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抢泽王的马车
第3章要抢泽王的马车
既然泽王不差钱,安馥珮改变策略,“我保你一生无病无痛。”
车帘被掀开,露出半张风光霁月的脸,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穿着一身石青色贡缎长袍,束发戴一顶嵌宝紫金冠,端的是贵气不凡。
这就是年轻的泽王。
只见他含笑的桃花眼微眯了眯,唇角微微勾起,似乎眺起了一点兴趣,看着安馥珮辨认了一会儿,尔后抿唇,似有些失望。
“也有三分像了,但可惜不是她啊。”
安馥珮都没听懂泽王在说些什么。
只听他叹了一口气,“走吧。”然后帘子放下了。
马车即将再次启程。
安馥珮捉急,抓着马缰,双腿往马肚上一夹,催马迎着马车更逼近几步,“人可以走,把马车留下!”
马车再次停下。
前后的护卫刷地拔出了刀,刀光凛凛的。
安馥珮脸上一抽,看来抢车也没那么容易。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花红死?明明自己有一身医术,只要有一间房容她安静手术就能救花红。
俄而从马车内钻出一个穿酱油色绸袍的中年男子,对着安馥珮问道:
“你能保泽王一生无病无痛?你是大夫?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吗?哈哈,我是太医院太医之首、堂堂神医‘阎王手下夺人’纪如厚座下弟子郑朝宗是也。什么样的毛病我不会治。有我郑朝宗在,泽王的身体又何必假他人之手?”
安馥珮眉梢微挑。
这个年代再有本事的大夫,如何跟她二十三世纪的医生相比!
那个叫郑朝宗的人继续滔滔不绝道,“姑娘不要费心了,每年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泽王,想要成为泽王妃的女子不少。但泽王何等风雅人物,岂会被俗世女子心动!姑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他们把安馥珮当成无脑倒追泽王的花痴了。
大越泽王,越皇的第九子,据说不喜朝政,却喜经商,银子多多,又深受皇宠,英俊洒脱,是以京城许多女子都爱惨了他。
不过,泽王虽风流倜傥,却无意成家立室,只喜欢斗鸡走狗,四处游山玩水。
安馥珮见此人两个手指捻着颌下一撮山羊胡子哈哈长笑,语气骄傲,趾高气昂。
看来她不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
安馥珮看了郑朝宗一眼,便已成竹在胸,问道:“然则郑太医可知自己已染时疫?”
“什么?”郑朝宗睁大眼睛向她一瞪,随即用力摇头。
“我怎可能染时疫?我可是特意从京城赶到浔阳为百姓解救时疫的!”
郑朝宗大笑,“姑娘,我看你两颊泛红,脸有轻微红疹,才是染了时疫吧!”
“非也。”安馥珮不徐不疾道,“我脸上的红疹是因误食有毒之物而发的荨麻疹。而郑太医你在讲话之时右边脸颊有不自主的轻微抽动……”
“郑太医可知,此种时疫在发病之初会先侵犯神经系统,是以有此症状。我可断言,不出三个时辰,郑太医必会发热。还请泽王减少与郑太医接触为妥。”
眼前的郑朝宗忽然神情一顿,因为这女孩所言,竟跟他师父纪如厚讲的一模一样。
他的后背冒出冷汗,他真的中了时疫?
看来,是他大意了。
郑朝宗顿了一顿,问道:“不知姑娘借马车作何用途?”
安馥珮并不隐瞒,“我需要一间密室,给我丫鬟开个刀。”
“开刀?”郑朝宗张着嘴的神情,就好像他被人捅了一刀。
原来,郑朝宗的神医师父纪如厚也曾经大胆尝试剖腹疗疮,但不是剖腹的过程中病人流血过多而死,就是术后发烧发冷衰竭而亡,没有一次成功的。
这姑娘所说的开刀,和他认为的开刀,是同一个意思吗?
难道这世上,除了他师父之外,还有人在尝试开刀。
郑朝宗不由得多看了安馥珮一眼,见她年纪很轻,又长得瘦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实在难以令他信服。
而此时,泽王亦猛地掀开帘子,两道精光射向安馥珮,“你会开刀?”
“正是,”安馥珮道:“我丫鬟的肋骨被人打断了,只有打开胸腔为她接骨。”
“你是大夫?”
“不错。”
“你——”泽王的神情猛地变得激动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藏着一张照片,是从上古遗迹里挖出来的。
照片中的人物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子,也是个大夫。
泽王有些疑惑,两个人的相貌并不一样,或者说略有相像,顶多只有三分像。
他陡地改变了主意,“那上来吧!”
郑朝宗讶然,看向泽王的时候,发现他神情还挺认真,以及挺迫切的,“那怎么行,咱们还赶着去浔阳呐!”
“是你赶着去浔阳,本王才不要去浔阳。”
“可——可浔阳爆发时疫,本太医是赶着去救治浔阳的百姓呐!”
“这姑娘也要救人,救谁不是救!”
郑朝宗见说不通泽王,便走向安馥珮,伸手探了探花红的鼻息,又搭了搭花红的脉搏,忽然大叫道:“你丫鬟已经是个死人!就算你说的开刀能为她接骨,也救不回她了?”
安馥珮愠怒,这家伙为了自己赶去浔阳,便说花红是死人,但安馥珮只要得到一个合适的环境开刀,施展医术,便一定能将花红救活。
“哼,只要给我一间安静房间,让我为她手术,她就一定能活。”
“你要是能救回这丫鬟,我郑朝宗的名字倒过来写!”
“你名字倒过来写与我有何好处?不若把你太医之首的位置让给我,还有,你得磕头叫我祖师爷。”
“要是救不回,罚你余生天天给我倒尿壶。”
二人斗嘴,安馥珮也懒得多搭理郑朝宗,反正泽王已经答应将马车借给她使用,她便抱了花红下马,走向马车。
不料,郑朝宗拦在车首,不让安馥珮上去。
“不行不行,你不能上去。你可知泽王是什么人吗?”
“管他是什么人,总之他已经答应借车给我,烦你让开!”
“呵,泽王京中第一风流纨绔,最喜欢勾引良家妇女,但他没有心的,只管杀不管埋,始乱终弃,是他的拿手好戏。”
泽王眸光一沉,“呵,你就是这么评价本王的。”
郑朝宗梗着脖子道:“我说得有错吗?大越谁不知泽王最喜欢美女,只要听到哪个女子长得美丽,定要去看上一眼,为此勾惹了许多情债,扰得京中不宁,却又不肯娶其中任何一个,花名在外。”
郑朝宗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未注意到身后,泽王的眼刀子狠狠落在他身上,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安馥珮却颇感莫名其妙,“那又怎样?”
郑朝宗道:“姑娘,你须知男女授受不亲,男女大防,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便该避嫌。这叫礼。一旦上了他的马车,这个众口铄金,姑娘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安馥珮觉得这个人是个神经病,花红命在旦夕,他却跟她说什么名节。虚名有一条人命重要?
正要说什么,猛地泽王伸出手,抓住郑朝宗的衣领,把他甩到后面去了。
倒把安馥珮看得目瞪口呆。
泽王英俊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上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