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明天我带念念来见您。
茶余饭饱之后,霍祈主动收拾碗筷,巫静怡急忙忙抢过一个碗:“我来就好。”
毕竟她是傅州心的侄女,怎么也轮不到霍祈来洗澡。
“不用。”男人的语气生硬,就好像他们从不认识一样。
因为时间问题,霍祈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所以洗完碗收拾好厨房的东西之后,就要先走一步。
“老师,我公司还有一些事儿,明天我带念念来见您。”
原来他也会那么温柔的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巫静怡浑身僵硬,不敢正眼看,只用耳朵去听。
为什么从小都这样?
他只看姜念念一个?
傅州心知道他忙,能够挤出时间已然不易。
“好好好,忙的话,你就先回去吧,也不用每天来看我。”
霍祈展颜一笑:“不碍事。”
此刻,户外天色已然清明,风里湿润,男人面容清冷,眉心带着点愁郁,阔步出了小区。
他兜里的电话突然‘嗡嗡嗡’的响。
“喂,风鸣。”
“你怎么回事儿?叫我回来你好躲清闲是不是?”
“怎么了?”
“工地塌方,我怀疑有人偷工减料。”
“有没有人员伤亡?”霍祈单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连了个蓝牙,继续沟通。
“好在没人遇害,就是十几个工人受伤送医院了。”
“媒体那边有没有动静?”
“放心,在R国没有一家媒体敢报道,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你这不是都处理好了吗?”霍祈凝重的脸缓和不少。
蒋风鸣在电话那头鄙夷:“对啊,我处理好了,但就是想不想让你躲闲。”
“医院那边的家属你去安抚一下,我拿着一个副总的工资,天天干着总裁的事儿,我要休息几天陪阮阮见父母。”
还不等霍祈开口回复,蒋风鸣那头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只是通知而已,并不是申请。
霍祈单挑了下眉,把蓝牙耳机摘下,无奈轻笑一声,将目的地改成医院。
其实蒋风鸣把最棘手的事情留给了霍祈,人不傻,简直太鸡贼。
此时此刻,医院那些受伤的工人肯定想着法子讹霍祈一把。
其实从工地送进医院的工人,最严重的不过是骨折,其余的都是一些挫伤。
虽然看着血留了不少,但其实并没有伤到要害。
霍祈一进去病房,原本嬉笑的场景立马哀嚎漫天。
“哎呦,我的波棱盖儿啊。”
“哎呀,我的胯骨肘子啊。”
“哎呀,我头好痛,肯定脑震荡了。”
“哎呀,我屁股摔两瓣了……呃八瓣了。”
“霍总,霍总你终于来了,我们得好些天下不来床了,这都不是我们自愿的,我也想干活,但是……”
“要我说这些天的工钱一分也不能少我们的,还得赔偿一些我们的那个什么……那什么精神损失费!”
“对,我们要赔偿,我们要钱!”
可算是让他们逮着机会要钱了,像是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
霍祈非常淡定的站在门口,笔直的腰杆十足的自信,一点也不着急,要开口制止他们。
他觉得只要他们说累了,自然就会停下。
事情愈演愈烈,甚至有几个大老粗朝着霍祈砰水杯,好在霍祈眼疾手快,轻松接住砸来的物件。
一时间,屋子里彻底安静。
那些灰头土脸的工人悻悻的看着霍祈,生怕下一秒就会遭受帝王之怒。
“你们大可不必这样闹,这个医院不止住了你们,该有的赔偿我一分也不会少。”
听了他这句话,工人们明显松了一口气,也没有像刚开始那般嚎叫,而是左右递了递眼神。
“那你打算赔多少给我们?”工人里突然冒出个声音,这个问题怕是所有工人都想知道的。
“赔偿款我会让律师来和你们商讨。”
“我们不只要你赔工钱,还要你赔精神损失费。”
“一切都会有我的律师来和你们商讨。”霍祈依旧是这句话,他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留着,转身刚要走时,突然想起一件事。
“工地塌方,我怀疑是有人偷工减料,如果你们有证据或者有用线索提供给我,我会额外给一笔钱。”
霍祈虽然没有说要给多少钱,但这句话足够在工人间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都是常年混迹在工地的人,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那些材料。
所以,有人想偷梁换柱,必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
不可能这么多人,没有人发现,除非是有人给了封口费。
霍祈没有逗留,离开医院后才发现错过了接念念下课的时间,又赶上晚高峰,车子堵在路上。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打个电话给姜念念:“喂,老婆,我车堵路上了,你稍微在校门口等我一下。”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采风,会晚点回去,你不用来接我了。”
“朋友?徐钰涵吗?”霍祈问。
姜念念含糊一句:“嗯。”
电话被挂掉,男人心里莫名带了点疑惑,约了徐钰涵干嘛心虚?他看着堵成长龙一般的路,蹙起了眉头。
趁着堵车的时间,他从微信联系人里翻到了陆靖,点开对话框,输入几个字。
霍祈:【陆总,没来接人?】
他是故意这样说,用来炸陆靖的。
陆靖那头很快回复:【已经接回家了,今天倒没看准时的霍少。】
???
霍祈彻底慌了,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
“你家那个回家了?”
“对啊,我现在在做晚饭呢,她在看电视。”
“可是……可……”霍祈好像要说些什么,但这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最后草草挂了电话。
他又给姜念念打了个电话,语气有些不开心,问:“你在哪?”
“我在采风啊。”
“位置。”
“我就……”姜念念看了眼身旁的段电,最终还是把位置告诉了霍祈。
“没关系的,姜念念同学,我今天本来就是来和你告别的。”段电辍学了,因为妈妈不让他学摄影,没有学费的他只能选择退学。
他用最后的零用钱买了张R国的飞机票,为了省钱,从机场一路走到金鳞艺术学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