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邻居又打架
从空间出来。
江平安提着锄头,背着背篓,迈步去了田间。
路途中,他扯了不少草根种到空间,养鸡养鸭都用得上。
今年旱情严重,种在自留地里的一小块冬麦,长得稀稀疏疏。
江平安却不嫌弃,把背篓放下,小心翼翼挥动锄头把麦苗挖起来。
“这可是主粮啊!还是种在空间里才能让人踏实!”他干劲儿十足。
冬天泥土冻的结实,幸好江平安有把子力气,倒也不累,就是肚子饿。
忙碌了近两个小时,所有的麦苗都被挖了种在空间里,江平安瞬间踏实了。
“还有一小块萝卜和大白菜……”
自留地嘛,除了种少许主粮外,大多还是种蔬菜、红薯、土豆什么的。
不过大部分土地现在都空着的,要等来年开春后种植庄稼。
打了霜的萝卜和大白菜特好吃,味道甘甜,清脆可口。
可惜,个头都不大。
那萝卜只有大拇指粗,十来公分长,白菜最大的也只有一两斤重。
江平安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所有的萝卜和白菜都收割了,放进储物空间。
“太饿了!”江平安哀叹一声,饿的胃里发紧,双眼发黑,身上直冒冷汗。
深吸几口气,强打起精神,江平安连忙背起背篓,拧着锄头就往回走。
“家里还有一两斤棒子面,是这个月近十天的吊命口粮,先吃了再说。”
公社发下来的救济粮,先发到大队,然后由大队每个月再下发一次。
这样做是防止有人不考虑后果,卯吃寅粮,三两天就把粮食吃完了。
回到家,放下背篓和锄头,来到厨房生火烧水。
打开米缸,底下铺着浅浅一层棒子面,江平安用大碗全装起来。
这棒子面是连着玉米芯一块儿粉碎的,颗粒粗大,做成窝窝头吃卡喉咙。
“就这东西,想敞开了肚皮吃,也是奢望。”
江平安暗叹一声,端起棒子面来到厨房角落石磨前研磨。
一斤多棒子面,三五两下就磨成了细粉。
将之收拢后,江平安又取了竹塞子,把棒子面过滤一遍,留下的全是细粉。
天色渐晚,寒风凛冽,冷风吹进厨房,呜呜作响。
锅里的水开了,江平安抓了七八两玉米面洒到锅里搅拌均匀。
“饭不够,汤来凑,今晚吃糊糊!香啊!”江平安双眼放光,直咽口水。
这会儿饿极了,也没那闲工夫做窝窝头或别的东西。
剩下的棒子面,江平安用大碗装着,收进空间储藏。
“还有盐巴和酸菜,也都收起来。”
盐巴只有一斤多,用陶罐装着的,酸菜倒是有一大坛,好几十斤。
江平安抓了半碗酸菜,留着下糊糊吃,其他的盐巴和酸菜都收进空间。
“还要把酸菜切成碎末。”
江平安立刻挥刀切菜,很快就把酸菜切碎了装在碗里。
转身来到灶前,糊糊已经煮熟了,有些多。
江平安左右看了看,发现洗脸用的陶盆刚好够用,于是赶紧洗刷干净。
然后把糊糊从锅里打起来,装在陶盆里。
“目测有五斤糊糊,我感觉能吃完!”
