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039 我可会极了。

39. 039 我可会极了。

好罢,有那么一瞬间,柳莺莺只想化身雪狼,然后朝着沈琅身上一把扑上去,再一口将他给咬死咯。

他看着清冷贵气、玉面无双的,怎么偏偏就那样遭人恨呢!

不过——

不气,不气,与狼共舞,没点心机本事怎么能在这深宅内院里头耍得开。

只见柳莺莺脸色不过苍白了一下下,不多时,竟见她很快往脸上忽又挤出了一抹笑意来,一时,大改方才的惊慌失措,只慢慢的再次蹲了下来,远远地朝着对面凶恶的雪狼一声声轻柔哄骗道:“来,小龙儿快来看,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说话间,只见柳莺莺跟变戏法似的,竟慢吞吞,小心翼翼地从篮子里端出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摆放的竟是——一只烧鸡!

柳莺莺双手端着盘子,冲着雪狼笑魇如花道:“烧鸡,是香喷喷的烧鸡哦!”

只见那烧鸡脆酥里嫩,升至低落黄油,看着令人食欲大增。

柳莺莺从烧鸡上撕下了一只烧鸡腿,朝着雪狼晃了晃,笑眯眯道:“姐姐说到做到,那日你没有咬我,很乖的,姐姐说了给你带烧鸡,自然不能说谎的!”

柳莺莺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的朝着雪狼方向挪步而去,在距离它两三步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

有它的主人在,应当不敢作乱。

就像是那日,她原以为是要攻击撕咬她来着,后来想想,才后知后觉的惊觉,该是看到了它的主人,朝着她的主人扑去,不过是她刚好站在了它主人的前方,便误以为是朝她袭击而来。

她好歹是沈家的客人,断不会沦落到在沈家寄居时,遭家主家养的狼一口咬死的地步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

柳莺莺就赌,她赌今儿个有沈琅在场,便是在这头狼跟前,她依然会相安无事!

这样想着,柳莺莺一时缓缓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继而小心翼翼地将烧**腿朝着雪狼的方向慢慢递送了去。

而她的这番话,和这番行径,一时将旁边的吴庸看呆了,听这表姑娘的意思,仿佛与这屠龙见过?

他可是对少主寸步不离,缘何他不知这一茬。

吴庸探究的目光频频朝着自家少主与柳莺莺脸上探去。

不过吴庸作何感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雪狼的反应,只见那只狼眯着眼盯着她看着,却并没有看她手中的烧鸡腿,而是目光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柳莺莺忽而有些心虚,毕竟那日她曾用簪子刺过它的眼睛,若无意外的摔倒,她跟眼前这头狼那日必定要死一个了吧。

这家伙该不会记恨着那日的事吧?

柳莺莺一直高高举着鸡腿,眼里释放出一股比对待它的主人沈家大公子还要真诚的善意,良久良久,久到举着鸡腿的手快要颤抖了,终于,只见它仰头朝着身侧的主人脸上看了一眼。

沈琅不言不语,并不曾发号施令,只是目光落在了那只烧鸡上,嘴角有道细微的……裂缝。

那只雪狼竟也不动如山,直到不多时沈琅将手中的项圈交到了一旁吴庸的手中,竟像是某种默契般,忽而见雪狼见状,顿时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般,终于缓缓往前走了两步,朝着柳莺莺这个方位踏了来。

却也没有第一时间狼吞虎咽,而是凑到鸡腿边嗅了嗅,不多时,双目紧紧盯着柳莺莺,在柳莺莺快要脸僵的笑脸中,一把将那只鸡腿叼了过去。

竟不见丝毫饥不择食、风卷残云,竟是十分斯文高贵的扬起了头颅,缓慢啃咬吞咽。

这个动作,落入柳莺莺眼中竟透着股子淡淡的优雅。

然而它仰头的那一瞬见,嘴里锋利的白牙森森泛光,竟也令人胆寒。

柳莺莺还不待它吞咽完,立马又扯了另外一只鸡腿“谄媚”奉上,这一下,雪狼淡淡瞥了她一眼,那双黝黑发着淡淡绿光的眼里露出了一丝“轻蔑”但还算“满意”的目光来。

一连着喂了两只鸡腿后,柳莺莺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根手指头,试探着朝着雪狼的背后如同丝绸般丝滑的毛发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雪狼双眼紧盯着她,倒也没躲。

收回手指头时,柳莺莺瞬间高兴得意的扬起了张大大的笑脸来,朝着一旁的沈琅看了去。

她蹲着地上,扬起了脸来,笑得灿烂又傲娇,得意又得瑟,脸上甜甜笑道:“嘿嘿,它好滑哦!”

嘴上虽故意这样甜腻腻的说着。

然而那得瑟的眼神里分明满是透着对他淡淡的挑衅和轻讽,仿佛在说:“怎么样?你刁难得了我么?你能奈我何?”

她灿烂如太阳的笑脸绽放在那张美艳逼人的容颜上,再配上那得意狡黠的目光,瞬间像只美得惊心的狐狸,不撩人时也撩人。

不知沈琅有没有接受到她的挑衅和得瑟,只见他定定看着她,狭长的眼尾略微上佻了一下。

眼里好像轻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而眼前这一幕却直接看呆了一旁的吴庸,他刚刚好像看到少主笑了一下,他眼花了吗?吴庸揉了揉眼,再一看去,又分明没有。

可险些吓坏他了?

