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爱自私
忻梦脱去工作服，身着白色的背心站在女员工更衣室的梳妆玻璃前，安静夹杂着忧愁的脸庞看着镜子中倒映的自己，晚上的遭遇完全把内心那份原本的淡定和安静宛如湖面上的孤舟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击打得漂浮不定，此刻脑海里滞留着满满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思绪，牵扯着情绪感觉使忻梦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是如此的陌生，忻梦把脸更加贴近镜面，双手把披洒在脸庞周围的头发往顶部拉拢，一张尖锥，秀气的脸庞显现了出来，一双劳累布满血丝的瞳眼，即使在失落疲惫的情况下也显得格外的灵动，神气！凹凸恰位的鼻子保持着完美的距离比例镶嵌在嘴巴和眉毛的中间，忻梦情绪开始拉动感官压低了眉毛，更加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镜子里倒映的自己，似乎想找寻什么不同和未知！然而僵持了许久后，注意力还是转移到左手中指的印记上…
黑暗中，哲涵坐在凯宾斯基酒店的楼房顶上，视野夜空中，银色的大海温柔地传来一阵阵呼啸声，柔软的夜风轻轻地拨弄着哲涵的衣领…
哲涵的目光一直牵引在手指上的印记，沉默着，沉思着…
血性诅咒的僵尸一族拥有永生的能力，天性的躯体组织能自愈任何本身遭受的外来伤害，但是！唯独一种例外，除非找到那个能打破这种平衡的守护者…
忻梦喜欢坐在“华夏五千年”员工大巴靠窗的第三排位置上，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个座位欣赏着窗外随着车速而流逝的特有海南亚热带的风景。但是今天…
此时的她正扯拉着哀愁的脸庞表情，沉默地倒映在车窗的玻璃上，从酒店出发的返程中，就没有丝毫地移动过身体，左手的中指还保持着往上翻开的姿势，上面的遗留的印记随时可以切入视野范围。窗外此时正飘洒着薄薄的雨纱，赶在这个特殊的节日尾端里增添上一层特有的浪漫气氛，也许会是哀伤的色彩呢？只是除了自己吧？忻梦的心思还回荡在某个人的容颜上，依靠着手臂深深地浸入沉思里...
华夏五千年员工大巴在最后一个十字路口缓缓地停了下来，这里经常发生堵车，来往穿梭于海棠湾的娱乐，度假，旅游，品食，商业的人群涌返不断，拉动着巨大的经济效益日益攀高。宽大的海棠路面，并不能满足如此激流的车辆和人流，所以过往的车辆经常会在这里堵上红灯稍停几分钟，而前面除了红绿路灯的指引，还有执勤的交通警察，当然！今晚的交通状况也不例外。
忻梦的心似乎又被牵动了一下，带有印记的中指突然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改变了一路上僵硬的神态。忻梦开始注视着手指上的印记回忆起来，“从接触那个登记名为哲涵的客人手指时，这种安宁和渴望的感觉就从未间断过，若隐若现地袭来！更加让自己不解的是，能感觉得出来，无论是潜意识里，思绪上都是接纳它的，并且程度是异常般的那么强烈…
忻梦的眼睛很自然地望向窗外，窗面上沾满了飘洒的细雨，慢慢积累汇聚成无数水珠体，在周围凌乱的灯光作用下，晶莹剔透，色彩斑斓地折射和模糊的印在她的眼中，一棵高大的热带植物，“大象棕榈树”很显眼地印在眼前，顺着它往上生长的主干，忻梦似乎很有兴趣想查探它到底有多高，便把眼睛贴在玻璃上，斜视地仰望着大象棕榈树的顶部，随着视角慢慢地扩大…最后，顶部貌似停留着一个身影，右手和右脚抓着并勾住树的主干，半吊身体，左手垂落在半空中，目光方向似乎冲着自己而来..
