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前辈,可曾记得我(终)
剑意弥漫,一道剑光似寒冬里的冷风吹刮在杨海的心头,杨海通体生寒,他不知道如何来形容眼前这道剑光,在这道剑光出现的刹那,他仿佛就有种置身于九幽地狱,无边的杀意萧萧而落,吞没了他整个身体。
不过,作为剑盟的宗师,杨海心中就算有些慌乱,但他双手在第一时间内就已开始结印,只见在他的身前有着一道光印浮现而出,光印呈八卦之相,每一个角上都凝聚着一道剑影,有雷霆、天火、罡风萦绕其上,威势滔天,似拥有莫测神威。
这是杨海最引以为傲的剑阵。
而不远处,原本面色剧变的众人,看到这道剑阵的时候,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这一道剑光太过可怕,同样也出现的太过诡异,他们不清楚,苏败是如何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
不过,有一点,秋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道剑光破不开这道剑阵。
因为,这道剑阵是八卦通天剑阵。
是剑盟最具防御的剑阵。
凛冽的剑光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与八卦光印交击在一起。
铿!
在剑光触及八卦光印的刹那,滔天的剑鸣声在这片天地中疯狂的掀起,紧接着便是可怕的剑意以及剑势像是一片汪洋炸开,浪涛席卷整片虚空,将整个虚空撕裂的如同破布般。
“剑意终究只是剑意…”
杨海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八卦光印在这一道剑光的冲击之下动荡不已,甚至其上凝聚的剑影都变得有些虚浮,但还是阻挡住了这一剑,那撕裂而来的剑意并不能将这座八卦通天剑阵撕开。
不过有一点,杨海有些困惑,从出手到现在,他还没见过苏败动过剑势,在他的认知里,苏败敢单枪匹马的闯入剑盟重地,修为再不济也是皇道境,只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在苏败身上感受过皇道境的修为波动,就算后者收敛气息的手段多么高明,出手的时候应该也会露出修为波动。
“难道此人不是皇道境…只是王道境?”
杨海心中喃喃道,而就在他这个念头刚刚出现的刹那,一道可怕无比的剑意似火山爆发,在他的心脏之处喷薄而出,杨海脸色瞬间面如白纸,“这是…”
这剑意,出现的太过诡异,简直让人反应不及,几乎瞬间的功夫,一道道剑痕就已布满杨海的整个心脏。
杨海很强,皇道境八重的修为,加上强悍无比的肉身以及剑阵的手段,他的战力足以媲美皇道境巅峰的存在。
而如今,杨海竟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就算体内的真元翻涌而至,也阻挡不住那道剑意的肆虐,一切,都太迟了。
直到现在,杨海终于意识到眼前这名看起来有些过分年轻的青年,拥有何等可怕的手段。
轰…
原本渐渐归于沉寂的守剑殿剧烈的震动起来,无数道炽烈的剑印在其上显现,交织汇聚在一起,搅动整个天地,与此同时,动荡的天穹间,一道夺目的光柱撕裂而出,对着下方的杨海贯穿而去。
这一道光柱的速度太快,几乎出现的刹那,就已落在杨海身上,将杨海笼罩在内,快的连苏败都没反应过来。
“可惜了…”苏败惋惜道,在这道光柱落在杨海身上的刹那,他察觉到杨海心脏位置的那道剑意,仿佛被一股玄奥无比的力量一下子就镇压住了,原本要崩裂开来的心脏也被那力量所包裹。
“呼…”杨海也察觉到自己心脏的变化,原本黯淡的脸庞有着难以掩饰的狂喜,只不过这狂喜在他目光触及苏败的时候,骤然凝固住,他想都没想,吃奶的力气都用上,疯狂的朝后退去,先前那一剑,让他怕了。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看样子,诸位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苏败没有理会逃离的杨海,他的目光落在守剑殿上,暗暗心惊,随着守剑殿上涌出的剑印越多,周遭天地间显现而出的剑阵就越多,这些剑阵和原先的护盟大阵结合在一起,如果说先前那座护盟大阵只是残缺,那现在就渐渐完整起来,威势徒然剧增,轰轰而落,天穹摇曳。
四周,秋简等人满脸的诧异,眼前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明明杨海占据上风,在他们眼中,苏败这一剑虽强,但却未破开杨海的八卦通天剑阵,但偏偏却是杨海逃离了。
特别是杨海那一副死里逃生的神情,让他们一脸懵逼,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眼前这片天地的变化,也引起秋简等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护盟大阵完全开启了…”
“是大长老出手了吗?”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守剑殿望了过去,此刻的守剑殿,通体生辉,仿佛某种可怕的存在在其上苏醒过来,四周的灵气疯狂的朝它灌注而去。
“你到底是谁?”
一道嘶哑却又雄浑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疯狂的炸开,与此同时,守剑殿紧闭的大门在此刻也缓缓敞开。
“还是那句话,琉璃宗师的故友,你们请琉璃宗师出来,自然就知晓我的身份了。”苏败淡淡道,其目光也转向守剑殿的大门,在那大门之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数道身影映入他的视线之中。
“小家伙你是谁呢?姐姐也不记得认识你这号人物?”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骤然响起,那大门最终敞开来,数道身影自其内大步流星的走出。
为首的是一道年迈的身影,犹如风中残烛般,一阵风就能将其吹灭,但就在这道身影走出的瞬间,整个天地疯狂的震动着,一道道恐怖的力量渗透而出,向着苏败落去。
面对四周汹涌而来的恐怖力量,苏败面色淡然,璀璨的星光在他身周绽放,他的目光掠过那道年迈的身影,落在其后一道曼妙的倩影上。
洛琉璃!
尽管当初只是惊鸿一瞥,不过其模样,苏败可是记得很清楚,他嘴角微掀,难得露出一抹笑容,道:“前辈,可曾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