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虐恋媳妇 三合一

第23章 虐恋媳妇 三合一

高玲珑将人的腿打断扔在后山,后来也注意了一下村里的流言,发现没人提此事,便撂到了一边。

两个婆子自己是出不来的,应该是被村里人救了……当然,这非亲非故,大家都不相识,肯定不是白救。婆子应该给了一些酬劳,财不露白嘛,正常人平白得了一笔银子都不会傻到往外说。

再有,两个婆子是被人打断了腿,普通人但凡沾上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都恨不能将自己摘出去,哪有主动提的?

外书房中,白老爷正在忙。

高玲珑踏进门,一眼看到边上的三公子白临海,比起上次见面,他脸颊上多了点肉,衣衫的料子和做工都精致了不少,小道人似的坐在那儿看书。

“父亲,何事?”

白老爷看到她,放下手里的笔:“我送你回娘家,可不是让你一去不回的。”

高玲珑振振有词:“那天我走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当天赶回,怕是到家就要回转。父亲既然是为了补偿,怎么就不能多留两天?再说了,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什么都不懂,在不在府里其实都一样。”

其实白老爷也是这么想的,他不在乎儿媳回娘家几天,只要不干出丑事让府里丢脸就行。之所以把人叫来,一来是一去三天时间确实有点长,不能再有下一次。二来,就是蒋巧玉告状之事了。

“有两个婆子回来说,你把她们的腿打断了。”

高玲珑扬眉:“我?”

白老爷也觉得不可能:“她们是这么说的。”

“那她们有没有说为何要跟我去村里?”高玲珑轻哼一声:“巧姨娘一个妾跑来告主母,胆子忒大了。”

白老爷自然问过婆子为何要跟踪纪欢颜,当时蒋巧玉说是怕纪欢颜回家后丢白府的人。但白老爷不相信,他怀疑她是想对纪家动手,已经派人去告知蒋家夫妻,直言让他们管好女儿。

“下不为例。”白老爷挥了挥手:“回去吧。”

时隔几日,再次回到院子里,高玲珑率先去了正房。

白临风腿上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但他的脸……哪怕用了不少药膏,还是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满脸麻子。

“呀,一点好转都没,看来是真的毁了容了。”高玲珑摸着自己的脸,一副庆幸模样。

白临风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道:“在我心里,今日是你回来的最后期限,若是天黑后还不见人,我会让人去接你,然后给你一个教训。”

纪欢颜没少被他教训,每次都遍体鳞伤,到后来听到这两个字都会做噩梦。高玲珑不动声色,意有所指地道:“我回来先去了书房见父亲,你猜我看到了谁?”

白临风随口问:“谁?”

高玲珑看了一眼蒋巧玉:“巧姨娘的人有没有打听外书房的事?你知不知道,三公子已经陪着父亲看账本了?”

三公子今天才去书房的,白临风整日关在这个院子里,还真的没听说此事。下意识的看向蒋巧玉,见她也一脸茫然,心下咯噔一声。

蒋巧玉的人确实注意着府里的动静,可到现在都没发现此事。要么是下人办事不力,没有认真打听。要么就是父亲刻意混淆了视线,不想让她知道,也是不想让他知道。

没有外人,白临风也不掩饰自己的神情,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抬头看到纪欢颜面色如常,气道:“你在看笑话?在你眼里,我做不了家主是好事?脑子呢?”

高玲珑一脸无辜:“我知道这事不好,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告诉你了。又不是我把人叫去书房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就那么像圆滚滚的出气筒?走了,懒得看你脸色!”

也是回纪家这两天没睡好,她得回去歇会儿。

一觉睡醒,天已经黄昏。高玲珑肚子都饿了,起身祭五脏庙,顺便去欣赏一下白临风的无能狂怒的模样。

正在穿衣,江娘子凑了过来:“夫人,今天茶水房的秋冬烫了手,新派过来了一个丫鬟。”

这些日子以来,江娘子已经唯高玲珑马首是瞻,算是她的人。

如果新丫鬟没问题,江娘子也不会特意提出来说。高玲珑嗯了一声,问:“有什么不对?”

江娘子声音压得更低:“奴婢在这府里已经二十年,认识许多人,今儿来的丫鬟,容貌有些像二夫人院子里的一个婆子,我还听说,那个婆子早年生过一个女儿,但这些年一直没带在身边。那婆子不是二夫人身边贴身伺候之人,暂时没人发现此事。”

“我知道了。”高玲珑坐到妆台前梳头,顺手拿起一双耳坠递过去:“听说你的义女下个月成亲,这算是我给她的添妆!”