随即！那种熟悉的感觉即刻传来，既兴奋和紧张于期待了许久的感觉得到了重新的接触，同时肢体和思绪却临阵意外般地失措起来！忻梦突然惊颤地坐正身躯，脑皮下的思维神经顿时一片凌乱，却又不舍于这样让它流逝。尽管，也许，那是错觉！忻梦澎湃着身体再一次颤动不已地慢慢贴近车窗玻璃面上，再次沿着大象棕榈的主干慢慢往上移动视角…然而这一次，那个身影！却不在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尾随着大巴的重新启动而涌上心头。
华夏五千年酒店员工大巴已经行驶到了员工公寓楼下，大巴在最后一次大声地喘了口气后，熄火沉默了，结束一天的奔跑！每个员工乘客都很有礼貌地向司机师傅致谢后，等待下车...
“谢谢师傅。”忻梦背着双肩小包，准备地跨下大巴阶梯。
“恩….应该的！”年长司机师傅传来一个慈祥的笑容。忻梦也礼貌地回应了，这应该算是她今天中第一个勉强的笑容吧。
“滴，滴滴滴滴...”卡农的钢琴曲熟悉地从衣袋里传了出来，忻梦打开了手机，传来了一个声音…
“嗨，我已经和兄弟们在小区中间的火锅店包厢里了，刚才看见大巴车回来了，他们都看了你的照片，都笑喷了！过来陪我们喝酒，哈哈哈...”手机的另一头传来徐力傲慢的笑声。
“对不起，徐力，我现在很累，我要回宿舍休息了，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呢！”忻梦揉了揉那只僵硬的左腿，缓解下停驻在上面的疼痛感…
“不行，你答应过我妈要好好照顾我的，不然你和你哥怎么会从孤儿院长大，我们家给的资助，你就不怕我出事，还答应我妈我来三亚好好照顾我的！”徐力显得有点生气和无礼，忻梦的手机听筒里，很刺耳地捕抓到周围隐约传来笑声…
这一句话似乎尖锐般敲到忻梦**的软肋，只见她手持着手机，僵持着靠在耳朵沉默了几秒后，无奈地沉下脸色，望着地面，“好吧。我去！”紧接着一扭一拐地往凯宾斯基公寓拐角处走去…背后，黑暗的远处，哲涵完全抵触和感觉着这一切，只是僵持着困惑的脸庞在疑思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扭成一团，“嗖！”又隐入夜色中去了…
员工公寓小区的一家特色火锅店前，一辆耀眼的奥迪a6靠边停放着，背后并排着几辆改造得五花凌乱摩托赛车，造型百态，颜色各异，显著的标志性在于绝对的博眼球，拉风野性十足！这就是徐力和他所谓的“兄弟”们。忻梦推开了火锅店的玻璃门，看着手机里的短信信息朝着某个包厢一拐一扭地走去…
“看看这一张，这张更搞笑。”饭桌上，吐露的烟雾依附着空调的流动冷气充斥满整个包厢，此刻徐力很是自豪地向他的狐朋狗友炫耀刚捕抓到的忻梦瞬间被惊吓到的表情，还用美图功能把它弄得更加小丑起来，一伙人！除了忻梦外，都粗鲁地随意依靠着椅子吞云吐雾，大声尖叫起哄，肆意地嘲笑着！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后，接着酒意驱使着摇摇摆摆的身体，众人开始喝酒摇起骰来，地上的啤酒瓶子，烟蒂头凌乱地遍布整个房间，忻梦坚持着抵抗倦意，很是无奈地看着这一混乱的场面，却始终不做任何反应！同样是坐在对面海棠湾娱乐城员工公寓楼顶上的哲涵，带着复杂地心情也在注视着玻璃窗里的这一切，耳朵不断在接收着他们无聊的聊天话题。
“我喝不了了，真….喝不了了。”徐力翻开了骰子，借着醉酒意，叼着烟粗鲁地叫嚷起来…
“要不，让嫂子代喝呗！”众人中，其中一个开始起哄道。
“对！…对…让嫂子喝，嫂子喝！”周围所有人开始尾随着起哄起来，忻梦顿时显得极为尴尬和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喝不了酒，时候不早了，徐力你该回公寓休息了！”忻梦镇定并带着关心的口吻看着徐力此刻被酒精缠绕的通红脸庞说着。
“休什么息啊！力哥还要和我们大战通宵呢，是吧兄弟们？哈哈哈…”其他人一并大声地哄笑起来。
“干嘛啊你？”忻梦突然惊讶地冲着徐力大声叫起来，徐力试图强拉住她的手。
