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闹鬼
四月十号,周六。
沈烈难得休假,赖床赖到十点半才起。
他睁开眼的同时,宁棠也起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今天吃什么?”
沈烈,“中午可是你做饭。”
宁棠无语,“这月份梭子鱼和黄花鱼挺肥的,清蒸梭子鱼或者油炸黄花鱼咋样?”
这两种鱼,沈烈出海的时候,在船上天天吃,一听到宁棠说要吃这两种鱼,下意识地拒绝,“别了。”
宁棠想了想,“那虾滑吃不吃?”
“虾滑?”沈烈一愣。
“对,就是把虾肉剁成泥然后汆成的丸子,其实跟鱼丸差不多。”宁棠道。
“听起来不错。”沈烈觉得可以试试。
宁棠起床去菜市场买了虾和鱼丸,还买了一斤野生小鳝鱼。
回到家,大娃他们三个也起了。
大娃洗漱完,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我发现我起的越来越晚了。”
二妞打了个哈欠,“肯定是后妈带的,她没来之前,我们天天早上七点起。”
宁棠道,“是是是,都怪我,是我把你们绑在床上的,三个小不点,赖床还敢来怪我。”
沈烈噗嗤乐了,接过宁棠手里的菜,问她,“这些菜你打算咋做。”
宁棠道,“野生小鳝鱼你拿去油炸,就跟之前做酥炸小螃蟹一样,裹上面粉糊糊下锅油炸。”
沈烈把小鳝鱼倒进水盆里,先用清水把小鳝鱼表面上的血水冲洗干净,再用盐搓掉小鳝鱼表面的粘液,然后裹上调好的面粉糊糊,下锅油炸。
他做油炸小鳝鱼的同时,宁棠把白灼后的虾去头去壳去虾线,剁成肉泥,然后加入蛋清和淀粉、盐搅拌,再汆成一个个小丸子,说是虾滑,其实跟虾丸也差不多。
做好虾滑,宁棠把跟鱼摊摊主买的鱼丸拿出来,跟虾滑和紫菜一起煮一锅虾滑鱼丸紫菜汤。
汤做好了,沈烈那边,油炸小鳝鱼也出锅了。
他喊大娃过来端盘子,大娃扒在厨房的门框上好久了,一听沈烈喊他,赶紧进了厨房,“来了来了。”
大娃端着盘子出了厨房两步,左右看看,趁沈烈和宁棠没发现,用身子挡着,捏了一条油炸小鳝鱼塞进嘴里。
面粉糊糊加了辣椒粉和胡椒粉调味,一口下去,酥酥脆脆,咸鲜可口,大娃忍不住吃了一条又一条。
厨房里传来宁棠的声音,“沈大娃,偷吃前洗手没。”
大娃差点呛着,“你怎么知道我偷吃了。”不对不对,这样不是不打自招了,大娃赶紧改口,“我没偷吃。”
宁棠乐了,“重点不是你偷没偷吃,重点是你洗手没。”
大娃小小声道,“没……”
沈烈真想揍他,“没洗手就敢用手拿东西,也不怕肚子里生虫子。”
大娃不信,“怎么可能。”
“真的。”宁棠道,“不骗你,肚子里长虫疼都疼死你。”
见宁棠和沈烈信誓旦旦的模样,大娃突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嘟嘴保证,“好了好了,下回我洗手再吃行了吧。”
虾滑鱼丸紫菜汤和油炸小鳝鱼端上桌,沈烈迫不及待地舀了一碗,刚喝一口,他眼睛就亮了,“这汤挺好喝的,下回再做。”
虾滑和鱼丸鲜嫩弹牙,紫菜汤带着一股淡淡的咸鲜味,味道十分可口。
一时间,大家都不出声了,就端着汤碗埋头大喝。
宁棠道,“可以再做,但是老是吃这一种多腻,下回可以试试番茄虾滑粉丝煲。”
“番茄虾滑粉丝煲?”沈烈问。
“对,就是把去皮的番茄碾碎,加入
虾滑、粉丝,一样好吃,对了,还可以加点金针菇。”宁棠道。
沈烈想象了一下滋味,觉得可以,“好,下次就做这个。”
吃完饭,沈烈去厨房洗碗,宁棠给他搭把手。
大娃和二妞还有三娃在客厅里玩,三娃不小心把水弄倒了,大娃张嘴就想喊宁棠,“后……”妈。
他顿了顿,没喊全,倒是问二妞和三娃,“你们说,要不要改口叫后妈叫妈啊?”
二妞歪头,“为什么要改口?”