江娘子顿时眉开眼笑接了,福身道:“奴婢替那不成器的丫头谢您的赏。”

白临风正准备用晚膳,看见高玲珑进门,好胃口瞬间就没了。其实他已经发现,自己以前对纪欢颜那种志在必得心思早已不在,看到她很难心平气和,他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何非要将这样一个女人留在身边……纯属自找罪受。

“怎么不等我?”

高玲珑说着,笑吟吟上前:“本来我还想睡会儿,特意起来用晚膳的,毕竟,若是错过了,入我口的是些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说着,还看向蒋巧玉:“你不陪着一起吃,不怕被毒死么?”

蒋巧玉当然怕,可是,白临风那模样……对着这样一张脸吃饭,她咽不下去。

“我喜欢重一些的口味,表哥还在病中,我俩口味不符。”

高玲珑也没听她答了什么,自顾自开吃,吃完了碗一放。

边上江娘子立刻送上茶水,奇怪的是,往日里轻柔的她今日放茶杯时动作较大,放在桌上还发出了轻轻的一声“砰”,似乎对主子有所不满。她自己也发现了,歉然道:“奴婢手滑,主子恕罪。”

白临风早就知道江娘子不是好东西,立即道:“粗手笨脚的,滚回管事那里去。”

高玲珑出声阻止:“人又不是神仙,都有出错的时候,做主子别太苛刻,大度一点。”

江娘子福身谢恩,退了出去。

这么一打岔,白临风茶水就没送,蒋巧玉见状,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上:“表哥,乡下来的人没规矩,你别生气。”

白临风哼了一声,心里带着气,端起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就走,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和纪欢颜多待。

高玲珑并未喝茶,将他动作看在眼中,不依不饶地道:“你厌烦我了?原先你说过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没几天你就纳妾,如今更是连和我同桌一桌都不愿意。果然,男人的话靠不住。将人捧在手心时,山盟海誓随便说,一朝翻脸,恨不能当成是陌生人。”

白临风还没说话,蒋巧玉已经道:“你又不是绝世美人,家境又差成那样。怎么好意思要求表哥对你一心一意?”

“是他自己说的,哪是我要求的?”高玲珑冷笑:“说话不算话,跟放屁一样。”

白临风不满:“别这么粗俗。”

“就粗俗了,你赶我走啊!”高玲珑微微仰着下巴,满眼的挑衅。

白临风:“……”

他真的想把这个女人撵走,但他心里也清楚,这女人巴不得离开……不能让她如愿。

“你走啊!”蒋巧玉气得站起身:“一个乡下丫头,和这富贵府邸格格不入,早该滚了。”

高玲珑抬手就是一巴掌。

蒋巧玉脸颊吃痛,明白发生了什么后,她气道:“你又打我。”

“一个妾室,对主母不敬。打你怎么了?”高玲珑振振有词:“没让人打你板子,已经是我大度!”

蒋巧玉留下了不少力气大的仆妇,一直都没用得上,先前还被纪欢颜打折了两个,此刻再也忍不住:“来人!”

一群人闯进了门,以江娘子为首的下人上前与之对峙,两边一触即发,眼瞅着就要打起来。白临风看在眼里,又急又气。

就不能好好相处吗?非得打啊打的,传出去要笑死人。他一生气,只觉胸腔疼痛难忍,刚想张口训斥,开口时喉咙一甜,哇一声吐了血。

这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然后屋中一片安静。

蒋巧玉吓一跳:“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下人们见势不对,纷纷往外退,有机灵的已经跑去请大夫,也有人跑去外书房报信了。

屋内,白临风吐完一口,又是一口。后来吐出的血中已经带上了内脏的血沫沫,蒋巧玉又急又慌,伸手去帮他擦嘴,可血却越擦越多。

“快来人啊!”

只一会儿的功夫,白临风面如金纸,已经坐不住,瘫软在了床上。

高玲珑并未上前,冷声吩咐道:“院门落锁,只许进不许出。等父亲来了再说。”

白老爷今日都没出门,用过晚膳准备歇下,明日好早些出门。得知此事后,立刻赶了过来。

他一进门,就闻到了混合的食物酸味的血腥味,下人们满脸惊惶,纷纷退到角落。床上的儿子焉焉一息,边上蒋巧玉哭得跟泪人似的。只有纪欢颜看起来比较冷静。

“发生了何事?”

