盘子上,嘴角抽了抽,“郡君好胃口。”
“哎呀,这不是午饭没吃,就等着晚上来殿下这里蹭饭嘛!”
“不是花自己的份例就不心疼是吧?”
我下意识道:“那可不,踏云楼这一盘就得一百五十两银子呢。”
说完才觉得不对,我小心翼翼抬头看去,太子正青着一张脸。
他咬牙切齿:“东宫一月的份例也才两千银,郡君这一趟可就吃了四百五十两。”
“不如就从郡君自己的月例里扣吧。”
我一个滑跪,抱着他的大腿道:“殿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还顺手把油也抹在他的朝服上了。
有洁癖的太子殿下差点被气个仰倒。
那段时间,东宫里就我一个侧妃,着实无聊得紧。
打个麻将都凑不齐人。
说来惭愧,我生平除了练武唯一的爱好就是打麻将。
然而人菜瘾大,输钱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这侧妃府过得这么拮据一半都是我的锅。
不过府里的所有人都喜欢跟我打麻将,毕竟虐菜能让人高兴。
太子也不例外,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来我这里打几盘。
“胡了。”太子那修长白净的手按在麻将桌上,“郡君,愿赌服输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牌,心如刀绞:“殿下!我就差一张牌呜呜呜呜”
太子勾起嘴角:“郡君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选妃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袖子一挥,把麻烦丢给我,带着人施施然走了。
我反复看着手里的牌,捶胸顿足,只恨自己棋差一着。
选妃是件麻烦事,又要人品又要相貌家室,还得考虑各方势力制衡。
我头疼地看着桌上的一幅幅肖像画,恨不得回到过去砍死那个管不住手的自己。
“大牛啊,你说我该怎么选啊?”我拿着笔,一脸忧郁地问旁边的侍女。
牛翠花眼皮跳了跳,“郡君,您不如就叫我翠花吧,大牛这名字太难听了。”
我道:“好的,翠花,上盘酸菜?”
牛翠花:“谢邀,府里已经吃不起酸菜了。”
我道:“我们都到喝西北风的地步了?”
牛翠花:“那还不至于,还能喝两口米汤。”
我痛心疾首:“现在还有人连饭都吃不起,世风日下啊!”
牛翠花:“您自己作的。”
我充耳不闻:“那就到我劫富济贫的时候了!”
心动不如行动,我马上就找了几个人把太子选妃的消息放了出去。
不出几日就有人捧着金银财宝上门行贿了。
我来者不拒,无论是地契房契还是银两布匹统统收入我的私库。
我乐呵呵摸着库房里一箱一箱的宝物,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和离之后的美好生活仿佛就在眼前。
不幸的是乐极生悲,我一扭头就看到太子阴恻恻站在门口。
“郡君好手段,不知这些宝物摸着可还趁手?”
我徒劳地用身体挡住库房,“殿下说的哪里话,这…这些宝物都是我为殿下筹备的。”
“哦?郡君有心了,本宫可要好.好.谢.过.郡君的好意。”
太子留下这话,便招手叫下人把我的宝物一箱一箱搬到了东宫的私库里。
刚到手的宝贝就飞走了,我一脸欲哭无泪。
财宝虽然没到我手里,事情还得继续干。
这不就是纯纯打白工吗!
我愤愤咬着笔头,领导吃香喝辣,员工吃糠咽菜,真真不公平!
狠咬了一口窝窝头,想象嘴里咬的是太子的肉,心里才算是舒服不少。
牛翠花:“郡君,这是最后两个窝窝头了。”
我:“…….”
看着桌上的名录,我决定为五斗米折腰。
手一挥,打算选几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进来,以后没钱还能去蹭蹭饭。
景侧妃就这么被选了过来。
说起景侧妃,也是个奇人。父亲家财万贯,可惜子嗣福薄,年过半百,膝下也就一个女儿。无奈,只能把女儿培养成家里的接班人。
刚到府里第一天,景侧妃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侧门口,手里拿着算盘,咔咔就算起了自己的嫁妆。
“景妹妹可算出来这些值几何?”我凑到景侧妃旁边,指着地上的一堆箱子。
“无价之宝。”景侧妃觑了我一眼道。
“看着….不算太多啊。”我小声道。
“没见识。”景侧妃不屑道,“这些可都是能下金蛋的鸡!”