三娃也很懵懂,他年纪还小,也不记事,根本就分不清后妈跟亲妈的区别,在他的潜意识里,宁棠就是他的亲妈。
大娃把之前拜年的时候,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罗嫂嫂说,我们喊后妈叫后妈不好听……”
他毕竟上小学了,懂得比二妞和三娃的要多不少。
他们总是喊宁棠叫后妈,哪怕宁棠自己不在意,外人也会对宁棠有不好的看法,小心眼的人还会觉得是不是宁棠在家苛待他们,所以他们才不愿意改口叫她妈。
还有就是,也显得他们三个很不礼貌。
听完大娃的话,二妞道,“改口可以,可是,为什么要叫妈啊?”
其实,二妞觉得后妈喊起来更亲近,说到妈,她总是想起那个不怎么和她说话,全副心思都放在大娃和三娃身上的女人。
大人们只教过他们,要喊这个叫妈,却从未跟他们解释过,为什么要喊妈。
二妞不禁感到疑惑,问大娃,“哥,妈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大娃想也不想便解释道,“妈妈不是东西,是生我们的人。”
三娃歪头,嫩声道,“谁生了我们谁就可以被叫做妈吗?”
他想起了沈烈给他们念的《西游记》,里面的石猴孙悟空,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有妈跟没妈有区别吗,孙猴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没有妈,他也活的好好的。”
“额。”大娃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他脑子灵光,很快就想到了答案,“我们跟孙悟空不一样,他是精怪,是神仙,我们是人,我们得有妈,妈就是养育我们的人。”
大娃越说越顺,“养就是给我们吃的,育,应该是教育的意思,就是教我们道理。”
二妞道,“那我觉得可以叫后妈叫妈。”
这两点宁棠都做到了。
哪怕是最挑剔的大娃,也挑不出不喊宁棠叫妈的理由。
大娃点点头,“那就说定了,以后叫后妈叫妈。”
二妞道,“好。”
三娃还小,搞不清楚状况,但不妨碍他学着二妞应话,握拳道,“好。”
商量完,大娃看向地上被三娃打翻的水,想接着喊宁棠,“后……”他叫顺了,虽然决定要改口了,但是一时半会地还改不过来,赶紧提醒自己,重新喊道,“妈!”
宁棠正在洗碗,一愣,问沈烈,“大娃是在喊我吧?”
沈烈比她更懵圈,迟疑道,“应该吧?”
不怪两口子迷糊,毕竟之前三个孩子一直不肯改口叫宁棠叫妈,一直叫的后妈。
宁棠突然背后发凉,就跟有人冷不丁地往她耳后根吹了口气似的,一丝凉意从她的尾骨直窜天灵盖,震惊地看向沈烈,“该不会闹鬼了吧?”
沈烈张大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是说,大娃看见了他亲妈?”
他听说有些小孩子,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能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神神鬼鬼的东西。
大娃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把碗一扔,冲出厨房。
沈烈抓着大娃的小肩膀晃了几晃,“大娃,你刚才说啥,再说一遍。”
大娃脑浆都快被
他摇匀了,“我、我说,妈。”
宁棠做了一个比武的起手式,警惕地环顾屋子四周,“沈团长,你看着大娃,我去喊人,对了,你认不认识搞驱鬼的,要靠谱点的。”
沈烈无语,“为啥不是我去。”
再说了,搞那玩意的,前几年都进牛棚劳动了,他认识才有鬼。
宁棠理所应当地道,“因为我怕啊,我得躲出去。”
沈烈:……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搞了半天,大娃也明白过来,“你们以为我看见我亲妈了?”
宁棠翻了个白眼,“废话,不然你喊妈干嘛。”
大娃鼓着小脸,“我那是喊你。”
“喊我?”宁棠指了指自个,“你喊我叫妈?”
她看向沈烈道,“沈团长,我觉得大娃不太对劲,你看看怎么处理,找驱鬼的还是去看医生,还是中西合并?”
大娃气炸了,“我才不需要驱鬼,也不要看医生,我就是喊你妈了,咋滴,妈妈妈妈妈!”
他一个人叫不够,还拉上二妞和三娃,“你们也喊。”
二妞跟在大娃后头,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妈!”
三娃示意宁棠把他抱起来,窝在宁棠怀里,亲了她的脸蛋一口,笑嘻嘻地奶声道,“妈。”
宁棠都给三娃亲迷糊了,想也不想便应道,“哎,乖儿子。”
二妞不高兴了,指着三娃道,“你只让他亲你不让我亲。”
宁棠乐了,弯下腰,指了指没被三娃亲过的右脸颊道,“那你亲这。”
二妞小脸微红,扭捏了半天才在宁棠的脸上吧唧一口。
宁棠捏了捏她的小脸,好话跟不要钱似的,“乖女儿,乖囡囡,我的小甜心。”
二妞脸红的要炸了,‘乖女儿’、‘乖囡囡’、‘小甜心’,她从未被这样称呼过,就跟喝了一包甜甜的蜜似的。
她撇过脸,衣角都被捏褶了,莫名觉得,要是能被这么喊,她再叫宁棠几句妈,哪怕叫到嗓子哑都值。
大娃傻眼了,明明是他起头让喊妈的,怎么二妞和三娃都得了一个亲亲,就他啥也没得到?