高玲珑上前:“他用过晚膳之后,又喝了一杯茶。我和巧姨娘争执了几句。那边就吐血了。当时院子里的人全部都在,父亲可以随时审问。”

问罪的事可以放一放,最要紧是先让大夫救命。

大夫查看过后,面色复杂:“老爷,这是中毒。不是某种毒粉,而是有人针对公子的方子给他配了相克的药。”

也就是说,幕后之人是冲着白临风来的。

蒋巧玉立刻跳了起来,是真的跳了一步,她指着高玲珑激动地道:“你刚从外面回来,就出了这事,下毒的一定是你!尤其你还对表哥满心怨恨,不会有别人!”

“我没有。”面对她的指控,高玲珑面色如常,一点都不慌,不疾不徐地道:“我回家这几天,我自己包括我的家人都没有去过医馆,父亲派人一查便知。”

蒋巧玉激动不已:“一定是你派人去买的。”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是你说几句就发生了的。还有,那茶是你亲自送到他嘴边的。”高玲珑看向白老爷:“先解毒,稍后将人抓来审问,下人都还在,总能真相大白。”

白老爷冷静了下来,问:“病情如何?”

大夫方才插不进嘴,终于轮到自己开口,急忙道:“小的没有把握能解毒,只能保证公子苏醒,还请老爷另请高明,最好快些,省得延误病情。毒素入体,越是耽搁,对身体的毁损越大,若是解毒太迟,公子兴许以后都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说得又急又快,屋中人都被这慌张的语气影响,蒋巧玉踉跄一步:“不会的!”

如果白临风成了废人,她还有什么盼头?

要知道,进门到现在,前天才圆了房……她已经圆房,再没有退路了!

“父亲,快让人请大夫去啊。”

白老爷颔首,立刻有人退下,他起身:“将方才院子里的人全都叫到院子里,我要亲自审问。”

临走前,他又看向高玲珑:“听说乡下有些偏方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手段可以救人,你派人回去打听一下。”

高玲珑随口答应了下来,叫了江娘子过来。

方才白临风那模样看着挺凶险,用不着在这上头动手脚。并且,偏方是对乡下那些请不到高明大夫的人所吃。白临风不同,那么多大夫看过都束手无策,偏方……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见她丝毫勉强都无,白老爷面色和缓了点,却只是一点,冷肃着一张脸出门。

茶水房新来个小丫鬟不是秘密,今日白临风中毒,她中午才来,一来就出事,谁都会怀疑。

而丫鬟似乎也没觉得能够瞒过去,有人指认她鬼鬼祟祟,对上白老爷严厉的目光,她便低下头认了罪。

白老爷大怒,让人打她板子。

板子还没上身,丫鬟就开始哭着求饶,还没等白老爷问及幕后主使,她主动招了。

“是……是二夫人让奴婢做的,老爷饶命啊……”

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家,要是挨了打,留下了暗疾或是疤痕,以后嫁了人也会被夫君嫌弃的。

白老爷并未放过,一边让人去请二房夫妻,一边让人动手。

沉闷的板子声传来,白老爷面色冷沉,高玲珑站在旁边看着,并无悲痛愤怒之类的神情。屋内时不时传来蒋巧玉悲痛欲绝的哭嚎声。

白二爷不在,江氏被几个婆子“送”了来,对于丫鬟的话,她只说自己不知道。

“弟妹,这些年你们二房捅了那么多的篓子,全都是我来收场,临风毁了容已经很惨。他就算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可我这么多年对你们的照顾难道还不能相互抵掉么?”白老爷满心愤怒:“你们为何要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他生气的不是二房对儿子下手这件事,其实他早就知道白临风是个薄情寡义不孝不悌之人,已放弃了这个儿子。他生气的是一家子互相下毒手……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动辄就要人性命,这算什么家风?

江氏一点不怕:“如果这件事确实是二房所为,我也不意外。我能理解老爷的想法。”说到这里,她眼圈渐渐红了:“临平那天挨了板子后,夜里睡觉时从床上摔了下来,刚刚正好的骨歪了,当时没找大夫。后来让大夫来正骨时,大夫说……”她说到难过处,开始哽咽:“本来好好养着不一定会落下暗疾,可重新正过骨后,大夫说他以后会变成个跛子。你对我们的儿子动手,让我们心痛,我们凭什么不能还手?”

