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虔诚
?你无法从那一双血红的眼睛里面看到一丝一毫的人xing,也没有半分的怜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人类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生物,就连那一个仅仅六七岁的男孩儿那原本天真无邪的眼睛,也已经充满了怨毒!
他不甘地盯着割开自己咽喉的这个族长,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只是瞪着他,睁大自己的眼睛,瞪着他!如果这个时候,有谁能够松开他身体上的束缚,这个孩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咬向那皱巴巴的喉咙。
只可惜,他那怨毒的眼睛,只是让族长加重了自己手中的力道,对于族长来说,祭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只有重大的祭祀,才会需要族长自己动手,可是,自己一步步走向族长这一条路,这段时间,那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他已经记不清了。
一开始,这一双双怨毒的眼睛,时常在他的梦中出现,让他在夜半之中惊醒。可是,随着沾染的鲜血越多,他已经越来越麻木,到了最后,他甚至渴望着祭祀,渴望着那汹涌而出的鲜血能够带给自己快感。温暖的鲜血浸染了他的双手,这种感觉很好。
而后,族长手中的匕首轻轻一转,原本横向的匕首已经竖立了起来。祭祀一共是分为五个部分的,放血只是第一个。一个合格的祭祀,在第五个部分没有做完的时候,身为祭品是绝对不能够死的。只有用最鲜活的生命,才能够表达他们对巫神最为虔诚的信仰。而现在他就要开始祭祀的第二个部分,开膛!
这个动作他做了太多次了,当刀锋转向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从左至右,一挥而就!
锋利的匕首在火光的映shè下,一滴滴红艳的鲜血正缓缓滴落,所有人都知道,祭祀的第二个部分,开膛,已经完成了!
那细腻的皮肤在锋利的刀锋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抵抗的能力,这一刀,是已经挥舞了不知多少次的一刀,原本紧紧连接在一起的皮肤,忽然从胸膛的中间,出现了一条红丝,而后,红sè的丝线越来越大,越来越长。
一丝丝鲜血渗出,当刀锋的的最后一滴鲜血滴落的时候。一声如裂帛一般的声音猛然响起,男孩的肚皮与胸膛就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一般,鲜红的器脏一下子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最为可怕的是,那个男孩子,他依然还活着!
族长最开始的放血,将流通向皮层的血管完全切断,动脉之中的血液,却还依然在身体之中流淌。所以,男孩没有死,也不会死。而被开膛之后,他的腹腔除了那一朵嫣红的花儿绽放之外,并没有多余的鲜血流出。这恐怕只有这个部族的族长才有可能做到!
反胃,深深地反胃!此时的左道,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的喉咙仿佛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他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嘴巴,整个人的嘴唇,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但是他不敢张口,他害怕,害怕自己一旦张口之后,自己就会再也忍受不住而吐出来!
人杀禽兽,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现在左道忽然明白了,在那些自视为高等人的人眼中,那些卑微的存在恐怕连禽兽都不如,人命最贱啊!
而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却仿佛一点都没有任何反胃恶心的感觉,相反的,他们变得更加地亢奋,鲜血,这一朵用生命绽放出来的血腥花朵,带给了他们更加刺激兴奋的感觉。
“族长,不要,放过我弟弟,放过我弟弟!”族长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不知道已经经历过了多少次的祭祀,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等蓝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个个鲜红仍在跳动的器脏,已经完全刺激了她的神经。那一刻,蓝玉仿佛疯了一般,原本绝美的容颜带着疯狂,就要扑上去,想要夺下族长手中的匕首。
可是,周围的人们,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在族长开始祭祀的时候,就有两个壮汉,一直守护在族长的身后,当蓝玉扑上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族长的命令,两个壮汉一下子将蓝玉给抓住,最后更是脚下一绊,粗鲁地将一个美人儿给按到了地上。
随后,一个壮汉抬头望向族长:“族长,破坏祭祀,冒犯族长与巫神使者,该如何处置!”
此时的族长的眼睛里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感,有的只是冷漠。手中的匕首微微一动,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杀意。不过,他还是瞧了一眼左道,希望得知巫神使者的态度。
可惜,此时的左道已经完全傻眼了。不过,那发怔的样子在族长看起来,却是那般的从容不迫。所以轻轻地摇了摇头,族长冷声道:“始终是我们高昌族的圣女,打晕她,一切等祭祀结束之后,交给巫神使者来定夺!”