沈烈更傻眼了,明明是他亲生的三个小崽子,怎么围着宁棠喊妈喊个不停?
他莫名地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
宁棠抱着三娃跟二妞亲昵了一会,总算想起来问大娃喊她干嘛了。
大娃臭着一张脸,瘪声瘪气地道,“三娃把水弄翻了,所以我才喊你的。”
“害,就这点小事。”宁棠指挥沈烈,“去,从厨房里拿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扫了,再拿拖把把地板拖了,对了,弄完这些再把剩下的碗给洗了。”
沈烈无语,“你就知道使唤我。”说归说,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照着宁棠的吩咐去做了。
宁棠道,“什么叫使唤你,那叫仰仗你干活。”
见大娃仍臭着一张小脸,宁棠乐了,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哟哟哟,咱家的老大脸咋这么臭。”
大娃很生气,指着二妞和三娃,“你只给他两亲,不给我亲。”
宁棠觉得,得一碗水端平,“那我亲你一下总成了吧,你待遇可比他两好,他两都是主动亲我的,但是你不一样,我亲的你。”
说完,亲了大娃的小脸蛋一口,大娃这才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宁棠感慨,有三个娃就是不一样,天天为她‘争风吃醋’,就跟跷跷板似的,摁下这头,起了那头。
四月十三号,经过了一轮笔试和一轮面试后,妇委会公示出了这次干事招考成功入职的人的名单。
曾心兰去看成绩,宁棠跟罗嫂子在罗嫂子家等她的好消息。
罗嫂子很是为曾心兰捏了一把
汗。
宁棠其实大致猜到了这次入选的人,倒不那么紧张。
曾心兰回来了,脚步沉重,罗嫂子一看她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
曾心兰苦笑道,“辜负你俩的期待了,我这次没考上。”
罗嫂子很是心疼,她太清楚这次招工对曾心兰意味着什么了,她拉着曾心兰的手道,“心兰……”
“没事的,嫂子。”曾心兰扯出一个笑,“虽然没能去妇委会,但是卫生所药房那边跟我说,可以让我去试试,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她道,“幸好我听了小宁的,做了两手准备,在准备妇委会干事考试的同时,也不忘跟卫生所药房打探打探消息。”
要按以往来说,卫生所药房的工作也是有不少人去抢破头的,但是这次妇委会招干事的消息一放出,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那上面,卫生所药房的工作,倒是没几个人去问。
曾心兰一开始也打算全心全意备考妇委会干事的考试的,但宁棠劝她,要做两手准备,可以跟卫生所药房那边接触接触,万一没考上妇委会,还有卫生所的工作保底。
曾心兰对宁棠那是十分信服的,宁棠一劝,她就抽时间去卫生所药房那边问了。
也幸亏她问了,药房那边无人问津,她一去问,那边几乎就定下了她,说是让她去试试,其实只是不把话说的那么死而已,只要曾心兰不犯什么大错,安稳地度过试工期,这份工作板上钉钉就是她的了。
罗嫂子眼睛一亮,“那就好,药房那也是一个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就三块钱,但是工作轻松,可以走班,也不耽误你照顾大虎。”
药房的工作相对而言还是比较轻松的,早上九点才上班,上到中午十二点,午休两小时,下午两点才上班,然后五点下班。
午休的时间,足够曾心兰在家跟卫生所之间走个来回了,下午下班的也早,可以去海边赶赶海,也来得及给大虎和齐营长做饭。
曾心兰也是这样想的,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份卫生所药房的工作,其实才是最适合她的。
想开了,她的脸色大霁,“嗯,我也觉得这工作挺好。”
罗嫂子又问,“那这次谁考进了妇委会?”
她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打败了曾心兰,成功进入了妇委会。
毕竟曾心兰的用功她是看在眼里的,能打败曾心兰的人,该有多努力啊?
说到这个,曾心兰看了看宁棠的脸色,迟疑了一会,没有说话。
宁棠倒是笑了,“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宁雪考上了。”
罗嫂子很惊讶,“什么,是她考上了?”