所以,不冲着白老爷,只冲着白老爷最看重的儿子,才算是以牙还牙。

高玲珑面色一言难尽。

白老爷满腔愤怒,一挥手将送上的茶水全部挥到地上:“放肆!”

“我就放肆了!”江氏上前几步,被身边的人拉住,她却不管不顾甩开那些人,继续往前走:“你杀了我啊,您可是家主呢,管着全家人的性命和财物,不容别人有丝毫错处,我们在你面前,都不配为人。你一直看不起我们,认为二房是败家子。那干脆把我们全都杀了,眼不见心不烦……”

她越说越愤怒,口水都喷到了白老爷的脸上。

白老爷气急,一巴掌拍在临时搬来的小几上:“二房对我儿子下毒,还下出道理来了?”

“他不无辜。”江氏今日反正是豁出去了:“我们二房本来有些私房,是他一次次让人勾引临平去赌,全部输给了那些人。他就是想让满城的人都觉得白府所有的公子除他之外都是废物!你是他爹,处处纵容着,临平会变成跛子,二房名声会这么臭,你也是帮凶!”

“大胆!”白老爷受不得这些指控:“家中生意不是我在管,一年到头忙得团团转,从来没有歇过一天。你们呢?拿着家里的银子各种挥霍,到头来还说我不对。我经常熬夜,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有时候夜里都睡不着,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为了陪客人喝酒喝到吐血,我还错了?脸呢?”

他想和一个女流之辈争执,怒吼道:“人来了没有?死哪去了?”

白二爷确实不在府里,他这些年时常带女人回来,江氏肯定是不高兴的,于是约定好一个月带一人。可他红颜知己太多,有些没带回来的就在外头买了个院子安置。今日刚好有一个新欢病了,他得了消息就赶了过去。

那院子的地方隐蔽,府里的人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

等白二爷回来,白临风都中毒一个时辰了。屋内好几个大夫围着他束手无策,白老爷满心烦躁,看到人进来,不由分说让人将其摁住,狠打了一顿板子。

白二爷不觉得下毒成功之后自己能够摘清嫌疑,回来的路上已经在想说辞,也已经有了腹稿。结果一句话没说就挨了板子。他当然不满:“大哥,哪怕是衙门里的大人审案,认定谁有罪,都会让人画押,这才算是定罪。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这样对我?当初爹娘走的时候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忘了么?”

他叫嚣得很凶,白老爷听在耳中,心中怒火冲天。正是顾忌着亡故的双亲临终前的嘱咐,他才一次次为这个亲弟弟一家子扫尾。

他早就受够了。

白老爷呵斥:“没吃饭吗?受着家法还有力气喊,打不动就换一批人来。”

动手的人本就是怕把人打坏了自己吃挂落,眼看老爷动了真怒,再不敢放水,下手狠了不少。

白二爷惨叫连连,只要一开口就会察觉身后的板子比方才更重。他也不傻,后来就不说话了,只嗷嗷喊疼。

到后来已经喊不出,痛得晕了过去。

白老爷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人将其泼醒继续打。如此反复三次,就在白二爷以为自己会死时,才终于收了手。

“此事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江氏也参与了?”

此时白二爷已经焉焉一息,他算是看出来了,大哥这一次真的不是玩笑,很有可能会将他打死,哪里还敢一力顶下,忙不迭点头:“她知道。真的知道,下毒的那个丫鬟是她陪嫁丫鬟的女儿。”

江氏:“……”

两人动手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的,二爷是家主的亲弟弟,由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大不了挨一顿打,而江氏就不用受罚了。

“老爷,这事是你自己的主意,我是出事后才知道的!”

白二爷明白妻子的意思,可他实在是扛不动。特么的,这板子打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疼,他硬撑着反驳:“事情还是你提的!”

白老爷沉声道:“江氏,你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又对亲侄子下手,恶毒至极,我们白府是留不得你了。稍后你领了休书滚吧!”

江氏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哥,我什么都没做啊!”

“做没做,你我心里都有数。”白老爷一挥手:“收拾好你的嫁妆自己滚。别逼我对你动手。”

这语气特别冷。

江氏看到地上已经半身鲜血的男人,活生生打了个寒颤,她可经不起打,并且,男人是他亲弟弟都被打成了这样,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受伤只会更重。

“我……我走……”

先走,之后想法子再回来就是。

或者,兄弟两个分家,到时不是家主的一房会搬出去,那时她再回到二爷身边,就没人能阻止了。

“爷,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娘家,你记得来接我……呜呜呜……”

语罢,哭着跑走。

罪魁祸首查出,已经将人教训过,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白老爷很不想面对儿子的病情,看到几位大夫面上的难色,不问也已猜到了他们的答复。

“如何?”

