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谎言被戳破
第二天清晨,沈佰承到公司时,面上的疲惫之色根本掩藏不住,眼眶中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沈总,您昨晚没有休息好吗?”秘书一进办公室,便被沈佰承面上的憔悴给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窃喜。
总算昨晚失眠的不只有他一个人。
沈佰承闭上眼睛,头微微点了点,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位秘书也越发满意,不愧是他选出来的人,察言观色都有这么一套。
他站起身子,走到秘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昨天晚上我给你交代的那件事,你去做的时候记得隐一些。”
秘书点了点头,随后发问道:“重点关注夫人的哪一个方面呢?”
“所有,特别是看看她有没有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秘书从办公室出来以后,直接便开着车往沈佰承的家中走去,一点时间也没有耽搁。
侯翠翠的日常生活很固定,先将儿子送到学校以后接着便回家,至于在家里的动向当然不是他这种人能知晓的,但是作为一个小小的推手,借给他们两人一个力还是能做到的。
秘书眯着眼睛,手腕随意耷拉在车窗边,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将近5个小时,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下午三点是一个十分特别的时期,一天忙碌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预留下的时间刚能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时间,顺带能解决一些私人问题。
“喂,沈总,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刚才有一个男人忽然进了您家的大门,但是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您的安排,所以.”
沈佰承在另一端握着手机的手指攥的微微发白,心中闪烁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强压下满腹的疑问和怒意,低声吩咐道:“你在原地等待,我马上过去。”
他急切的想回到家里去,看一看那个进入家门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将脚下的油门往下踩,车胎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了刺耳的轰鸣,路程被他不断压缩。
*
“你怎么过来了?”侯翠翠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写满了惊惧,她匆匆忙忙将客厅的窗帘拉上,生怕被别人发现。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张连华不赶快跑走避避风头,直接冲到这里是干什么?
侯翠翠心中充满了怨怼,正想将人哄出去,却被张连华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一把将侯翠翠抱进了怀里,脸上满是慌乱:“是你忽然把我给拉黑了,我不过来找你还有什么办法?”
侯翠翠心中的理智这才被拉回了一些,她的语气逐渐柔和,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两人一同坐在了沙发上。
“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但是警察已经找上门了,我要是不掩藏的隐蔽一些,我担心沈佰承会发现。”
“隐藏?”这和他们当时说好的可不一样,张连华刚想再开口同侯翠翠好好讲一讲道理,却被一声满含怒气的声音直接打断。
“发现?担心我发现什么?”
侯翠翠慌乱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就这么站在正门口。
没人知道沈佰承什么时候进了家门,也没人知道他将两人的谈话听进去了多少。
他就这么站立在那里,面色扭曲,侯翠翠毫不怀疑给他一把刀,他能直接将两人砍碎分尸。
侯翠翠的眼眶一阵阵的发黑,有些看不清东西。
偏偏这个时候身边的张连华还是没有看清楚形势,他甚至还将侯翠翠护在了身后,对着他火上浇油。
“沈总,您到今天可算是发现了?”
张连华讥讽的嘲笑幻化成了一把钢刀,直接一掌捅进了他的心窝中,来回搅弄。
两个贱人,他们怎么敢?
侯翠翠,你怎么敢背着我去找男人?
沈佰承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板上,看着侯翠翠的面色越来越白,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废人一个,连儿子都没有,你拿什么和我.”
“张连华!”
眼看他口不择言,差点就要将她最大的秘密宣之于众,侯翠翠慌忙使用全身的力气大声喊出来他的名字,脸上的不自然立刻便引起了沈佰承的注意。
不自觉地,他的脑子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并不怎么美好的预感。
怀疑的鼓点在他的心中越敲越快,不安和怀疑结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几乎将他全数包围。
他缓缓闭上眼睛,后脑勺仰倒在门框边,先前种种被他可以忽略的信息点缓缓上涌。
他和侯翠翠两个人都是双眼皮,为什么偏偏儿子是一个单眼皮,为什么侯翠翠千方百计地要将体检单从他的手中劫走
这一切问题好像都有了一个答案。
最令人心痛,他最不愿意相信的一个答案。
“侯翠翠,老子迟早弄死你。”
沈佰承颤颤巍巍对着她放出来这样一句狠话以后,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面上写满了不耐。
他苦心经营十几年,到头来居然帮着别人养了儿子,他满眼赤红,胸口仿佛烂了一个大洞,吹进来的冷风能直接将他的肢体贯穿。
沈佰承直到最后都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姿态从房间里走出来,只知道当时身上萦绕的彻骨寒意几乎能将人逼疯,而他再也不想体会这种感受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没有以后了,他勤勤恳恳一辈子,没成想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可怜他现在不回家,就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秘书默默跟在沈佰承身后,没再上前去打扰他。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在街道上走着,上了站牌,坐上了他先前最看不起的公交车,就这么被车拉着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汽车兜兜转转,最后到了市中心,市中心的大屏上恰巧播放着节目的预告。
屏幕上沈瑶带着明媚的笑意,正在厨房中介绍着不同工具的适用场合。
他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停下来观察过她的那张脸了,今日一见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一不留神,她便已经这么大了,在他的印象中她好像还是以前那一个只到他腰部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