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销金窟
唐清玄脸色有些微红,她带的这法器,虽然将其绝世容颜身姿尽数掩盖,但是却极为神异,无论她的表情多么细微,依旧会反应在这张虚假的男性面容上。
楚辞也发现了唐清玄有些古怪。
楚辞凑近唐清玄,低声道:“兄弟可是也没去过?我跟你说,家花没有野花香,男子汉大丈夫,万不可惧内啊!”
刚才在衣服店铺里,楚辞问她是不是要给老婆买,唐清玄没有解释,楚辞下意识以为她已然成亲。
唐清玄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色,说道:“要去也可以,不过我天黑之前,还要回家,咱们不可流连太久!”
“哈哈哈!自然可以!”
楚辞有一句话没说错,论起繁华,大夏帝都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三十六花街,天下闻名。
这里的花街,可不是只有皮肉生意。
三十六花街的女子,可以说每一个都经过严格的培训,琴棋书画,歌舞诗文,各有所擅。
虽然未必有多精通,但是绝对能够陪伴那些有些文风雅好的客人玩乐一番。
当然了,这样的地方,也是纯纯的销金窟。
百八十两银子进来,基本上也就够打两个茶围。
要是说找姑娘作陪,那都得另算。
更别提过夜留宿了。
城西金桂街,楚辞和唐清玄步入其中。
虽然天色尚早,可是来来往往的书生墨客,可是不少。
放眼望去,不少人身着长衫,有些人身边还有花枝招展的女子相伴。
“就这怡红楼怎么样?”
当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楚辞不自觉的就想进去见识见识。
出乎他的预料,唐清玄却摇了摇头。
继续向里走去。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嘛,但是楚辞还是快步跟上。
“那这个碧波坊呢?”
唐清玄还是摇头,只是这一次,她给出了解释:“京都三十六花街,每三年选有十大花魁,闻名京师,我曾听人说过,这天下女子,论起姿色,美艳之人众多,论起才华,有才之人也不少,可是既才华出众,又容颜绝美的,首数这十大花魁。咱们既然来了,不如顺便看看,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花魁,又何不同!”
说实话,这花街十大花魁在京都可谓是声名鹊起。
原因也很简单,这些文人墨客,写过不知多少诗篇称颂这些女子。
慢慢的,名声也就大了。
其实在唐清玄眼中,本不屑之。
只是今日既然来了,她要看就要看最好的。
楚辞没想到,这哥们竟然这么讲究。
思量了一下,他开口劝说道:“唐老弟啊,要我说啊,咱们还是来点经济实惠的,这十大花魁肯定就是个噱头,想都不想,肯定要花不少银子,咱们出来玩,适可而止就好,花费太多,伤筋动骨,不值当的。”
虽然楚辞是想让眼前这个想要与自己论事的单纯少年请客,可是绝对没有想要让其破费太多的意思。
往死了坑人,没必要。
唐清玄倒是没想到,这个摆明了要图自己钱财的人,居然劝自己省钱。
她笑道:“嘿嘿,楚兄啊,放心吧,在下家资颇丰,不会伤筋动骨的。”
楚辞眉头一挑,这小子挺TM有钱啊!
口气很狂啊!
说白了,这种地方,已经是这个时代顶尖的娱乐场所,尤其是那些花魁,必然是身价不菲,这小子能轻描淡写说出这种话,可见其身家之富裕!
只是楚辞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那花魁在哪间青楼?”
唐清玄微微一笑:“有花魁的青楼,会挂两个纯银灯笼,楚兄是外地人,对这个可能不清楚。”
楚辞恍然大悟,他放眼望去,很快就看到了他想要找的。
前方百米,两点银芒极其扎眼。
对比起其余青楼挂的各色灯笼,两个巨大的银灯笼在阳光下极其耀眼。
有了目的地,楚辞也就不着急了,与唐清玄缓步而行,很快便到了那银灯笼所在。
“桂香坊?”
站在门口,楚辞表情有些古怪!
这不是柳月跟他说的地方?
眼见唐清玄大步入内,楚辞也跟了上去。
一进门,便已经看到柳月满脸笑容赢了上来。
“呦,两位公子,快快里面请,可有相熟的姑娘?”此时柳月,满脸笑容,丝毫没有任何的异样,仿佛真的是与楚辞毫不相识。
对楚辞的到来,没有任何表现。
唐清玄说道:“我看这门口挂着银灯笼,可是有十大花魁之中的女子?”
柳月笑道:“这位公子,您说的可是颜姑娘?颜姑娘一个时辰的清谈,可要三千两银子呢,公子若是觉得合适,颜姑娘正与客人清谈,还得小半个时辰,公子可先找个房间等着。”
唐清玄转头看向楚辞。
“楚兄,咱们稍等一会,你觉得如何?”
“可!”楚辞点头。
柳月将两人引至一处雅间,屋里已然备上一壶清茶,几样干果。
看着这些东西,楚辞忍不住咂舌。
这点玩意,就是五十两银子啊。
没钱的人,来这地方,纯属找不自在。
唐清玄和楚辞坐下,唐清玄轻声道:“楚兄还请说说,之前所说,陛下这次恩科,聊胜于无是什么意思?”
楚辞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解释道:“唐老弟,陛下这次额外开恩科,无非两方面原因,一者,树立自己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二者,当今陛下是以武道天资继位,与朝中并无势力,亦无嫡系,也想借此培植一些自己人。”
他说到这里,唐清玄皱眉打断道:“当今丞相,可是陛下的老师,难道不算自己人?”
楚辞冷笑道:“你觉得算吗?我甚至可以说,表面上陛下是凭借武道天资继位,但是从争斗获利角度来说,这次陛下登基,最大的赢家,就是那位丞相!可见其暗中只怕也没少出力!”
唐清玄默然,这倒是不错,丞相没少在先帝面前说她的好话,这些事情,她都记在心中。
“那又有什么问题?”
楚辞摇头道:“站在你我的角度,当然没问题,朝中不管是谁说了算,总归不是咱们说了算,可是我之前跟你说过,君权轻,臣权重,此为霍乱之根基。我且问你,如果此时陛下跟丞相意见相左,谁会听从谁的?”
“自然是谁对听谁的!”唐清玄随口说道。
楚辞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假如丞相要打击监察司呢?是对是错?”
一瞬间,唐清玄陷入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