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狐狸会遇见爱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吗?(8)

青春狐狸会遇见爱吃杏仁豆腐的仙人吗?(8)

大概又是梦。

“这梧桐好看吧?”

他站在一旁的空地上,看着那个已经有些男人在一旁围着那中间那棵小树苗绕啊绕。

男人穿着褐色的外袍,不时用手摸摸下巴,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棵梧桐树是我找遍了所有种梧桐的人家,找到了最高,最漂亮的梧桐树,看着它结出来种子,又看着这些种子发芽,才把最好的那一棵拿来给你。”

“将来它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梧桐树。”

褐袍男人这么说着,俯下身来,弹了弹树苗头顶的嫩叶,随后哈哈大笑出声。

“等会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人虽然闷了一些,但是蛮不错的。”

跟着梦境中的视野转动,他看到了一个白发,眼蒙纱布的年轻人。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那个白发的年轻人微怔了一下,随后点头问候。

“你好。”

和他的发色一样,这个青年给人的感觉就像雪,很冷,但也很干净。

“怎么样,真,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位朋友!”

褐袍男人兴高采烈的冲过去一把搂住了白发青年,那位青年似乎还有些不习惯如此亲密的接触,但也没有拒绝。

“明,你的这位朋友……”

白发青年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句,随后才尽可能委婉的说出自己的措辞。

“你的这位朋友很特别的。”

“那当然了,他是仙人嘛!”

“或许我说的不是这个。”

“别管那些了,来喝酒吧!魈,我上次放在你这里的酒还在吗?”

胸口好像堵了团棉花,一股奇怪的情绪包围了他,就好像把他拽进了羽毛里,柔软的让人不想离开。

一直处在旁观者视角的魈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梦境中拥有了主动权,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个人,他低头看了一眼酒杯,随后浅浅的抿了一口,看着面前吵吵闹闹的两个人。

明明不认识,但是相处起来却让他觉得,无比的怀念。

就好像一张许久未见的旧照。

他今天大概确实是高兴的,酒也多喝了一点,到最后居然在一旁靠着柱子直接睡了过去。

“金鹏?金鹏!“

有人在喊他。

他睁开眼,对上了一个奇怪的紫色人影。

说是奇怪,是因为魈发现他有四只手。

金鹏是谁?

如果是其他长着四只手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提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中,居然只剩下亲切和怀念。

“怎么,睡糊涂了?”

四手的人影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就是在这一刻,梦境开始震荡,脚下原本稳定的大地开始震荡,裂开一条又一条深不可测的裂缝。

“金鹏,快,我们走!”

紫色的人影想要立刻带着他离开,但是大地震荡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梦要醒了。

来不及浪费时间,他一把拽住了紫色的人影的手。

“名字。”

“什么?”

“你的名字!”

“金鹏我看你是真睡糊涂了……”

“告诉我!”

紫色的人影最终还是没坳过他,像是妥协一样叹了口气,随后挺直了身子,就好像山崩地裂都无法撼动他的身姿分毫。

“我说你这记性,听好了,我名浮舍,意为……”

梦醒了。

入眼是阴云密布的天空,细细的洒着点雨丝。

“下雨收衣服了——”

脸上传来潮湿的触感。

大概是雨吧。

……

“方士驱邪,一赖方术,二赖武艺。”*

夏油杰的学习生活开始了,他的老师有两个人,然而却只有他一个学生。

细竹竿敲在他的背上,令人感觉火辣辣的疼。

方术与武艺都由道成住持来教授,闲暇的时候,那位真君偶尔也会指导他,就比如现在。

“背挺直。”

细细的竹竿敲在了他的背上,留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迫于压力,他不得不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罚你多站一炷香。”

那位真君皱着眉,随手就把手里的香甩进了面前的香案里,替换掉了原本那柱快要燃尽的香。

做完这一切那位真君就干脆利落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在原地扎马步欲哭无泪的夏油杰。

方术,或者说道术的学习也不大顺利,谁知道学方术之前先要学一门语言。

“不学中文你怎么学画符,你怎么学布阵?”

道成住持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然后毫不留情的布置了一堆课业。

不过尽管学业繁忙,但是夏油杰总是会抽出时间思考,思考内容的主体是那天夜晚的仓库,关于杀人者和被杀者,关于铜雀庙,关于那位真君。

熟悉了之后,他也曾就着这个问题去问过道成住持。

“铜雀庙的人会杀人吗?”

