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小论开头的常规展开
中秋假期前的最后一天,我在心中咒骂了几遍拖了半天堂的老师以后,习惯性的爬上了教师的顶层,不出所料的,扶桑已经等在那里了。
扶桑正在啃一块,嗯...我不知道是什么的零食。
“你在吃什么?”
“番薯干,你要来试试吗?”
“...不了不了,为什么你每天会吃这些奇怪的东西啊。”
“你不也好不到哪里去。”
扶桑说的也没有错,我和她都算不上是饮食习惯值得称道的类型。虽然我觉得自己已经节制了,但如果细数起来的话我还是知道自己吃了不少甜食的。而扶桑的话...只能说她想到了什么就会吃什么,猎奇心理吧,如果可以那么说的话。即使踩了雷也要吃下去的类型也不是不存在的。
“怎么样,姑且还是问一句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我满脑子都在想假期怎么过。”
“我也一样。”
“...”
短暂的沉默,随后扶桑和我都拿出了草稿本。
“你不会也要写小说了吧...”
“没有啊,你写那么慢等你等得也怪累的,我画点什么。”
“画完了给我看一眼,没准我看了还能想到之后要写什么?”
“...你认真的吗?”
有的时候默契也是可以利用的一种资源。
“你就当是你妹妹要看看姐姐的画这种就可以了。”
我觉得我把扶桑整的有点无语了,不过无数的经验表明这只是完全正常的对话的一部分。
“就像经营类游戏总要从欠债还钱开始,如果是策略类小说的话果然先要打一仗的吧。”
“你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刻板印象?”
“其实是我猜的,我又不是成天看网文的那类人。”
“你没看也是真的敢说啊...”
“说错会被打的话可能就不敢了...哎哟。”
头被拍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要开始写了,你画完了记得叫我一声。”
王国位于大陆的北方,而大陆中其他具有巨大影响力的势力则是居于南方的帝国与居于西方的教团。按照大陆的规律,越往北的地方天气变会变得越寒冷。这种细微之处的差异且为之后的混乱埋下了种子。
除了北方王国以外,西方的教团与南方的帝国也有很大的影响力。对于南方的帝国而言,在南方的小麦已经播种,而北方的农民仍然忙于春耕的时候,便是他们入侵的时机。在王国强大的时代,即使是出于袭扰性质的袭击也可能招致北方在秋季的大规模报复;而随着先王的去世,南北方的情势则转向了相反的方面。南方在数年间的侵略规模不断增加,最终成为了涉及半个帝国的浩大远征。
根据先王的遗嘱,前线的战报最终被转交到了议会中议员们的手上。这个在最初被创立出来解决经济纠纷的组织如今正左右着国家的命运。而指导春耕期完全结束,帝国的军队却仍围困着王国南境的要塞时,议员们终于真正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支规模不大的常备军从王都开拔,按照议会的命令前往战场。
王国的常备军以纪律,法术和火药而为人所知。过去的辉煌足以让议员们自信的认为,常备军的出动则意味着战斗的结束。但对于王都与王国边境的指挥者们而言,常备军的骄傲也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演变为腐败的军队,与战争目的脱离的法术以及不可靠的火药。只有在战争开始的那一刻,王国军的真实面目才能得以被揭晓。
“...”好累,不知不觉就已经写成了说书了。我是不是不适合写这种东西啊...
“画完了。”就在这时,扶桑把她的画递给了我。
纸张上画着一个青年主教的线稿。按照我对与扶桑的了解,这个主教似乎比她一般画的人物显得更老一点。主教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只是这样却莫名的营造出一种严肃与认真的氛围。
“...你不会是照着我那乱写的小说来画的吧...”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其实那真的不值得,说到底那也只是我写着玩的文字游戏罢了。”
“不要一直这么妄自菲薄嘛,我还是看的出你又在认真写的。”
“即使这样我也不想承认啊...我总觉得写的实在是太糟糕了...”
“没有人一开始就能写好的!山城只要多写点一定能好起来的!”
“这鼓励方法错的有一些微妙...”
我把笔拿在手里转了两圈:“说起来,这个主教倒是让我想到了克洛德·弗罗洛。”
“欸...巴黎圣母院里那个?”
“嗯,你觉得怎么样,初中老师有让看过的吧?”
“嗯...忘得差不多了,我大概也就记得那个吉普赛女孩挺惨的就是。”
“...你这也和没说没啥区别。”
“别在这方面去比了!”
“我想说的大概就是,我当时看那本书的时候尤其在意那个主教代理吧。就是那种有一点理解他的想法但又不能接受他的所作所为的感觉。”
“你这说的也太模糊了啊。”
我把头贴在桌子生“扶桑,你有想过不被允许去爱的可能吗?”
“那个主教代理是这样的吗?我记得的主要是反派的那一面了。”
“巴黎圣母院里的人也都不总是单调的,算是那种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但有相对的善和恶的感觉。即使是弗罗洛那样的人也总是会有自己的故事的。说到底,在那个和爱情只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位置上,还要养家啊,布道啊什么的,很难不让人发疯啊。”
“你这样说的我又想回去再看看了。”
“我觉得你现在再去看还是只会想怎么从死人口袋里把钱包偷出来而且不弄响死人身上挂着的铃铛。”
“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头又被用力的拍了一下,但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一下我已经要笑的停不下来了。
“疼疼疼...”
“快写快写,你这不还没写完吗,还有点时间。”
“好好好...”
显然,对军队的担心并不只是一两个人的幻觉。虽然部队本身只有不到一万人的规模,但主教弗拉德在询问了众多将军的意见以后最终做出了亲自监军的决定。而女王温特则是在开拔前夕简单而不容置疑地宣布她和禁军也将参加远征。
在众多质疑声中,行军纵队离开了王都。
在纵队最前方的,是格里芬王室的黑白旗和温特的个人旗帜,女王的卫队簇拥着明显矮一头的女王,无视了周边人群的一切讨论声沉默的为后队打开通路。按照编制,格里芬的禁军并没有穿着重甲,取而代之的则是华丽而厚重的军礼服。这支装备明显轻于后方部队的轻骑兵队从训练到作战方式都由王国君主决定,即使是其他的部队也对他们所知甚少。
再往后,是教皇的十字旗下排成队列行进的教皇和将军。教皇任命的代行者们是直接受到教皇掌握的武装力量,但此刻教皇所能够信任的只是眼前的这些搭乘马匹行进的王国士兵们。长矛手和火枪手们穿着相对轻便的胸甲,而骑兵们则穿着下摆延伸到膝盖的板甲,闪光的铁制盔甲被染成了暗淡的银灰色,而皮甲被浸蜡过后便没有再改变颜色。灰色和褐色的漫长队列不时发出马匹的嘶鸣声和低声交谈的声音,但至少在外观上看来,王国士兵们的装备状态良好,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在队列的最尾,是王都军区的旗帜和将军直属的骑士们。这些重装骑兵们没有粉刷的盔甲,穿着盔甲的战马和沉重的骑枪让他们看起来尤其引人注目。这支部队同样沉默着行进着,只是偶尔发出传令兵前进到队列前或者是驱散围观的人群。
漫长的行军队列穿过王国中央的平原,最终抵达了王国的南方,在漫长旅程结束的时候,干涸的土地也已经做好了饱饮鲜血的准备。
“呜...有的时候我都佩服我怎么能写出这种东西。”我抬手伸了个懒腰,“虽说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也是一种才能嘛。”
“好了好了,你看校工已经到门口了。”我不想评论自己之前的胡言乱语,赶紧收拾好东西拉起扶桑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