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若兰小姐
白家、任家、安家,安祚镇三大家族,在安祚镇的地位非常之高。只要是三大家族的人,即便是丫鬟、奴仆,也甚少有人去得罪。
白家乃三家之首,有着一位天阴境的老祖宗坐镇,地阴境武者有三位,是白家族老。玄阴境武者更是超过双十之数。
任家排第二,虽没有天阴境强者,但地阴境武者有四位,比白家还要多一位,因而任家并不甘心居于白家之下,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压制白家,两家之间纷争不断。
安家实力比之前两家要弱上许多,只有两位地阴境强者,玄阴境武者也不过八位,但其地位却是三家之中最稳固的,即使是白家,也甚少与安家硬碰硬,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家家主的另一层身份——安祚镇镇长。
安祚镇外的迷雾森林,不仅仅给其带来极大的武者流通和繁荣,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一资源,安祚镇直隶于都城,其镇长也是记录在册的官员,每年还有机会去都城,在皇上面前汇报业绩,因而在安祚镇,镇长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此刻站在池瑜轩面前的华衣少女,便是任家二小姐——任若兰。
任若兰刚刚一番话,使得周围百姓议论纷纷,也让她的贴身丫鬟替小姐抱起了不平:“小姐,您总是这样。像这种恶人,就应该让他得到惩罚。他偷了您东西,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那个乞丐还在磕头求饶,地面染上了些许红色,只怕是头都磕破了。
池瑜轩眉头紧锁:任若兰在安祚镇名声向来好,人们大多赞她蕙质兰心,可就刚刚来看,这乞丐说了自己未曾偷东西,她却用“善良”的话,轻易定下乞丐的罪;乞丐头磕破了,地上染了血渍,她视若无睹,这“蕙质兰心”怕是有待商榷。
眼见地上的血迹逐渐扩散,池瑜轩俯身挡住乞丐向下的头:“再磕下去,你的命怕是都没了。”
池瑜轩本想拉着乞丐让他站起来,乞丐颤颤巍巍,一副随时要倒的模样,只好作罢。从隔壁摊贩处拿来一张椅子,扶着他坐下。
乞丐连声道谢,声音哽咽。
“你在干什么?我家小姐都站着,这个乞丐小偷有什么资格坐下?”
名唤小桃的侍女喊叫着,嗓音尖锐,成功引起了池瑜轩的生理不适。
按住想要起身的乞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桃,冷声道:“你亲眼看见他偷你家小姐东西了?”
成功看着小桃卡了壳,池瑜轩不等她回应:“既然没有,你凭什么一口一个小偷、恶人地喊他?就算是镇长,对待还未定罪的犯人都不曾称他们罪犯,你有什么资格?”
“不是他,还能是谁?”小桃叫喊着,“我替我家小姐去拿件衣裳,这个小偷就从我家小姐旁边走过,之后我家小姐的簪子就没了,肯定就是他偷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偷东西。”乞丐哭着替自己辩解,眼看着又要跪下。
池瑜轩连忙拦着他:“你若是当真没偷东西,那便不要跪,也无需跪。既然没错,跪她做什么?”
乞丐听了,停止下跪的动作,却又不知该如何让自己脱罪,一时间手足无措,捂脸痛哭。
池瑜轩看向任若兰:“都说若兰小姐深明大义,我看却未必。既是无证据,又岂能轻易给人定下罪名呢?”
周围的喧嚣声静了一瞬,变得更大了。
“他竟然质疑若兰小姐?要不是若兰小姐,不知道多少乞丐免于受饿,若兰小姐经常亲自施粥,若非如此,这个乞丐怎么能近得了若兰小姐的身,这么善良的人,被偷了东西还要被数落!”
“就是就是!”
“我觉得这个少年说得也挺有道理的,看小桃刚刚愣住的样子,不会真的没有证据吧?”
“你胡说什么呢!若兰小姐怎么可能冤枉人?”
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任若兰会没有证据就胡乱给人定罪,只有个别认为池瑜轩说得有道理,却也处于观望状态,并不曾开口支援池瑜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