几位大夫摇头:“药性太毒,老爷还是另请高明。”

可满城所有的高明大夫都已经在这里,还能上哪儿去请?

白老爷乍然得知长子被人下毒,很是气愤和担忧。那股劲儿过了之后,也没那么难受了,毕竟,白临风可是连亲爹都要下毒的人。他自己招惹了仇家到这样的下场,谁也怪不着。

说起来,白老爷还被他下了毒呢,做爹的没有惩罚他,还尽力找大夫救治,足够对得起他了。

于是,白老爷等几位大夫商量好了方子后,就将所有人都送走了。只将府医留下,安排到了隔壁的院子中。

这跟放弃白临风有何区别?

看到这般情形,蒋巧玉心都凉了大半。她一回头就找到了高玲珑:“看这样子,父亲是放弃表哥了,你什么想法?”

高玲珑反问:“我一个农女,只会配一些简单的补药。难道还指望我能救他?”

蒋巧玉:“……”

“他就要没命了,你一点都不难受不担忧,如何对得起他的情深?”

情深?

高玲珑似笑非笑:“曾经他对我又打又骂,不许我跟家人见面。说错话就没饭吃,你管这叫情深?你认识字么?懂情深的意思么?”

“他是在乎你,所以才这样对你。”蒋巧玉没心思跟她掰扯这些,一挥手道:“你不管,我管。”

她回头就去写信,让人送回了蒋家,请双亲出面请大夫。

蒋家夫妻一开始就是奔着家主女婿才许的亲,后来亲眼看到白临风的处境,也还想着他如今只是低谷,凭他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翻身夺回家主之位。结果,没看见他崛起就算了,如今连小命都要丢了。

蒋巧玉在双亲面前毫无隐瞒,也说了大夫那番很容易站不起来的话。落在蒋家夫妻眼中,这个女婿已经没有了救治的必要。

就算救活了,一个瘫子,如何能够掌管生意?

于是,蒋家夫妻没请大夫,只是回了一封信。

蒋巧玉拿到回信,迫不及待打开,看完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信上说,白临风已经是废人了,让她趁着人还活着,赶紧生下个孩子交给白老爷教导。日后她还是当家主母!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白临风是蒋巧玉自豆蔻年华时就想要的夫君,盼了那么多年才梦想成真。就这么轻易放弃,她不甘心。

她又写了一封信送回,这一次犹如石沉大海,蒋家那边没了动静。

深夜,高玲珑一阵哭声吵醒。隐约能听到隔壁蒋巧玉哭得伤心至极,还有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安慰。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

二房中,白临平养了好多天还是不能下床,且腿上的伤不见好转,这两天隐隐发臭,已经化脓了。

按理说不应该,可大夫说,天气太热,底下的人没照顾好才变成了这样。只要底下的人尽心一些会好转起来。

私底下,大夫找到白二爷说了实话:“老爷,公子的伤变成那样,小的只能尽力医治。不敢保证能将公子治好。”

白二爷也挨了一顿板子,比儿子的伤还稍微重些,听到这话,面色大变,追问:“你说的治不好是指什么?”

这只会变成跛子,还是指救不回命?

大夫沉默了下:“就……如果继续恶化,公子会发高热,然后晕厥,开始说胡话,后来胡话都说不出,渐渐……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有可能需要准备后事。”

此话真的把白二爷给吓着了,儿子的伤比他要轻上许多都救不回,他呢?

父子俩都会死!

想到此,白二爷心中一片惊恐,忽然,他狠狠将面前的水盆打翻:“大哥,你可真会算计。”

双亲已经不在,按理说该分家,白二爷那时候不着急提此事,是因为儿子从小聪慧,他觉得这家主之位有可能会落到自家头上。

这么说吧,不分家自己儿子还有可能做家主,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呢,也不是完全断绝了机会。要是分了家,二房分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家财,等搬出去独立在外,就真没他什么事了。还有,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吃喝拉撒都有公中准备,不用他操心。大哥都没提,他也乐得装傻。

他也揣摩过大哥的想法,应该是想要照顾他,所以才分家。现在看来,是他把大哥想得太好,这哪是想照顾他呀,分明是想照顾他的那一份家产。等到二房死绝了,还分什么?