那位住持只是用那双下垂眼浅浅的扫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然后平静的回答。

“会,而且我们杀的很多。”

对铜雀庙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

“好人还是坏人?”

“不清楚。”

他们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分辨对方人品的好坏,只要不怀好意迈入铜雀庙的地界,他们就会将其斩杀。

“那法律呢,在你们眼里,法律是什么?”

这才是夏油杰心底一直深藏的问题。

那一晚过去之后他也想明白了,庙里供奉的是三眼五显真君,没有身份证明,也并非人类,人类的法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

你总不能拿人类的规矩去要求非人类,就像你不能指望咒灵遵守法律法规一样。

况且,如果说咒灵是人类的天灾,那么那位仙人就是所有恶人和咒灵的天灾。

你总不能去约束自然灾害。

不过对于铜雀庙里面的人类来说,法律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想知道。

“这个啊。”

那位住持取下眼镜,随后用镜布仔细擦拭起来,又重新戴回脸上。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有一个回答。“

“什么?”

“强者妄为,弱者守法。“

听完这句话,夏油杰沉思起来,但是还没等他思考出来一个结果又听到道成的下一句回答。

“但是,强者和弱者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

“全看你如何选择。”

“那真君呢,算强者还是弱者?”

顺着道成的话,夏油杰的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落在了院内那棵梧桐树上。

听到夏油杰的回答,道成先是稍微挑了挑眉,随后仔细看了看周围,关上了窗子。

“以我的看法,真君既是强者,也是弱者。”

的确是一个很矛盾的说法,但是夏油杰却觉得意外的合适。

那位真君身上有一种矛盾感,就好像被一根线系住的风筝,只要一放手,就会“咻”的一下飞走。

“所以说,铜雀庙的意义就是保护那位真君?”

“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道成也知道不能再说了,只是伸手摸了摸夏油杰的发顶,说出了所有大人都会说的那句话。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受限于阅历的夏油杰觉得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但是这不妨碍他鄙视道成住持。

所有孩子在小时候一定都讨厌这句话。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长得飞快,从立春到大寒,梧桐树上的树叶掉一茬又长一茬,道成住持眼角的细纹又多了几条,供奉的泥像又老了一岁。

等到夏油杰发现自己的身高已经超过了那位真君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时间却是是在流动的。

只是那位真君身上的时间却好像静止了一样,连带着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也就是在寺庙潜修的时候,夏油杰有了些新的发现。

真君的面具有两副,一副是木制的,另一副不知道放在哪里。两副面具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戴上之后右臂的花纹会不会变成荧光的。

拜托,荧光纹身,超酷的诶!

这是他有能力跟上真君夜巡之后观察出来的结果。

真君喜欢吃加琼脂的杏仁豆腐,不喜欢加吉利丁片的,对后者的评价是这样的

“下次做点别的吧。”*

混的更熟了一些,夏油杰曾经就着欲望这个问题问过那位真君,得到了和上次不一样的回答。

“欲望,确实是有的,但是我的欲望不该对外人讲,人间不是有愿望说出来就会失灵,额,不是一回事?”*

忽然就能理解道成住持的话了呢:)

关于名字。

“名字?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魈,有人曾那么叫我。”

“是谁?忘记了。”

练武的时候。

“抬腿!”

“背挺直!”

细竹棍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竹板炒肉真好吃:)

夏油杰感觉和那位真君(还是那么叫比较顺口)相处的越久,越能摸清楚对方真正的脾气。

最初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好说话。

这让喜欢上网冲浪的夏油杰想起了一个很热门的词——傲娇。

不过回头夏油杰就使劲甩了甩头,把这个可怕的词甩出了自己脑袋。

还是想想正事为好。

关于他的术式,道成告诉他他的术式是咒灵操术,顾名思义就是能操控咒灵——前提是把咒灵吃下去。

夏油杰曾经尝试过一次,但是随后就跑到了厕所,大吐特吐。

真要形容的话,是很配得上咒灵外貌的味道。

道成住持看着他的样子思考了一阵,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既然都是操纵咒灵,那么换一种方法也行吧。”

以他自身的术式为基础,蔓延出衍生的咒力,借由咒力转换咒灵,同时辅以方术中的契约,同样可以达到操纵咒灵的目的。

虽说和直接吞下去相比绕了一大个圈子,但夏油杰还是更愿意采用这样的办法。

没有办法咒灵太难吃了。

就好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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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我的原神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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