“哎呀…力哥这个给力呀，不过好像不怎么成功哦！”旁边另一个同党起哄起来。
“不要呀！徐力你喝多了，醒醒！醒醒！”忻梦开始挣扎着抵抗着徐力的双手，徐力借着酒意浮夸大了众兄弟的起哄，开始耍起酒疯，爱起面子来，强拉住忻梦的双手，往她身边靠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徐力的脸上突然溅满了淡黄色的茶水，而此刻惊慌不已忻梦的手中则握着个空杯子，无奈和厌倦地看着他一脸的狼狈！周围原本起哄并嘲笑的众人的刹那鸦雀无声，都惊讶地盯着这一幕！徐力也安静般僵挺着情绪，眨着被泼湿润的眼睛，徘徊着思绪望着凌乱的桌面，依然死死地扣着忻梦的右手。
徐力抬起头，喘息着暴风雨前的安静，倔强的口吻开始和恼羞成怒的情绪混杂在一起，“我妈说你是个不错的女孩，要我努力争取你的心，来三亚都快一年了，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今天我要做给你看。”徐力突然像野兽般毫无预兆可言地扑向忻梦发泄起来，“拿我手机，开相机。”徐力边剧烈地拉扯着忻梦的手臂边朝着他的同伴吼叫起来，在与徐力和忻梦纠缠的僵持抵抗下，四部手机的拍摄画面齐齐对准了忻梦…
“看好了!”徐力开始大声地咆哮起来，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身单力薄的忻梦开始呈弱势地跪倒在徐力的征服之下，无力招架般的姿态宛如幼小的羔羊！一切貌似即将陷入无法预料的状态中时，屋顶上的哲涵不见了…
徐力尝试开始拉扯着忻梦的身体，在他欲要粗鲁地把忻梦拥入怀中时，包厢的大门突然神秘地敞开来，但沉浸在嘲笑取乐的众人里似乎并没有在乎到这个小小的举动，伴随着还有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紧接着徐力突然痛苦地叫了起来….
“啊…”徐力突然松开怀里的忻梦，两只手掌同时按向自己的右肩，一只无比刚刃的大手赫然停留并勾住徐力的右肩，原本处于极度惊恐中的忻梦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撼住了，两秒后反应过来。众人同时也惊讶的盯着徐力的背后，稍作一片鸦雀无声，忻梦慢慢错开被徐力头部挡住的视线，一个熟悉，英俊，愤怒还夹杂着忧伤的脸庞同样在望着自己！一瞬间的接触，所有冰冷的委屈像得温暖般的理解，化作晶莹液体夺眶而出，忻梦不禁失声起来，“哲涵…”
同样的失落和怜惜感，让哲涵暂时遗忘了血性一面专有的暴怒情绪！松开了按住徐力右肩的手，跨过他挣扎在地上的身体，把及近崩溃的忻梦揽入怀中，久违了几个世纪的冰封感觉在这一刻被融化！两只鸿雁般花了一生的时间穿越了地球上每一条纬线直到找到了对方，对于忻梦而言，久违的爱和久违肩膀，只是还无法从感觉中把它更加形体化地说述出来，在这一刹那地靠枕着哲涵的肩膀，内心的委屈毫无保留全部涌了出来，足以解释了一切！时间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一点一滴地流逝…
为了不引起太显眼的注意，和给忻梦制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哲涵慢慢松开忻梦的身躯，怀着淡淡而爱惜的口吻温柔地看着她哭泣的脸庞小声地说起来“走，我带你出去。”闪烁着泪水的忻梦顿了顿咽泣的喉咙，默默地点下头！哲涵顺势拉住了她的手，刚要往前开始迈步，忻梦突然扑闪了步伐，倒在哲涵的怀里，“脚…”忻梦无力地说道。
哲涵的脑海里，极速地闪过员工通道的一幕！此时看着浑身在发抖的忻梦，脆弱地站立在自己面前，孤独和无助感无限大地在哲涵的瞳孔里放大开来，“来吧，我抱你出去。”哲涵轻轻说出了口。