“是!”得到了指令的壮汉只是轻轻地一击蓝玉的脑后,伴随着那掺杂在一起的眼泪与鼻血,原本美丽的女子却用这样一副姿态昏迷了过去。
已经没有人去理会那一双怨毒的眼睛了,当那**裸的器脏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的时候,没有什么东西比这能够更加吸引人的了。那一颗红sè的心脏,依然还在跳动,所有的器脏,也依然在运转着。
族长的手,缓缓地伸出,伸向了心口,随后,又渐渐往下。现在他要进行的就是第三部,取肝!要奉献给巫神使者的,自然是要最为美味又不受污染的器脏。所以,最好的选择自然就是肝脏!
红褐sè的肝脏早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下,伴随着男孩子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看起来异常妖艳。这也正是祭祀的祭品都选择小孩的原因,小孩子的肝脏比起成年人来说,更加地漂亮诱人,这样的肝脏,才适合成为巫神的祭品。每一次看到这样干净漂亮的肝脏,族长的眼睛都会放出一种贪婪的光彩。
据说,吞食这种小孩子的肝脏与那鲜红的心脏,能够强身健体,抵抗百病,延年益寿,甚至长身不老!
尽管族长已经很老了,可是,他依然能够在每个夜晚搂着一具具年轻的少女身体,他依然能够喝着最香醇的美酒,吃着最嫩最新鲜的肉。享受着整个部族对他的尊敬。无论是谁,一旦习惯了这种生活之后,都绝对不愿意放弃的。
所以,他们渴望长生。但是族长知道,自己是没有修仙的天赋的,更加不可能会成为一个仙人。因此,每一次祭祀,他都将最美味的肝脏与心脏偷偷留给自己享用。但是,这一次,他已然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对巫神的虔诚信仰,那是无需怀疑的。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让巫神使者满意,巫神使者不但会赐福给自己的部族,甚至,能够延长自己寿命!这样,他就能够继续在每一个夜晚,拥着那一具具年轻白腻的躯体,只有在这些年轻的身体上继续驰骋,他才能够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依然勇猛,他才能找到一个族长真正的威严!
所以,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那扔着蠕动着的肝脏,另一只手,拿着匕首轻轻地,无比仔细地,将整个肝脏最嫩的那一块,割了下来!
“呜!呜!”嘴巴被紧紧堵住的男孩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悲鸣,金黄sè的尿液喷涌而出,但没有人能够听见看见,所有人的眼中只有着一片狂热,一片对于幸福未来的向往与狂热。
村长身后的两个壮汉恭敬地走上前来,其中一个,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jing美的盘子,举过头顶,躬身放到村长的面前。而村长,则将那一块最鲜美的肝脏,放到了那一个jing美的盘子上。
一丝丝鲜血顺着切割的口子缓缓流出,就仿佛那一个jing美的盘子zhongyāng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花朵一般。如果再仔细看的话,还能够发现这个被刚刚割下的肝脏,仍在进行着如同呼吸一般的脉动。随后,村长的目光,落向了那鲜红的心脏。也就是祭祀的第四个部分,割心!
那“砰砰”跳动的心脏充满了活力,因为惊恐与痛苦,它跳得很快,却又喷张有力。这证明着,这是一颗十分健康鲜美的心脏。就如同取肝一般,村长的手,握住了那仍在跳动的心脏,随后,手起刀落,将那最嫩最鲜美,颜sè也漂亮的一块心肉,割下!
鲜红的心脏,鲜红的血。血染的天空,血染的眼。无论是那被当成祭品,忍受刀剐之苦的孩子,还是那一个个怀着亢奋情绪看着这一幕的人们,他们眼中的天空,或许也都已经是红sè的。血,会让人疯狂!
另外一个jing美的盘子,很快就摆放到的村长的面前,而村长则很自然地将那一块切割下来的心肉,放到了盘子上面。又是一朵妖艳的花儿在盘中绽放,喷张的心脏依旧如活生生般颤动着,似乎还没有停止它的跳动。
只有最为娴熟的人,才能够在将肝脏与心脏切割下来之后,还让它们保持着活力。这也是族长一直以来最为自豪的所在。
放下手中的匕首,一块干净整洁的丝绸已经在族长的手中,他擦拭着手与脸上的鲜血,让自己的双手看起来似乎一尘不染。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他身上那浓烈的血腥味却一刻都不曾散去。
是的,沾满怨念的鲜血,是永远洗不掉的,有时候它们将会烙印在你的灵魂深处,一步步将你侵蚀!