“何解?”我虚心求教。
“这些可都是我管理的店铺和酒楼,个个日进斗金不成问题。”景侧妃自得道。
“大佬,求包养!”
“谢谢,不搞姬。”
……..
东宫里的第三位侧妃则是太子的母亲娴妃送进来的。
据说这位瑾侧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温婉,相貌也是一顶一的好。
我也很好奇,当天就拉着景侧妃去瞧瞧这位瑾侧妃。
进门的时候丫鬟没通传。
我俩就见着瑾侧妃抱着话本子趴在榻上傻笑,边笑还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我们站在门口半天,她愣是一眼都没往我这瞧。
不得已,我只能咳了一声,彰显一下存在感。
“哎呀!”瑾侧妃娇躯一震,条件反射地把话本子塞到胸口衣服里。
想必是熟练工了。
“两位莫不就是姮姐姐和景姐姐?”瑾侧妃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理了理衣服,迎了出来。
忘了说,我叫顾云姮,封号姮郡君。
景侧妃道:“正是。”
第一次见面,我还是要装出一副正经人的样子:“咳咳,瑾妹妹不必慌张。我们二人就是慕妹妹才女之名而来。”
瑾侧妃一脸娇羞:“姐姐谬赞了。”
动作间,话本子露了一个角出来。
我看着那一个小角心痒难耐,就是说真的很好奇这话本子里写了什么。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我就不信。
在瑾侧妃放松警惕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抽走了话本子。
“哇…..”
翻开的一页我就被震住了,嘴里不自觉发出赞叹之声。
“什么啊?”景侧妃也好奇,把头探过来看。
“失敬失敬。原来瑾妹妹就是传说中的铜仁女啊。”我佩服不已,恭恭敬敬把话本子递回给瑾侧妃。
瑾侧妃眼睛里露出奇异的光:“莫非姐姐也是同道中人?”
我道:“不敢不敢,我也只是略有了解罢了。”
瑾侧妃却兴奋地一把拉住我们二人,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生拉硬拽地把我们扯进房里。
“姐姐们快进来,我有好登西要给你们分享嘿嘿嘿。”
看了一夜话本子的我眼底青黑,头晕眼花。
“郡君今日可要打牌?”太子迈步进了院门,一眼就看到我犹如死尸一样趴在凉亭里,
“不成,不成。”我迷迷糊糊,“黄历说今日不宜打牌。”
“这是干什么去了?瞧着像是掉了阳气。”
见我一脸萎靡不振,太子大着胆子揪了揪我的头发。
我有气无力地道:“这不是替殿下临幸妃嫔吗?”
太子气乐了:“胃口不小,胆子也挺大。”
脑子嗡嗡作响,我也提不起劲跟他斗嘴,眼睛一闭一闭的睡着了。
醒来已经晌午了,身上盖了件衣服,一看就是龟毛小太子的。
可是这盖衣服是什么操作?
我看了看池塘里开的正盛的荷花,莫不是想把我热死在凉亭里,好省一口饭钱?
最毒太子心啊!
……..
至于寰侧妃和愉侧妃二人,则是次年二月入府的。
当时天气还有点冷,两位妹妹穿着厚袄裹成了毛球,进了烧着地龙的房间才一件一件地脱掉。
屋里我和两位侧妃在牌桌上激战正酣。
“幺鸡!”我推出一张牌。
“多谢姐姐!”景侧妃眼疾手快捞起那张牌,大笑着摆出清一色。
我叹了口气,任命地掏钱,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我第一万零一千次后悔上了牌桌。
正想转移视线时,侧头看到了进门的两人。
我心下一喜,这两个冤大头来得及时:“两位妹妹快进来!”
站起身,我麻溜的把两位侧妃推到麻将桌边上,“妹妹们来得正好,我们正愁打马吊人不够呢!”
