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当我是什么?玩物吗?
这场秀是成功的,尤其是罗恒最后的感言,全场鸦雀无声。当天下午晚些时间这场秀,以及这振聋发聩的言辞便登上了各国时尚杂志的头条,国内各大知名博主纷纷转发,一时间在网上掀起一番爱国热潮,纷纷抵制起有过抄袭我们文化的品牌。
云轻刷着微博,担心这亦会如以往一般,大家的抵制热情等这蝴蝶效应一过也就散了。她翻看着网友们激情澎湃的发言,还有王欣与张宗的道贺信息。
这两人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但她直接挂了,这才改为了发短信。只是,从秀结束过去已经四五个小时了,齐焰也没给她电话,信息也没回。
她退出微博,试着拨打过去,临近快挂断时才传来齐焰兴致乏乏的声音:“恭喜。”
云轻顿觉喉咙堵得慌,急于解释:“齐焰,我事先也不知道。”
“没事。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齐焰。”
云轻宁愿齐焰大声地冲她吼叫,把胸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但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之前从未有过。每次两人通话,他都会等着云轻先挂。
云轻不知道齐焰是在极力压抑。青父病情刚刚稳定,他担心自己的情绪牵连到两位老人家。当时,他得知罗恒要中止与云轻的合作,随即便给秦午去了电话。
让他以泊漾的名义投资ST’L,只占干股,不参与ST’L的管理与经营,这才让罗恒松口了。哪知道上千万的资金出去,竟是为向淮瑾作了嫁衣。
他气恼,愤怒,但却无计可施。现在云轻与向淮瑾郎才女貌的评价全网都是,随便打开一条都在感叹他们这对才子佳人。
他没办控制全国全球的媒体杂志。而且,这是云轻一飞冲天的机会,他不能阻断。虽然,他是真的很想。
尤其看着她与向淮瑾在台上对视的模样,犹如成千上万只蝎子啃咬着他的心脏,一遍遍地毒发浸淫全身。他担心自己一旦冲云轻发火就收不住。他甚至无法估计自己会做出何种吓人的举动来?他越发觉得自己与商络并无二致。
齐焰站在树下,脚下赫然躺着十几只烟蒂。蒋川从身后的大楼跑出来,轻声说:“二哥,青老的病情又恶化了。”
“知道了。”他变得很淡定,似乎一点点接受了那些自己无力改变无力掌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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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齐焰没有主动联系过云轻。她本想在开完庆功宴的当天晚上就买机票飞郦城。但沈挚找来,开门见山地让她现在最好不要去找齐焰。
她不解。
沈挚仅是淡淡地说这是为她考虑。
他太过了解齐焰。要是她现在冲过去,齐焰什么都听不进去,只会一怒之下把她关起来。
为了拖住云轻,也为了不激化她与齐焰之间的矛盾,沈挚问她:“你就真的一点不好奇自己与向淮瑾之间发生过什么?”
三天来,她除开担心齐焰的情绪,也考虑着沈挚的话。向淮瑾也没走,两人时不时在会在酒店遇见。某些驻守酒店的八卦记者会将两人偶遇的画面拍下来,编写着暧昧浪漫的文字发到网上去。
对于这些,齐焰没有任何质问的话。她发信息过去解释,他也是淡淡地回应:「你说的我都相信。」
他没有愤怒,毫无情感波动。云轻甚至都怀疑这人到底是真正的齐焰还是商彧?
这天晚上,云轻去餐厅吃饭,又一次与向淮瑾不期而遇。她侧身从他身边过去,向淮瑾趁机握住她的手肘,眸光沉灼:“云轻,你我的流言蜚语铺天盖地,齐焰却没有任何动作。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这不关向先生的事。”云轻推着向淮瑾的手。
他紧抓着不放,暗示道:“上次你与他的绯闻登上八卦头条不过半小时不到就被扯了。这代表什么?”
云轻心底一颤,“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隔了一会,她想到齐穗禾,又说:“或许这根本就不是齐焰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他的意思。但从这几天他对你的冷落来看,他就不爱你。”
他语气笃定,激怒了云轻。她恼怒地瞪着他,冷声质问:“向先生敢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吗?”
“是我又如何?齐焰他根本就不配。”
“齐焰不配?那么向先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就配了吗?”
向淮瑾反问:“卑劣?我这点与齐焰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来比算什么。”
她失控吼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向淮瑾不退却,步步紧逼:“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我不知道什么。我知道齐焰他就是个无耻之徒,娶了你仍旧纵情声色。其他女人怀孕让你去收拾处理,想要摆脱某个女人也让你去。他当你是什么?他们齐家又当你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吗?”
“这是我跟齐焰之间的事情。”
“这不单是你与齐焰之间的事情。”
云轻看着他慷慨愤怒的神情,冷笑质问:“那么向先生又当我是什么?与原书惟一样,当我是个玩物吗?”
向淮瑾厉声辩解:“我没有。”
“没有?那么请问向先生,你明明有未婚妻,为何还要如此耗费心计与我扯上关系?如果你不当我是玩物,那当我是什么?”
“云轻,我与季夏订婚只是形式罢了。因为当时你与原书惟的丑闻满天飞,我不得不答应我母亲与季氏联姻,想着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她悻悻然道:“这么说,我还应该感谢向先生的仗义相助?”
向淮瑾不明白,“云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曲解我的好意?”
“我没有曲解你的好意。只不过,你的好意我不需要罢了。”她情绪在后半句中渐渐冷却下来,恍若向淮瑾三个字不值得让她的情感掀起丝毫波澜。
她怒目看着他,缓缓掰开他的手指,徐徐转身,一步步消失在他的眼帘下。
向淮瑾颓然往后倒去,像是一直以来支撑着身体的那根脊骨断裂碎掉了。他扶着旁边的椅背,指关节逐渐泛白,想着云轻的话,想着齐焰对她的所作所为。他直觉一团伙在胸口熊熊燃烧,快要将他烧成一具焦炭。
他难以诉说他的不甘,更是难以放下。他想要抓住,拼命地想要抓住。无人知道,云轻是他努力活着的唯一奢念。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撑着膝盖,弯腰躬身看着覆在地上的阴影,像极了内心那只一直疯狂啃咬着他生命的魔鬼。
多年来,他急切地想要摆脱。但他越来越猖狂放肆,一而再再而三企图拉着他与他一起坠入幽冥火海。他必须要抓住云轻,当年是她救了他,那么余生也应该由她来延续与圆满。
他放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