哲涵慢慢半蹲了下来，一只手跨过忻梦的背后，另一只手停在她的后膝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全身都处于颤抖的状态中！哲涵轻轻地一抬，忻梦顺势爬上了他的身体，半侧躺着靠住他的胸膛，头部自然都埋进了他的怀里，或是迫于徐力制造出来惊吓感，或是源自于心里某种自然的呼应！忻梦闭上眼睛，挤出了最后依附在眼角上的泪水，感受着久违的温暖，没有了颤抖，跳跃了失落，遗忘了委屈。完全敞开紧避的心灵大门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信任！尽管从接触到现在还不足几个小时，然而颤抖的身躯已经自然地平静了下来。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哲涵抱着忻梦走出包厢门，离开了火锅店，往华夏五千年的宿舍公寓方向走去。
雨点似乎扩大的坠落的速度，扑打湿了哲涵一脸，头发，眉毛，眼睫毛，都挂满了晶莹的水珠，一寸一毫不分差清晰地倒映在忻梦的眼里，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地呈现出一张冷静，白皙，无谓！而似乎来自于远古世纪般与众不同的侧脸，一滴由面额上雨晶汇聚成水珠划过哲涵的侧脸，滴在了忻梦的额头上，感觉着来自于她身体上的某种特殊的联系，哲涵把忻梦搂得更紧起来，使她整个面部都藏在额头底下。
“小梦，你是…？”从哲涵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个中等身材，有着精致的五官，长着一张秀气的脸庞，操着细腻的声音看着哲涵！
“哥，你怎么在这里？”忻梦望着前面的青年说道，哲涵的意识马上从茫然中反应过来。
“我一直打你电话没有人接，猜又是徐力在为难你了！就走出来找你。这…这位是酒店的客人吧？”青年满是疑惑地一张脸注视哲涵，继续说道“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我叫哲涵，刚刚路过这里，无意间撞见忻梦陷入麻烦。”哲涵打量着青年，又转过目光注视着怀中的女孩！
“带她回去吧，好好照顾她，她的脚扭伤了！”哲涵慢慢地蹲下来，轻轻放下忻梦，让她一只手刚好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忽略她还有脚伤的影响，两只手架在她的双臂腋下，稍微发点力轻轻往上抬，以至于不让她马上需要两脚着地而去保持身体的平衡，从而再次忍受扭伤的疼痛感。而恰好两人的脸庞再一次近距离地贴近，彼此都能看得透对方的不舍与情绪的激动，都一样裂开了嘴唇，却流不出一个字母，只是安静地徘徊在雨中，忽视了周围的一切环境，用着安详的眼神在交流着一种只属于彼此间才能读得懂的语言…
“小梦，小梦...”忻梦的背后青年似乎很奇怪他们这一举动，研究了许久后，打破了这一安静场面。
“哦！”忻梦和哲涵同时闪烁着眼神，突然错开方向地反应过来，“这位是我哥哥，叫祖洪。”介绍完后转过脸的同时又继续徘徊在哲涵的脸部上，像在探寻着什么。
“很高兴认识你，哲涵！谢谢！”出于礼貌，哲涵错开了与忻梦对视的目光，亲切地跟祖洪握起了手！
“哲涵…”忻梦注意力僵持在哲涵的脸部下，嘴唇稍作哑声般地念着，一股包含着更加亲切和惊讶的目光盯得哲涵的脸部更紧了。
“谢谢你替我妹妹解了围…恩！谢谢！”祖洪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无从入口，原因是又抵触到面前的两人在深情般地交汇着什么。
“恩！好吧，小梦！现在很晚了，我们就不耽误这位客人休息了，我扶你回去吧！”祖洪带着混乱地思绪拍了拍忻梦的肩膀，示意她该离开了。
“好好休息！你的脚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哲涵寓意尤长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淡淡地说出口。
