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一定要让墨楚楚付出代价
“你知道吗,我的孩子,是个成了型的女孩儿。你猜,当年她走的那么可怜,会不会,一直在找杀了她的人呢?”
“墨楚楚,我祝你做个好梦。”
关上所有的灯光,沐瑾欢面无表情地转身,出了地下室,将大门锁起。
身后,墨楚楚惊恐的尖叫,追上来疯了一般的拍打大门,口中不断地谩骂嘶吼。
“放我出去!”
“沐瑾欢,你这个疯子!疯子!”
……
沐瑾欢无动于衷,将所有的一切,和那婴儿的啼哭隔绝在房间内。
走到一楼的光亮处,沐瑾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停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走。
她站在原地许久,游魂一般地走上了三楼。
来到三楼一处紧闭的房门前,沐瑾欢的神思回归,冰凉的指尖摸到门把手。
推开门——
满屋的琳琅精致。
粉雾纱帐的公主床,雕刻着云彩的书架,柔软的毛绒玩具,绘着草莓图案的羊毛地毯……
明亮的灯光下,整个房间都是温馨可爱的氛围,像一个粉嫩的泡沫,在阳光下闪烁着不真实的光彩。
沐瑾欢无神地看着这一切,缓步走到衣帽间。
衣架上挂着数不清的小女孩儿衣服,
粉嫩的小裙子,甜酷的小衬衫,憨态可掬的小熊连体衣。
每一件都是她曾经亲手置办的。
这是她给她那个未曾降世的女儿准备的安乐窝。
她希望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得到这世上最好的爱。
沐瑾欢微微俯身,拿起小巧梳妆台上的一只草莓熊,深深地揽在怀里。
许久,她浑身无力,靠着桌角,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沐瑾欢眸光放空,指尖轻轻抚摸着草莓熊柔软的绒毛,嫣红的眼角却没有一滴泪水渗出。
为了她的孩子,过往那些年,她流过的眼泪已经够多了。
如今凶手浮出水面,她终于能报仇。
但那些痛,已经让她麻木了。
许久,沐瑾欢总算从痛苦中抽离几分。
她眸光一点点变得坚毅,冰冷。
“宝宝,放心,妈妈一定不会放过她。”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
夜色中,林霄开着车,时不时得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墨淮南。
方才他找到墨淮南的时候,看到他的车,车身被撞的凹陷进去,而墨淮南定定的坐在车里,眉宇间拢着浓浓的阴霾,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林霄大气都不敢喘。
一如此时车内压抑的气氛,仿佛置身冰
窖,冰冷又压抑。
墨淮南一言不发的上了车,根本没吩咐去哪,下高速进了市区,林霄忍不住开口,“墨总,现在去哪?”
半晌没有等到墨淮南的回答,林霄只得先将车速放慢一些,在市区的路上兜圈子,给墨淮南时间考虑。
“当年,她流产,伤的重吗?”
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忽的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氛围。
压抑的氛围被撕开了一道裂缝,林霄得以喘息,他抿了抿唇,心中莫名叹一口气。
“三个月流产,对母体的伤害不小。不过我问过医生了,好好休养的话,一般情况是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林霄努力的斟字酌句,但无论他怎么轻描淡写,也无法掩盖流产对女人的伤害。
有的人因为术中或者术后的一些出现的问题,可能一辈子当不成母亲,甚至会留下一辈子的痼疾。
墨淮南看向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心脏疼的厉害,像是同时被无数把利刃刺穿。
当年沐瑾欢流产后,他刚好出差回来。
那时候的她面色苍白,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却还是对着他笑,忙前忙后的照顾刚出差结束的他。
关心他的衣食住行,担心佣人做的饭不和胃口,即便不舒服还是会很早起来,
帮他准备好衣服后,下楼做早餐……
墨淮南深深地闭了闭眼,放在膝头的手,无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林霄久久听不到墨淮南的声音,轻咳一声,准备转移话题——
“当时,她是一个人去做的手术?术后是谁在陪护?”
林霄心里苦笑。
墨总还真是,每个问题都踩在雷点上……
真不知是折磨自己还是什么。
但事已至此,林霄自觉已经没有撒谎的必要,干脆和盘托出,“手术是夫人一个人去做的,至于陪护……医院的护士,偶尔也会搭把手。”
墨淮南的呼吸停滞片刻。
“母亲没有去?”
林霄是知道墨淮南接到沐瑾欢电话后,给墨夫人打了电话,请她帮忙照看沐瑾欢的身体,但——
“夫人没去,一次都没有。手术的签字也是在少夫人意识清醒的时候自己签的。”
脑海中仿佛有根针在不断的搅弄,疼得墨淮南唇色发白。
没人照顾,呵!没人照顾……
他的母亲,他的妹妹,还有他……
他们全是刽子手。
他一阵耳鸣,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那……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林霄顿了顿,道:“是女孩儿。”
墨淮南闭上
眼,苦涩和酸痛交织在心口。
这个孩子来的时候并没有承载他的喜欢和期望,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知道沐瑾欢怀孕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倏地软了一下。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和他血脉相连。他也想过把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全都给她,所以在爷爷提出让沐瑾欢嫁进来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反对。
他希望他的女儿有一个家,有很多人疼爱她,但他的女儿得到了什么……
他深深地蹙起眉,痛的无以复加。
林霄看到他的表情,无声地叹了口气。
“墨总,往好处想,至少……现在已经给了夫人一个交代,当年您也是被人蒙蔽的。”
一向能言善辩的林特助罕见的词穷,连句安慰的人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车子拐弯,走上了新的道路,一缕阳光照进来,墨淮南冰冷的手指抬起,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
“回老宅。”
他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旋即闭上眼睛,陷入长久的沉默。
墨家。
停了车,墨淮南大步走进客厅。
灯火通明中,李琼花穿着睡袍,抱着一碗切得大小匀称的水果,坐在沙发上闲适的看电视,见墨淮南一个人回来,她迎上去,往他身后看去。
“淮南,楚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