江平安嘴角抽了抽,然后把铁锅刷洗干净,烧上一锅热水,晚上洗脚。
饥肠辘辘,他端着一盆糊糊来到三条腿的四方桌前坐下。
把小半碗酸菜全倒进盆里,搅拌均匀。
深吸了一口糊糊散发的清香,就埋头狼吞虎咽。
不到半个小时,一盆糊糊下肚,江平安总算有了些精神。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舒坦的拍了拍肚皮,从兜里掏出半包原主用鸡蛋换的香烟。
这烟叫经济,八分钱一包。
全国各地烟厂都有任务,生产“经济”牌的各种香烟。
虽然便宜,味道却不差,烟香浓郁,自然柔和细腻,吸味丰润,舒适顺喉。
江平安取出一根,来到灶门口,用火钳取了颗通红的木炭,把香烟点燃。
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烟雾,江平安脸上露出惬意神色,感觉这日子倒也能过。
抽完烟,起身把陶盆碗筷洗了,江平安拿着手电,迈步来到隔壁耳房。
这耳房进门就是旱厕,下边儿是粪坑。
再往里是猪圈,上方用木板隔了一层,整整齐齐码着柴火。
猪圈闲置了几年,原主没养猪,于是就成了鸡圈。
到了晚上,鸡就不乱跑了,回来后挤在一块儿,一抓一个准儿。
江平安轻脚轻手,十分顺利的把三只鸡抓住了。
然后身形一晃,进了空间。
现实世界两个小时,空间一个月。
几个小时过去,不但种下的蔬菜都长出菜苗。
下午弄进来的野草也都长得青翠欲滴,正好用来养鸡。
空间角落,绿草地上,江平安心神一动,圈了一亩地。
一圈人高的土墙拔地而起,把鸡扔到墙内,防止它们乱跑,破坏庄稼。
三只鸡进了空间,跑到草地上抓了个草窝,然后挤在一块儿眯瞪歇息。
“看来是受了生物钟的影响,到点了就睡。”
江平安又在草地边上弄了个水坑,把泉水引来,这样鸡就不会被渴死了。
“明早进来,也不知道这些鸡下的蛋,会不会坏掉?”
这会儿天黑不久,冬天黑的早,最多不超过七点钟。
如果明早七点起来,空间里就相当于过了半年。
土鸡一年产蛋几十百多个。
江平安心不高,两只鸡一夜总共能产一百个蛋,他就心满意足了。
唯一让江平安担心的是,空间时间流速快,鸡蛋没人收,估计会坏掉。
“晚上闲着无事,不急着睡,先盯着点,这年头鸡蛋金贵啊!”
国营商业、供销合作社、私营商业和饮食业均可在市场上自由收购鲜蛋。
鸡蛋收购价六毛,销售价一块二,上下有几分钱的浮动。
实际上,这年头物质匮乏,哪怕有钱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鸡蛋。
闪身出了空间,江平安没急着走,而是从柴堆里找出来几大捆竹竿。
竹竿收进空间,落到四季豆和豇豆那两块菜地上,当支架用。
走出耳房,正要回去洗脚,就听隔壁罗蛮子家传来哀嚎声,怒骂声。
“我捶死你个死婆娘,胆儿肥了啊,老子的事也敢管?”
“罗蛮子,老娘跟你拼了!你还我戒指,啊呀呀……”
“你个疯婆娘,不下蛋的母鸡,你怎么不去死!”
“要死也是你去死,你今儿死了,我明儿就改嫁!”
“……”
“又打架了?”江平安嘿嘿直笑,一溜烟就往隔壁跑。
“苗荷香性子温顺,这是被惹急了,要不然不敢跟罗蛮子打架。”
江平安跑到罗蛮子堂屋门口,就见两口子正扭在一块儿,已经打出了火气。
罗大用抓着苗荷香的头发不放,还用脚踢苗荷香的肚子。
苗荷香张牙舞爪,在罗大用的脸上又掐又抓,抓的罗大用满脸是血。
“造孽啊!真是造孽!”
江平安拍着大腿,正要上前劝架,罗蛮子就把苗荷香的头发松开了。
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外,并大声跟江平安说:“平安,帮忙拉着她!”
然后,消失在夜幕中。
“罗蛮子,你这个要死的,还我戒子!”
苗荷香披头散发往外追,却被江平安一把抱住:“苗嫂子消消气!”
“这大晚上的你追太急了,蛮子哥要是摔上一跤,摔坏了怎么办?”
苗荷香犟了几下,犟不动,只得任由江平安抱着,然后泪流满面道:
“平安,他把我的戒子偷走了,呜呜……”
“都是一家人,哪能叫偷啊?”江平安扬眉笑道。
“再说那戒子不过是一铜的,值不了多少钱。”
如果是金的银的,早被罗蛮子偷偷卖了换粮食吃,也不会等到今天。
苗荷香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那是我妈给我的嫁妆!”
顿了顿,她才回过神来,这会儿还被江平安抱着,于是脸蛋儿一红,羞涩道:
“你想抱到什么时候,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