几秒后，忻梦才作出回复，“恩！”祖洪已经把她的一只手跨过自己的肩膀，开始转移她的步伐了。
哲涵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捕抓到周围一切的声音来源，其中一个声音，令他瞬间撕裂了人性的一面，暂时遗忘的愤怒瞬间返回犹如子弹上膛，怒气产生的惩罚开始驱使他所能运转的每一根神经！在距离两兄妹几步之遥，全身已经完成了变化。也就在这时忻梦忽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骤然回头…哲涵却不见了！
“怎么了，走吧！他已经走了！”祖洪拉扯着忻梦还继续往后探视的身体，又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公寓。而忻梦回过头后，思绪明显从原本的安静跳跃到某种急躁的氛围里。思索着突然间平静的心情骤然的起伏，这一次感觉到明显的揪心，却是同样是来自于那个熟悉方向。
徐力被他一伙兄弟拉拉扯扯地涌出火锅店的大门，走向奥迪a6“我一定会扒了那个男的皮，只要他再敢出现，以为老子是好惹的！草…”徐力粗鲁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宣泄自己的愤怒与不满。
“嗖！”一阵冷风迎面扑了过来，吹翻了一行人中某个佩戴的帽子，哲涵移动着身体出现在他们面前，插着双手在口袋，毫无面部表情，冰冷地看着徐力一行人。
一秒钟的场面沉默后...“嘣…”徐力发抖的手里抓着破碎的啤酒玻璃瓶，一半砸碎在哲涵的左侧脸上，两道血口子同时迸发，开始流淌。
哲涵，彻底暴怒了。
其他一行人在惊讶于徐力这一举动的同时，木讷的表情开始慢慢转向软弱，畏惧起来，哲涵露出了血性的绝对狰狞和冷血的一面，并且是**裸地摆在几个软弱的人类面前，恐怖的瞬间变化面容开始挑战着他们身体里每一条能跳动的脆弱神经，使它承受不了这一极速的运转和认可！其他人丢魂落魄地往四周跑开了！一声巨响，引来火锅店里正在做卫生的员工惊慌地跑出店面，确认声音的来源…
不过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片空阔地面，周围不断摇摆着的树木，而刚才还在对持的哲涵和徐力，此刻消失了…
在公寓小区的不远处一处浓密的胶树林里，一道黑影飞了过来，哲涵将徐力狠狠地摔靠在胶树杆上，在他还没有来得及适应刚才那一极速的运动时，哲涵闪烁着血红的眼光，张开血盆大口，让雪白的尖牙**地暴露在空气中，急剧搅动着恐怖的气息和感觉，铺天盖地地朝着徐力的面部咆哮而去，再一次将他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神经系统一次性搅个粉碎，徐力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眼前一片黑暗，晕了过去。
哲涵打开他的手机，点击着图库，翻阅着一张张忻梦的照片，都被徐力用美图功能修改得乱七八糟，每翻阅一张，哲涵的怒气就往脑袋里提升一点，一阵快速的浏览翻动后，再一次愤怒地回过头盯着晕倒在草地上的徐力，怒气催使着双手瞬间灌满了拥有破坏一切物体的黑暗力量，徐力的手机已经被哲涵慢慢挤压得在变形，哲涵看着手中握着的徐力手机，慢慢抬起来，绷紧了牙根，想粉碎了它！可是血性狰狞的脸部突然间僵硬地平静了下来，刚才那一阵快速地浏览翻动已经到了最后一张，然而这一张相片没有任何修改，忻梦穿着蓝色的休闲长裙，带着一顶热带休闲大风帽，站在椰子树下笑着，盯了屏幕许久后，哲涵慢慢恢复人性的一面。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哲涵的改变了人性的面貌“只要我在，你永远都不能靠近忻梦，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永远别回三亚，否则！我撕了你。”哲涵注视着徐力茫然的瞳孔倒映着自己恐怖的面容并恶狠狠地说着。