愉侧妃和寰侧妃一脸懵逼的被送上牌桌,然后果不其然输了个底掉。
看来新来的这两位牌技都很臭,我喜滋滋地想。
终于不用我一个人输钱了。
喜极而泣啊…..
府里的女人一多难免就有些喧闹,太子被我们吵得搬去了西郊别苑。
这下可好了,管事的麻烦精走了,我们就在府里玩得不亦乐乎。
平时跟小姐妹们逛逛街,吃吃饭,有空的话就打打牌,嗑着瓜子唠唠嗑。
每天吃喝玩乐,这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可惜好景不长,老皇帝的身体不大行了,太医说恐怕活不过今年。
老皇帝一驾崩,太子就得登基,而皇后也自然要选。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府里一片哭爹喊娘。
愉侧妃从小厨房里端出一碟炒瓜子,景侧妃也已经泡好了茶,正给姐妹们倒茶。
“姮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愉侧妃愁容满面,嘴里的瓜子也不香了。
我葛优瘫在软榻上,旁边瑾侧妃正拿着话本子说书,寰侧妃贴心地把剥好的葡萄喂到我嘴边。
“能怎么办?”我生无可恋,“总不就是从我们姐妹里面选一个。”
“哎呀,姐姐你怎么还这么淡定!”愉侧妃锤了下我的胸口,“要是当了皇后,咱们姐妹指不定就要天人永隔了!”
景侧妃不解:“姐妹们这是何意呀?当皇后不就等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瑾侧妃:“妹妹久居宫外有所不知,前几届的皇后娘娘要么死于中毒,要么死于刺杀,没一位能善终!”
我道:“就是,相当于有命挣钱没命花钱啊!”
景侧妃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原来如此,这不就是个亏本的赔钱买卖吗!”
“就是,谁当谁傻子!”
.......
今年年末,宫里传来老皇帝驾崩的消息,紧接着太子就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
不过太子府还没搬,我跟各位妹妹们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
房间中,我叹了口气,对着面前香喷喷的肉粥都没什么食欲了,
“姮姐姐怎么连饭也不吃了?”愉侧妃担心地问,“是担心册立皇后的事情吗?”
我道:“太子府的厨子换了,这菜甚不合口味!”
愉侧妃:“......”
淦!白担心了!
愉侧妃:“既然姐姐心情不佳,不如跟妹妹们打马吊玩吧?”
我道:“不来不来,最近没钱。”
愉侧妃:“别啊,姐姐。咱们姐妹谈钱多伤感情,今天不打钱。”
我挑了挑眉:“真的?”
愉侧妃:“千真万确!”
我故作姿态:“那我考虑考虑。”
脖子别到一边,眼睛却扫着愉侧妃。
愉侧妃很上道,忙道:“算妹妹我求你了,三缺一,就等姐姐来了!”
我舒坦了,站起身道:“走吧,那姐姐我就舍命陪君子啦。”
没想到这回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哦不,舍命陪小人。
古语云:天下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古人诚不欺我。
当了皇后的我悔不当初,呸,当初就不该信这群小女人!
那天输了那盘麻将后,这几个臭女人居然写了个联名举荐书,隔天就送到太子那里去了。
我就说选皇后怎么这么快!
做了皇后之后,每天生活很痛苦。
早上六点就要起床给太后请安,晚上还得陪皇上加班到深夜。
真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这样的生活我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我愤愤地把笔摔到一边。
寰妃被我吓了一跳,手上磨着的墨也停了:“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指着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寰妹妹,我感觉我马上就要猝死在这坤宁宫了!宫外的乞丐想必都过的比我舒坦!”
寰妃为难道:“姐姐息怒,可这就是宫里的规矩。”
“要不姐姐去找皇上说说?”
略一思索,我觉得寰妃这话有理。
解铃还须系铃人,员工成天加班,那可不就是领导的锅?
我道:“妹妹觉得我今日气色如何?”