少主笑?怎么那么奇怪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吴庸捶了下胸口,松了口气。

然而视线一转,落到柳莺莺身上时,不免又令他气血上涌了一下。

他照顾了屠龙整整大半年的功夫,它幼时吃的奶甚至都是由他亲手喂的,他为它取暖,撸毛,铲屎,甚至就连当初在天山脚下发现这受伤的小家伙的人都是他,即便是如此,它对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丝毫不予触碰,甚至在少主不在的时候,他还得给它套上锁甲,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然而今天,不过一面之缘的一只烧鸡腿,就将它给收买了,甚至竟还让她顺毛。

吴庸嫉妒得双眼都要发红了。

所以,真的是以貌取人么?

公子对它素来严苛,一口一个“孽畜”,它却对他摇尾乞怜。

而今这表姑娘不过蹲下身子,对它展露笑脸,它竟收起了浑身的凶恶之气。

这什么世道啊!

所以,整个世界,达成受伤的只有他?

话说,看着柳莺莺蹲在地上得瑟的翘着小拇指斯斯文文又妖妖艳艳的喂养雪狼,沈琅背在身后的手指朝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轻轻刮了一下,很快手指一收,握成了个拳又松开,随即收回了目光,转身毫不留情的朝着林间的木桩桌子方向走了去,

临走前,依然冷淡无情的留下一句:“收拾一下,哪里来的回哪去!”

这句话没头没尾,也没有指名道姓,然而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是对柳莺莺说的。

柳莺莺直接被下了逐客令。

可是,她是那么容易能够被人轻易打发得了的吗?

她为了磨蹭着不走,连狼都敢喂敢摸了。

眼下已到四月月底了,她耗费了好几日功夫这才筹谋到今日的偶遇,能没收获点收获,就想这样打发了她去吗?

那不能够!

没吃到肉,怎么着也得让她见到丁点肉星子是不?

横竖,今儿个不擦出点火花来,她势必是不会轻易离去的,便是赖也得在这儿不走!

于是,听到这番逐客令后,柳莺莺立马将手中剩余半只烧鸡一股脑地送到了雪狼嘴里,忙不迭擦了擦手,随即撩起裙子跟在沈琅身后撵了去,笑容灿烂道:“它喜欢我呃,我还想同它在玩一会儿,不知表哥可否成全?”

又忙道:“表哥,你只管忙你的去,我定然不会打搅到你的!”

说话间,便见那沈琅已淡掀衣袍坐在了木桌旁,在这等悠闲闲散之地,他依然身子笔挺,端得端正无比。

一瞧便是个无趣的。

而面对柳莺莺的渴求,他连眼皮都没抬过一下。

身后的吴庸疾步走来,动作熟稔的点燃了一旁的火炉,沈琅提着铜壶架在了火炉上,又将茶具翻开。

柳莺莺见状,趁机立马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沈琅翻盏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最终,只取了一只茶盏,丝毫没有要待客的意思。

柳莺莺也毫不尴尬,看了沈琅一眼,一手撑在木头桌子上,捧着脸,做捧花状,一双桃色滟滟的桃花眼滴溜溜地随着沈琅的动作不错眼的打转着。

他拂袖,她目不转睛的看他清雅高结的拂袖动作。

他添火,她粉目缓缓相随。

炭火旺盛,不多时,铜壶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很快便已烧开。

沈琅拎起茶壶,烫杯,洗茶,他袖袍宽大,身子挺立如松如柏,斟茶的动作竟高雅出尘,便是不说话,光是看着,都令人赏心悦目,像是画中的仙境。

直到,沈琅端着天青色的茶盏慢慢送入唇边。

柳莺莺含情凝睇、清眸流盼的目光也跟着如影随形,随着茶盏一寸不寸的落到了那张清冷轻薄的唇上。

好似看他饮茶极渴似的,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竟也随着他的动作跟着轻轻抿了一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下一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沈琅好看的薄唇一抿,对上那双情深意切的粉色目光,沈琅终于第一次败下了阵脚来。

送到唇边的茶盏直接收了回来,落到了木桩桌上。

沈琅终于正眼朝着对面看去,淡淡道:“此处不留废人。”

柳莺莺这会子却仿佛依然还沉溺在对方的“唇齿间”的撩拨中无法自拔似的,目光还一动不动的,牢牢落到对方那张薄唇上,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捧着脸的手一塌,整个人愣了一下,这才如痴如醉的缓过神来,却也一脸迷瞪,只朝着对面的沈琅眨了眨眼。

吴庸以为她不解,下意识地解释道:“表姑娘,少主这个时辰要训狼,这里外人不便出没,出现在这里的人,只有训或被训的!”

所以,也就是说,也不是完全不能赖着不走咯?

柳莺莺擅长见缝插针,当即,很快如梦初醒,瞬间恢复了清醒,一时双眼清凉,立马举手冲着沈琅道:“我来,我可以,我可以帮着表哥训狼!”

生怕对方拒绝,又立马道:“我以前也训过小白,我可会极了。”

“你确定?”

却不料,对面沈琅扫了她诡计多端的面容一眼,忽而淡淡问着。

这一句话一出,不知为何,柳莺莺胳膊上的汗毛忽而往外冒了一茬,瞬间让她浑身打了个生生的寒颤来。

对面那双狭长的凤眼里虽风平浪静,却仿佛透着股子不怀好意。

这人蔫坏。

不知在哪儿便随手设下了陷阱。

可为了培养感情,撩拨人心。

柳莺莺当即咬了咬牙,不管不顾道:“当然!”

“得按我的方式来。”

“好!”

不就是训个狼吗,她可是训的那个,主宰雪狼命运的那一个,她又不是被训的那个!

又有什么可怕的!

何况,训狼!

听着便威武生猛,必当好玩,岂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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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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