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面见于乾坤
也不知那苏德寿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那些徒弟竟都选择拜入他门下。
看看那最小的叫柏青的少年,小小年纪,雷系天灵根不说,就连识海都是这批徒弟当中的佼佼者。
再看看那有些小家子气的秦施,算了,虽是天极木灵根,没什么稀罕,甚至可以说是废物的灵根,可人家识海强悍度也是天极啊。
再来那个叫苏冷雁的少女,放在这堆人里面是平常了些,也不知道苏德寿为何要收她。
最后便是这么多年朝阳宗最优秀的、天赋最强盛的秋荷,天极火灵根,天极识海。
啧啧啧,放到整个修仙界,谁不想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徒弟?
可偏偏人家就是要跟着苏德寿,上哪儿说理去?
他们抢夺不到天极的弟子,还不能在数量上下点功夫了?
这老头竟还有点像个好人?
按着长老的备份排序,大长老苏吏的弟子是最先被点名的。
于是他加快脚步赶来大殿,粗略扫上一眼,这些弟子个个看上去老实得不行。
虽然他没少因为于瑾禾的天赋感到自豪,可话里话外都能感受到他对于瑾禾的维护,并深知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苏德寿并不知晓,此时的苏吏和庄穆对他恨得牙痒痒,当然,就算他知晓,也不会在意。
朝阳宗都是利欲熏心、为虎作伥的家伙,哪儿来的好人?
不说别的,就是师父在朝阳宗所受的委屈,她就原谅不了朝阳宗的任何一人!
苏德寿对她好,也是基于她天赋异禀,能给他带来荣耀的份上,若知晓她正是他们四处搜寻的魔宗余孽,作为朝阳宗公正严明的刑事堂长老来说,苏德寿定会第一个杀了自己。
苏冷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愣了一瞬,便也坦然走上前去,恭恭敬敬跪下了身,将身份牌双手奉上。
可如今呢?别说如今,现在的年青一辈,比起他们当初可狂妄多了,一年后再看,这些人就不再是今日这般模样了。
不远处的苏德寿却是察觉了她的异样,只见老头手指轻轻一挥,一股灵力瞬间将许天歌包裹,腿上那股酸疼难忍的感觉正在缓缓消散。
看看于瑾禾就知道了,作为他的亲女儿,朝阳宗的天之娇女这个称号都是别人叫出来的,于乾坤从来没有当面承认过,每次提起这个都是:“瑾禾还小,资历和修为尚浅,担不起这么高的称呼。”
于乾坤轻咳一声,四周立马安静了下来,他接着道:“这是我朝阳宗之幸,也是在座众人之幸,更是整个下界之幸啊!”
想当年他刚进入朝阳宗时也是这副模样,师父让站哪儿就站哪儿,连一丝一毫都不敢挪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坏了规矩被赶下山。
许天歌已经做好了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准备,谁知于乾坤竟是略过了她,直接点了苏冷雁的名字。
他话刚说完,周围便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以往并没有这个环节,这是他临时加的,三位长老心中虽疑惑,可在这么多新弟子面前却是按捺住没有问出口。
这想法才刚滋生就被许天歌摁住了。
收回思绪,于乾坤举起手中的册子开始点名,每个点到名字的新弟子都要上前,将身份牌和家世信息再叙述一遍。
听着这话,许天歌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老家伙,又憋着什么坏呢?
据许天歌对他的了解,于乾坤但凡要将一个人捧高,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他瞧着自己这四个徒弟,那是越看越满意,竟是连于乾坤何时来到殿上落座都未曾察觉。
“四长老,心思别逗留在你的宝贝徒弟身上了,快入座,拜师典礼马上开始。”
还没来得及怀疑自己的推算,他转念又一想,若换作是他,当然是进去内门才方便行事,虽然暴露的风险大大增加,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内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于乾坤出声喊道,才将苏德寿的心智拉了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弟子都已点名完毕,就剩下他们四个。
最后,于乾坤合上了手中的册子,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这次收徒大会出现了一个千年难遇的双天极天才。”
于乾坤是刻意来晚的,进殿之前,他特意在外门弟子中间打量了一圈,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人性这东西可太难测了。
紧接着便是秦施,然后又是柏青。
可此时她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按照先后入门的排名依次排下去,她的不远处就是三位长老和于乾坤所坐的位置,随便一个微小的动作定都会被几人看在眼里。
许天歌此时死咬着嘴唇,强迫自己撑下去,只有在几位长老的眼光看向新弟子的时候,她才敢轻轻的弯曲一下腿,不过两秒,又立马站好。
许天歌没想到自己都进了朝阳宗,竟还要面临‘罚站’的局面,要知道她如今可是将所有修为都压制了。
尤其是苏德寿,平日里他再怎么看不上于乾坤,可说到底他如今已是一宗之主,多少还得给他留些脸面不是?
原本白天排队站了那么久,腿早就酸疼得不行,进入朝阳宗后满脑子都是师父,大脑自动屏蔽了疼痛,如今思绪放松下来,疼痛的感觉竟又是涌了上来。
察觉灵力来源的她惊讶地抬头望向苏德寿,谁知老头却是看也不看他,目光全在被点到名的弟子身上。
如今却把她捧这么高,难道是有什么计划?
从于乾坤第一句话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天歌身上,这件事大家都讨论一天了,此时见到庐山真面目,如何能不激动?
再加上于乾坤这番话,众人此刻看她,就像看一个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
苏吏和庄穆原本因为没抢到许天歌在自己门下,一直闷闷不乐,转念又一想,反正都是朝阳宗的弟子,日后她但凡闯出了名头,功劳还不是整个宗门的吗?
他们这些做师伯的,总是比外人要亲近些不是?于是对着许天歌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唯有苏德寿,他原本柔和的脸,在听到于乾坤的话后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但到底还是忍了下去,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