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温 情
“像,真像———”张嫂呢喃着,一遍遍审视着尘尘。像是看到珍宝一样,张嫂把尘尘小小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雯,雯小姐!这孩子,这孩子——”张嫂转头询问我,满眼热切。
嗯。我沉重地点了点头,沉默。
“怎么会??怎么会??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尘尘乖,尘尘今年几岁了?”张嫂急切地问。
“尘尘今年五岁了。”尘尘可爱的胖胖的小手伸向前,比量着五这个数字。
“五岁,五岁……”张嫂喃喃着念着,“五岁,错不了!错不了!!雯小姐!!”张嫂起身,由于蹲着的时间过长,张嫂的身体因为晕眩而摇晃起来。
“张嫂!!”我疾步向前,扶住张嫂的身体。张嫂只是静静的望着我,满眼的疼惜,还有探究。
“张嫂,您先坐下!!”我扶着张嫂在旁边坐好。“张嫂,我知道您现在心里肯定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我,但,我请求您,请都不要再问了好吗?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上天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给了我尘尘这个宝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还有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有尘尘陪我。所以,请不要再问,也不要去告诉他,我不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不想再被别人禁锢,不想成为别人的附属品。我要做我自己,将尘尘抚养长大,自由自在的活着。他的爱,太猛烈,我承受不起,如果回去,我和尘尘,会死。”我的泪已经不受控的流淌。张嫂的眼神渐渐涣散,思绪似乎回到了六年前。
渐渐,张嫂终于防松下来。脸上的肌肉和神经松懈下来,望着尘尘,颔首:“放心,我不会,打死也不会告诉少爷的。你不用害怕,这么多年,你辛苦啦!!”张嫂的手拭去我脸上的泪,那满眼的爱,让我动容。
“妈!!”一个粉红的身影飘到我们这里,急切地蹲在地上,牵住张嫂的手,“妈,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好美的女孩!粉红的裙子衬着她的肌肤更加白嫩,笔直的黑发如瀑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白皙的脸上,大大的眼,焦虑地探望着张嫂,樱唇微启,娇柔的声音,如一阵风吹过,让人舒服。
“没事没事,这不是看到以前妈的一个熟人了吗,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张嫂揉了揉眼,安抚着女孩,“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是安小姐,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雯雯,这是我女儿,唐妞妞。”
妞妞??她叫妞妞??!!以前总听张嫂念叨妞妞,妞妞,还以为是她唤女儿的昵称,没想到,眼前这个可人儿,居然就叫妞妞。妞妞,难道,这个妞妞就是尘尘口中每天念叨的妞妞??
“老师好!!”尘尘兴奋着从张嫂怀里挣出,挤了过来,亲昵地拉住妞妞的手。不用问了,从尘尘上心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老师老师!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妈妈!!”尘尘介绍。
“你好!我是尘尘的老师!”妞妞伸出手,礼貌地说,大眼带着好奇,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你好,我是尘尘的妈妈,我叫安亦雯,你叫我雯姐就好。尘尘很皮,平时肯定没少给你添麻烦,以后还要多多关照。”我的手和妞妞的手紧握,手里皮肤细腻的触感正在向我说着,这双手的美丽和娇嫩。
“真看不出,尘尘居然有一个这么漂亮又年轻的妈妈!!尘尘特聪明,也很乖,所以不用担心!!”妞妞向我挤挤眼睛,调皮的表情可爱得不行。
“妈!!你看你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尘尘,你看,是不是像极了炙情哥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霸道的神态都九分像!!”妞妞把尘尘推到张嫂面前,炫耀。而我的脸却因为妞妞的话,而惨白。
“有几分像,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看尘尘啊,就比少爷可爱多了。”张嫂看出我的紧张,赶紧将尘尘抱紧怀里,护着。
“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连炙情哥小时候的样子都忘记了!”妞妞撇嘴,因为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妈妈的认可而微微生气,“雯姐,我有一个朋友叫慕容炙情,我们俩从小玩到大,尘尘长得简直跟炙情哥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我妈妈她啊,脑袋糊涂了,以前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妞妞还在极力向我澄清着。虽然我没有见过慕容炙情小时候的照片,但今天张嫂和妞妞的反应,让我心颤。
“呵呵,小孩子,长的都很像。”我敷衍。
“咦??你怎么来了??”我正尴尬得不知道怎样脱身,嘉扬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愣愣的看着我。
“今天下班早——”
“妞妞老师!!又见面啦!!今天尘尘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啊?你今天这件粉色的裙子真是超漂亮啊!呵呵,妞妞老师穿什么都漂亮。这位是你的母亲吗?母亲大人好!!母亲大人保养得很好呢!年轻那会肯定也迷倒了不少小伙吧……”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嘉扬的目光已经完全被妞妞吸引过去。只见他本就阳光的脸上,已然挂上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眼睛里精光四射,晃得人几乎快睁不开眼。
嘉扬兄,你要不要这样露骨啊?矜持,你懂不?我心里暗自骂着嘉扬笨,爱情这种东西,要暧昧,朦胧才行!看来,今晚回去,我要好好给他上一课!!原来前一阵子,尘尘闹脾气,是因为嘉扬对妞妞动情啊?小小年纪,居然就有这样的危机感,真是让我惊讶!而且,妞妞对于尘尘是不是大了点?我的尘尘可不要有什么恋母情结才好!回去,连着尘尘一块教育才行!!
嘉扬还在围绕着妞妞打转,口跟开了闸的河水,滔滔不绝。尘尘也跟着凑热闹,不时挤进两人的中间,插上几嘴,惹得嘉扬烦躁得屡屡皱眉。反观妞妞,她倒是冷静的出奇,没有对嘉扬冷淡到不理不睬,也没有表示任何亲热和好感。看来,嘉扬还不够打动妞妞的心呢!
幼稚园门口,四个大人一个小孩,围在一起说笑打闹着,其乐融融,我的心也柔软起来。今天的天气真好,所以心情也跟着非常好!最后,我们依依不舍得告别,临行前,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结果回家的路上,嘉扬就一直像只蜜蜂一样围在我身边嗡嗡,恳求着我赐予他那宝贵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