寰妃:“姐姐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我拿来镜子,发现除了眼角青黑,看起来气色确实还行。
这可不行,我得把自己画的虚弱一点。
皇帝那臭小子坏得很,倘若不夸张一点,定然是不能让他相信。
于是我往脸上扑了几层粉,嘴唇也涂白了,然后兴冲冲去乾清宫找皇上。
皇上正在屋里点着灯批奏折,旁边已经摆了几盏烧完的烛灯。
我站在门口,刚准备直接推门而入,却又想起来此行的目的,特地放轻了动作敲了敲门。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动作:“皇后不必如此多礼,朕都有些不习惯了。”
我道:“以前都是臣妾的错,冒犯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皇后如此率.真.可.爱,朕喜爱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我满头黑线。
皇帝:“好了,皇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朕这里还堆了一堆奏折呢。”
我道:“陛下,您看看臣妾今日的脸色如何?”
皇帝:“满面红光,气色甚好。”
我道:“陛下你点着蜡烛呢,光的反射懂不懂!”
皇帝:“皇后今日脸色十分憔悴,是发生何事了?”
我从善如流地兜里掏出道具手绢,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两滴泪,泫然欲泣道:
“陛下!这007的生活臣妾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每天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少,您瞧瞧,我这腰身瘦成什么样了!”
皇帝:“可朕听说皇后每日要用三盘酱肘子,五碟桃花酥,十盘葵瓜子呢。”
我:“陛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后这工作全年无休啊!”
皇帝耸了耸肩:“朕也是全年无休,每天还得兢兢业业加班到凌晨三四点。”
我道:“拒绝加班是每一个晋朝公民的权利!陛下您不能剥夺我作为人的权利!”
皇帝忍俊不禁:“好吧,那看在皇后劳苦功高的份上,朕就特给你特批三天休沐,如何?”
“皇上英明神武!”我乐得几乎想大笑三声,
目的达成,正当我抬脚准备出门的时候,窗户外却射来一支飞箭直冲皇上而去。
卧槽!有刺客!
皇帝显然也很惊愕,好在他反应够快,侧身躲过了那一箭,身体藏到了书架后边。
一箭未中,刺客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只见那窗子被轻轻推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窜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目标明确地奔着皇帝而去。
我心里暗道不好,批准我休假的圣旨还没下呢,他要是在这里嗝屁了,我不就得一直过007、996的日子了?!
想到这,我不再迟疑,抡起手旁的大花瓶就冲着刺客而去。
“啪——”一声,花瓶砸到刺客脑袋上,顿时就见了血。
这刺客也是条汉子,被我背刺之后还不放弃刺杀皇帝,捂着脑袋挥刀砍去。
我也来不及多想,迅速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叠奏折,几步越过刺客,蹲身挡在刀口前。
所幸这奏折质量过关,七八本摞在一起,这刀愣是没砍断。
失敬,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
刺客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愣了几秒钟。
而我趁次机会出手直接拧住了刺客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刺客在我手里拼命挣扎,奈何力气没我大,被我掐的出气多进气少。
皇帝在我身后阴沉道:“留活口,让人带回诏狱仔细审问。”
于是我顺手打晕了刺客,把他扔到一边。
转过身拉住皇帝刚想说什么,耳边就传来皇帝的喊声:
“小心!”
只见皇帝揽住我的腰,挡在我身前。
噗呲,是箭尖刺入血肉的声音。
皇帝倒在我怀里,捂着胸口血流如注的伤口,奄奄一息。
原来窗外还有一名弓箭手。
“陛下?!”
皇帝脸色苍白地道:“皇后不必自责,是朕自愿为你挡这一箭的。”
我:“......”
“大哥,别演……还有,中箭的是我好吧!”
“什么?”
我抬了抬血流如注的手,只见手掌被一只白色箭矢射穿。
我万般无奈:“那一箭本来就是瞄准陛下你去的,我才是挡箭的那个好伐。”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只有外侧的朝服破了点口子。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朕本来想英雄救美,没想到反被皇后救了。”
说着他看向我的手,“这伤可有大碍?”
我折断箭尾,刚想说没事,手臂就传来一股麻劲。
不是吧,这箭不会有毒吧?!
“皇后?皇后你怎么了?!”
