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 阴癸艳魅
来人武功至少是跋锋寒那种级数,才可完全不惊动
方泽滔守在四方的手下,直至从天而降,他们方始惊觉,完全失去了先机。
东方睿有心试招,横移一步,随手一掌,一层功力望空劈去。
方泽滔也是了得,掣出长剑,挽起六、七朵剑花,护着婠婠上方。
“蓬!”
东方睿掌力正中对方左盾,只觉盾面布满尖刺,虽未能刺破他贯满真气的掌肌,却使他不敢运足全力,此消彼长下,硬被对方传来的劲气撞得往后退了几步。
方泽滔的长剑眼看可趁对方应付东方睿时,由盾牌间破入伤敌,岂知眨眼间东方睿被迫退,双盾合拢起来。
“叮!”
长剑硬生生被双盾夹断,再迎头压下。
方泽滔无可奈何,闪往车底。
一个白衣如雪,漂亮修长,年约三十的男子,天神般落到骡车上,一副睥睨当世的气概。
他的眼睛微微发蓝,嘴角似乎永恒地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照,宽阔的肩膀,更使人感到他像一座崇山般不虞会被敌人轻易击倒。
只见他微微一笑,眼神落在婠婠身上,双盾收到背后,赞叹道:“如此绝sè,确是人间极品。”
这时方泽滔从车底另一边窜了出来,加上慌忙赶来的十二名手下,再加上东方睿,声势顿时大增,但却因投鼠忌器,怕他伤害婠婠,没有人敢抢上骡车动手。
东方睿移往床头的一边,从容卓立,完全看不到有任何焦急或受挫的表情。反是方泽滔沉不住气,厉声道:“长叔谋若你敢伤害她,休想有命离开。”
长叔谋不屑地用他的蓝眼睛瞅了方泽滔一眼,转向东方睿道:“你可知任少名是什么人?”他却是以为任少名是死在东方睿手里
东方睿若无其事道:“听说是你师傅的野种,对吗?”
长叔谋眼中杀机一闪而没,仰天长笑道:“果然有种,不过有一天你定要后悔说过这番话。”
长叔谋对东方睿的淡漠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心生一计,忽然奇峰突出地道:“让我先杀此女,大家才放手一搏,如何!”
方泽滔sè变喝道:“你敢!”
东方睿淡淡道:“好主意!”一跃而起,挥掌便往长叔谋劈去。
方泽滔等大惊失sè,要知长叔谋只要脚尖一踼,婠婠必然玉殒香消,大罗神仙都救不回她的xing命。
长叔谋哈哈一笑,两个金盾左右如翼飞超,硬接了两掌。
同时脚尖前踢,正要挑起脚下平躺的美人儿时,忽地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震的他倒退出草棚。
东方睿已趁此刻携着婠婠向一座山丘掠去,道:“方庄主你们不要追来,我们在竟陵再见。”消没在另一边的斜坡下。
长叔谋借力提气轻身,迅若流星地追赶疾奔的东方睿两人,往东方睿携着婠婠的右手而去。东方睿微微一撇,随手一掌拍出,却是裹胁着东方睿三成功力。长叔谋也是了得,临危不乱,右盾改平削为下封。
“当!”
金盾四分五裂。
长叔谋断线风筝的往后拋飞,口中鲜血狂喷。
他退了足有十丈距离,一点地面,没入左旁疏林去。
东方睿也不理会,继续往前疾奔而去。一路穿林过溪奔行了几十里,东方睿将婠婠缓缓降在柔软的草地上,婠婠的秀发像瀑布般往四方倾泻,衬着她在月照下美艳无伦的玉脸朱唇,即管苦修多年的高僧亦要为她动凡心。
东方睿道:“辣手摧花固然可恨,但姑娘若是再醒不过来,在下亦只好送姑娘一程,也好过当活死人!”言罢功力如排山倒海般压向婠婠,空气中黎漫着浓烈的杀意,仿佛瞬间便能将她碾碎。东方睿语气温柔无比,恍若情人在耳边的悠悠轻叹,但是他空虚冷漠的眼中却分外冰冷,带着一丝冰凉的笑意。东方睿固然喜欢婠婠这个角sè,但亦只是喜欢而已,何况像婠婠这类人只对自己爱的人好,别的人却是随时能弃之如草蔽,何况东方睿也没有猎艳的心情。
黄衣飘飘,婠婠恍若受惊一般飘飘飞起,月sè朦胧,飘逸若月空中翩翩起舞的jing灵,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眷眷望来,秀眉微不可察的轻轻蹩起,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然而清秀容颜下,那如镜般的清澈瞳孔中却闪露着一丝最纯粹的杀机与丝丝的嗔怒恐惧,方才她确实感觉到了死神的接近,她毫不怀疑下一秒东方睿会将自己碾碎。
婠婠美得可令任何人屏息的俏脸飘出一丝笑意,旋又被让人神碎的伤感神sè替代,凝住着原随云半晌,才幽幽叹道:“婠婠就这么让公子厌恶吗?”