带领着身后的两个壮汉,族长恭敬地走到了左道的面前,现在,他就要将最美味的祭品,奉献给这个足以决定自己整个部族命运的人。尽管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年轻了。可是,正是这样一副年轻的面容才更加坚定的村长心中的信念,据说那些仙人都是能够保持容貌不衰的。
当来到了左道的面前之后,他直接就跪了下去,而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亦是高举着手中的盘子双膝跪下,恭敬地低下了头颅。
他将自己的头紧紧地贴到了地面,无比虔诚地说道:“巫神使者,请你享用我族奉献给你的,最jing美的食品!希望巫神使者忘记今ri的不悦,让福祉继续降临我们的族落,我们高昌族,将永远不忘使者恩德,我们每一年,甚至每个月,都将奉献出最jing美的祭品给你!”
“请巫神大人享用!”在左道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随着族长的话说完,所有的高昌族人,再一次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他们如同村长一般将自己的头低下,无比崇敬地朝着左道一拜。
左道一直都以为他们奉献的是一个年轻的生命罢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竟然要自己吃下这些东西!那犹在渗出丝丝血液的心肉与肝脏看起来是那般的妖艳。可是那依旧在颤动着,仿佛还有着生命的器脏,同类的器脏,让左道的却有着一种无比反胃的感觉!
左道想吐,一想到要自己吃下这些东西,左道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吐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左道希望一切都是梦境。可是,真实的画面远远要比虚幻的梦境,要来得更加可怕!
看到左道竟然还不动手,所有的高昌族人神sè之中忽然都有着一丝恐慌!莫非,巫神使者对祭品并不满意,或者,根本就不打算原谅他们?种种猜测在他们心中弥漫起来,让左道都能够嗅到,空气之中,忽然升腾起了一种暴戾的气息!
是的,左道的感觉并没有错。越是疯狂的信仰,越是充满着暴戾。更何况左道自己深深地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巫神使者!若自己顺从着这些人的愿望还好,一旦自己做出了任何不符合自己巫神使者这个身份的事情,绝对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这些人只不过是疯了而已,他们不是傻子!左道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一定认为自己是巫神使者,但是,一旦自己真的拒绝,恐怕自己的下场将会无比凄惨!
就算换成一个不怕死的人,也绝对不愿意选择这样一个死法!更何况那个男孩现在根本还没死,他的呼吸微弱,他的鲜血还在流淌,可是他的生命却没有完全消逝!
左道的脑海在不断地挣扎,他面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算人,如果连同类的器脏都能够吃,这绝对不是什么神,是魔鬼!可是,左道没有选择,如果不成为魔鬼,那么,他就会变成冤鬼!与其成为冤鬼,到不如成为一只魔鬼!
终于,左道说服了自己,他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活下去。他不想死,绝对不愿意死,所以,他要吃!当左道抬起自己手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比这群魔鬼,强不了多少,可是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指尖传来了那肝脏的温度,那是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依旧在颤动的肝脏并没有流失那一份温暖,依旧是那般鲜艳。拿起来,放入自己的口中,闭上自己的眼睛,左道觉得自己也快要陷入疯狂。
他想要吞下去,想要一口吞下去。可是,族长割下来的这一块肝脏虽然不大,但是却也不是左道能够一口吞下的,强行的吞下反而让左道更加反胃。
所以,本能战胜了理智,左道在强行吞下后感觉自己快呕吐的时候,张嘴咀嚼!第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一股血腥味一下子弥漫了左道的嘴、喉咙。他的唇齿,都是一股浓厚浓烈,沾满怨念的血腥味。那种味道一下子冲上了他的脑海,让左道整个人的眼睛也在一刹那,变得红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想起了秦汉,想起了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左道总有着一种感觉,父亲的血,很温暖,很好喝,一点都不刺鼻。可在记忆的最后,秦汉那温暖的血,似乎变成了黑sè,血肉模糊!
“呕!”脑海之中混乱的记忆与口中浓烈的血腥味叠加在了一起,让左道终于忍受不住而发出了一声干呕!