视线逐渐模糊,只见到皇帝焦急的脸。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衣袖,皇帝握住我的手:“皇后想说什么,尽管说,朕都答应!”
“我想休七天——”
“好!等你醒了,想休几天朕就让你休几天!”
听到这话,社畜的灵魂终于得到了安息。
我安详地闭上了眼…..
全书终。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一只手缠着白布,瘫在床上。
愉妃哭得梨花带雨:“姮姐姐可算醒了,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我道:“妹妹,要避谶啊。”
愉妃:“哎呀,怪我,我这嘴!”
景妃嗑着瓜子:“姐姐不是一向不信这些的吗?”
我道:“要对生命怀揣敬畏之心。”
寰妃一脸敬佩。
我又道:“其实我以前是不信的,自从当了皇后,不信也得信。”
瑾妃:“姐姐说的是,我明日就替姐姐手抄佛经!”
我:“妹妹有心了。”
“要不先给我上杯水?”
养伤的日子过得很舒坦。
皇上在众妃走后就来了,他带来了一道圣旨,说是皇后护驾有功,特提高月例两千银,加一月休七天。
这是什么神仙领导!
我感动地要哭了,恨不得抱着他的腿喊爸爸。
皇帝:“皇后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之后,朕还有一件礼物送你。”
我:“什么礼物?莫不是东临国新上贡的那颗深海夜明珠?还是西宸国前几年送的那件传国玉玺?”
皇帝:“你想得倒美!平时没少看皇宫的库房吧!”
我兴致缺缺:“哦,那就多谢皇上了。”
皇帝气得拂袖而去。
我在身后呲着牙乐。
然而我很快就乐不起来了。
因为皇帝又纳了一位妃子入宫。
不巧,这位正是柳丞相之女柳飘飘。
我愁眉苦脸:“听说那位性子火辣得很,我们这一群可降不住她呀!”
瑾妃:“姐姐别担心,到时候妹妹我们出手,定给她降得服服帖帖。”
我感恩地握住了瑾妃的手,对她寄予厚望。
等柳妃进宫我才发现,瑾妃这个家伙完全拿错了剧本!
翌日,坤宁宫大堂。
柳妃一身火红站在厅前:“臣妾柳飘飘给皇后请安。”
说着就行了个标准的跪礼。
好久没人给我行这么大礼了,我只觉得膝盖发软。
我道:“妹妹快免礼。翠花,赐座!”
牛翠花一脸严肃地搬来一把椅子放到大门口。
柳妃面如土色,她看着那把椅子,身体被气得微微颤抖。
她道:“皇后娘娘是故意羞辱我吗!?”
我扶额:“妹妹误会了,实在是这椅子太大了,厅里放不下啊。”
坤宁宫的椅子真的大得离谱,一张椅子能坐下三个我还有空余。
往往一个房间放两张椅子就差不多没位置了,更何况这里已经摆了五张椅子,唯一还能放的地方也只有门口了。
我道:“或者,妹妹介不介意坐这个小板凳?”
柳妃咬着牙:“不劳烦皇后娘娘费心,臣妾就坐那里好了。”
坐定后,柳妃重振旗鼓:“娘娘有所不知,臣妾和陛下青梅竹马,在幼时就定下婚约。陛下还曾说要娶我做太子妃,可惜世事多舛,我直到如今才能进宫陪伴在陛下左右。”
我的天,柳妃这不就是拿着青梅竹马vs天降的剧本吗?!
昨天瑾妃正好也讲了个差不多剧情的话本子,这波妥妥就是小说照进现实了。
我大喜:“好哇!妹妹你要加油,我支持你哦!”
柳妃握紧拳头:“皇后娘娘这是不把臣妾放在眼里吗?”
我:“不不不….我….”
视线移到瑾妃那里,我用眼神暗示她接话。
瑾妃接收到信号,叮的一下直起了身子,理了理衣服。
我满含期待地看着她,心道看了那么多话本子,瑾妃终于要发挥作用了吗?!
瑾妃:“柳妃未免自视甚高了,你怎么配被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柳妃被气哭了,红着眼睛跑出了门。
我满脸问号:“瑾妹妹,你干啥呢?”
