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幼崽璨初遇老婆+青梅竹马
鸡飞狗跳的一闹,到了半夜,江璨打着哈欠,揉着酸乏的小短腿小心翼翼地往花园里走。
他回来的时间点比最开始遇到裴与墨还要早很多,这很好,因为这个时候裴与墨还没有被绑架过,裴洪生虽然懦弱,却仍是个会对妻子微笑的丈夫,裴夫人也还是个温温柔柔的,被爱着的完美妻子。
但也有不好,比如江璨没像后来一样专门掘过狗洞,缺口小小的一点,再比如江璨还没抽条,一丢丢大的孩子长得像个柔软的团子,窜个洞都能卡住屁股。
救了个大命,这泥巴怎么是湿漉漉的?
但凡他晚上少喝两口奶出来时少穿两件衣服呢。
江璨吭吭哧哧地往前扒拉,正费劲蠕动着,听到有人问:“诶,你在做什么?”
江璨一边往前挤,一边没好气地回答:“看不见吗,我在钻狗洞。”
那人又问,很好奇似的:“可你不是小狗,为什么钻狗洞?”
江璨绷着小脸:“你才是小狗。”
…等等,是谁是在说话?
或者是回到了幼崽身体里,江璨的思维也变得有点幼稚,他发觉被逮住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捂着脸往后缩,试图缩回去。
于是就卡得更紧了。
他好恨。
呜呜呜他好恨。
貌美温柔的老婆还在等着他拯救,结果就出师未捷身先卡了呜呜呜。
而且那人还没走,想看得更仔细似的蹲下来:“你是在里面出不来了吗?”
江璨心里泪流满面,面上还奶声奶气地反驳:“才不是,这里舒服,我就是想趴在…”
这就要仰头做观赏夜景的样子,只是话还没说完,先从指缝里映入眼里的面容就让他再发不出声音。
月光下,漂亮的孩子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他,赫然是幼崽版本的裴与墨。
他没有穿小裙子,一身柔软的丝绸睡衣把人包得严严实实,只踩在拖鞋里露出截脚踝,白得晃眼。
原来裴与墨小时候,就这么这么白了啊。
原来裴与墨小时候,就这么这么好看了啊。
原来在江璨还是个短手短脚仿佛自带大头特效的寸丁时,裴与墨就已经像个童话书城堡里走出来的,有模有样的小王子了啊。
恍恍惚惚地望过去,裴·精致秀气·小王子般·与墨问:“我要回去了,你打算在这趴多久?”
江璨一顿,更恨了呜呜呜。
按照江璨的想法,是他像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一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裴与墨的床前,再握着他的手,说自己是童话女神送给他的未来爱人,特别厉害知道很多事的那种。
然后两个人,一个说哦,爱人,你如此伟岸,竟是我未来的爱人吗?
另一个深情俯身,霸气侧漏,是啊,我会保护你的。
结果…
裴与墨作势要走,江璨赶紧抓住他的裤脚,“等、等等。”
开头略有曲折,但后面结局还是好的。
成功进入裴与墨房间甚至浴室的江璨如是想到,安慰般地拍拍自己赤果果的胸口。
对,赤果果。
五分钟前被扒掉衣服还有点惊悚的,看到裴与墨如临大敌地对着他衣服上沾染的泥痕时才反应过来。
他一直以为裴与墨的洁癖是那起绑架案留下的心理阴影,现在才知道裴与墨本身就是有点的,并且在幼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些许雏形。
泡沫几乎没把浴缸塞满,热水驱散了初冬里的寒。
比自己高了小半个头的幼崽像个小大人一样拿浴巾把江璨擦干,还再度检查了一下脖颈和指甲,确保干净了才把江璨塞进被子里。
不过裴与墨是不是太没有警戒心了?
随随便便就捡人回来?
穿着裴与墨睡衣坐在裴与墨被窝里的江璨打了个哈欠,被裴与墨隔着浴巾揉了个七倒八歪。
终于,吹风机呼呼地落在耳边,江璨盘着腿坐着,“你不问我是谁吗?”
裴与墨:“什么?”
江璨:“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看着散发着奶香的一团,裴与墨:“…不怕。”
顿了顿,又说道:“管家阿嬷昨日在外面捡回来一只猫,我们也没有问。”
江璨反应过来,凶巴巴软趴趴,“捡猫和捡人能一样吗?不可以随随便便捡人回来。”
顿了顿,“当然,我是说除了我。”
扶正了怀里几乎软了骨头一样贴得很近的小孩,裴与墨沉默片刻,依言问:“那你是谁?”
