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子回来了?
王华文带人推门进来,客气恭谨:“堂兄。”
与对面之人对视一眼,这才给旁边人打招呼:“诸位好,打搅了。”
刚刚被喊住话头的宋明珠(宋钰)先探了头过来:“亭章,你怎么来了,你身边这几位是?”
王华文上前引荐:“这是我的朋友平言兄和他的妹妹。”
秦愠,字平言。
秦愠连忙上前见礼:“平言拜见子期公子,见过诸位。”
秦淑莹扯了秦婳一把,见扯不动,自己上前行礼:“小女子见过诸位。”
这样一来,一动不动的秦婳就特别引人瞩目,十双眼睛都落在她身上。
秦婳也不怯,勾了勾唇,负手:“怎么,不行礼犯法?”
抬眸,目光直至看向坐在一群人中间最出色的那人。
他有着一张极为出色的容颜,五官清晰,水墨描绘,一袭白衣,身恣修长清隽。
手持折扇,君子端方,一身的文人风骨习性。
淡雅的气质中带着天之骄子的自负傲气,像一株宁折不弯的青竹。
不愧是青年才子之首,子期公子果然气质非凡,人中龙凤。
不巧,他也是今日装船差点儿把金兖打水里那位,旁边的人今天也都在那艘船上。
当时秦婳只是瞥了一眼,现在才算看清他的容貌。
王镜之沉敛的目光淡淡从秦婳身上掠过,也不知是否认出来,表情不变,冷淡无波:“按规矩办事。”
清冽的声音,仿佛骤雨落在竹林,独特悦耳。
宋钰捏着折扇提示:“落笔成诗,方可落座。”
文人都有一套规矩,而这是王子期的规矩。
文房四宝是现成的,早就铺好在桌面上。
秦愠自然乐得在诸位世族公子面前一展才华,但王镜之却随手一指:“她来。”
指的正是秦婳。
这算是针对还是教训?
秦婳自幼习武,提起长枪自是不用多说,可要说到笔墨,那可就不太行了,更别说作诗。
秦愠两兄妹脸色一变,秦淑莹连忙道:“淑莹不才,愿意替妹妹落笔。”
秦愠更是急得怒火中烧,他好不容易才有接近这些天之骄子的机会,可不能被秦婳搞砸了。
“秦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向子期公子道歉?”
王华文手中的折扇微微晃动,悠然自得的等秦婳求助。
不失看不上他?丢脸了吧。
在他王家的地盘上,她只能求他。
秦婳眯了眯眼,写诗大可不必,她并非目不识丁,但自问读书没这些人厉害,用自己那半吊子墨水写诗,就算绞尽脑汁也定然比不过这群读书人中的翘楚。
何必丢人现眼给人评头论足。
但不战而逃可不是她的风格。
转身走到桌案之前,拿起最大的狼毫,抬手蘸墨。
宋钰眯眼,这姑娘长得出色,气质卓然,纤长的骨节执笔,竟然有种拿着兵器的感觉,秦家?以前怎么没见过?
见秦婳从容下笔,不自觉起身去看,脸色瞬间变成惊讶。
见此,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
秦婳从容落笔,没有写诗,只有四个大字---我自逍遥。
文学之中,书法占其一。
能写得一手好字也是文人的标准,古来文人中不乏书法大家,不写诗也一样受文人敬重。
秦婳的字,飘逸随和,没有铁画银钩的锋利、草书的肆意狂放、正楷的端庄,小楷的秀气。
不属于所认识的各种写法,这四个字可以说是无形,可偏偏就是随意得好看。
不同于任何人的字体,写出了特有的风格,当真是应景那四个字:我自逍遥。
看到这四个字,都让人忽略了写诗这个设定,主要字迹和意境都对上了,难得。
秦婳可不管他们什么态度,潇洒一笑:“抱歉了,本人才疏学浅,写不来诗,当不得王公子座上宾,告辞。”
说完竟是直接转身离开。
秦淑莹下意识的想拉都没拉住。
秦婳最后一笔落下,那笔直接就立在了那里,宋钰伸手去拿,竟然一下子没拿出来。
“嘿?”用力捏住拿笔拔,结果却把笔拔断了,这时才发现笔直接扎到了桌子里去。
众人震惊:“我的天,真的假的?刚刚她就随意放那么一下,”
难以置信。
他们都做不到,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做到的?
宋钰笑了,摇着折扇靠近王镜之:“子期,那姑娘有点儿东西。”
天才傲气嘛,理解。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追捧的存在,谁还没点儿傲气。
因为秦婳露这一手,刚刚她的无理都可以不计较了。
王镜之没有答话,与金兖接近的女子,不值得他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