瑾妃也一脸懵逼地看着我:“难道我们不是拿的宫斗剧本吗?!”
她指了指我:“恶毒女配一号”然后指了指自己,“恶毒女配二号。”
愉妃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瑾妹妹怕是想多了。姮姐姐早就不想当这个皇后了,今天请柳妃来也是想商量对策。”
寰妃也捂着嘴巴笑:“你倒好,把人给气走了!”
看着这些猪队友们笑成一团,我只能无语凝噎。
柳妃进宫不久后,太后难得召见了我。
太后是皇帝的生母,这些年来保养的很好,身形容貌还如二八少女般柔美。
太后喝了口茶:“今日有大臣给皇上递了一封折子,你可知说的什么?”
我以为太后是在试探我,于是道:“臣妾明白,后宫不能干政!”
太后眼角抽了抽,莫名觉得自己被阴阳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折子里说皇帝即位至今,后宫却依然无嗣!”
我委屈:“可是皇上不来后宫,我也不能强拉他来呀。”
太后恨铁不成钢:“那你就想办法嘛,各种小招数用起来!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妃嫔!”
我道:“太后可否教臣妾几个妙招?”
太后道:“那可多了去了,比如送饭的时候在菜里加点什么药呀,去御花园偶遇散步的皇帝呀,还有在宫宴上表演才艺什么的。”
我道:“太后平日想必话本子看得也不少!”
太后捂脸:“哪里哪里,也就看了大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本吧。”
说着太后兴奋地从厚毯子下抽出几本书,“皇后快来,哀家跟你分析分析这几本的剧情,你好好学!”
……..
陪太后唠了一上午嗑,我回宫就把所有的妃嫔都叫过来。
众位姐妹都乖乖坐在位子上,一、二、三…..
不对!我定睛一看,柳妃居然跟景妃坐在一个位子上?!
上次来的时候,柳妃还气冲冲跑走了,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跟景妃关系这么好了?
柳妃见我看她,瞪了我一眼,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
景妃道:“柳妹妹为人直率,跟我志趣十分相投!”
志趣相投?
难道是爱数钱?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咂舌。
见众人都到齐了,我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今天太后召我去了,针对后宫迟迟未有皇子的问题跟我进行了深刻的探讨,并提出殷切的期望。”
“我也觉得最近后宫确实有所懈怠,于是我决定在咱们后宫提出新的政策!翠花!”
牛翠花搬过来一个小木板,我用笔刷刷写了几大条。
“咱们后宫主营业务是服务业,虽然顾客只有皇上一人,但我们仍然要保持高质量的服务。”
“为此,我郑重推出KPI政策以及排班制度。”
“K就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P就是我们的绩效表现,I就是我们的测量标准!”
紧接着,我对这几个词的意思进行着深刻的解释,确保让她们每一个人都理解我的意思。
最后,愉妃总结道:“就是说每周我们姐妹轮流侍寝,月末看谁肚子里能揣仔?”
我赞道:“精辟!”
众妃:“救命!药丸!”
新政策推出之后,众妃叫苦不迭,皇上也心力交瘁。
某天,皇帝终于受不了,趁着我值班,拉着我大吐苦水:
“最近是怎么回事啊?这后宫怎么成这样了?”
我好奇:“咋样啦?”
皇帝:“朕觉得她们都是一群蛇精病…..”
“皇后有所不知啊!每次去后宫朕总能见到千奇百怪的妃嫔。”
“瑾妃喜欢半夜点灯,大晚上偷偷钻被窝里看话本子,朕起夜时差点没吓死。”
“景妃那床上铺满了纸币,床底还咯人得很,皇后你猜她床底放了什么?”
我道:“豌豆?”
皇帝苦笑:“床底放了一锭一锭的碎银子,朕早上起来背后肿了一片!”