东方睿脸上亦浮现出丝丝笑意:“婠婠便是姑娘的名字吗,倒是十分中听;像姑娘这样的天香国sè,世上又有哪个男儿能心生厌恶呢?”
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婠婠轻叹道:“公子若不讨厌婠婠,刚才为何却要置婠婠于死地呢?”
东方睿淡笑道:“这却是在下失策,原以为姑娘不会再醒过来,在下又怎能看着姑娘痛苦的作个活死人呢!”
轻摇臻首,似是含羞带怨,婠婠幽怨地白了东方睿一眼道:“这么说倒是婠婠错怪公子了,婠婠能问公子一个问题吗?”
东方睿微微一笑道:“婠婠要问什么不妨说来听听,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婠婠柔声道:“东方公子好似凭空出现,几月以前公子根本不曾有过公子的痕迹,却不知公子来从何处?”
东方睿含笑不语,飒然一笑。
婠婠幽怨道:“这便是公子的知无不言吗”语声亲昵,但却予人缠绵不舍,无以排遣的伤感,愈听愈难舍割,让人恨不得将所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
“能说的在下自然会说,婠婠你的功法虽然厉害,但想要动摇在下的心神却还是差了一点!”东方睿淡淡的说,语气中不带半点感情。这还真说不清楚,难道说是来至几百年后。
“若是真的连半分亦无法动摇,公子岂会生气!”婠婠丝毫不动怒,缓缓走了过来,左手挽起乌亮的秀,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个梳子,无限温柔地梳理起来。说不尽的软柔乏力,顾影自怜。忽然手中一顿,美眸中荡漾着丝丝轻嗔薄怒:“什么是能说的呢?”
东方睿道:“婠婠何不问问看呢?”
轻摇臻首,秀手扬起,一点寒星闪现。
婠婠浅浅叹息道:“婠婠实在不愿对公子出手,毕竟在这世上想要找出一个不讨厌的人已然太难,想要找到一个令婠婠亦心生好感的男子更难,但愈是如此,婠婠便更应及早击杀公子,公子雅量,想必定会体谅婠婠的苦衷!”
婠婠声音婉转动人,好似一个温柔的妻子在服侍自己的丈夫,谁也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杀意。
东方睿微笑道:“在下也实不愿对小姐出手。”声音中又说不出的遗憾,向婠婠遥遥一揖,右手摊开,彬彬有礼仿佛是在邀请婠婠率先出手,面上的微笑犹末消失。
美目凄迷,似丝毫不觉身在险境中,婠婠秀发飘起。她的身前立刻形成了一个黑sè旋涡,似变成一个无底深洞。
如此厉害的魔功,恐怕天下间极大多数人连在梦中也没有想过。
东方睿当其冲更是感觉到如此魔功的可怕,他感到此种武功隐隐然已有吞噬他人真气引为己用的妙用,不由大感有趣。手捏剑指,朝空中点去。
化作千百点寒芒,闪电前移,带起漫天劲气,往旋涡卷去。旋涡瞬间消散!
以婠婠魔功的变幻莫测,亦感到这一招的可怕之处定然是沛然难御。黛眉轻蹙,似是无限惋惜的娇叹,宽袖中左右各飞出一条白sè丝带,同时只以右足拇指尖向地面一点,撑起娇躯,整个人陀螺般旋动起来。
她那对纤纤玉手以奇异曼妙的动作,交叉穿梭地挥动丝带,织出一个幻变无方,充满波纹美感的浑圆白网,把她紧裹其中,成了一团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如此魔功,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东方睿眉头微皱,剑指一转,诡异变换的剑式化为一点寒星!
虚空中寒光一闪而过!
“砰!”
婠婠被震得往外跌退。仰起美绝人寰的俏脸,似嗔非嗔地横了他一眼,接着轻叹道:“没想到公子剑法竟如此高明,他ri有暇,婠婠定当再次前来领教!”
“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脸sè转青,像月宫仙子般没入月下,刹时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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