白二爷越想越生气,一生气就忍不住抽动,一动就痛,他努力压下心头的愤恨:“水!”

却有一双白色鲜嫩的柔荑双手捧上茶水,温温柔柔道:“爷,慢点喝,小心呛着。”

送水的是白二爷多年前接回来的柔姨娘,最近刚查出有孕,正是得宠的时候,先前还被夫人打压。夫人一离开,她就被接到了正房和老爷同吃同住,顺便伺候伤重的老爷。

白二爷没有了风花雪月的心思,看到她的肚子才觉得有几分欣慰。想到什么,一把握住她的手:“吩咐下去,将你有孕的事情瞒下,不许任何人往外说。”

柔姨娘被他严肃的神情吓着,眼神像是被吓着了的小兔子似的通红一片:“老爷,怎么了?”

“瞒着就是了,老爷我是为了你好。”白二爷心下咬牙切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反击,不能让外人觉得他白二不成器,不能让大哥将他打得半死对外还能得照顾弟弟的美名。

*

二房发生的事高玲珑不知,她一大早起来就听说白临风醒了,赶过去时,蒋巧玉已经趴在床边哭哭啼啼。

白临风昏沉沉的,醒是醒了,眼皮如有千斤重。只要他稍微一松懈,就会再次沉入黑暗之中。

他不想死,努力打起精神:“我爹呢?”

蒋巧玉抽噎着,不太能说出完整的话。

高玲珑出声:“今早上出门了,听说是接货物。”

下一瞬,白临风瞪大了眼。

他都病成这样了,父亲还在忙着做生意,想到什么,他追问:“大夫呢?”

醒了这么久,为何不见大夫?

蒋巧玉方才没能说话,心中懊恼无比,闻言立即答:“府医守了你一宿,刚回去歇着。临走前已经吩咐了,你今日会醒,按时喝药就行。”

白临风瞳孔微缩。

他是白府的少东家,病重后不应该这般轻率……怎么也得请十个八个大夫守在边上才正常啊!

哪怕只是普通的公子,被人下毒了,也不能只让府医来治。甚至府医都累倒下了还不找大夫替换。

父亲这样的做法,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少东家也不是白府主子,只是个下人!

想到这些,白临风满腔怨愤,一着急,哇一声又吐了血。

他会这么严重,也有欢姨娘那些药的功劳。

见状,蒋巧玉吓一跳,忙用帕子去给他擦嘴,瞬间擦得满手殷红,她尖叫着喊:“大夫!再让人去外头请大夫!”

有婆子送来了药,高玲珑端着送到他唇边,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就灌了下去。

白临风被灌得直翻白眼,他怀疑自己没有被毒死,也会被纪欢颜给烫死。他本就虚弱,喉咙被烫了,加上喝得太急呛着,咳嗽了半天都没缓过来。他努力想要止住咳嗽,等到终于停下,喉间疼痛无比。感觉喉咙都是破的。

“纪欢颜!”

高玲珑一脸惊讶,伸手指着自己鼻尖:“你叫我?”

白临风恨得咬牙,说话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一字一句地道:“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咳咳咳……”

高玲珑上前帮他拍胸口,特别舍得出力,拍得啪啪作响。

随着她拍打,白临风咳嗽得愈发厉害。

蒋巧玉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扯开:“你都要把他拍死了,赶紧边上歇着吧!”

高玲珑顺势退后,振振有词:“我从小就上山下河,力气特别大,一着急用力大了点……白临风,我真的是担忧你,为你好才对你动手的。”

白临风咳得厉害,恍恍惚惚中觉得“为你好才对你动手”这话特别耳熟,然后才想起曾经他没少对纪欢颜这么说。

他睁眼,对上那边玫红色衣衫的女子的眼神,那眼中满是讥诮和嘲讽之意,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你……你想拍伤我?”

高玲珑摇头,她是想拍死他来着。可惜蒋巧玉在一旁盯着,不能做得太明显。

蒋巧玉在帮他抚背,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白临风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她,一直都盯着她身后的纪欢颜。她心下不满,柔声道:“表哥,你忍一忍,我已经书信一封送往蒋府,让他们帮你请大夫了。”

高玲珑颔首:“确实有这事,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昨天我听巧姨娘身边的丫鬟说,蒋老爷让巧姨娘趁你活着赶紧留下血脉……”

话音未落,白临风气得哇一声再次吐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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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媳妇的人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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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虐恋媳妇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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