我:“噗。”
就是说差点没笑抽过去。
皇帝继续说:“还有那柳妃,在宫殿里大跳肚皮舞,朕还以为她得失心疯了,差点就要叫太医了。”
“哈哈哈。”我笑趴在床上,直不起腰。
皇帝一脸无语地站在床边:“皇后倒也不必如此幸灾乐祸。”
“皇上说笑了,噗,笑死我了。”我实在忍不住。
笑了半天,我才平静下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作为新政策的推行人,我自然是要义不容辞地做出表率!
我把衣服左右拉了拉,摆出自认为最诱惑的pose,媚眼如丝地道:“皇上,你过来~”
皇帝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皇后你眼睛抽筋了?”
我道:“不解风情的蠢驴。”
皇帝不甘示弱:“你那不叫风情,叫疯情。”
我捏了捏手指:“过来!”
皇帝:“我不。”说完,拔腿就跑。
我冷笑着站起身:“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步追上他,把他抵在门上就是一个壁咚。
皇帝声音颤巍巍:“皇后可要三思而后行,谋害皇帝是诛九族的死罪。”
我邪魅一笑:“男人,别惹火。”
要问我最后如何,当然是我霸王硬上弓了。
后宫的月度总结大会上。
我把木板拍得啪啪响,“看看这个月,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一个个每天都在干什么?!”
柳妃瘪着嘴:“姮姐姐,我觉得这事不怪我们。指不定就是皇帝不举呢?”
景妃也附和道:“就是,柳妹妹那么拼命诱惑皇上,可他还是不为所动,肯定是皇上那儿出了问题!”
“就是就是。”
我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妹妹们恐怕还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类型的吧?”
愉妃:“什么什么?”
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我才慢悠悠道:“皇上啊,就喜欢霸道妃子爱上我那种,越霸道越好!”
瑾妃吐槽:“霸道王爷已经是多年前老梗了,现在我们都喜欢温柔知性男二。”
我道:“矮油,这种类型能风靡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其独特之处,土没事,管用就行!”
正待我想就此发表自己的高见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不舒服,咳了两下,反而更不舒服了。
寰妃看出不对,忙上前扶住我,“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捂住嘴,一阵阵反胃感涌上喉头,“我好想吐,快给我拿坛子来。”
话音刚落,牛翠花就拿了个坛子放在我面前,我抱着坛子吐了个撕心裂肺。
吐完,我擦了擦嘴,问道“这是什么坛子?”
牛翠花:“酿酸菜的老坛子,里面生活着各种寄生菌和细菌,蕴含着一个丰富的生态系统。”
我:“呕——”
抱着坛子呕了半天,我终于舒服了点,抬头却看到众妃古怪的神色。
“怎么了?”
众妃:“娘娘莫不是怀了?”
我道:“不能吧,这才几天。”
寰妃走上前:“我略通医术,可以替姐姐看看。”
搭了会脉,寰妃面色凝重。
我道:“莫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
寰妃:“恭喜娘娘,您有了!”
我乐道:“就说吧,我亲身试验,霸道强制爱”
“谁用谁知道,一次就揣仔,童叟无欺!”
揣仔之后,我每天就被各路人马盯得死死地。
哪也不能去,啥事也不能干。
连每天早上起来练枪被皇帝严令禁止。
我叹了口气,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皇帝坐在旁边批折子,见我叹气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
我哀怨地道:“我太无聊了啊!连麻将都不能打了!”
皇帝:“麻将应该还是能打的吧?”
我道:“不行呀,太后昨天见着我们姐妹几个搓麻将,狠狠骂了我一顿,说是对未来的皇子不利。”
皇帝同情道:“那确实,母后也太过分了,我去跟她说说。”
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说我要是生的是个公主,太后会不会生气?”
皇帝诧异地道:“皇后说的什么话,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我和你的孩子,母后自然不会不喜欢的。”
我道:“可话本子里都说皇家都喜欢儿子。”
皇帝无奈道:“你也知道那都是话本子呀!”