“巫神使者!”当听到左道的那一身干呕之后,原本恭敬的族长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惊疑。甚至,隐隐还有着愤怒。他竟然在听到了巫神使者的干呕,在享受最美味的祭品时候,发出了干呕!
而那一刻,左道的灵魂,也发出了一阵冷颤!这让左道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明白自己的这一声干呕绝对让村长发生了怀疑,如果自己不赶紧想办法的话,恐怕下一个祭品就是自己了!
“噢!好吃,好吃!”左道那一张近乎要扭曲的脸露出了一丝怪笑,就仿佛是一个饥渴已久的人一般,伸手抓向了另一个盘子上边,那一块跳动着的心肉!那一刻的左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明白,一旦自己犹豫了,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
所以,当那一块心肉在自己的舌尖绽放,当那血腥的气息甚至充满了自己的鼻腔,左道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难受的样子。他只是在笑,是的,他在笑。泪水不断地顺着眼角流下,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十分的难受恶心,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一副欢愉享受的表情。他在不断地咀嚼着,用那掺着恶心与享受的表情,交织着展现出来,望向那一个个跪拜着自己的人,不断地咀嚼,然后一口吞下!
在吞下那肝脏与心肉的时候,左道觉得自己仿佛吞下了一团在熊熊燃烧的火焰,燃烧着自己的胃,燃烧着自己的喉咙,燃烧着自己的灵魂!可是,这熊熊的火焰并没有让左道倒下,相反的,在血腥与火焰之中,左道觉得自己的身体之中,正有着什么东西在回应着,在亢奋着,似乎对于这一切表示着欢迎,让左道的血脉在膨胀着,跳动着,欢呼着!
左道这样的表情,自然是被所有的高昌族人看在了眼里,他们自然不明白左道是掺着着多少情感才露出这样一个怪异,甚至有点变态的表情的。可是此时左道的表情,让他们觉得就仿佛是哪石像之上的巫神大人一般!
这样的发现让所有人族人都是一阵兴奋,从左道那享受的样子就完全可以知道,左道对着一次的祭祀是十分满意的!那现在就可以进行着祭祀的最后一步,完成这一次的祭祀!
“枭首!”当这两个字从族长的口中欢呼着喊出的时候,左道明显地一愣。很快他就看到那一把匕首又从新落到了族长的手中。
那不甘而怨毒的眼睛之中充满了痛苦,他还没有死,或者应该说没有死透,但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死了!
这一次,族长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而迅捷,在那已经被血染透的颈脖上,迅速切下!
直到许久之后,左道仍然都不敢相信,一个不曾修仙的垂垂老者,竟然能够那么干净利落地下手,割下一颗大好头颅。
那一双苍老的手连一丝抖动都没有,看起来是那样的笔直笔挺,以至于当那大动脉被彻底割裂之后,却因为族长的下手实在是太快,所以直到那高高飞起的头颅猛然落地之后,那一具已经没有了头颅的躯体,才最终喷出了一柱鲜血。
不过,也仅有这保持他最后生命的这一柱鲜血。除了动脉之内的鲜血,早已经给族长放光了,而这一次,族长的身上再也没有被喷溅到一丝一毫的鲜血!
他的眼中只有着一种亢奋,一种冲动。他的身上,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量,就仿佛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般。他成功了,成功地完成了这一次祭祀!他将永远是这高昌族最为顶端的族长!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就此完成的祭祀,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当那一颗年轻的头颅掉落在地上,又弹起而滚动之后,原本塞在他嘴巴之中的棉布,却一下子掉落了出来。
当棉布掉落之后,一种让人为之牙酸的“咯咯”之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一颗大好头颅上面,因为他一双怨毒的眼睛,并没有闭上!人们常说死不瞑目,受尽折磨与冤屈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闭上自己的眼睛!
这一个恐怕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却用着一个让人心颤的表情,想要撕咬一切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当承受了那样的痛苦,承受了那样的怨恨,这,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他的怨恨太深了,他死了,他绝对已经死了!可是在生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恨不得将这里的所有人生吞活剥。无法化解的怨念让他的牙齿一直紧紧地咬住,当棉布脱落的时候,就算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牙齿却秉承了他最后的意念,仍在撞击着,撕咬着,那令人牙酸的声音,正是他最后的抗诉!