江璨就等着这茬了,他扭过头,煞有其事地把爱人啊保护啊的话通通说一遍。
结果裴与墨一点感动的样子都没有。
就用那双漆黑的眼睛默默看着他,还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
江璨词穷,挺起小胸脯补充道:“…我是说真的,我是以后和你结婚的人。”
那双明亮又澄澈的眼睛天生自带一股能说服人的能力,可说出来的话实在不太正常。
至少在裴与墨看来。
他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跟着奶奶学习一些基本的为人处世了,知道了善恶好坏,明白了怎样应对突发状况,最初以为会捉到小偷,其实不论是不是,发现了就也该找大人解决。
不料远远地对进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莫名地违背了至今为止所学的所有应该做的事,还把人捡了回来。
像稚拙的小龙发现被人遗落的宝藏,用还没有长成的,孱弱的翅膀悄悄掩藏。
宝藏还傻乎乎,说什么很不得了的事似的压低声音,“与墨,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裴与墨:“。”
他啊呜一口啃裴与墨脸上,“就是这个意思。”
沉默片刻,裴与墨擦了擦脸,从窗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块红豆包递给江璨,面无表情地说,“饿了吃它。”
江璨愣了愣,笑倒在裴与墨肩膀上,“完蛋,与墨你小时候真的超级超级可爱。”
然后江璨就和超级超级可爱的裴与墨在一起呆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超级超级凶的江老爷子差点没把整个别墅翻了个底朝天。
房子里多了个小孩的事很快就被裴家人发现,江璨很快就被江老爷子连拽带追地提溜回去了。
他穿着稍大一些的拖鞋踏踏踏地搁前面跑,完全没注意到裴与墨站在身后,眼里明明灭灭,是一片来不及收敛的可惜。
原来有家的,不是野猫啊。
不过野不野也没什么影响,反正从那天起,裴与墨就拥有了一个小尾巴。
出乎了裴家所有人的意料,向来不爱和同龄人玩的裴与墨,竟然不嫌江璨黏人,还半被迫地承担起陪玩□□陪上学的保姆义务。
对此,江璨颇有微词,“我这是保护与墨,怎么能叫黏人呢。”
裴与墨也没说是或不是,瞧着江璨时唇角浅淡的弧度怎么瞧怎么纵容。
江璨一直很仔细地看顾裴与墨,生怕绑架案再次发生,但或许是蝴蝶翅膀扇动了剧情,又或者是江家和裴家的双重保障太过天衣无缝,他们很健康也很安全地生活着。
小学,初中,高中。
江璨高二时,裴与墨读高。
中间短短一年级,也已经是江璨隔差五跳个级,裴与墨多次拒绝大学少年班后的成果了,毕竟不管前世今生多少次,上天送予裴与墨的天赋从没少过。
又是一个傍晚,下课铃声响起,穿着校服们的学生低声讨论着成绩,走出去的步伐都带着遭受了应试教育毒打的沉重。
前排一个面容清隽的男孩站起,跟在同桌的另一个男孩子身后出门前,朝裴与墨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裴与墨也微微颔首。
是林绛,和他是参加竞赛认识,前不久突然跳级上来,算是相熟。
不过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林绛日常要跟着他那个叫阿阳的朋友同路,裴与墨则是慢慢地收拾东西,等江璨来找。
走到操场边的小路上,裴与墨才听到后边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江璨才□□育课,来得急连外套都没穿,一身篮球服热气腾腾的站在旁边像个火炉。
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捋,“打篮球去吗?景谋说跟我拼了,才拼一半呢。”
裴与墨把臂弯里搭着的衣服丢过去,“今日周五,家里没人在,我得回去带小白。”
是了,裴与墨没有遭遇坏事,裴夫人如愿生下了个小女孩,取名裴与霜,小名小白。
小女孩挺可爱的,眉眼间和裴与墨有几分相似的缘故,江璨很乐意和她一起玩。
时常还会买几件小裙子送给她,惹得小姑娘跟在后面,璨璨哥哥璨璨哥哥地叫个不停。
篮球在指尖转了几下,江璨:“那我也去。”
他往裴与墨肩膀上一搭,“老爷子今天到分公司人前训子去了,我今晚跟你睡。”
裴与墨:“不行。”
江璨:“为什么不行,我就要跟你睡。”
难道是自己上次睡着睡着把睡衣脱了给裴与墨吓着了?
但裴与墨的被子实在太厚了,他捂着热得慌。
都赖这破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
脑壳就往裴与墨颈窝里塞,江璨闹腾,“你都把我踹下床了,上回的事儿算翻篇呗,我保证这次不脱衣服。”
裴与墨:“。”
裴与墨:“声音小点。”
这种话太惹人误会,他清楚地看到前边几个女生惊诧地往后看,就算听不清说什么,只从眼睛里那娇羞的笑就知道没好事。
不用想,最迟下个礼拜,学校里就会流传出他们两个一起睡觉不穿衣服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