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他回来了!
那份供词被带进宫后,宫里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云家众人提心吊胆。
一边担心皇上处死云初念,一边又担心皇上不处死云初念。
前者,他们怕受到牵连。
后者,他们怕自己关系撇清的太快,最终下不来台。
日子仿佛蜗牛一般缓慢的流逝。
又过了大半个月,眼看云初念快在大理寺内狱住一个月了,皇上仍旧没有要处置她的意思。
外面无论关心还是憎恶她的人都日日煎熬,但牢里的云初念却乐的清闲自在。
自供词被送进宫里后,苏阳便再也没有提审过她。
一连多日,苏阳都见不着人影,不知道在忙什么。
悠闲中,她等来了李澈。
李澈眼底乌青,漠然的脸上有几分倦怠,看得出来这一个月他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见云初念斜靠在牢里看话本,边上还堆了一摞话本,李澈眉心一抽,冷着脸嘲讽:“你在这里倒是悠闲。”
云初念慵懒的斜睨他一眼:“倒是比不过靖王在外自由自在。”
“大理寺对一个谋逆的重犯如此礼遇,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活腻了。”
云初念眉毛都不曾皱一下,闲闲的翻了一页书:“苏大人不
过是听闻殿下有意要与云家结亲,所以才照拂一二,给我送来一些话本。说到底,看的还是殿下的面子。殿下若要怪罪,不如先自打二十大板吧,否则,如何能起到惩戒作用。”
“你……”李澈气结,被她的牙尖嘴利气的说不上话来。
“云初念!”过了好几秒,他才咬牙切齿质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恕我愚钝,不明白殿下什么意思。”
她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澈的脸色不由得更沉了几分,往前逼近两步,冷声质问:“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我,李恪为什么会被突然缉拿归案,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是谁在作怪,但是,为了和我作对,你不惜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云初念佯装气愤:“殿下若是知道是谁抓住的宣王,可一定要告诉我。他害我沦落至此,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很拙劣。”
云初念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天地良心,我对殿下不敢有半句谎话。”
李澈垂在身侧的手金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毕现。
他现在正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他不知道抓李恪的人给他说了什么,促使他在自知保命无望后,在大理寺把所知道的一切都招
供了。
这些口供全部呈到父皇跟前,明面上他虽然没有处罚自己,还将一切消息都压了下来。
但暗中自己却被狠狠责罚了一顿。
连带着原本应当由自己的人去做的几个差事,也全部分摊到其余几个皇子一派的人头上去做。
就连母妃也被冷落了。
他不禁后悔,当初李恪来寻求自己的庇护时,不该因为他的那句威胁就投鼠忌器,暂时容纳了他。
应当直接杀了他的。
李澈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云初念,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是不是?这天下比你貌美,比你聪慧的人多得是,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云初念翻书的动作一顿。
少顷,她放下手中的话本,站起身踱步到李澈面前,看着他愤怒的双眸,盈盈浅笑:“若我死在牢里,殿下那些秘密便会曝露在天下人面前,你敢杀我吗?李澈,老天有眼,让我重生在你前头,你猜……这两年我都做了些什么?”
李澈眉心一跳。
他的怒火瞬间消散于无形之中。
心底不自觉的升起一阵恐慌。
他不知道云初念这两年的时间到底部署了多少对自己不利的安排。
他只恨自己想起来的太慢了,以至于
现在处处
受她掣肘。
若是自己先记起前世的记忆,那她现在早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李澈一边感叹时运不济,一边揉揉眉心:“被你把话题岔远了,我今日来,不是想和你说这些废话的。把她给我带走!”
他的话音落下,外面突然冲出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牢房的铁锁在他们面前如若无物,铁剑用力一砍便哐当一声断成两节。
南枝惊呼一声,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云初念面前,如护崽的老母鸡:“我警告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和你们拼命。”
云初念也变了脸色。
她没想到李澈竟然胆大包天,敢硬闯大理寺内狱。
“李澈,你疯了是不是?”
“都是被你给逼得。”李澈往前逼近,一把将护主的南枝扔到一旁,抓住云初念的细腕将她拉向自己,目光近乎贪婪的看着她,“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既然你不惜沦为死囚,和云家断绝关系也要和我撇清关系,那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他微微垂头,在云初念的颈间深深嗅了一口,如兰的芳香沁人心脾,他的嘴角也勾起一抹邪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量哑声说:“我就应当把你抢回去,关起来。待生米煮成熟饭,你就算想和我撇清关系也没用了。”
云初
念的身上瞬间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李澈这番话令她胃液翻涌,几欲作呕。
她咬紧牙关正要说话,李澈却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她,抽身往后退开几步。
一道银光急掠而过,留下一抹残影。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牢牢地钉入后面的墙上,上面还带了一缕丝帛。
那是李澈袖口的衣襟。
若他刚才放手的再慢一些,现在他的那只手已经断了。
李澈的额上瞬间浮出一层冷汗,心底一阵后怕,下意识将右手往袖口藏了藏。
他的手下如临大敌,一个个握紧长剑将他护在身后,满眼防备的盯着大牢入口的地方。
一道漫不经心的轻笑声蓦地响起。
“这里是大理寺,即便你是天潢贵胄,到了这里也得遵守我的规矩,岂能容你在此撒泼耍横,为所欲为?”
“殿下的手若是再不规矩,下一次,被斩断的就不是这一缕袖口了。”
人未至,声先到。
残暴嗜血的声音令众人感到压迫感十足。
李澈眼底闪过一抹深切刻骨的憎恨。
他回想起自己上一世死之前的画面,心口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云初念长松一口气。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