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乎意料的决定
就在陆金玲自怨自艾的时候,曲耀宗已经打上出租,连夜返程了。
经过先前几通闹腾,曲耀宗几乎精疲力尽,不过大脑清醒了好多。
一路上,他想明白了好多事,也理清了许多问题。
毫无疑问,臭婊*子主动勾搭自己,既是为了攀附权力,更是急于给小杂种找爹。
幸亏小杂种受伤失血,自己也跟着来了,否则自己永远蒙在鼓里,到死都是傻缺绿头翁。
小杂种所在保育院月供上万,设施、服务堪称豪奢,一直以来平安无事,怎么突然连犯低级错误?
之前陆金玲设计徐搏,省报随即刊登徐搏文章,自己讲话视频跟着上了网络,现在小杂种又蹊跷受伤,这也太巧了吧。
有那么巧吗?怎么可能?
这些都是人为的,徐搏动机最充分,也似乎有这个能力。
现在想来,之前徐搏真没直接对抗,所有矛盾都是陆金玲挑唆,自己被当枪使了。
臭婊*子必须严惩,不然哪有天理。
徐搏必须重用,否则背后靠山难免挑理,何况这次还帮了自己呢。
他真有大靠山吗?之前为何不出手?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办?
必须进退有据,两全其美才行。
曲耀宗思考了一路,上午九点多回到单位。
组织部长已提前接到指令,正好送来了错稿调查记录。
简单浏览了一下,曲耀宗马上召开班子会,上来便提议开除陆金玲。
曲耀宗有病?
班子成员都大吃一惊。
陆金玲可是他相好的,昨晚还在大楼里搂抱呢。
曲耀宗自然明白人们心思,没有过多废话,直接让组织部长公示调查结果。
“陆金玲身为县委办主任,因私怨嫉恨徐搏,借全县经济工作会议陷害报复。”
“她先是让徐搏写领导讲话稿,收到邮件后修改原稿内容,把‘声亥’打印成‘生孩子’,并删掉收件记录。”
“随后,陆金玲唆使他人,深夜潜入徐搏电脑,修改原底稿,删除徐搏邮箱发件记录。”
“会议当天,陆金玲故意卡着点,在领导讲话前才送上打印稿,根本不留熟悉稿件时间,致使领导读出‘生孩子经济’。”
“即成事实后,陆金玲马上推波助澜,一边散布徐搏错稿消息,一边把讲话视频多处转发。”
“目前视频已流入网上,严重损害领导声誉,也破坏了全县形象。”
“鉴于此事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为惩戒本人,教育他人,根据《公务员法》相关规定,决定开除陆金玲公职。”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又不是动自己人,班子成员自无反对意见,全都举手成全曲耀宗。
会议马上生成决议,第一时间全县通报,并在网上公示。
刚看到通报文件时,人们简直惊掉一地下巴。
直到了解过附件内容,这才恍然大悟。
这女人蛇蝎心肠,不但让当事人深受困扰,还给全县抹黑,丢掉公职咎由自取。
人们在憎恨的同时,又不禁疑惑。
陆金玲明明是曲耀宗的人,都传两人有一腿,还说她马上要进常委了,曲耀宗为何突然翻脸?
陆金玲和徐搏有何深仇大恨,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这事还没弄明白,又一个文件下来了,再次颠覆了人们固有认知。
县里任命徐搏,担任及第镇党委副书记、政府镇长。
按说以徐搏的履历,升正科已经一年多,之前还做过县委办副主任、督查室主任,出任镇长完全符合程序。
可问题的关键是,全县人都知道,曲耀宗视徐搏为眼中钉,之前一直极力打压,两天前还支持开除徐搏,如今为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若是没有曲耀宗授意,绝不会有人提议徐搏当镇长,更别说通过任命了。
更何况,及第镇可是全县前五的存在,又是曲耀宗的地盘,他能让外人插手?
难道只是为安抚徐搏所受委屈?怎么可能?
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
人们想破脑袋也找不出答案,只能以这句话自嘲。
不过人们也发现,随着处理结果在网络公示,视频热度迅速下降,很快便销声匿迹了。
作为两件事的当事人,徐搏同样一头雾水,琢磨了半天也没完全弄明白。
下班之后,徐搏找到云鑫住处,想要探讨此事。
看到徐搏上门,云鑫不等询问,直接便说:“据可靠消息,陆金玲生的孩子不是曲耀宗的。”
徐搏很是吃惊:“陆金玲的孩子?”
“前段时间她不是请假十个月吗,就是去外省保胎、生产了,生的是男孩。她一直说孩子是曲耀宗的,曲耀宗也信以为真。昨天晚上,小孩摔流血了,他俩连夜赶了过去。就在输血配型时,曲耀宗发现小孩根本不是他儿子,只能是陆金玲和别人生的。”
云鑫简单讲了过程。
徐搏不由得心中一动。
当初自己正走背运,陆金玲依然主动求好,八成就是找人接盘,结果曲耀宗当了替补。
臭女人真阴险,太无耻了!
看到徐搏神色有异,云鑫不禁询问:“莫非你了解孩子来历?”
“我上哪了解?如果不是你讲,我都不知道她有孩子。”
徐搏否认之后,又说,“怪不得之前曲耀宗那么提拔她,现在又突然翻脸呢。我明白了,他现在起用我,主要是忌惮我所谓的背后关系,另外也有一定感激成分,觉得是我帮他摘了绿帽子。可我除了发视频外,根本就不清楚那两件事的来龙去脉。”
云鑫自是听出了询问之意,但却故做糊涂,打趣着:“他现在对你既感激又畏惧,你以后指定平步青云喽!”
徐搏不禁眼前一亮,这倒真可以大做文章。
自己正愁三年升正处缈无希望,何不狐假虎威,让曲耀宗为自己所用呢。假如有他助力,升职晋级就容易多了。
当然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得让曲耀宗确信才行。
想明白了这些,徐搏淡淡地说:“哪那么轻松?他这么安排固然有示好成分,但更多是试探和监视,否则就不会安排到他的地盘了。假如到时他确信我后台强硬,便可继续示好,反之会让马仔死死压住我,甚至直接收拾掉,他这样安排进退有据。”
“不错,短短几天,成熟不少。”云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徐搏心情不错,不无自得:“当然了。真男人嘛。”
“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鑫顿时弄了大红脸。
“好啊,你很自得是吧?早知道就……”
“哼,原以为你是正人君子,闹半天也是一丘之貉。”
徐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弄明白时,已被云鑫推出了屋子。
“走走走,再不要来。”
“咣当”。
屋门关上,徐搏差点绊倒。
他尴尬地扶墙站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嘿嘿”笑着走开了。
透过猫眼,看着那张离去的笑脸,云鑫脑中不禁浮现那日情景,顿时又羞又臊,身体却偏偏有了异样感觉。
“呸,不害臊。”
云鑫暗啐着跑回卧室,扑倒在大床上,双颊狠狠地埋在被子里。
此时徐搏已经下楼,脸上嬉笑也已褪去,神色变得郑重无比,甚至有些凝重。
他知道,这次位置变动,对自己既是机会,也暗含着浓浓的危机。
假如一个不慎,不但利好局面一去不返,很可能再不会有这种机会。
“没有假如,只有成功。”
徐搏暗下决心,脚步跟着坚定起来。