曾心兰点点头,“她跟另外一个叫张棉的军嫂考上了。”
宁棠早就猜到了,以宁雪的用功程度,以及文化水平,很难不考上。
平心而论,宁雪是高中文化,也不怯场,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也很适合妇委会干事这份工作,考上也是正常的。
曾心兰的文化水平虽然过关,但是比她文化水平高的人大有人在,不说别人,就连常跟在宁雪后面做跟屁虫的李芸,也是个高中毕业的。
而且曾心兰性格比较腼腆,容易怯场,人一多就紧张,这次考试,笔试她的分数还可以,面试分数就非常低了。
罗嫂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棠不知为什么想到了李芸,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是宁棠敏锐地察觉到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跟宁雪是一起报考的,宁雪考上了,她没考上,啧啧……
翌日,周六
宁棠买完菜回家,刚进屋,三个孩子就跑了过来。
“妈!”大娃大喊道,“今天吃什么?”
宁棠把袋子扔
厨房里,“猪骨头炖海带汤。”
她买了三根大骨头,还有一包干海带。
往锅里倒三瓢水,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大娃,她问,“还想吃啥?”
大娃想了想,“吃饼。”
“去楼上喊你爸下来煎饼。”宁棠手上动作不停,干海带泡发,和洗净的猪骨头一起下入水里炖汤。
沈烈下楼,把饼煎好。
猪骨头海带汤和饼一起端上桌,大娃深深吸了一口香气,“真香。”
宁棠经常去那家猪肉摊买菜,摊主跟她熟了,知道她家有三个娃,经常会留一些好肉给她。
今天的猪骨头就是,说是猪骨头,其实上面有些肉没剔干净,算是一道荤腥。
沈烈从汤里捞出猪骨头,把上面的肉剔下来,放到宁棠和三个娃的碗里,又用筷子捅咕出猪骨头里的骨髓,一样分给她们四个。
弄好了,他才把饼撕成小块,泡到汤里,等饼软了再一起吃下肚。
吃完饭,沈烈去部队,他下午还有会要开。
临走之前不忘叮嘱宁棠,“记得给大娃补课啊。”
宁棠无语,她都以为沈烈忘了这码事呢。
大娃是头一回知道这事,他都傻眼了,脖子僵硬地扭向宁棠的方向,“妈,什么叫给我补课。”
宁棠乐了,“你忘了,你上次期末考,语文考了六十分,你爸说你考得太差劲了,让我帮你补补课,把你的成绩给提上来。”
补课就意味着不能出去玩,而且今天可是周六诶!
大娃顿时哭丧着一张小脸,“能不补吗?”
宁棠把他薅到桌上,“这话你跟沈团长说去,跟我说没用,你以为我想帮你补啊,这可是我的午休时间,睡午觉不比帮你补课香吗。”
“好吧。”大娃有气无力地道。
他看到桌上居然有语文和数学两本练习册,“我只有语文考差了,数学可考了一百分,妈你是不是拿错课本了。”
“没错啊。”宁棠道,“补语文是你爸的意思,补数学是我的意思。”
大娃懵圈了,他没听懂,宁棠又给他解释了一下,“你爸觉得你语文考差了,该补语文,我觉得你数学学得好,该把长处拉长,更应该补数学,我两谁都没说服谁,所以决定两科一起帮你补。”
大娃一脸呆滞,“按你这么说,我考的差是错的,考的好也是错的。”
“那倒不是。”宁棠道,“语文嘛,随便补补,补个七八十分差不多了,只要能给沈团长交代就行,至于数学,我觉得你是学数学的天才,提前学习高年级的数学知识,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所以,咱们这个补课,还是很轻松的,你安心啦。”
听宁棠这么说,大娃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宁棠夸他是天才,小脸一红,主动拿起了语文课本。
其实一年级的语文,就那么回事,哪有什么要补的。
宁棠看过上次大娃六十分的语文试卷,大娃主要是粗心加字丑,所以才考这么低。
她就按着语文课本书上的知识教大娃,先教最基础的声母表和韵母表。
大娃看到这玩意就头疼,那什么声母韵母,看久了,就跟小蝌蚪似的,直犯迷糊。
他毕竟是小孩子,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气起来,把书一推,“我不学了!”
“那就不学了。”宁棠道。
这下轮到大娃傻眼了,“妈,你就不劝劝我吗?”
“我劝你干嘛?”宁棠乐了,“学不好语文,到时候挨沈团长打的又不是我。”
“皮带、擀面杖、衣架……”宁棠一边数,一边用余光看大娃的脸色。
成功看到他的小脸由红转白,才笑眯眯地问他,“还学不学
了?”
大娃忍气吞声,翁声道,“学。”
宁棠把语文课本捡起来放到他面前,“乖,其实学语文也有很多好处,学得好,你就能自己看书了。”
大娃想起书架上那一排‘故事书’,想起里面精彩的故事,迟疑道,“真的?”
“真的。”宁棠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我跟沈团长能给你们讲故事,就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好好学语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