他把我拉到身前,头靠在我的肚子上,轻声道:“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我们晋朝最珍贵的宝物。”
怀仔四五月份的时候,我孕吐反应很严重,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
宫里都焦急的不得了,妃嫔们则是各显神通。
瑾妃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堆孕期指南,话本子也不看了,天天抱着那几本书当圣经一样读。
愉妃心灵手巧,做了很多好看的小玩意哄我开心。
景妃则是搜罗来全国各地最贵的珍珠宝石,堆在我面前,不得不说,看着那堆金银财宝,我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柳妃和寰妃成天在厨房里琢磨着新菜式,做出来很多黑暗料理,不过也不乏味道不错的菜品。
至于皇上,他不知怎么回事也开始孕吐了。
我俩只要一见面,就是一人抱一个坛子,面对面吐个天昏地暗。
场面非常之滑稽。
不过看着大家做的一切,我总是觉得心口处暖的发烫。
戳了戳自己的肚子,我心道。
小兔崽子,你真的好福气,等你出生身边会有这么多人爱你。
长大后呢,要记得好好孝顺你的亲妈干妈,顺便还有你那个没用的父皇。
虽然,你的干妈有点多哈哈哈哈。
小公主生于盛夏,于是我给她取的小名就叫夏夏。
夏夏从小就显露出许多不平凡的特质。
首先是力大无穷,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她老妈我也是天生神力。
其次呢就是她过于早熟。
三岁就喜欢跟着瑾妃一起看话本子,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看得嘎嘎乐。
还喜欢跟着柳妃景妃坐在门口数钱,那副样子未来妥妥就是大财迷了。
时不时还会像正常小孩子一样偷吃愉妃寰妃做的小零嘴。
不过在上学堂方面,夏夏还是跟同龄人一样撒泼打滚就是不肯去。
我拎着夏夏的后衣领,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扔进学堂。
夏夏瘪着嘴,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窝淘雅尼!”
我憋笑:“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崽还是去学堂上课吧哈哈哈。”
夏夏快要气死了,鼻子一酸,刚准备嚎啕大哭,声音却卡在喉咙口。
她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我也跟着看去。
只见一位清俊的白衣小少年正迎面走来。
白衣胜雪,温润如玉。
我道:“夏夏,擦擦你的口水吧,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夏夏下意识抹了把嘴,我爆笑。
小少年走到近前,恭敬地对我行礼:“见过娘娘。”
我抬抬手示意他起身,余光瞥见夏夏这小家伙居然害羞地躲到我身后。
揪着我的衣角,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我挑了挑眉,转过头看着小少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小少年道:“臣乃公主侍读,今日遵圣旨来接任的。”
我想了想,皇帝是提过这么一茬,说是要给夏夏选个侍读。
选了谁来着?
好像是许丞相的嫡子许应云?
想至此,我也放下心来,把她扔到云小世子怀里,
“公主就交给你啦。”我看了眼夏夏娇羞的表情,补了一句,
“她体.弱.多.病,记得要时时刻刻照顾着!”
云世子显然是被震住了,手忙脚乱地抱住夏夏,面红耳赤道:
“男女授受不亲,不如娘娘还是请个侍女照顾公主吧。”
我故作犹豫:“嗯,这也有理…..”
夏夏隐蔽地给我翻了个白眼,伸出小短手抱着云世子的手臂,奶声奶气地道:
“锅锅抱抱——”
……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靠在凉亭里乘凉。
庭院里景妃愉妃正在和夏夏玩捉迷藏,
云世子站在一边紧张地看顾着上窜下跳的某只,
瑾妃悠闲地躺在凉椅上看书,
寰妃柳妃撸着袖子边笑闹边摘花做鲜花饼。
皇帝则兴致大起地说要作画,让人备了纸笔铺在桌子上,然后自顾自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不远处传来太监的声音,
“太后驾到——”
只见太后跳下撵车,提起裙子,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夏夏,猛亲了一口:
“我的乖孙女,昨天怎么没去哀家那里玩呀,哀家想死你了!”
皇帝抬手在画上落下最后一笔,得意地举起来给我看。
他画的正是眼前的这幅场景,每个人都栩栩如生地落在画里。
我从旁边接过笔,随手题了几个字。
皇帝瞧着我提的字,念了出来:
“春-日-宴?名字不错。”
他侧身望着我,眼里满是笑意:
“就是这字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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