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结
咯吱————
生锈的厚重铁门被打开。
水声顿时倾倒进他面罩下的耳朵里。
同时还能闻到一股腥气。
下水道主要枢纽。
从这里进疯人院还需要从破败零碎的建筑间找路。
水苔在因时间脱落而裸露出砖块的墙壁上疯长，氧化的暗红色痕迹因流水被保存了下来。
这地方正分崩离析。
“嘿！有点奇怪，并不是汇款停止了，而是被拒绝了，杨医生锁住了她的账户。”
耳机里是神谕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她良心发现了，她试图把汇款拒之门外，但小丑可不喜欢合伙人半途推出。”
他踩着碎石，走到不同高度的支柱前，思考着如何上去。
“于是他决定回到阿卡姆，拿到他的配方，并亲自创建军队！”
“没错。”
石柱间的连接已经消失，他走到右侧，翻上去，跳到另一个仍然在挺立的金属网桥上。
嘀—
“我破解了她的电子邮件账号，有两封邮件很惹眼。第一封是一份辞职信，日期为上周，看来她想抽身离开。”
“第二封呢，神谕？”
直接无视脚下毫无规律移动的发条假牙，他移动到靠着上方桥梁的塌陷支柱。
“小丑的消息，署名是杰克怀特。这里面的内容很长。她在乞求停止实验，理由是过于危险，而小丑不肯。让我看看...家人性命的要挟...几个烂笑话...还有一张死婴照片和威胁的言辞！”
“继续。”
他在支柱间跳动，逐渐往上。
“他说：我要来找你啦！我已经付了钱，东西总不能拿不到吧？嗯.....然后是一个关于轮椅的笑话，有意思...还有幅驴子的照片。”
“难怪她这么害怕。我正前往地面上，我会找到她的。”
穿过走廊，用炸药清理掉障碍，他终于来到地面上了。
新鲜的空气包裹着他。
站在支离的建筑上，他可以看到地面上和哨站的具体情况。
“叮咚~又是我小丑，大家不要担心蝙蝠侠，好吗？要是他出来煞风景的话，我已经在路上为他准备好一些微不足道的礼物了。”
小丑的广播声响彻整个疯人院。
高处有两个狙击手，地上也纠集着一群囚犯。
砰——
钩爪枪爆破而出，最终挂在了哨站的边缘。
空气扯动着披风，他蹲到狙击手的头上。
轻声落下。
解决一个。
另外一个狙击手也如法炮制。
但面对地面上的一群囚犯，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举起钩爪枪的手开始摇摆不定。
这造成的结果是，他落到地面上的声音很大。
地下的囚犯被惊动了。
该死！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蝙蝠侠来了！”
突然，整个屏幕被暂停界面占据。
“格温！拜托，现在是我在玩！你能不能不要干扰我！”
皇后区森林小丘。
彼得家。
彼得仰头揉了揉自己的脸。
“你得把地面上的暴徒也干掉。”
格温坐在床边，指尖捏着一侧的耳机线，来回甩动着。
“去疯人院室内的路线上并不需要干掉他们，算了。”
“可是，这就是一个动作游戏。”
“确实，但是我还是选择潜行。”
彼得用鼠标点击“继续游戏”。
画面里的蝙蝠侠又活动起来。
“天已经黑下来了。”格温看着窗外。
路灯昏黄的影子旁，对面自己家的窗户没有任何亮光。
“是啊。”
“所以...今天哈利怎么说？”
她浏览着自己的歌单。
“事情...很不顺利，哈利最后也没有改变意见。”
彼得键盘上手指的动作慢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吗...”
“我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可能有改善了...”
“为什么？”
躺倒在床上，格温把ipodclassic高高地举在脸部上方。
“因为...你也知道哈利的性格...”
彼得没有讲出哈利中午说的话。
因为我和格温的关系吗...
他多少能理解哈利。
毕竟...他跟格温的性格本就大不相同。
如果不是两人...
马林巴琴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来。
是格温的手机铃声。
格温直起腰，浑身上下摸索着，产生的动静将一旁的艾斯惊动。
艾斯扇着翅膀，落到床头的外套边，翻找一阵，叼出了手机。
落到格温的肩膀上，艾斯的头伸到她面前。
格温顺手接过。
“谢了，艾斯。”
她抚摸着艾斯的头，注意到屏幕上显示的字样。
是父亲乔治的来电。
大拇指划过屏幕，她把手机放到耳边，调小了随身听的音量。
“格温。”
“爸。”
“你现在在彼得家吧。”
“对。”
“今天晚上...我应该回不来了，你给本和梅说一下，别准备我的那一份晚餐了，你...早点回家...”
“嗯...爸，还有事吗？”
乔治听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等格温说完，乔治那边没有了声音。
格温听到乔治那边不再说话，有些疑惑，看了看手机的通话状态。
是接通的。
“....格温，是这样的。厄尔老师告诉我你这几天在学校的状态很差。”
听见乔治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她把手机再次放到耳边。
“......”
“是不是跟之前你发烧的事情有关？这样，等我这边忙完，明天我们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爸，我没事的。之前只不过是体温有些高而已，如果我自己觉得不舒服的话，会自己去医院的，你不用带着我去。”
“那你这几天的状态是什么情况？”
格温还是沉默。
乔治那边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唉...格温，我知道，这些年来，你都因为海伦娜的事情，而对我有些意见。但你妈妈已经去世了，我也曾因为海伦娜的事情愤恨过…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而如此糟践自己。”
乔治叹了口气。
“现在你对于学习的态度和以前可是完全不同，你自己想想吧。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替我向彼得一家人问好。”
随着嘈杂的背景声逐渐变大，乔治匆匆挂断了电话。
格温看着手里的屏幕慢慢熄灭。
听到格温好像结束了通话，彼得问了问情况：“乔治叔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格温把手机扔到一边，塞上耳机，躺了下来。
艾斯跳到了彼得的枕头上，蜷缩住身体。
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呼————
感受着耳膜的振动，格温长出一口气。
彼得还在打着游戏......
“格温，彼得，下来吃饭!”
这样的情况最终被传上来的声音影响。
是本叔的声音。
“马上来！”
彼得关掉游戏，连带椅子转到自己床的方向，起身拍了拍格温翘在膝盖上的腿。
“吃饭了。”
“哦。”
格温扯下耳朵上的线，关掉随身听，跟着彼得走下楼梯。
“快来！我想你们都饿了吧。”
餐厅里，梅正把晚餐摆到餐桌上。
一切都准备好后，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招手让本去冰箱拿一些饮料。
四人落座。
“其实我本来想买可乐的，但梅怎么都不同意，所以最后只能换成这个了。”
本给四人的玻璃杯里依次倒上了橙汁。
“本！孩子们都处于长个子的时候，怎么能说是我不同意呢！格温，这是你爱吃的柠檬鲈鱼。我只给你拨了一点点炒面，如果你不想吃的话，可以给彼得。”
梅站起身，把一张盛着鱼的餐盘放到格温面前。
本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梅婶。炒面我可以吃的。”
格温支着下巴的同时，另一只手拿起叉子，拨动着小碟子里的炒面。
但她的嘴里没有进任何食物。
本和梅都看出格温的状态有些不对，询问的眼神投向彼得。
咳咳咳——
感受到对面两人的目光投过来，彼得差一点被噎住。
急忙拿起杯子喝了口橙汁，他在缓过劲来后，面对本叔和梅婶两人，也只能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因为丽兹和哈利？
彼得看着一旁格温没有焦点的眼睛，皱起眉头，开始思考格温心不在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