左道的双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攥住,嘴角的血腥味似乎不愿散去,一直萦绕着他的心间。膨胀的血管让他整个人似乎有着一种想要发狂的感觉。那最后的一幕,更是给了左道深深的刺激,究竟要多大的怨恨,才能够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死后仍不瞑目,仍然怨毒?
这种怨毒的目光,左道只在杀蛇的时候见过!如果你直接将蛇打死再杀,自然没什么。可如果你在蛇依旧是活着的时候,将蛇头给割下,蛇是不会死的!
那冷厉怨毒的目光会一直盯着你,将你烙印在它的眼珠,它的牙齿会跟现在这个孩子一般不断咬动,能一天一夜而不止!甚至靠近蛇头一米范围,蛇头依然能跃起噬人!这个时候的蛇,才是最毒的!但有时候,人其实比起蛇来说,更加冷血!
“杀,给我杀死他!”望着那怨毒的眼睛,看着那仍在不断咬动着的牙齿,原本笑得十分开心的族长整个人的脸sè,一下子yin沉了下来。那种森然的感觉,足以令任何人发狂!
不过,族长身后的两个壮汉这一次并没有动手,尽管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一个死人,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死人头。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个死人头,他们一时之间却没有办法来使唤自己的身体,或许,那种森然的感觉,早已让他们的血液都冻结!
“废物!”陷入疯狂的族长一把推开了两个壮汉,从桌上扯下了一条锦帛。随后一扬,那让金黄sè的锦帛,盖住了那令人齿寒的头颅。虽然“咯咯”作响的声音还在,但是,那一双怨毒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
族长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祭祀摆放的器皿,拿在了自己的手中。那是用铜制成的器皿。足足有快一米的长度,也不知道族长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这铜器,高高地举起。
“去死!”
“砰!”伴随着族长疯狂的吼叫,伴随着一声硬物撞击所发出来的剧烈声响,原本黄sè的锦帛上面,竟然出现了朵朵红花。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彻底陷入疯狂的族长根本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表情究竟有多么可怕,他只是举着手中的铜器,一次又一次的砸下去。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究竟砸了多少下。当金黄sè锦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sè,甚至一团团白sè的液体透过锦帛而流出之后,族长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咯咯”的声音早已经消失,族长yin沉的表情也渐渐恢复了红润,他的眼睛不再望向让他感到心惊肉跳的那一团红白混合的物体。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赶紧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温和一些,平静一些,虔诚一些。
随后他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左道,他很怕这完美的祭祀在最后一刻,却出现了这样的纰漏。他很怕自己梦想得到的一切,都将会失去。可令他惊喜的是,他在左道的眼中,竟然没有看到失望!是的,那一双空洞的眼睛,根本就能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族长,我们应该恭迎巫神使者进寨才是!”一声唯美动人的声音,一下子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旁。这一声动人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全落在了白玉的身上。此时的白玉脸上带着一抹娇羞,似乎十分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轻轻低下的螓首掩盖不了那绯红的神情。
“是,是啊!”回过神来的族长猛然一跺脚,刚才被那一双怨毒的眼神盯着,让他也有些失了分寸。原本以为祭祀结束,那么巫神使者就应该回去才对。
这一次,显然是这些孩子冒犯了巫神使者,才引得巫神使者降临。可当祭祀结束之后,巫神使者还留在这里。按照以往的传说,那是因为使者对于祭祀不满意,要给族落之中带来灾祸。
但听了白玉的提醒,族长已经明白了,既然巫神使者并不是带来灾祸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带来福祉的!
想到这里,族长的脸上立马涌现出了一股狂喜之sè,立刻就想要走上前去,不过走了两步族长才猛然醒悟,自己刚刚才完成祭祀,最后更是亲手砸死了那令人厌恶的头颅,还没有来得及去沐浴更衣,怎么能用这样一副样子就去邀请巫神使者?
所以,族长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依旧娇羞动人的白玉身上。高昌族一直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选取本族最漂亮年轻女子,并且必须是处女,来担任圣女。
“白玉!”当族长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白玉的身子猛地一颤,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一般,轻轻地抬起头看了左道一眼,随后又飞快低下。但是,她还是迈开了她的脚步,款款地朝着左道走来。
而当一个绝美的处子,一朵只有十四五岁的稚嫩花朵带着醉人的微笑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左道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醉了,这,难道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