一只被惊吓的乌鸦拉扯着颤抖的喉咙惊慌失措地飞出胶树林，若隐若现的月亮投射在哲涵身上，现出淡蓝色的发光手部和脸庞，黑夜中一对红色的血眼无比地狰狞。
第二天，早晨，公寓小区的中心草坪上…
一缕阳光随着晨起的朝阳不断努力地爬高，终于冲开高楼的隔阂，投射在小区的草坪上，并扑洒在一个躺在草地上睡觉的青年背部，只见他翻了翻身体，恰好被迎面晨光所刺到。当他朦朦胧胧地揉着眼睛后，隐隐约约看到眼前的一幕，“看我的脸，离开忻梦，离开三亚…”徐力惊恐地盘坐了起来，昨晚的酒精加上某些精神上的冲击，使他立即感觉着意外的疼痛感从脑袋里袭遍全身。缓了缓几秒后，掏出手机，惊讶地发现它已经被挤压成一团，更不用说看时间了，只见他使劲敲打着脑袋，却突然记起一件事情，“离开三亚！”
“徐力，我已近受不了你总对我妹妹那样，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祖洪一大早就坐在凯宾斯基公寓的大门前，等着徐力的出现，此时他拦住了徐力的去向。
“别烦我，我现在不能接近忻梦，我要回上海，我要离开三亚，走开!”徐力显得很烦躁，一把粗鲁地推开祖洪，径直往宿舍楼的方向奔去。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祖洪突然感觉一大早摸不清头脑思绪似的，本想找他大理论的决心也似乎像要跟他回上海一样，没了踪影！
卡农的钢琴曲再次响起...“早上好！”忻梦接起电话，此时她正在给阳台上的花浇水。
“什么？回上海？”忻梦显得很惊讶，停住了正往花盆倾注的水流。
片刻过后，忻梦出现在“华夏五千年”酒店公寓门口。
“他有说为什么吗？”忻梦和祖洪站在宿舍的门口，两人正疑惑讨论着关于徐力突然间要离开三亚的原因。
“没有，我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他出现，还没有来得及找他谈，他就说要回上海。”祖洪同时显得极为着急和错乱，焦急之际，“来了...”祖洪示意忻梦看往楼梯口方向，徐力正拉扯着行李箱往下走。
“嗨！你能给我个好点的理由，为什么离开三亚好吗？”忻梦拦住了徐力急促的步伐，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不解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他。
“陈忻梦！”徐力表现得意外的夸张和惊恐，不禁后退了几步，僵视忻梦的脸，慢慢变成了哲涵那张血性的面孔“看着我的脸，离开忻梦，离开三亚！”徐力不禁全身开始颤抖起来，慌张而粗鲁地推开祖洪的身躯，绕开忻梦，一路半跑着奔向他的奥迪a6，紧接着一声车门关上的声音，发动机轰隆地响起，一阵刺耳的轮胎打磨着柏油路的加速声音传来，徐力驾着奥迪匆匆地离开了忻梦和祖洪的视线...
“该怎么向伯母交代啊？哥！”忻梦把目光转向祖洪。
祖洪松了口气“就说他不想上班了，看他回上海后怎么说先！”祖洪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而忻梦似乎也不在意这一突然奇怪的变化，目光却是紧盯着昨晚那一个停留了好久的地方，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刚出升不久的太阳渐渐灰暗了下来，天空乌云密布。
“天气变化得好快啊，应怪会下雨了！”忻梦说道。
“就像他这么一走一样，永远都无法预测未来。”祖洪也感叹地说道。
“接下来希望下场大雨，洗掉一切。”忻梦接着说，但同时在心里默念着“哲涵！”
“华夏五千年”酒店别墅里，哲涵脱去西装上衣，打开音响，播放的歌声慢慢悠悠地传来...哲涵拿着半杯黑方威士忌，依靠着窗门，注视着远处的大雨倾斜入海面，终于感觉迷途的雨点也找到了大海的归宿，苍白的面容总算挤出点幸福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